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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在灯火阑珊处 ...

  •   所有的彩色气泡啪的一声碎了,故事似乎到这儿就结束了。隔了许久,远处似乎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有着蛇尾巴的女人,散发出柔和的光,让人忍不住就像对她亲近。另一个也是个女人,身着红衣却无半点生气,正是天池。
      "女娲娘娘,女娲石已完成救世使命。天池应该已经消散于天地间,为何还能回这混沌之界。"
      "你心中有个地方坚不可摧,正是它救了你一命,这世间可有了你所牵挂之人,是爱人吧。"
      "不是。"简单的两个字似乎花光了天池所有的力气,在选择救世那一刻起,东皇就已经被她放弃了,无论爱与不爱。
      "让你担如此重担我已十分自责。封了你在他人脑海中的样貌,作为你自己再回去吧。这一次只为自己而活,愿你开心快乐,以弥补我对你的亏欠。"
      世界慢慢变得平静,所有爱意怨意都随着那气泡碎了。不染对上床边的一双眼睛,看着那个人不染的眼神由熟悉变为陌生,最后又变为熟悉,作为天池时爱他,怨他,作为不染时敬他,仰他,最后什么感觉也没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染声音虚弱,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只是在等你醒来,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东皇自椅子上站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转身欲走。
      "等一下。"东皇会用炼妖壶,一定是以为邪念有存。不染知道女娲石已碎,断不会再有邪念之力来危害世间。若不说自己是天池,这一切又都无法解释。不染低头沉思一想就是好一会。"怎么了。"东皇见她没了下文,只得出声询问。
      "伤了门中弟子我很抱歉,那时我是为救破晓。你能不能把炼妖壶收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染没报太大希望的开口,却听东皇一口答应"好。可能真的是我想错了,他们若再到人间行恶,到时我再诛杀也是不迟的。"目送东皇走出门口,不染没想到竟然这样容易。倒在床上,不染用被子将整个头都盖了起来。记起作为天池时他的欺骗,爱已经爱不得。知晓他所做皆因邪念,恨也恨不了了。
      悬于妖界上空的炼妖壶在第七日的当天消失不见了,祈苑知道由炼妖壶产生的阵法已经消失,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妖界总算平安保了下来。
      竹林深处有着三间小房,祈苑端着药碗推开其中一间,叫躺在床上几日的人起来吃药。"姑娘。破晓有事出去了,我来替他送药,你快些起来吃了吧。"不染自床上起来,朝慈祥的老婆婆一笑,端起药碗咕咚咕咚灌下。祈苑看着这有着女娲之力的少女,那眉眼,那眼神,眯了眯眼,尝试的叫到"天池?"不染一口药喷了出来,拍着胸口一阵咳嗽,连眼里都泛出了泪花。
      祈苑拍着她的背,觉得好笑。"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你认得我?"随后又赶忙摇了摇头"我是不染。"
      "是不染,也是天池。七百多年不见,我还真的记不清你得样子了。东皇也未识出么。"祈苑低头想了想,随后一笑,竟然有了点少女般的调皮。"从你身上我已经感觉不到女娲石的力量,如今的你倒是像极了我的族人。想必是女娲娘娘心怀仁慈,封了他人印象,让你再来世间一遭。"
      不染点点头,看着慈祥老婆婆的样子,惊呼出声。"你是祈苑。"
      祈苑不好意思的一笑"女娲一族千年寿命,我当然要老了。前几日妖界有难,我已将族人送至人界南疆,你可想去那里。"
      "不了。但是我也想到处走一走,我现在分不清自己该作为天池活着,还是不染活着。"想起之前的灵气少女,再看眼前的耄耋老人,不染心里一阵内疚。自己为了救世还有女娲娘娘肯救自己,祈苑花费了最好的时光守这蛮荒,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也好。"
      勾陈,紫姚,帝绮三人根本不会想到事情出了变故,第七日赶去妖界准备开启阵法时,炼妖壶已经不在那里。匆忙赶去昆仑山,东皇自袖中取出炼妖壶丢到勾陈怀里"用不到了。封印起来吧。"
      紫姚看着东皇躺在池边塌上的慵懒样,桃花瓣噼里啪啦的向东皇砸去,将他埋了个严严实实。"说用也是你,说收也是你。你又折腾什么呢。我连妖界已经现世毁了也未尝不可的昧良心话都说出来了。你说不用就不用了,那岂不是显得我内心险恶。"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阴阳。世间气数都是守恒的,仙界若为正代表阳面,那自然会诞生一个妖界为阴与仙界相对。妖界之人虽善忌善妒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但也并非无情之人。邪念之力怕是散了个干净了,我们都有点惊弓之鸟了。"闷闷的声音自桃花堆里穿出,似了了一桩心事,无比轻松。
      勾陈舒了口气,毁妖界之事他们三人都曾觉得过于草率,但天池之死还是觉得愧疚于东皇,也就顺着他来了。毕竟一起活了那么久,天劫降了下来,四个人承担总好过一人。如今看东皇已想明白,勾陈爽朗一笑"你呀。是关心则乱。"
      自塌上坐起,东皇拂了拂衣裳和头发上的桃花,淡淡瞟了紫姚一眼。"你的天兵营最好好好调教调教,仙界过了太多年唯我独尊的日子怕是清闲惯了。我近期要去蛮荒住些日子,没事就不要找我了,有事也等解决了再来找我。"
      "你去妖界干嘛,我的蟠桃宴你不会又不来了吧。"帝绮听了连忙询问,几百年才办的一场宴会,就是想四个人能坐一起像从前一样把酒言欢。偏偏其他仙人来了个遍,这仨是每次都能找出事情来给推掉。
      "去给天兵营培养出来个有力对手。"东皇挥挥手算是跟三人告别,转身朝许久未曾开启的两仪阁走去。紫姚见了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帝绮挡住紫姚的视线,美目里有着怒意。"紫姚。明天我就命人去你桃花坞看着酒库,你这次休想借醉酒不去。"紫姚脸色有些尴尬,抬手欲扯帝绮头上的金步摇,帝绮连忙后退两步躲开。"好好的桃花不去酿酒非要结成桃子来吃。我实在不喜热闹啊。"
      东皇进了两仪阁,关紧房门阻隔了院子里的吵闹。这个房间的东西都并不陌生,不染的房间就是照此变化出来的,当时也没有多想,只因仅见过这一个女子闺房。墙上有一幅画轴,一扬手,画轴展开,是个女子画像。一直以来画的,却始终是没有五官的。取下画轴拿回画室,东皇像是肯定了些什么,毛笔在画纸上勾勾画画。柔柔的眉毛,灵动的双眼,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嘴巴。当画轴上的女子渐渐有了五官时,东皇看着她的眼神由震惊到醒悟最后剩的是浓浓爱意。
      什么阴阳两面,全是用来糊弄勾陈的。只因那人在突然睁开眼时,眼神中的爱意是那样熟悉,那股怨意更是每每想到就让他痛不欲生。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女娲石都要保下妖界,必然是妖界已经没有了可以毁灭三界的邪念。既然回来了,那这一次一定要护她永世无忧。不认自己没有关系,不爱自己也没有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再追求一次小姑娘。东皇苦笑着放下画笔,画上女子正是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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