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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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炀放开她的脸，微微侧过了脸。
沈欧鹿手心发烫，急忙将手背在身后，低下头不说话。
两人一坐一站沉默了好久，搞得沈欧鹿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终于有服务生注意到这边诡异的场景，走过来笑问道：“请问，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
许炀左右漂移的视线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固定的点。
他看着服务生淡定地点了一下头，甚至还轻轻笑了一下：“谢谢，不用了。”
被他的笑容弄得羞涩起来的服务生略兴奋地离开了。许炀对沈欧鹿说：“我知道一家日料店，比这家要好吃，下次带你来。”
被许炀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沈欧鹿猛地抬头：“哦，好……好啊……”
李慈回来时，就看到沈欧鹿双手捧着脸蛋，双颊泛红，眼神还十分迷离，他坐回座位上她都没有反应。
李慈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沈欧鹿眼珠动都不动。
“喂……你怎么了？”李慈纳闷地戳了戳她的肩膀，沈欧鹿才动了一下，视线的焦点定在他脸上。
“嗯？”她轻飘飘地说。
李慈抖了一下：“你怎么跟三魂七魄少了一半一样？”
“没有啊……”她还是轻飘飘的语气。
李慈看她半天，搞不清怎么回事，只好一边心中嘀咕一边拿起筷子。
但是吃了几口，他就忍无可忍地又放下了筷子：“喂，你这样我会觉得身边像飘了只小鬼一样，还能不能好好吃啦？”
沈欧鹿拿起包站了起来：“我已经饱了，先回去了。”
“喂！”李慈急忙也站起来拉住她，“我还没吃饱好嘛！你不是说今晚有空的，干嘛这么急着走？”
沈欧鹿眼神缥缈地回望他一眼：“突然有事了。”
李慈被她的眼神搞得一怵，嚷嚷道：“好吧好吧，受不了你，既然是我送你来的，也得送你回去。”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墨镜和手机：“走吧。”
将沈欧鹿送回家，李慈搓了搓胳膊，自言自语道：“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跟中了蛊一样……”
联想起娱乐圈中私下流传的各种养小鬼和下蛊的传闻，李慈又是一阵发寒。
明天再联系一下她吧。
看了眼从树丛后穿透出的闪烁不定的灯光，李慈急忙发动了车子，驶离了这里。
手心被接触的那块皮肤仿佛还停留着那时的触感。
沈欧鹿泡在浴缸中，用力搓了搓掌心，可那感觉像是刻入了皮肤中一样，始终不散。
“哎呀——”
沈欧鹿无比烦恼地拍了一下水面，结果溅了自己一脸水花。
许炀搞什么嘛，突然说什么喜欢，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好吗，还亲她，还好没有让他偷袭成功。
沈欧鹿倒是相信，许炀不会为了证明自己是直的去亲她。
所以，真的像他一直辩解的那样，他不是GAY啊……
想起了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沈欧鹿撇了一下嘴。
他的口气，像是觉得对她告白了以后她肯定就会同意一样，自顾自地定下以后的事。
不不，她是不会被他的那张脸迷惑的，当他的脸离得那么近的时候，她还能想起抬手挡住他，以后她也会坚决拒绝他的。
他说他喜欢她，她可没答应。
对，一定要提防他用美色勾引不要答应。她一直没喜欢他呀，认为他是弯的时候也没伤心，不能因为他对她笑笑啊亲亲啊就变成个浅薄的颜狗。
