《你说微笑诱人心》央九儿

16、冷眼相待

　　于静又在朋友圈秀恩爱了，临出发前，她特意还发了张车票和自拍照。白未晞冷漠的盖住了手机，眼里露出一股近似厌恶的神情。
　　一直坐在白未晞对面的蓝萧波对于白未晞的表情一览无余，他也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VINCY的孩子……？”
　　“妈！”
　　露露刚刚开口，就被蓝萧波打断了。语气里的不满所有人都听的真切，桌子上的菜肴很精致，道道都是未晞和奶奶的钟爱。
　　露露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蓝萧波，蓝萧波冷漠的说到。“没事不要把中国大妈的八卦学的十足十的像！打听别人的隐私很有意思吗？”
　　蓝萧波难得对露露这般态度，倒是把露露吓了一跳。
　　白未晞笑了笑，“没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就没了，那段经历还是有些悲惨的，我就不和露露阿姨详说了。”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蓝萧波今天的脾气看起来有些出奇的不好，对哪个都不耐烦。露露若有所思，她把蓝萧波从小带到大。蓝萧波的脾气她一向了解，哪怕是天塌下来，他都是那一副死板的脸。这一点和他那个一心只有事业的爸爸，倒是像极了。
　　白未晞冷冷的瞧了眼蓝萧波，要不是看在双方都有家长在的份上，她又得发她那暴脾气了。
　　白奶奶一顿饭下来都没有吃多少，她一直就纠结与白未晞之前过的那些日子里去了。总是想不通，白家给了那么多钱，齐家怎么就舍不得给自己的孙女吃？
　　刚刚回到家，白奶奶就拨通了齐浩然的电话。齐浩然可以说是下了班，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奶奶！”齐浩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白奶奶一动不动的坐在客厅，看着电视。齐浩然来了，也不像以往那样热情的招待。白未晞躺在沙发上，直直的盯着手机。完全忽略齐浩然的到来。
　　白奶奶将手中的遥控一丢，“我问你，你当初要我把晞晞嫁给你的时候，你给我说的是什么话？”
　　齐浩然从未见过白奶奶这样的神情，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白未晞，却见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任何提示的意思。
　　“我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晞晞。不亏她吃，不亏她穿，她想做什么就带她做什么。不打她，不骂她。”齐浩然当年说的话，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般倒是不敢忘记。
　　“那你说说，这两年来，你做到了吗？”白奶奶的脸色越来越沉，原本白未晞没了孩子的事就一直在她心里埋着。之前齐母在医院里说出来的那些话，她更是记在心里，记得清清楚楚。
　　孩子没了可以再有，为了钱她白家也不在乎。可是，关键是钱花出去了，孩子没有了，结果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人为的。白奶奶一直以为，白未晞在齐家应该是千人宠万人哄的。哪里知道，今天才发现，白未晞过的是那样的日子。
　　其实白奶奶也是气糊涂了，依着她的阅历。早该在医院的时候她就该想到的，若是齐家的人当真对她不错，也不是是那样的态度，最后也不会寄离婚协议书来。说到底，也是事情还不够激怒白奶奶，在她的原则里，事不过三，她就可以选择原谅。
　　“奶奶，您今天，是怎么了？”齐浩然被白奶奶突然的问话问了个措手不及，两年了，白未晞一向都不是一个喜欢说长道短的人。这一点齐浩然是很有把握的，否则，依着齐家父母对白未晞的态度。白家的人若是早知道，怕就不会是现在才在这里质问齐浩然了。
　　白奶奶恶狠狠的看着齐浩然，齐浩然被盯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白未晞看着手机里和于静的聊天记录，知道了她明天一早就会去她“男朋友”那里，而且还是直接去她男朋友家里住。白未晞用眼角看了眼齐浩然，心里一阵冷笑。于静现在几乎已经得意忘形了，她已经忘记了，她曾经给白未晞说过，她的男朋友不是M市的。
　　于静还在那里炫耀，说是这次她是要和他男朋友去选戒指订婚了。打算到白未晞买结婚戒指那里去买，白未晞开玩笑说于静是不是找了个富二代？
　　于静只发了呵呵两个字过来！
