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穿越]我们不是逗比》天命爬墙为众生

77、王叔

　　很多年过去了……清和已经两鬓斑白然而他依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金雷村……

　　咳，这画风不对。清和想，我可不是天命那种来趟上海都要嘤嘤嘤嘤哭半天指天画地发誓没有清和带路自己一定会丢然后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在河南的路痴。

　　行，咱们不黑河南人。

　　清和对金雷村的所知只是一个地名而已——或者，非要再加上那边封印着一条龙这个看上去像神话多过写实的情报的话。就凭这一点信息，要找到那里实在很难。

　　就清和所知，整个苗疆有三大情报组织。由女暴君领导，直属于苗王的美人阁，铁军卫麾下，由尉长白日无忌领导的隶属于铁军卫的对内情报机构，以及完全中立的还珠楼。自从任飘渺前往魔世，还珠楼的势力就落在了竞日孤鸣手里。

　　清和觉得要说服自家王叔有点难，女暴君那边，虽然她好像对自己很感兴趣，不过现在年老色衰什么的就别谈色诱的问题了。至于铁军卫，虽然跟尉长白日无忌不太熟，不过狐假虎威一下，找他帮忙查点资料……或许有可能做到？

　　听说白日无忌追求女暴君很久了，清和摸着下巴想，要不，拿点女暴君的私人物品去跟他交换？比如说真丝肚兜春宫图什么的？嗯……

　　这画风还是不对。

　　清和是一个正直的人绝对不会做这么不靠谱的计划，恩……绝对不会。

　　无论最后如何打算，清和终归还是回归的苗疆。

　　苗王宫中。

　　“王上……清和有一事相求。请王上下令寻找金雷村，解开封印，找到那条被封印的龙。”十分有自知之明的清和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将魔世、还有天命的事情告知了竞日孤鸣。最后撩起下摆单膝跪地，郑重请求道。

　　“霁月，你……”竞日孤鸣的神色挺复杂。毕竟自家就一个侄子一个侄女，不但个个胳膊肘子往外拐而且十分不省心每次回家不是挂彩就是重伤。竞日孤鸣体会到了前任喵王灏穹的痛。“你可知道，这件事情有利于魔世，却对苗疆没有任何好处。”

　　“我知道。不过请王上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就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吧！”

　　竞日孤鸣很想当场拒绝这个厚脸皮的侄女。

　　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孤王会考虑。”

　　清和大喜，刚准备起来，忽地腿脚一软，整个人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头脑一阵空白……

　　然后扑通一声倒在了竞日孤鸣的身上。

　　其实清和虽然因为生命力被抽空，身体虚弱得很，倒还不至于命不久矣——这种方式抽取的生命力，经过食物和药物的进补，是可以缓慢恢复的。不过就在她两眼一黑昏倒的这一瞬间，居然把竞日孤鸣给吓到了——御医进来的时候他抱着清和的手还是抖得。直到御医宣布清和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才重新回归了属于苗王那自信从容的姿态。

　　这是他本以为他不在乎、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从八岁那年开始，他就明白了，王室的亲情，终归不敌权位。他装作对千雪好，装作对霁月好，装作对苍狼好。他以为那只是面具。那份情，那份心，他随时可以抛弃。

　　他曾经计划杀过苍狼。苍狼被中原救走的时候，他对千雪动过杀机。苍狼被中原扣押的时候，清和与还珠楼、与魔世纠缠不清的时候，他又何尝没有怀疑过霁月的立场？

　　然而到了此时他才发现，他终究是丢不下这可笑的亲情，正如他早已摘不下这戴了三十年的面具。

　　“霁月公主的生命力损耗极为严重，需要大量的药材进补。即使如此，十年之内，她的体质和容貌只怕也很难恢复了。”御医小心翼翼地说道。“体质虚弱，公主殿下的功体也会受到影响，不说战斗，三五年内，缠绵病榻是难以避免了。”

　　青春短暂。待韶华逝去后，即使恢复又有什么意义呢？

　　“孤王知道了。你尽力便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御医欲言又止那一瞬间的犹豫，竞日孤鸣皱眉道：“但若是让孤王知道你有一丝一毫不尽之处，孤王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地狱。”

　　御医急忙跪在了地上：“臣不敢。只是事关苗疆王族血脉辛密，臣不敢多言。”

　　“知道什么就说。难道孤王没有资格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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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和一觉醒来就发觉不对。视角不对，地点也不对。然后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头银灰色的狼。他正盘卧在竞日孤鸣的脚边。

