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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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与Blaise大汗淋漓地看着对方。
他们神情镇定，视线没有透露任何情绪，望着彼此的神色几乎如出一辙──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Blaise率先起身，他挪到Harry身侧抽出魔杖低声念着咒语。Harry不闪不避，看着Blaise的杖尖溢出的光芒笼罩自己。
咒语反馈了绿色的光芒，Blaise松了口气。
他伸手捧着Harry的脸正对自己，Harry自然地错开了对方，视线略过Blaise在周遭游移，像是在确认这里是否安全。
“你还好吗，Harry？”Blaise一顿，仍然温声问到。
Harry侧头，定定的注视着Blaise，眼神几乎带着某种探究。
但最后他只是笑了一下。
“我没事。”
Harry站起身，将手中被汗水沾湿的戒指随意抛向角落，一挥魔杖，黑色的火焰宛如拥有生命般缠着戒指旋绕而上，小巧的戒指中登时传出一阵微弱、遥远却凄厉空洞的惨叫声。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沉默着，火光映照出平静漠然的半边侧脸，他看着戒指中浮现近似人形的灰雾，人影在厉火中痛苦的哀号，直到戒指中的那片灵魂彻底燃烧殆尽。经过厉火灼烧的戒指没有其余损伤，除了戒指中流出些许血液一般的黑色物质。
魂器摧毁后，环绕整座冈特老宅的浓重黑魔法气息，终于消去不少。空荡老旧的屋邸内忽然响起马蹄声，夜骐跑了进来，大狗般亲昵地在Harry颊边磨蹭。
Harry拍了拍那匹夜骐，瞭然地微笑，“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后面。是你带他来找我的？”
他弯下腰，拾起灰蒙蒙的黑耀石戒指，领着夜骐向门外走去。
Blaise站在原地。
Harry在门边停下脚步，回头问到：“Blaise，我们回去吧。”
“……。”
Blaise轻轻点头。
“好。”
两人一同乘上夜骐返回伦敦，尽管他们大可幻影移形，却没有人提出这么做。
返程的旅途显得异常漫长。Harry拉着变形出来的缰绳，高空中几乎带着冰渣的寒风扑面，而他身后的Blaise Zabini一副畏寒惧高的模样箍着他的腰间，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不留一丝空隙，十分温暖，也仅仅如此。
仅管十分靠近，却对彼此的想法全然不知。
没有任何人开口打破寂静，他们也没有讨论彼此在幻境中看到什么。
Harry很少对任何事物显得裹足不前，大多数时候他惯于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决断，避免夜长梦多。他从不浪费时间。
他向直接邓布利多出示黑魔标记，发现Potter的存在便建立相处的共识…与Lucius Malfoy联系，试探Severus Snape的身分…抛下一切再次离开安稳的霍格沃兹，卧底…
每一件事都非常分明，有明显的目的性。
只有Blaise Zabini这个人令他节节败退。
那家伙确实强硬的把自己嵌入了Harry Potter的生命中。
Harry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明亮的绿眸显出几分阴郁，若有所思。
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跟Blaise Zabini分开。
他们一推开位于麻瓜伦敦巷弄间的老旧门扉，就被满屋子不流通的空气呛的轻咳起来，地上铺了薄薄一层灰。
“你没有回来？”Harry问到。
Blaise耸肩，“因为你不在。”
短暂的交流过后，Harry走进屋里，并随意把背包挂在一旁，里头的金杯与戒指碰撞，发出小小的清脆声响。两人默契的分头工作，开始动手整理有一小段时日无人居住的房屋，Blaise摊在椅子上挥动魔杖，有一搭没一搭地施展清理一新，而Harry则推开窗通风。