就是这样。
沈欧鹿认真地点点头。
第二天，当她在床上睁开眼，手摊在脸侧，窗帘昨晚未拉上，阳光便铺洒在枕头上，和她的手心。
被金色的阳光照着，手心好像有在微微发热。
沈欧鹿一下子便想起了许炀，他离得极近的像无边际的宇宙一样黑得深邃的眼睛。
沈欧鹿捂住额头，烦恼地叹了口气。
还是没有办法风轻云淡地面对呢。
这时李慈打过来了一个电话。
“大早上的……”沈欧鹿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李慈马上就问道：“你还好吧！”
“啊？挺好的呀。为什么这么问？”
李慈那边很明显地传来舒了口气的声音。“你昨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下蛊了。”
沈欧鹿好笑地哈了一声：“什么鬼，你乱想什么。”
“你不知道你昨晚的样子？不是丢了魂就是被野鬼上身了，跟你坐一辆车里我汗毛都起来了！”
沈欧鹿回忆了一下，昨晚许炀走后，她好像是有点恍惚……但在李慈面前她是绝不会承认的，于是嘲笑他道：“其实那是因为我吃撑了，看你胆小的。”
李慈：“……”
“你吃撑了就是这副鬼样？”
“不行啊？”
“我服你……”
其实昨晚她根本没有吃多少。
还躺在床上呢，肚子就咕噜噜叫起来了。
沈欧鹿摸摸肚皮，披头散发地坐起来，洗漱后就下楼找周婶去了。
正吃着饭，手机又响了起来。
才八点呀，怎么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打电话过来。
看了眼手机屏幕，沈欧鹿马上变了表情，放下牛奶杯迅速接通了电话。
“养父！”她欢脱开口。
“不是说了要改称呼了吗？”
沈欧鹿别扭了一下，叫道：“爸……爸？”
沈其平倒是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告诉她晚上有个饭局，让她一起过去。沈欧鹿答应下来后，他就挂了电话。
所谓饭局呢，中国包括娱乐圈最常见的交际场合。
沈其平要她去的饭局，出席的肯定是些大佬，所以沈其平叫她过去混个脸熟。
而且有沈其平陪着，也没不会怕被灌酒什么的。
临近黄昏，沈欧鹿仔细打扮了一番，便坐上车出发了。
司机将她送到后，天就已经完全黑了。
她站在一扇朱红小门前，门两边挂着红灯笼，沈欧鹿特地看了一眼。里面点的是货真价实的蜡烛，而不是电灯。
沈欧鹿摸了一下站在门边的麒麟，推开了门。
里面是中式庭院，石砖铺的小路，路两侧都是挂的红灯笼，三步一个，倒很是明亮。
沿着石路走到一间明亮的屋外，站在门口穿着旗袍的窈窕美女微微欠身向她鞠了一躬，替她打开了门。
入目的是一扇屏风，上面绘着山水。
绕过屏风后，才见到这次饭局的众人。
沈欧鹿第一眼便看到了沈其平，便露出笑容向他走去。
众人都看向她，沈其平站起身，将她搂到身边。
“这是我女儿，沈欧鹿，以后她就靠诸位多担待了。”
众人都笑道：“女儿像你，好漂亮的小姑娘。”
沈其平笑了笑，示意沈欧鹿坐下。
于是沈欧鹿便带着乖巧的笑容坐在了沈其平身边的座位上。然后才发现另一边竟然坐着——许炀？！
沈欧鹿吓一跳，瞪着他。
他怎么也在？
……肯定是养父把他也带来的。
养父已经这么赏识他了啊？
桌上的大叔们都还看着沈其平这个突然冒出来没多久的女儿，见她盯着许炀一直看，便笑着说：“小鹿和小许是朋友啊？”
“啊，”沈欧鹿急忙转头，也笑道：“嗯，是呀。”
众人微笑。只有许炀看了她一眼，没有笑。
沈欧鹿也不敢乱看了，乖乖地坐在那儿。
许炀就坐在她身边，稍微一动胳膊就会碰到，她僵僵地挺直着背不敢动。
饭局刚开始，酒已盛满。大佬们的饭局也是推杯换盏，沈欧鹿做乖乖的女孩子偶尔动一下筷子，菜式很精致，味道也好，可沈欧鹿满鼻子都是许炀身上的味道——他今天绝对有喷香水！不然她怎么会连菜的味道都快尝不出来了？
……他怎么不吭声？
紧张了半天，却一直没感觉到许炀有什么动作，沈欧鹿还是忍不住偷偷瞅了他一眼。
