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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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一股嗜血压抑的压迫感。
一个恣意张狂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确切的说是悬浮于空中。
“你……你是谁！？”卢斯和他的手下一样慌张。急急从拉达的身体里退出来，拉链都来不及拉好。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比极地冰心还要冷上千倍的嗓音。比黑夜还要漆黑的长发肆意的漂浮在空中，有生命般上下舞动。就像传说中的美杜沙，每一根发丝都是一条狂怒的毒蛇，暴厉狰狞。
一双狭长的双目居然泛出血红的目光。
拉达很想叫出男人的名字，叫他“克里希纳”，可张了张嘴，却只扯出几声公鸭般的嗯嗯啊啊。那本就发不出好听声音的嗓子，在刚刚的暴虐行为中喊哑了。
“哦哦，英雄救美吗？”卢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即使看到对方会印度教中巫师才会的悬空术也没有太大的惊异。虽然体内的血液早已因为恐惧冰凉的近乎冻结。
“但拉达可是寡妇……小男妓噢，只要给他几个卢比，就能玩一次。这可是沃伦达文圈内人都知道的事情……”
拉达把自己蜷成一团，缩进白色纱丽里。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好像只有这寓意死亡，难看残破的纱丽能保护他不受伤害。不受卢斯的，也不受克里希纳严厉凶狠的目光。
“反正我也玩完了”卢斯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最信任的手下身边，装作若无其事对克里希纳说“把他让给你，怎么样？”
怎么说卢斯也是在古城排的上号的流氓之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手下随身携带的银色手枪，打开保险拴，没有丝毫犹豫扣下扳机—
两颗银弹嗖的一下冲出弹道，直冲克里希纳面部而去。
“克—里—希—纳——！！！！！！！”
从纱丽里瞄到这骇人的一幕。不能想象男人即将在自己面前血肉横飞，拉达颤抖的，失控的，用难听的嗓子大叫出男人的名字。期望，期望能有奇迹发生，让他躲过一劫。
一切都发生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间。
只见克里希纳轻松的举起单手，在空中划弧，迅速形成一个透明的圆形屏障。
然后当啷两声，银弹重重的撞到上面，随即掉到地上。
卢斯和手下当即傻了……
没等拉达反映过来，风中顿时有数不清的血丝闪过，血的味道和人类的哀嚎顿时在黑暗中炸开。
克里希纳阴沉着脸，乖张暴戾。
眼神所及之处，生命被硬生生的撕成碎片。
转眼间，只剩下一个卢斯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畏惧的不停的结结巴巴的说—
“我把他给你，我把拉达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拉达死死按住自己的嘴，忍下尖叫。
只见浮在空中的克里希纳轻轻的下降，脚尖点地，向卢斯走去。
金黄的“古尔达”上衣，及腰的地方裹着一层宽幅白棉布，明明是一身潇洒干净的传统打扮。却因为克里希纳充满杀厉的气场，而显得诡异阴邪。
那样子分明就是—
毁灭之神，湿婆。
“不要杀我……不要……”卢斯已经把头磕出了血。
克里希纳仍旧一言不发。
只是用木制的凉鞋点了点卢斯的肩膀。
“噗”的一声。
拉达眼睁睁的看着卢斯的肩膀，头颅，肢体迅速融化，就像雪后的晴天，消失的快速无痕，无影无踪。卢斯，刚刚还在自己体内兴风做雨的人，此时已经化成一滩血水，然后蒸发消逝。
只有克里希纳的蓝色裤脚上沾染到的一丁点的血迹，证明世界上曾有这个人活过。
克里希纳对着卢斯“死亡”的地方。
拉达只是看到克里希纳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听清他说什么。
可能只有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听到了那句话。
“……他本来就是我的……”
拼死挣扎被克里希纳轻松制服，即使躺在对方怀里，拉达也用手肘小心的保持距离，一方面是对刚才可以称作“杀人魔”的克里希纳感到害怕，另一方面也担心自己身上的男性荷尔蒙味脏了他的鼻子。
睡意总是来得很快，所以他并没有在阖上眼之前看到克里希纳正用少有的温柔目光注视自己。
甚至可以说是爱怜。
“喵”维奴从暗处走出，一双猫发出荧荧绿光。跟在克里希纳身后，消失在急骤大雨之中。
分明经历过那么可怖的事，拉达却好好的，一夜无梦。
可能是因为一直到熟睡前，耳边都响着清晰有力的心脏鼓动，还有环绕身边的草木香气。
全都让人安然入睡。
次日中午。
拉达在熟悉的神庙后殿里醒来。
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挂满蛛网的顶棚，有些阳光味道的被毯，角落里是自己的黄色小斑猫追着毛茸茸的尾巴打转。
看不出来在这里曾有人和自己每天说话吃饭睡觉生活过的痕迹。
好像一场梦……
即使没有太多笑容，却依旧快乐……
搔搔头，一眼瞥到一直作饭用的砖头炉灶里有一颗完整的土豆。
可能是某次作饭后扔进去，忘记拿出来的烤土豆。
先喂饱肚子再说。
“嘶……”想起身，却不禁眉头一蹙，后面痛……
可，又有点不一样。把左手伸进被毯，摸上裸露的臀瓣，钻进缝隙。只有略微的肿胀，本被男人撕裂的伤口只消一个晚上就已经愈合，结好疤。
……这怎么可能。
“咕噜噜……”肚子不合时宜的叫起来。
“小家伙”大脑脱线，居然和猫说话“帮我把土豆从灶子里拿出来吧”
奇异的是小斑猫居然好像能听懂自己的话，乖顺的钻进脏兮兮的炉灶，用小爪子把冰凉凉的土豆扒拉出来。
衔在嘴里，然后踩着猫步走到拉达身边，放在主人手里。
黝黑，小小的的土豆剥了皮还可以吃。
……这年头，猫的智力都这么高吗……
拉达闷闷的窝在被子里，忽然嫉妒起自家的小斑猫。
好像世间的一切都比自己这转不动的脑筋灵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