正当Harry走向后门，想确认半放养的几头羊的情况，Blaise抢在Harry之前迈开步伐，几步跨到后门旁，双手环胸，慢悠悠地挡在门前。
“亲爱的，”他站在Harry几步开外，习惯性挂上慵懒的微笑，眼神却全然不似表情与行为那般轻松。“你都知道了？”
──Harry的神情瞬间变了。
他绷紧背脊，面无表情，目光如同隐而不发、虎视眈眈的野兽，随时可能突然爆起将眼前的猎物一口拆吃入腹。
他的双手毫无威胁性地放松垂落身侧，魔杖就在手指一勾便能触及的位置。同时Harry精通无杖魔法，即使夺去魔杖也无法拔去他的利爪。
不需要Harry回答，这些反应已告知Blaise Zabini一切。
“是么？果然如此…”Blaise叹气道，“我知道那种黑魔法。它基于被施咒对象最痛苦的回忆构成幻觉陷阱，然而由于第二人──也就是我的加入，咒语发生了差错。”
他暗自握紧拳，紫罗兰色的眼底晦暗不明，低声自语。
“你试图表现正常，望着我的眼神却透露许多信息。原来当时被摄魂取念的感觉并非错觉…那些记忆确实被翻动了。”
闻言，Harry闭上眼睛，接着又缓慢而沉重地张开，眼底的几丝犹豫与不可置信消失殆尽。
他抽出了魔杖，遥遥直指着Blaise。
Harry眯起眼，举着魔杖的姿态十分平稳，杖尖缓慢地瞄准着Blaise的脑门，心口，四肢要害…翻倒巷找来的魔杖承受不住Harry强大的魔力，失控地迸出阵阵火花。
摆放在后门旁的小型摆饰忽然炸裂开来，飞溅的陶瓷碎片划破了Blaise的脸，即使如此，门前的Blaise仍平静不已。
Harry彷佛被那道伤口立即淌下的鲜红血液给灼伤，他垂下眼，随手扔开魔杖，转过头危险地逼视着Blaise。
他一步、一步逼近Blaise，而Blaise则一步步后退，直到Blaise的后背抵住了门，Harry欺身而上，“咚”的一声将Blaise Zabini困在身体与门板之间。
Harry一手抵在Blaise身侧，一手狠狠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近，贴到Blaise的耳畔，嘴角咧出凶险的痞气笑容。
“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他说到。
Blaise低笑起来。
“请转告Harry James Potter，我爱他，并情愿死在他的怀中。”Blaise低声笑到，略略垂首凝视着将自己困在门边的黑发青年，眼尾轻挑，目光勾人，并自然地伸出双手绕过对方腰际，将人深深揽在怀中。
Blaise勾着Harry的腰，注意到Harry不兴波澜的冷淡眼神，被压在门上的人终于逐渐没了笑容。他抬起右手在颊边渗血的伤痕上随兴一抹，随后轻轻触碰挂在Harry颈间晶蓝色的缀饰，望着沾上血迹的缀饰出神片刻。
“我以为，你会直接将我扔出门外。”Blaise说。
Harry语带嘲讽，冷冷的开口，“为什么？让你去见Potter么？”
话一出口，Blaise为Harry不经思索的嘲弄迟疑片刻，因为它听上去从语气到内容都有些古怪，但并未挑明这点。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Blaise？”
“不能。”Blaise果断的答覆。
“为什么？”Harry加重了语气。
“因为我不能被你阻止，Harry。”
Harry紧紧压制着Blaise，在心底懊丧地长叹，试图为突破现状寻找一星半点的头绪，他尽可能平静的说到，“我怀疑，你清楚知道你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是的。”
“…即使我可能采取粗暴的手段来取得我要的答案？”
Blaise居然冷静的笑了起来。
“再次，是的。”Blaise眼底透出点点疯狂，“──因为我不愿被任何人阻止。我会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无论你是否期望。你或许忘了──我是一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毫无疑问。”
Harry深深吸入一口气。