　　“今天我和奶奶逛公园的时候，遇着你妈了。大半上午的，提着她从廉价市场捡的菜叶子回家。被奶奶看到了，关键是你妈还很得意的给奶奶说她以前给我买的虾是三十块一斤的死虾。奶奶为这事，连中午饭都吃不下。”白未晞可不想就这么放过齐浩然，她以前想的是要家宅安宁，现在她图的就是齐家鸡犬不宁！
　　齐浩然果然面色瞬间垮了下来，自己妈妈是什么样子，自己是最清楚不过。齐母一向节约到几近抠门，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从小齐家就穷，齐木荣又不是一个多么顾家的人。在齐浩然的心里，母亲的很多行为，是她这么多年来一个人拉扯两兄弟形成的。
　　捡菜叶子，买最廉价的东西。这么多年，在齐浩然这样的家庭里，其实已经习惯了齐母这样了。齐浩然一直心疼自己的妈妈，所以从来也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奶奶，对不起！”齐浩然其实很尊敬这个奶奶，一个人对一个人真心实意的好，还是能够察觉的出来的。
　　白奶奶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了眼齐浩然。“浩然啊，我这个老太婆也是过过穷苦日子的。我也知道像你们那样的家庭，节省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但是浩然啊，一个家庭再穷不能穷孩子！晞晞从小就不像她的弟弟妹妹那么好命，再加上她天生的那么一点残疾。为这事，我这心里啊，一直歉疚得很。你们结婚以来，我们还是帮补了你们不少吧？这两年，你自己说说，光这个生活费，我们贴补的也有个十多万了吧？”
　　齐浩然听着白奶奶说，一直不住的点头。
　　“那你倒是说说，这些钱，你妈妈不拿出来生活，到底拿去干什么了？”白奶奶一说到这里，情绪明显就有些激动。
　　齐浩然的头低的更低了，这是也是被白奶奶撞了个正着。如果不是这样，他还可以辩解两句。
　　“奶奶，我妈就那样的人。她把我们拉扯大不容易，如故偶不是靠着她勤俭度日，我和我哥怕是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这么说来，你还觉得你妈的做法是对的了？”
　　“没有没有，奶奶，您别生气！这两年您也知道，就因为我妈那性子，我也不好说。可是我不是经常都带晞晞回来的吗？”齐浩然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他不忍心说他妈。但是他对白未晞倒也是不是说真的就是置之不理。
　　在他的钱没有出事的时候，一般都是白未晞要吃什么他都会单独带她出去吃的。或者也会带她回奶奶家。只是，最后白家的资金一时周转不灵，齐木荣又一直摆着脸色。再加上齐浩然一直心虚，所以这后半年一直都没有怎么带白未晞回来。
　　白奶奶气的有些气喘不上来，白未晞一看不对。“齐浩然，你少说两句！”白未晞鲜少对齐浩然这样的口气。
　　白未晞找出奶奶的药，不停的安抚着白奶奶。“你不知道奶奶生不得气的？”白未晞看着齐浩然目光不快。“你还是先走吧！奶奶这里我自己陪着就是！”
　　齐浩然看着白奶奶不停的顺气的样子，也知道自己是多嘴了。但是毕竟自己是被冤枉的，他可不想就那样承受下来。
　　“那个，晞晞，你送我出去一下吧！”白未晞看着齐浩然那模样，又想起刚才于静的话。看了看还在气头上的奶奶，自己也明白，不能再把奶奶气着了。不然到时候，自己离婚是没人再阻挡了，可若是奶奶就此出了事，她也得不偿失了！
　　白未晞看了眼白奶奶，白奶奶有些无奈的招了招手，示意白未晞跟着去。
　　刚刚下了楼，齐浩然便开了口。“晞晞，你不是说那个贷款三天之内下来吗？明天都是星期六，怎么还没有音信啊？”
　　白未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应该是星期一打钱来吧！今天已经下班了，明后天是周末，所以……”
　　“这么晚啊？不会出什么事吧？”齐浩然明显有些失望，看样子为难得很。
　　白未晞心里不由得一阵耻笑，齐浩然，没得钱还好意思学别人找小三？看我不憋死你，我倒要看看，你没有钱，那些小三还怎么和你过日子。
　　“不会，他们是很大的融资公司，在M市一直都很有信誉。所以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齐浩然仍旧眉头紧锁，临上车前，看着白未晞。
　　“晞晞，你身上还有没有钱啊？”
　　白未晞的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嘴角有些发颤。齐浩然，你还真是有脸啊！
　　“你觉得我这个几年都没有工作的人，身上能有钱吗？”白未晞的眼神在傍晚的灰暗下，显得有些平静无波。
　　齐浩然吞了口口水，一时间苦恼得很。白未晞看着齐浩然心神不宁的转动了车钥匙，连再见都忘了和自己说，就将车子开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