　　“阿月，你醒啦。”

　　巨狼发出了一声低鸣。

　　竞日孤鸣摸了摸狼头，皮毛的触感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醒了好。以后就留在孤王身边不许乱跑了，知道吗？”

　　卧槽这是在做梦吗？这不科学的世界是怎么回事！这神展开……恩，我一定是在做梦。

　　清和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情况并没有好转——自己正躺在竞日孤鸣的房间里。身上只穿着单衣正低着头批阅奏折的竞日孤鸣听得他醒来，转过头来居然冲着他笑了笑，一脸宠溺的摸了摸他那厚厚的皮毛——等等，厚厚的皮毛？一脸宠溺的王叔？我还没有醒吗？苍天啊大地啊让我快点回到现实中去吧！

　　“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肚子饿吗？你的午饭孤王一直令膳房温在灶上。”

　　从没见王叔这么温柔过……不对，是自从王叔篡位之后，就好像脱下了那层温情的面具，就再也没有见过王叔这么温柔的表情了。不过顾不上反常的王叔，清和已经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声。

　　膳食很快就上来了。

　　一整头被烤的金黄，油光发亮的羊被放在了清和的面前。盐，酱汁，孜然和各种调料被均匀地涂抹在了羊的身上。御厨的手艺绝对不是盖的。卧槽这头羊起码有两三百斤吧……清和“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唾沫。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叫。忽然觉得自己很丢人。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能恢复人形吗？终于接受的现实的清和自暴自弃地想。

　　想说话却只发出了几声“呜呜”的野兽嘶吼。

　　竞日孤鸣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只是盯着清和，嘴角擒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手上没什么合用的文官——接受中原难民之后，各种安排都是他自己一手在操办，已经忙了好几天了。不过紧张之余这头一脸茫然的宠物狼倒是给他带来乐不少愉悦。

　　似乎猜到了清和想问什么，小王故意卖了个关子：“孤王知道你想问什么。有什么事情吃饱了再说。”

　　这是一只身长两米的银灰色巨狼。柔顺而厚重的毛发，凶残的体魄，以及看上去异常呆萌无辜的眼神。巨狼连皮带骨头狼吞虎咽地连续吃完了三头羊才舔了舔嘴角的油光，两眼发亮地看着他。竞日孤鸣令人将那些吃剩下的杂碎给端了出去。此时书房兼卧房之内只剩下了一人一狼。

　　“金雷村的事情，孤王已经布置下去了。”

　　巨狼开始摇尾巴。竞日孤鸣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继续说道：“你的生命力损耗过度，引发了返祖现象。虽然令人惊讶，不过这确实不是一件坏事。孤王认为这可以大幅度加快你体内生命力的恢复速度。”

　　竞日孤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过王族辛密不可外传，孤王只好对外宣称，孤王捡来了一只宠物。你随时有可能变回去，为了以防万一被旁人看见，这段日子阿月须得与孤王同吃同住，直到阿月恢复正常为止。”

　　那条不停摇晃的大尾巴立刻耷拉了下来。

　　“怎么，不愿意？”

　　巨狼连连点头，随即反应过来拼命摇头。

　　“你怕孤王。啧，孤王有这么恐怖吗？孤王素来喜爱狐裘，所以你不必担心孤王为了过冬把你做成大衣或者毛毯。”

　　巨狼立刻讨好地用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对着竞日孤鸣的大腿拼命蹭啊蹭。

　　“身体退化，连智力也退化了吗？”竞日孤鸣喃喃自语。“罢了，本来就不聪明。现在倒是比从前可爱多了。”

　　竞日孤鸣是一个聪明人。既然发现了自己在意这份感情，他就不会逃避，或者继续自我欺骗下去。既然选择了面对，他自然有的是手段，将这份感情往更加有利于他的方向引导。

　　苍狼还活着。千雪还活着。你还活着。孤王也还活着。一切，还未成定局。

　　这样，很好。

　　巨狼蹭了一会儿，又开始觉得困，几个起落跳到了竞日孤鸣的床上，趴下睡了——作为苗王，床的规格绝对不会小。以巨狼这庞大的体型，在上面打两个滚不成问题。有床睡凭什么让他睡地上？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所以竞日孤鸣处理完公文之后发现自己的床已经被人鸠占鹊巢了的时候，也只是带着笑容叹了口气，干脆和衣上床，本就一身疲惫，抱着那头毛茸茸暖乎乎的大家伙，他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