“听着，Blaise，”他说，缓缓松开抵在Blaise身侧的手，“你只是因为那件属于Voldemort的黑魔法物品导致情绪受了影响。我会离开一会，让你冷静一下。”
Blaise猛然一怔，眼中闪过剧烈挣扎，最终定格于饱含莫大哀戚与痛苦的坚定神色。随后他阖起眼，将真实情绪严密锁上。
“对不起。Harry。对不起…”Blaise呢喃道，“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你，即使牺牲一切我也想守住你的生命。”
Harry微微瞪大了眼。
他环住Harry的腰际灵巧地一翻，将人重重摔在门板上，在Harry背心吃痛分神之际，单手扭住Harry的双腕高举过头，凭藉身高优势将Harry牢牢钉在门上，趁势卡入Harry的两腿间，限制他的所有动作。
Harry忽然感觉额上一热，Blaise扼住他，强制性地将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四目相交之际，那双一向温和克制的紫罗兰色眼眸中透出的强烈陌生感竟让Harry有种被他人箝制的错觉。
“Harry，看着我。”Blaise扬起深情迷人的笑容，深邃的紫眸忽明忽暗，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亟欲择人而噬。他凝视着Harry，低沉性感的嗓音轻缓，“──我们都太累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场噩梦。我们随意分享了梦境，一块用了餐，放松地泡澡，倚靠着彼此安心入睡。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你喜欢我。你不会离开…我们谁也不会离开。”
Harry怔然，竟恍惚片刻。甚至有那么片刻，他竟觉得Blaise说的对。
他之前曾经在Blaise的记忆中看到类似的场面，当时他以为这是类似催眠的手段，然而当自己成为当事者，他便能清楚分辨这并非麻瓜催眠。
这更像是…意念魔法。
与夺魂咒不同，这种型态十分温和、难以察觉，更偏向透过暗示潜移默化，很难说清楚这之间到底有没有魔力运作。而Blaise或许急于让暗示立即生效，才让Harry明显感觉到变化。
Harry很快的恢复常态，明白如果他连夺魂咒都能抗拒，这当然对自己无效－－意识到这点时，他的呼吸反而有一瞬间慌乱起来，心底感到一阵古怪的焦躁感。
这只说明他的一切反应，全数出于本心。他因自己的情绪而动摇。
难道下暗示真有奇效？Harry紧张的想。否则为什么他会觉得心虚？
然而，他又能清楚分辨真假，知道那一切并非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我──”
Blaise足以夺人灵魂的目光仍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Harry浑身一僵，感官被无限制放大，灼烫的血液在体内奔腾起来。
“…你可真有自信。”Harry干巴巴地说着，神色狼狈，“放开我。”
他抽了抽手腕，却换来更加强硬的箝制。
“…我不得不如此。”
“但是…”Harry艰难地吞咽，“Blaise…或许你说对了。”Harry悄声嗫嚅道，如同面对心底沉默不语的自己，“也许…我…对你…”
Blaise忽然失笑，他倾身在Harry唇角边亲昵却疏离的啄吻，打断Harry未竟的话语，随即低下头错开Harry的目光，埋首于对方颈间。
“…不要说。”他收紧了手。
Harry注意到，仅管Blaise看上去游刃有余，他紧靠着自己的身体却在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
明明选择这种烂招数的人是Blaise，此刻他倒显得比Harry更加痛苦不堪。Harry心底不合时宜的燥热与尴尬不解在Blaise几不可察的颤抖中慢慢冷却，转化为另一种更加沉重、温暖却酸涩的情绪。
“事实上，”Harry隔了一会儿才说，“包含夺魂咒在内，所有扰乱心神的方式对我都大多是…无效的。如果我想，你无法藉此阻止我离开。”
Blaise手中骤然一紧。
“但我必须尝试。”Blaise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我不能什么也不做。”
