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华老去》云天山

3、第3章 舞会

　　当明俊驾车到达大学时他们常去的特色餐馆时，几人早已围在一起谈笑，只是今日在场之人还多了一个漂亮女孩，名叫苏沫，是张骁勇的女朋友。今天前来，苏沫一是见见明俊这个老同学，二来则是监督张骁勇，以免他再喝的烂醉。
　　而何一凡早已将三杯“泸州”摆在桌子上，一进门就对明俊说道：“你小子以为喝了几年洋墨水就摆起大爷来了，来来来，今天先自罚三杯再说。”
　　顾小蕾却于心不忍，说：“要不就算了，他本来就不善喝酒！”
　　何一凡不肯，对顾小蕾道：“不是，妹子，哥也是为你出气啊。刚才怎么说来着，他连屁都不放一个就跑去美国，这四年让你饱受相思之苦，咱能轻易饶了他吗，让他喝酒，真是太便宜他了！”
　　“可是……”
　　顾小蕾还待争辩，却听明俊道：“好，我喝！”
　　说完，明俊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众人一见，不由欢呼起来，张骁勇更是当年一贯口吻说道：“哟，明大侠果然海量，来来，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说着，在他刚刚喝完的空杯中又重新注满。抬头见众人连同明俊一起错愕的望着自己，登时一股“无赖”之情油然升起，“不是，刚才有人看到他喝了吗？”
　　“噢，没有，没有！”何一凡等人立时附和道。
　　明俊一时哭笑不得，遇到这群朋友他也许只有无奈了。
　　还好今日几人并没有喝太多，除了明俊多喝了几杯，其他人均是十分清醒。明俊将顾小蕾送回住处，刚一进门，顾小蕾蓦地双手搂住明俊，双唇立时贴了上来。
　　明俊“唔”的一声，感受着顾小蕾传来的阵阵体香，不由心神荡漾，激烈的回应着。
　　缠绵过后，顾小蕾伏在明俊怀中，紧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明俊一手抚摸着佳人秀发，缓缓道：“丫头，这几年，你受苦了！”
　　顾小蕾没有作声，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她知道，明俊身在国外，所受之苦又何曾比她少了。可幸的是，两人终于又在一起，而这次，将会是永远。
　　许久，顾小蕾抬起头，望着明俊深邃的双眼，“还记得那年在海边我说过的话吗？”
　　明俊在她脸颊轻轻一吻，柔声道：“你问我，‘当年华老去，岁月沧桑，你还愿意牵着我的手，漫步夕阳，携手以老吗？”
　　“我会说……”
　　为等明俊说完，顾小蕾忽然阻住，一张俏脸呆呆望着明俊，轻声说道：“可是，你中间突然不辞而别，虽然是去留学，可是对我的创伤也是非常之大，你要补偿我？”
　　“怎么补偿？”
　　“嗯，你重新追我一次吧！”
　　“啊？”明俊虽然知道这个丫头从来都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可这一次还真让他吃了一惊。
　　“怎么，你不乐意？”瞧着明俊的表情，顾小蕾嘟嘴道。
　　明俊无奈摇了摇头，“是，是，我当然愿意。”
　　“那好，你走吧！”
　　明俊又一次愣住，“我去哪里？”
　　“你现在还没有追我，我们关系就是没有确定，怎么同住一室？”
　　“可是大姐，现在都已经很晚了呀？”
　　顾小蕾看了看桌上的小闹钟，想了想，说：“也是，那你去睡沙发吧！”
　　“我……”明俊真是彻底输给了她。
　　躺在沙发上，明俊全无睡意，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大学时代两人热恋的情景。而明俊正式追求顾小蕾，缘于一场舞会。
　　那是英语和金融两个院系学生会组织的联谊舞会，美其名曰“促进两系之间的感情”，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为那些单身男女们创造机会，彻底挣脱初、高中时代家长和老师的束缚，扫除一切“早恋”的副作用。在这里，只有燃烧的激情，奔放的旋律，和肆意挥洒的青春。
　　公寓内，三个男生正为今晚的联谊舞会紧张的打扮着，舞技姑且不说，帅气的外表和潇洒的形象才是迷倒众女生的关键，毕竟，会跳舞的女生也不多。
　　“明俊，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何一凡一边摆弄他一直引以为豪的飘逸长发，一边问正在打领带的明俊。
　　“这不太好说，至少得谈得来，投缘的吧！”
　　“头圆？头方的你要不要？”
　　“滚！”
　　“骁勇，你呢？”
　　张骁勇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个人是宁缺毋滥，不像明俊那样来者不拒！”
　　“我几时说过来者不拒了？”明俊有些无奈。
　　张骁勇不理明俊投来愤怒的眼神，淡淡道：“我喜欢的女孩，一定要‘面莹如玉，眼澄似水，不但艳丽多姿，且要温柔端庄，娇羞时，如娇花初绽，丽色生春，举止间，似……”
　　话未说完，忽然见坐在床上的穆远笑着对他使个眼色，张骁勇转头一望，不由心中大怒，“我X，你俩怎么不等我啊！”
　　穆远听着远去的声音，不禁笑了几声，眼神中分明有些怅惘。
