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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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开启了属于假身分Seibal Barniz的联络网－－简单来说，就是将所有他交与他人的通讯物品上附着的咒语激活，所有猫头鹰信使能够寻着魔法标记的指引，将信件与物品送到他的所在地。这实际上是贵族间的一点小把戏，隐藏一些不能见人的暗流。
不过，考虑到他在这化名为Seibal Barniz时，只有将联络方式交给Draco Malfoy，将这种联络方式说明为专供小Malfoy的专线也不为过。
虽然有点冒险，但他从Blaise那边得知一些Malfoy家的消息后，便以Seibal Barniz的名义写了一封问候信件给Draco。信件内容平凡无奇，好像真的只是朋友偶然的关怀，友善邀约聚餐见面，字里行间也没有丝毫隐含的弦外之音。
‘当然了，用贵族的思路写封信刺探情况我是没办法…’Harry搁下笔，再三检查是否有低俗错误，例如将Malfoy拼错等等，终于肯定地在信纸的下边签上华丽的名称简写，塞入信封盖上火漆封蜡，交给一旁等待许久的公用猫头鹰，那是只气派的黑雕。
黑雕倨傲地震震翅膀飞起，带着信穿过Potter庄园的防护，转眼便隐没在黑夜中。
‘希望Draco这种时候会认为，也许有这么个巫师，可以信任与协商他那些烦恼。’
是的，Harry本身没有办法靠书信诱导小Malfoy提到他想要的讯息，但若当面谈话，还是有点把握。
只能期待Draco仍有那么点少年青涩，愿意接受只见过一次面、来历不明的巫师在敏感时期的邀约。
按照正常作息，Harry默默等待了几天，终于在经过窗户时，瞥见一只爪上扣着银环的金雕向着庄园飞来时，缓缓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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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那间咖啡馆，那个隐蔽的位置，同样的两名巫师，分明是几十天前才在这里一同享受愉快的午后，双方此时见面，却同样有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
多事的假期…Harry在心底埋怨。
收拾好其他思绪，伪装为Seibal Barniz的Harry优雅矜持地笑了笑，略略侧头看着铂金发色的小巫师，露出有趣的表情：“Draco？许久不见，希望这次邀约没有太过冒昧，只是我有点儿想念这里的特制调酒。”Harry夸张的耸肩，摊手做出无奈的姿态，“但我却无法点它。幸好我拥有持有这项特权的…朋友。”
Draco Malfoy此时状态不能说好，Malfoy家族的人无论何时都会让自己贵族风范尽显，此刻的Draco虽仍精致高贵，却没有Malfoy家特有的闪亮感。
他的脸色苍白，几乎毫无血色，淡色的唇仍挂着待人接物的适宜弧度，灰蓝色的双眼像蒙上了雾霭。不过月余，Draco Malfoy看上去竟然有些沧桑，哪怕他实际上不过是个15、6岁的小巫师。
听到Harry语气刻意的感叹，Draco赞同，“特权总有其方便之处。若阁下喜欢，随时可以来品尝，相信他们不会拒绝您这样一位客人。”
事实上他们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启谈话的藉口，一名曾由Malfoy亲自领来的强大黑巫师，即使日后独自上门要杯调酒，店家又怎么可能会对他的要求有半分拒绝。
“正如我所说，叫我Seibal就行，Draco。”Harry很少有机会称呼小Malfoy的教名，有些不习惯，却尽量叫得自然。
Draco听到后表情有细微变化，Harry不确定是针对话题的哪个部分。
‘真是，一句话可以掰成好几块理解的贵族，’Harry腹诽，提醒自己不要把对话弄得复杂，越简单清晰越好。
两人不咸不淡的交换了一些说不上是情报的闲聊，仍是关于推荐的用餐地点，亦或无伤大雅的轶事，好像真的是两名普通的巫师贵族，闲来无事小聚。Draco尚且还有趣闻能说，彻底在Potter庄园不知世事地过日子的Harry，只能说他这段期间养了一条纯血统的名犬，翻来覆去地倒腾一些关于这条毛皮黑亮、身形矫健，就是智商不够的黑犬的琐事，好像他很热衷养宠物一般。
Draco对此半真半假地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询问到，“听你的描述，不太像魔法生物。是普通的狗么？”