“…你为何肯定我不能接受？”
Blaise轻声说到，“你已经太过习惯保护他人了。在你心中，你将自己看的比任何事物都还要轻，但你潜意识中又认定自己比其他人更加强大，将自己摆在拯救者的位置，随时准备好为了这些东西牺牲性命”
Harry几欲反驳，却默然无语。
“我不奢求取得你的原谅或理解，我同样不会停止。”
Harry思索着，“原谅我这么说…你采取的行动不一定有用。我很可能在面对Voldemort的下一分，甚至下一秒，就被他Avada死了，哪怕我做对了所有事。因为他已经灵魂破碎，丧失理智。”
“…我知道。”Blaise的声音节制而压抑，“但如果我不那么做，你绝对活不下去。对我来说无可挽回的错误只有一种，就是呆站着看着你死去。我不可能眼睁睁的再一次…失去你。”
Blaise静默片刻，哑着声追问到，“如果你这么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肯把它交给我呢？”
Harry Potter跟Blaise Zabini之间的关系，始于各有所图，一度终止于他落入帷幕，而后两人互相隐瞒、蒙骗对方，几乎从未对彼此坦承，却又诡异的紧紧相依。
他对Blaise，Blaise对他，他们之间混杂了太多情感，似乎单纯，却又复杂难解。
这未必是爱，却比爱更难舍。
Harry轻轻一挣，便从Blaise的禁锢中逃脱而出。他后退了几步，再没有看向Blaise，迳自转身离开。
Blaise怔愣地抬头望着Harry的背影，悄悄握紧魔杖，神情有瞬间狠戾而绝望，目光仓促不稳的扫过每一处联接着宝石的线条。最后他自暴自弃地松开手，颓然倚靠墙面滑落而下，自嘲地笑着，“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那名斯莱特林眼底的某种东西似乎死去了，变的冷漠而空虚。
然而一会之后，Harry又走了回来，他在Blaise茫然而惊讶的视线中紧贴着他盘腿坐下，与他一道窝在门边，将怀中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扔在地上。
只见他扔下了一堆蜂蜜公爵的甜点，奶油薄荷糖、毛毛牙薄荷糖、甘草魔棒、滋滋蜜蜂糖、冰耗子以及数十种不同口味的巧克力，它们之中还夹带着好几袋特大号的麻瓜薯片。
Harry扭头，在Blaise懵懂不解的目光中咧嘴笑了笑。
“我们需要将一切敞开来谈谈。”Harry嘟囔，“看上去我们没有人有胃口吃正餐了。我想我们需要酒…但是这该死的屋子里一瓶也没有。拿这个替代一下。如果你不介意？”
Harry将整整有一毫升的大罐塑料瓶可乐放在Blaise面前。
“因为你不喜欢喝酒…”Blaise梦呓似的喃喃自语，神情恍惚。“…你没有离开？”
Harry古怪的回视他。
“我有说过我要离开么？”
“但是，你不会接受我－－对Potter－－”Blaise喉头一紧，唇齿间泛着苦涩的味道，说不出话。
Harry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沉声回答，“是。”
他的神色非常疲倦，盯着那堆零食出神，弯着背脊，似乎再放上一根羽毛都会将他压垮。绿眸下有隐约的阴影，但眼神却十分坚定，散发著细微光芒。
他说起别的话题。
“Blaise，在我看来，你除了认定我对别人的真心与付出迟钝的连梅林都会气的跳脚，你同样不大信任自己。”Harry说着，随手捞出一板廉价巧克力，剥起外层的包装纸，“你认为对我来说，比起你，有太多事更加重要。你不认为当我知道你曾试图伤害Potter后，我还会愿意接触你。”
Blaise嗤笑，默不作声，却明显传达出‘因为事实就是如此’的讯息。
“你知道我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什么，认定我不会接受你的行动，所以闭口不谈。这个嘛…我确实没有原谅你，也对你的行为产生疑虑。”
可惜有件事我们错了。
原来对我来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Harry扔开包装，啪咖一声折下一大半巧克力，一把塞进Blaise嘴里。Blaise因对方粗暴的动作噎了一下。Harry将剩下那半咬进自己嘴边。