　　四人相处一段时间以来，明俊三人渐渐了解了穆远似乎家境不好，每次打饭都是买最便宜的素菜，而且只是单纯一份。要知道，对于飞涨的物价，纵然学校给食堂补助，对于穆远这样的人来说，红烧肉、酱鸭脯这类的菜，依然是不轻易吃掉的。
　　此次联谊，三人自然知晓穆远的苦衷，并没有过多的邀请穆远。可是，三人无意间高声谈论，多少让这位来自农村的朋友隐隐有些自卑。
　　舞会大厅之中，堂皇富丽。顶上的镭射灯闪烁着五彩之光，灯上微微颤动的流苏，配合着闪光的地板，就给人一种迷离恍惚之感。一群年轻男女环城一圈，伴着爵士音乐，酣歌妙舞。
　　这时，一个身穿正装的女孩走到两名主持人前，说了几句，复又匆匆离开。虽然她没有身着纱裙，没有浓妆艳抹，但那份气质足以震撼所有在场男士的心。
　　“OK，各位帅哥美女，今天的舞会呢就要开始了，我们今天的主题是‘Flying The Freedom，Not To Say NO ’，如果你有超人的舞技，曼妙的身姿，那么请尽情的释放自己，你也可以邀请我们美丽的女伴共舞，而不用担心会被拒绝！”
　　“哦，喔~”
　　场上的男生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而那些女孩们听完似乎有些害羞，不过却没有一个离开。
　　随着一阵音乐奏响，主持人退场而下，大家心中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我们自己，那么犹豫什么？
　　这时，只见一个男孩踏步向一个女孩走去，委婉的伸出手，女孩稍稍有些怯意，脸上微红，将手放了上去。
　　见此情景，其他男生怎肯落于人后，不是显示自己舞技多么精湛，而是因为如果不及时出手，美女只怕会落于他人之手。
　　只有明俊，没有着急的意思，而是在场上众多惊女孩中极力寻找着。终于，在那淡蓝色的灯光之后，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白皙的皮肤，齐肩柔顺的头发，身材苗条，像一朵温柔的云。明俊轻轻走过去，不过那女孩似乎并没有注意，一双大眼只是盯着场上，直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顾小蕾！”
　　顾小蕾转过头，登时笑了起来，“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俊不知为什么顾小蕾总是问些出人意料，甚至“脑残”的的问题，在这不是参加舞会难不成是看电影么？
　　纵然明俊聪慧过人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该如何回答，他压根就没有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
　　“我来凑个热闹！”明俊说。
　　“哦！”顾小蕾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实在有些弱智，脸上竟有些不好意思。
　　片刻之后，明俊忽然道：“请你跳个舞吧？”
　　说着，明俊前身微曲，伸出右手。这一举动突如其来，顾小蕾脸上一红，扭捏说道：“我不会……”
　　话未说完，明俊便截然道：“Not To Say NO！”
　　顾小蕾有些为难，“可是我……”
　　明俊说：“不会我可以教你嘛，你看，他们也不是全都会跳的！”
　　顾小蕾将目光移向场上，却有许多人只是在原地左晃右晃，哪里谈得上半点舞姿。看到明俊俊逸的脸庞，不禁心中一动，将手放了下去。
　　明俊一面为顾小蕾解说，一面脚下引导，可顾小蕾似乎是天然呆，三步会有两步踩到明俊的脚上。还好明俊对她极有耐心，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揽着她的芊芊细腰，此时此刻，他自然不会顾虑会不会被踩，目光只是停在顾小蕾秀美的脸上。
　　顾小蕾似乎感受到明俊柔情热辣的眼光，不禁脸上映上一抹红晕，在灯光下，越发令人心动。
　　然而此时，二人却被另外两个人吸引过去，准确的说，是所有人都被他们吸引了过去。
　　明俊拉着顾小蕾的手，挤了过去，却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众人围着一男一女，男的不是别人，正是何一凡，女的却是刚才那个身着正装的气质女孩。
　　“你要跟我跳？”女孩看着何一凡，嘴角轻扬，妩媚动人。
　　“Not To Say NO！”何一凡不肯罢休。
　　“好，等我换下衣服!”女孩欣然答应。
　　何一凡淡淡一笑，左手伸出，“Please!”
　　过不多时，女孩走了出来，虽然是极为普通的礼服，可穿在她身上，说她一句惊艳全场绝不为过。
　　何一凡缓缓伸出右手，那女孩掀起裙子一角，行了一个漂亮的屈膝礼。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此时，其他人没有在跳，而是被眼前两人的曼妙舞姿深深吸引了。看他们如轻云般慢移扭转，似一对燕子于空中自由飞翔，体轻如风，妙态绝伦。
　　一曲结束，众人不由纷纷拍手鼓掌，尽皆表露惊羡之情。
　　之后，那女子飘然而去，可何一凡却是大为倾心，沉浸在美妙的舞会中迟迟不能自拔，众男生中，他可谓出尽了风头，以至于回公寓之时，他都是跳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