Harry不确定动物是否也有相对于泥巴种、麻瓜的词汇，但Draco选择了Normal dog这个词，令Harry起了一点疑心：贵族，尤其是纯血之间，惯于透过各种字词于言谈间贬低非纯血、无魔法生物。那有时甚至不是有意识的行为，纯血认定自身为高位几乎是魔法界的传统。Draco却没有如此表现，很可能已察觉他并非贵族。
不过，目前的反应仍是友善的。
“我很确定它是有魔法的。”Harry肯定的回答。‘那条名犬’曾于霍格华兹就读便足以证明。
“但听上去它似乎从未表现过。”
“它……”因为他没了魔杖，整天又只顾着吃喝跑跳，Harry清清嗓子，“它有一些变形方面的魔法。”
“变形…像是博格特那样的？这可是很不错的才能。”Draco赞到。
Harry肯定的摇头，“不，它的变形仅有一个固定型态而已。”至于是人变狗，亦或狗变人，Harry与Black相识这阵子以来越来越怀疑是后者。他定定神，维持着友好的微笑，语气却有细微改变，“实际上，照顾它可真头疼。…我偶尔也会想，接收它，这是否是个错误的选择。”
Draco慢悠悠将视线转移到Harry身上，“它是只纯血统魔法生物，基本上这符合贵族身份。”
“我接受它进入我的生活，考虑的可不是血统…”Harry两三口将调酒饮尽，随手给两人要了热茶，“…当时有点不得不的原因。无法拒绝。”
“如果有不得不的原因，请恕我，那并非是‘选择’。”Draco没能完全隐藏住强烈的厌腻，垂下眼看着雾气氤氲的茶杯。
“我只是选择接受这个不得已的理由。”Harry短暂地露做出自嘲的表情，随即恢复笑容，“我想，说不定我更加欣赏独角兽，甚至猫，或着那之类的。”
“Seibal…你前面可不是这么表现的，我甚至以为你很喜欢它。”
“对于那条黑狗所代表的东西，你知道，纯血、魔法、不详的征兆什么的，黑巫师都是喜欢的。表现出对立的看法，可不怎么友善。”
这段对话透露出的讯息足够多的小Malfoy心底有些发怵，他藉着低头喝茶的姿态歛起眼底的情绪，而对面苍白高挑的贵族黑巫师仍喝着茶，墨绿近黑的双眸在小巧糖罐与奶罐之间游移，随意撩起一缕略长的黑发在指尖打着转，一旋、一旋地，似乎别无他想。
铂金发色的年轻贵族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认识了什么样的人，那几乎与自己所处的环境，熟络人士，甚至家族与父亲背道而驰。他知道父亲并没有强迫他立刻选择，虽然那建立于知道一名Malfoy不会走在Malfoy以外道路上的认知，但这不表示其他人不会藉由他的选择，来评鉴父亲的表态。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那位大人突然有闲心，开始关注这批连学业都尚未完成的小巫师，也不知道为何那位大人同样焦躁起来。
“－－无论如何，”Draco故作轻松地结论到，“只能接受了。或许，若你更喜欢，容许我送你只猫？”
“－－那只是只狗。”Harry勾起唇角，“如果不喜欢，多的是方法处理，永远不嫌晚。”
“说不定…我可以让它变成只猫？”
Draco下意识秉住了呼吸。
“不过，正如你所说…无论最终决定为何，都要做好背负它的觉悟。”Harry轻柔而缓慢地抚平黑色长袍袖管的每一丝皱褶，“但，正如同你不大喜欢鲁莽的犬科动物－－是，我察觉了－－却仍能与我和平谈话，纵使日后你聊起你养的任何宠物，我也会欣然接受。”
Harry扬起尽得大Malfoy真传的闪亮笑容，“我猜，你更想养条龙？”
Draco语气有些飘忽不定，却低声梦呓似的回答：“…是，是。比起狗，我或许……更想养条龙啊。”
Harry起身，也不管小Malfoy的情况，留下几枚金加隆后，迳自带着给‘家族成员’－－那对教父子与西西的甜点，悠闲地迈开长腿离开。
踏出门口时，Harry心中只剩下一个疑惑，‘我刚才在手臂上那番暗示应该足够明显吧…实在没办法更慢了…Lucius到底怎么把掸长袍尘土这种事也做的那么贵族的？在他的长袍上根本什么灰尘也没有的前提下？’
*
“父亲，您觉得…那位大人给的标记，是可以移除的吗？”Draco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苍白了脸，匆匆低下头，“对不起，父亲，我只是…”
“──身为一个Malfoy，言行举止，处处都要谨慎。”Lucius不带情绪的说到，“我会当做没有听到过。现在，回你的房间。”
Draco Malfoy赶紧摆正姿态，对表情冷淡的Lucius镇定地问过晚安后，几步逃出了书房。
而Lucius Malfoy看着Malfoy年轻的未来家主匆忙离去的背影，回味着他的动向与方才不自觉透露出的讯息，眼底燃起一缕细微的火焰，随即深深隐藏。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