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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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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Snape陷入沉思,Harry倒是对于Snape的身分没有太多怀疑。且不说那油腻腻的老蝙蝠对自己的门把设下了“感应到魔力”不管怎么开都会通往废墟的防护,就是眼前男子身上带着的复杂气味,就足以证明。
那是Snape因长年浸淫在魔药材之间所染上的混合气味,非常不明显,然而因为这种不可复制性,Harry已在多年来习惯靠着辨别这个味道来确认对方的身分。而这个方式在顺利的识破了透过复制汤剂来试着利用Snape身分的巫师后,更是被Harry修练的炉火纯青。
“Severus?死咒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比起怀疑身分,此刻Harry更倾向于Voldemort的临死反击对Snape的灵魂造成伤害。灵魂本就是一个超出人们理解的议题,Harry卧底在Voldemort身边,对于灵魂的知识越多,越觉得难以掌握。
“potter,”Snape静静的开口,语气中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并随手招来了一只扁瓶,“把这个喝下去。”
“这是什么?”Harry随口问,接过瓶子,无所谓的一口全灌了下去,随即表情扭曲的咂咂嘴。
“这是反复制汤剂。但是,我似乎更应该检测一下你脖子上的那东西里头是否有任何内容物?哪怕一滴?”
“恶,难怪味道这么熟悉。我的味觉都麻痹了。”Harry摆出了马尔福式的假笑,“总是用这玩意儿招呼朋友啊,不是吗,Severus?”
并非信任Snape,Harry在心里嘀咕,他只是不认为Snape会让一只potter死在他家,污染他的领域。更何况,要杀他的话,Snape绝对会选择一种能够最大限度延长折磨与痛苦的方式。
“不,这是用来招待所有我不想与之来往的生物。可否屈尊,告诉你卑微的魔药教授,在所有人都疯狂的寻找走失儿童的这几天,伟大的救世主去哪里拯救世界?”
“伟大的救世主?真是有趣,现在也只有你会这么叫我了,”Harry想了想了,总结到,“事情比较复杂,被Voldemort的魔咒击坠到帷幕后,游了好一阵子泳,爬出来,发现连战争复原都结束了。我们赢了吗?”
为什么Snape一直逃避这个话题?Harry皱起眉,看着面色沉着的Snape,但若他们输了,Snape实在也没道理好端端的站在这,Voldemort绝对会赏他百千种不重复的恶咒后亲手将他挫骨扬灰。
“冷静!potter。情况没有你想的糟。现在,给我看好你的四肢,在我离开的几分钟内,确保你不会鲁莽的到处乱闯!”Snape瞪着Harry,确定对方点头后,气势汹汹的离开了现场。Harry撇嘴,不可置否的想,这种威胁他也听Snape说了不下百次,有几次他是遵守的,或是因外力而被迫不能遵守?麻烦总是会自动找上他。
但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麻烦了。
Harry渴望的回望了眼Snape柔软的大床,抓抓头,讪讪地窝到客厅的沙发里。真看不出来Snape是会用黑色丝绒床被的人,也许是马尔福的圣诞礼物什么的。
也许他之后也该买张这样的大床。哦,还有这样的床被。也许他该定居在高锥客谷,或是干脆把potter家的房子整修一番。也许他该考虑白色的油漆,带点米色的那种。或许修个小花园之类的。养条大狗,让它在草皮上打滚奔跑。也许他该订一份预言家日报到蜘蛛尾巷。或着三份?Snape到底干什么去了,这里简直快要让他窒息的无聊。Snape怎么没有被闷死在这里??