“吃点巧克力平复心情之后，咱们来谈谈吧。”他笑了一下，紧紧握着Blaise的手，“共同承担。－－毕竟，我们都没打算跟对方分开？”
Blaise捏紧了Harry的手，呆愣地吐出一句“…啊？”，神色难以置信，似乎眼前的一切太过荒谬，连在最奢侈的梦中他都未曾产生这种想法。
Harry看看Blaise发楞的脸，挑眉调侃到，“不过，你最好做点心里准备，因为过后我还是会揍你一顿。”
Blaise肩膀一缩，把脸埋进Harry怀中，紧紧抱着对方，Harry有些手足无措，却同样环住Blaise。
“亲爱的，那你可要抓紧我，以免我畏罪潜逃。”Blaise含糊地说着。在Harry看不见的地方，他悄然无息地松了口气，眼底流露出一点真实的慧黠与狡猾，无声地勾唇低笑，抬起头时却是满脸疲倦而温和，眼眶微红的模样。
两人像普通的孩子分享难得的点心那般凑在一块分享垃圾食物。
打从Blaise在意识中与小Harry到处闲逛，却觉得记忆如同书本般被翻开时，他就意识有些事藏不住了。摊牌是必定的，过程与后续说明方式更需要胆大心细、真假难辨，细节处处推敲，以免事态失控。
…他确实制不住Harry，除非动用非常手段。
那将会让一切无可挽回，幸好并未走到那一步。
然而他对Harry的解释却是以颇有些自暴自弃的表情自我冷嘲，“如果我连坐在墙角吃麻瓜薯片都办到了，真没有什么能让我惧怕。”
或许邓布利多逢人便塞糖的谈话模式确实很有效果，Harry想到。
“我之所以要让Potter消失，是为了让你活下去。”Blaise主动解释。
Harry面露不解。
“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相同的灵魂，更何况是在这种特殊时期，站在重大转折点，直接影响数十万以上人口的Harry James Potter。”Blaise说明到，“你会一天天削弱下去，直到灵魂消失殆尽－－这个世界的法则排斥外来的存在……”
Blaise犹豫地看了Harry一眼，后者毫无动摇，看着Blaise。
“－－我实际上已经成功过一次。我想是的。Potter主动跳进帷幕，这几乎是自杀…十分合理，不会曝光我的存在…”Blaise低声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Potter做了，直到发现我以为是小救世主的那个人已经换成了你。我以为你终于能在这个世界安稳的活下去，却在一次拜访中发现Potter的存在。”
“如果Potter还在你体内，或许可以蒙混过去，但你的身体会先一步崩溃…唯有将他剥离，才能再一次杀死他。”
如果杀了Potter才能保住Harry，Blaise不会犹豫。但即使他对Potter真没有感情可言，也不能在此时表现出来。选择如此迂回的方式动手，同样只是考虑到各方面影响他与Harry的可能性较低。
“或许情况没那么糟？”Harry说到，“与Potter分开后，我没有觉得被削弱…”
Blaise勉强笑了一下，“你的灵魂或许快要撑不住了。你看到了我的记忆，我却碰到你的一部分意识…或著称之为灵魂…他只剩10岁的程度。”
Harry面色严峻起来。
“速度已经减缓许多了。”Blaise取下Harry胸前的沾着血迹的晶蓝色挂坠以魔杖轻敲，那只挂坠如同初生嫩叶般舒展开来，慢慢展平，呈现在两人眼前的居然是巴掌大的魔法阵。图案精巧，几乎能称的上是艺术品，与它卷起来时的模样大相迳庭。
Blaise低吟着飘浮咒对着地面挥动魔杖，柔软的雪白地毯离开地面，随后再度落下，然而那短暂的片刻已足够Harry看清楚画满每一寸地面的线条。
“这些魔法阵的功能之一就是稳定灵魂，出自神秘事务司的藏书室。而这种蓝色的特殊材料，在魔法上具有不朽、坚贞、忠实的特性，即使你无法长时间待在这里，戴着它最低限度上也能减轻影响。以及，这里位于新西兰…这是全世界离英国－－离Potter最远的地方。
Blaise这番钜细靡遗的说明听上去有几分不可思议，但Harry的眼神显示他相信了这段话。
因为他是最直接感受到一切的人，每次回到英国他就沉重的喘不过气，而待在新西兰的这栋房子里却放松舒适，就像是…‘家’。原来这些并非空泛的心理作用。