她看到许炀注视着席上众人，面色沉静，带着礼貌的、微微的笑意，有些疏离，但也拿不出什么错来。
沈欧鹿有些无法从他的侧脸上移开视线。但一直看着他实在是太明显了，沈欧鹿一边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一边和他一样看向席上的大叔们。
因为沈其平在，体谅为父之心，大叔们都拿她当小姑娘，没人没眼界儿地让她喝酒，可是许炀就不一样了，沈其平将他带来这里，就是要他来应酬的。
某电影发行商向许炀举起了酒杯，笑道：“现在也是年轻人开始崛起的时候了，许炀也是当中的佼佼者啊，有前途，有前途。”
许炀拿起酒杯敬了一下，露出笑容：“过奖了，以后希望能和您有合作的机会吧。”
“好好。”大叔大笑：“以后会有机会的！来来，干了这杯。”
许炀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许炀被劝了好几次酒，他都半分不推辞地说喝就喝，显然这干脆的态度很得大叔们的欣赏。
再高档的酒，入了这群大叔的体内，散发出来的味道也不好闻。听着他们的相互吹嘘，甚至扯到了哪个女星好上之类的话题，沈欧鹿呆不下去了，和沈其平说了一声，便去卫生间了。
守在门边的旗袍美女领着她穿过回廊去了卫生间。外面的空气比掺杂着烟酒味的清新好多，被旗袍美女带回去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扶着廊柱，沈欧鹿对她笑了笑：“我在外面站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旗袍美女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
沈欧鹿松了口气，走出回廊，站在江南式的精致庭院中，抬头望向夜空。
这里处在城外，没有城市的灯光污染，就连悬在半空的月亮都变得更加皎洁明亮。
月下花影重重，一阵微风过，树叶摇曳声沙沙响起，一股浓重的酒味从鼻尖飘过，沈欧鹿转过身，看到许炀站在她身后。
他喝得有点多，眼眶发红，但眼神还是清明的，映着霜色的月光。
在这样安静的时刻，听着耳畔的风吹树摇，沈欧鹿终于没有因为他的靠近而改变心跳频率。
沈欧鹿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抬起头望向夜空。
“我好久都没有看月亮了。”
她说。
许炀也抬头，看了两眼：“上弦月，今天大概是初七。”
停了停，又说：“明天天气应该不错。”
沈欧鹿忍不住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喝了不少酒吗？”
怎么脑子还这么清醒地去分析日期和天气？
不可以像她一样文艺地欣赏这夜色么？
“昨天走的匆忙。”
他忽然提起昨天的事，说的时候一直盯着庭院中的一株观赏枫，“是李慈送你回家的吗？”
“嗯。”沈欧鹿立刻浑身不自在起来，也抬头找着星星。
“他今天发微信给我……说你昨晚……状态不好……”
李慈的原话是“突然变得很奇怪”，许炀知道李慈说的是他离开后的事。
许炀昨晚也是半逃似的离开的，回去后想了想他做的事说的话，就捂住额头很希望时间重来一遍了。
他能感觉到，沈欧鹿是一直拿他做朋友的，所以昨晚他太冲动的，做的并不妥当。
今晚再见，许炀试图挽救一下。
“虽然我喜欢你，但我并不是想强迫你。”许炀皱着眉，“你别烦恼。”
“没有，我才没有烦恼。”沈欧鹿硬撑着哈哈笑道：“你喜欢我是你的事。”
许炀又皱皱眉：“以后……”
沈欧鹿一边找星星，一边听着他轻轻的、迟疑的声音，悄悄咬了下唇。
“以后，别躲我。”
许炀的低声被夜风送入耳中，挠得她心痒得发颤。沈欧鹿抖了一下，一边转身一边说：“不会不会，我先回去了，不然养父该找我了。”
许炀一把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你现在就在躲。”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