听到Snape的脚步声时,已经无聊的差点开始打瞌睡的Harry回头,眼巴巴的看着Snape。被来自一只potter的绿汪汪双眼注视,Snape少有的感觉到了不自在。
“行了。跟上。”甩开那点想法,Snape冷着脸率先来到壁炉边,魔杖一挥将壁炉点着后,洒了一把飞路粉进去并咕哝着校长办公室。
“等等。”Harry揉着额角,试图让自己清醒点,“飞路网?Severus,你肯定是在开玩笑,不然就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飞路网很可能被监视着,我们应该使用幻影移形。你很不对劲。”
“就你这样的状态,我可不认为你能把自己完整的送到某个地点。”Snape冷哼,在Snape厌恶的死亡视线下,Harry摇了摇脑袋,踏进壁炉。一阵天旋地转后,姿势难看的摔在了校长室的地板上。
*
“Harry?还好吗?希望飞路网没有让你太难受。”
熟悉的关怀话语,Harry抬头,环视着一如往常的校长室。各种小巧的银质器皿喷出缕缕白烟,高挂的历代校长画像好奇的探头探脑,还有坐在办公桌后的老人那把银白色的长胡子,以及上面系着的亮粉色蝴蝶结,一切都令Harry感到怀念。
“总是如此,我总是学不会飞路的诀窍。自从五年级后就再也没来过校长室了,我很高兴它跟您看起来都很好。”
“我听Severus说了,你好像状态不太好?”
“啊,我想还好,睡了一觉,虽然好像不太够。”Harry顺着邓不利多的视线落坐,陷在了柔软舒适的大红色沙发中,昏昏欲睡。
“是的,我注意到了。”邓不利多笑呵呵的看着Harry。
疑惑于邓不利多乐呵的表情,Harry顺着目光看向自己身上,迟钝的发现他此刻穿着一身有点眼熟的黑色长袍--那很显然是魔药学教授的私人物品。从壁炉中跨出后就一直静立在一旁的长袍所有者狠狠的哼了声,却并没有对此多作嘲讽。
“呃--邓不利多教授,您知道的,那样一场战斗后,总让人想洗个澡,然后安稳的睡上一觉。我只是…一时没有在Severus的衣橱里找到我的备用长袍,本以为它会在那。”Harry干笑,邓不利多明亮的蓝眼睛有趣地闪了闪,笑着点头认同。
“希望请Severus把你找来没有打扰你的休息。要不要来点小甜饼?”邓不利多说着,一盘饼干凭空出现在Harry手边,顺带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邓不利多的手边有着相同的一份。
“不了,现在只想长长的睡上一觉。就好像我从来没睡过那样。”Harry推开眼镜,揉了下眼眶,“邓不利多教授,战况如何?我们赢了吧?好像很不重要似的,我今天重复问了很多次,却都没有答案。”
“我想只是一时不晓得怎么去定义这个解答,Harry。依你所见,你觉得战况如何?”邓不利多吃了块小圆饼,仿佛头一次发现口味很好,又接连塞了好几块,看的Harry直皱眉。
“依我所见…我会说我们彻底迎来胜利了,可以肯定Voldemort已经死的不能再死…食死徒余党很多,不过这方面我跟Severus应该能有所助益…教授?”Harry看了看嗑了小半盘饼干的邓不利多,感觉不对劲,“教授,您不应该再吃了,格林德沃先生知道了又会禁您甜食。格林德沃先生不在吗?”
邓不利多露出略为惊讶的表情,像是…像是不知道为什么Harry会知道格林德沃?今日一天以来的违和感瞬间串通起来,Harry掏出魔杖,正试着要从校长室逃出,却愕然的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浑身发软。
Harry顺间明白了。他沉下脸,面无表情。
“你套我话。你什么也不知道,是吗?”眼神幽幽的飘向一旁,不知何时正用魔杖直直指着自己咽喉的Snape,“是反复制汤剂里下的卸力药剂,是吗?难怪你离开了这么久,是因为避免被我尝出,剂量下的少,为了等待药效发作。”
“反应迅速。就凭这点,你绝不是potter。”Snape寒着脸,神色阴冷,“potter在哪?!”
“你绝对不是Severus Snape!”相较于Snape的冷静,陷在沙发中的Harry几乎可以说是疵目欲裂,转瞬间恢复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透出隐隐的疯狂,“Snape那老混蛋在哪?!”
当年西追冰冷身躯的寒冷似乎还残留在怀中。
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因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