他没有过多地去思考‘功能之一’代表什么，也就对自己险些因Blaise一念之差而被囚在这里这件事不得而知。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两个灵魂…至少我从未想过…也未曾从任何书籍上看到，即使是猜想。”Harry说到。
Blaise沉默了一会。
“如你所见，我是自己追着你来的，Harry。”他叹了一口气说。
Blaise简单的提及他来到这里的过程。
门的尽头处到底有着什么景象？
最初他只是研究拱门与帷幕后的世界，几乎一无所获，经历一番波折，意识到应该以时间转换器的方向来理解一些问题，最终找到方法追踪Harry的方向。
然而时间与空间的不定性太强，途中出了差错，他抵达的时间点比预期的还早。
而且，这里没有属于他的Harry。
后来由于自己以惊人的速度虚弱下去，他找到一劳永逸的方法，同时开始对Potter下暗示－－如果有一天Harry到了这个世界，他不认为Harry会接受牺牲这里的Harry Potter让自己活下去的方式，Blaise决定替Harry动手。
“我清楚自己没有能力第二次跨越拱门，甚至这次也并非完全出于自己的能力。你几乎不能想像，我没能找到你当时的心情。”Blaise安静地注视着Harry，似乎怎么看都不够。
Harry却想起在记忆中看见的Blaise Zabini。Blaise当时根本不知道Harry会不会在成千上万的平行世界中来到这里，他只能日复一日的等待，困兽一般原地打转。
“那一两年间我持续不断的在连络用的水晶里输入魔力。我以为你是因为这样才来到这里…”Blaise叹气，“现在想来，或许真正的原因是这里的Harry Potter由于我的干涉进入拱门，意外消失，而你被某种法则牵引而来填补位置，歪打正着。”
而Potter意外的只有灵魂落入拱门，身体却被Voldemort带走，甚至他的灵魂极为好运地被Harry带了回来，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
他们甚至相处的不错，为此Blaise不得不让事态发展到必须将Potter与Harry分开，否则等Harry消失、Potter占据身体，一切都迟了。
同时，这也是为了单独破坏Potter的存在，让Harry的一切恢复原状。
然而即使将一切说开了，Harry的问题也没有任何改善。
“不要对Potter下暗示了。即使Potter消失，Voldemort仍存在着。失去了Potter，情况或许会越来越糟。”Harry对Blaise承诺到。“会找到方法的。我们都会活下去。”
Blaise神色庄重地点头，心底傲慢尖刻地想──必要时刻，抓准时机干掉Potter并非难事。Voldemort又怎么样呢？那不过是在英伦群岛上划地为王的一名黑巫师──他的灵魂甚至不全。世界上多的是他的势力无法触及的地方。Blaise尝试性地拿起可乐润喉，却被碳酸饮料的气泡给呛了几口。
Harry思考着这些突如其来的重要讯息，为了整理思绪他招来纸笔在上头涂涂写写，片刻后他问了一个Blaise意料外的问题。
“那么…这里的Blaise Zabini呢？”Harry问到，“Severus是跟这里的Snape融合了，但是我知道你来到这里时，这个世界的Blaise Zabini还存在…”
Blaise笑了一下。
“…他死了，亲爱的。”他说。
事已至此，两人间的谈话差不多到了尽头。确实有许多事带来了冲击，不幸中的大幸或许是来不及挽回的事很少。
Harry紧握着Blaise的手，一言不发。
他沉默良久，最后开口说到：“那么，我也有事情要坦白－－”
Blaise轻抚着对方，“是关于战争么？事实上，你根本没有费心遮掩…”
“不，不是那些。”Harry难得无礼的打断Blaise。
他本来以为那不过是缺乏休息导致的小毛病，但对情况有更加全盘的了解后，他才惊觉并非如此。
Harry苦笑：“我已经尝不出味道了－－这大约就是…灵魂削弱的副作用吧。”
至少在他的灵魂支撑不住前，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推动战争－－然后，让它完结。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 6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