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分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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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算来了！”清和兴奋地跳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前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你知不知道帝鬼那死老头子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打算强娶我！”
“啊？！”天命顿时惊呆在了原地。
注意到了天命的惊愕，清和也愣了一下：“怎么，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经常听到魔兵们提起苗魔和亲的事情……”
“我……”天命张了张口，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告诉她新郎是自己吗？会被打死的好吗！衡量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差值，天命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出真相为妙，却又不得不替自家帝尊辩解两句。
“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帝尊绝非好色之人。”
“这跟好色没什么关系啊。”清和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态。“帝鬼都没见过我便将我软禁了，这明显是政治事件。”
“啊？”所以……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误会？
“我们失算了。”清和摇了摇头，黑着脸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转来转去，心情十分差劲：“从一开始就不该把可能性赌在那一份爱才之心上。帝鬼再怎样说，也是一名王者。远交近攻。如果魔世与苗疆大张旗鼓地联姻，有了姻亲这层关系之后，中苗之间恐怕还会再添变数。比起一个暂时还不知道其想法，无法给予完全信任的属下的意愿来说，这份对大局的影响才应该是一名合格的王者所看重的。更何况……”
虽然是武侠的背景，但毕竟还是古代。这个时代的观念之中封建和礼教思想依然占据了主流。以儒教为主的中原，依旧推崇女子的三从四德。比如史艳文的正妻刘萱姑就是这种教育之下的牺牲品——被自家大哥许配给了一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而且嫁了人之后每日家务劳作服侍婆婆养育儿子，对方却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在外面还另外养了妻妾儿女，却还要作出贤惠大度的样子对此不置一言。
而聆秋露更是因为那些不堪的言辞而自尽身亡。
苗疆的民风开放，倒不至于如中原这边将女性压迫到这种程度，不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却也是相当普遍的观念。女暴君这样的角色也有，但毕竟是少数，名声也不会好。
清和没有说出口，天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或许就是清和不想结婚的原因。天命默默地猜测。
“可你是怎么推测出联姻的人选是你和帝鬼的呢？”
清和停下了脚步，解释道：“无论是否喜欢或者是否承认，我始终是苗疆内部唯一受正式册封的公主。修罗帝国之中，有资格娶我的人不多。左右手，妖神将还在拼自己的尸体读条复活，邪神将背叛。三尊和公子开明被卡在通道那边过不来。七先锋这个层次的，身份太低，大张旗鼓地联姻反而容易被有心人抓到可趁之机，发动的舆论攻势反而对魔世不利。若说身份最合适的，也只有帝鬼一个。”
“呃……”什么苗疆居然有国体这种东西吗？明明苍狼被银燕抢婚之后被打了左脸还差点把右脸也给他打了。这毕竟是武侠剧不是历史剧，只要最终解释权掌握在手里颠倒黑白那也只是想不想做，以及话术水平问题。
“中原经历百年盛世，民间自然是看重礼法规矩。而魔世经历了百年乱世，早已是礼崩乐坏，兵不厌诈，所谓的联盟无非立足于实力的基础之上。帝鬼大概根本不会考虑这么多属于人类的规矩。”天命想了想，提出了质疑。
“不可否认，舆论攻势对中原的效果很好。作为伪民主制国家，所谓武林盟主虽然不是公开票选，但中原群侠有对于盟主的废立权。而盟主没有权力去干涉中原各个门派的内政，行政权，立法权，宣战权一个都没有，被侵略了征兵还需要依靠自己的威望，缺乏稳定的兵源。中苗之间是世仇。信任建立困难，要破裂却是轻而易举。”
清和的推论是建立在对于人世这两个国家的了解之上的。天命想，如果清和是帝鬼的谋士，那么……不行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笑怎么办。
拿不定主意，天命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如果……新郎是我呢？”
“卧槽我们在说正经事啊天命，不要逗比好吗，你的脑洞已经突破天际了。”清和毫不犹豫地回答道。“目前这样的情况，如果没有办法阻止这场婚事，我还是尽快想办法离开比较好。”清和拉住了天命的手。
“我暂时不能回苗疆去。煞魔子已经帮我暂时压制了身上的魔瘟。我们去中原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段时间，甚至可以前往羽国——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羽国志异那本书吗？等一切风波过去如何？”如果清和跑了，这场婚事注定无法收场，天命不宜留在魔世，理由和她离开苗疆一样。如今天命已经正式确定了阵营，清和为天命做的太多，已经让她的立场发生了转变，以竞日孤鸣的敏感和多疑，清和这次回去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会失去自由。
“我……”天命低下头，松开了那只被握住的手，退了一步。“抱歉，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七先锋一一惨死，看着帝尊大败，死在中原。
“我做不到。”
“你……”清和按照往常的习惯摸了摸天命的脑袋，却发现天命长高了不少，摸起来也不是那么顺手了。“罢了，你说怎么办？”
天命张了张口，发现双修什么的实在是太掉节操了，实在说不出口啊。尽管清和为了她的性命安危有可能会答应，但是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她想要的……脸红了一下，想想反正只要两人在一定距离之内，魔元之间有感应，自己的情况应该不会恶化。至于其他的……还是先能拖就拖能混就混吧。
“事情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
“哦？”清和扬了扬眉，示意天命说下去。
“我会试着劝劝帝尊，让他改变主意。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
“嗯，也好。”清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静。“你去试试吧。需要我在这里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有什么进展我会设法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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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缺了一个肾，身为一国皇子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敌国的总部之中，身边躺着，哦不，是坐着敌国的首领，显然是更加糟糕，也更加惊悚的事情。
苍狼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衣白发的俏如来。他敛着袖子正坐在床边上，手中拨着佛珠。苍狼知道俏如来早在两年前西剑流之乱时便已经还俗了。如今的青年，依旧是昔日那个温柔慈悲的佛者吗？苍狼不知道。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苍狼问道，语气之中带着三分戒备。
“苍狼王子已经昏迷一个多月了。”俏如来淡淡道，“这一个月来发生了许多变故，外面的世界已是沧海桑田。俏如来希望苍狼王子能够做好心理准备。这是狼主前辈走之前留下的信件。”俏如来将一封信放在了床头，“至于去留，由苍狼王子自己决定。”
俏如来离开后，苍狼伸出手拿过了那封信，端详了一番信封，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拆开信封，信纸看上去也很普通。然而那充满个人风格的字迹却向苍狼昭示着这封信是真非假。
不多时，苍狼紧紧握着的拳头智商已然是青筋毕露。
“父王……祖王叔……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苍越孤鸣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不愿意相信这信上的内容的。祖王叔一贯体弱多病，性格之中虽然有喜欢捉弄人的部分，但大部分时候识大体，知轻重，做事情不温不火，总能让一贯急性子的千雪没脾气。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
哪怕不愿意相信，然而事实在眼前。苍狼心头十分沉重。无论如何，他必须再确认此事。
读完信后，苍狼抬起头看着俏如来，眼中的戒备少了许多。他是相信俏如来的人品的。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分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