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隅桑榆》泯默捷绚

5、暴雨前兆

　　偌大的书房里整洁地摆满各类经管书籍、人力资源学科内容，书桌上散落地摆放着各类作家的文学作品，凌乱不堪的桌面和四周整齐的家居物品、书架形成了鲜明对比。宋炜扬懒散地斜坐在靠椅上，粗糙地翻阅着面前书桌上的小说，动作里掩饰不了对文章的不耐烦，但眼神中却带有情感地想看透这些文章，其实这时的他在睹物思人了，自从几个月前联会那次见了她，就再没见到桑榆了。此刻的他又被感情的烦恼充斥了情绪。他去过她的微博，看了她写的生活日记，更多了解了她喜欢看文笔好的小说，而且她还有固定喜欢的作家偶像。炜扬就到书店把那些她所爱的那些小说通通买来搬进了书房。就感觉看她爱的东西就是看见了她一样。
　　婷理这时端着宵夜走进了书房，“炜，你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尝尝我下厨为你做的石锅拌饭吧。”
　　炜扬扫视了一下桌上的食物，石锅底下还在发出吱吱的声音，里面的米饭和煎蛋因锅底溅着的香油在微微抖动着。他右手牵住婷理的手，轻柔地微动嘴唇说:“世界上有了你为什么还有她的存在呢？”语气中带有一丝对上帝的抱怨和伤感。
　　婷理感觉到一种暖意和幸福，这是他给予她的。“没有她，你怎么知道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懂你，对你不离不弃的呢？”说完饱含深情地轻吻了一下炜扬的额头，伴随着一行眼泪流了下来，泪光闪烁不已，炜扬抬头望着她，轻轻为她擦拭了泪水，站起身来抱着她，像是寻求到了一种安慰。

　　是多久的等待翔宇才了解了她对他的爱，曾经追她时花言巧语，到手了又另投向其他女人的怀抱，以为他只对自己是真心的，以为对赵桑榆只是一时新鲜，可是在后来她暗中发现事情发展到了他竟然动用自己在华新社团组织的势力来牵制住赵桑榆，让赵桑榆牢牢地与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和她是利益上的牵制他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赵桑榆，炜扬就不会移情别恋，那么她就会如愿嫁给她所爱的男人，一个曾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
　　自从上次在炜扬的父母提出让她和炜扬早日完婚时被炜扬拒绝时，脸上的尴尬和难堪导致她更痛恨赵桑榆，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这样她就不会承受来自炜扬拒绝的痛苦，就不会饱受他对她的若即若离，那种随时都会失去他的心里折磨就不会一直缠绕着她。席婷理知道，只要赵桑榆活着的一天，炜扬就不会放手。她了解炜扬的性格，他的霸道和温柔是那么分明，那么极端。他拥有一切别人难以拥有的权利，在外面别人称他一哥，只要他一声令下，大部分社团兄弟都会替他解决难题。不过‘一哥’的称呼是隐蔽的，因为在媒体大众面前宋炜扬表现出来的都是努力经营集团公司的家族继承人的良好形象，私下却因为在多年以前救下□□组织的老大从而被其收为义子。并且他的才华学历和处事能力也得到了老大的高度赏识，从而把各地社团的重大事务交给他处理，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这也奠定了他在□□拥有了绝对的权利，可以说是一呼百应，社团的兄弟们都知道老大对宋炜扬犹如亲生儿子般培养着。宋炜扬也时常感觉自己的父亲好像是两个。
　　因着他在这么多年里时常会在社团组织和各帮派打交道，暴力事件时常可能发生，所以他也学到了在跆拳道方面的技能。由于他的韧带、体能暴发力和身体的协调性的优势，现在已经是跆拳道黑带九段了，要知道黑带七段至九段是授予具有很高学识造诣和对跆拳道的发展做出重大贡献的杰出人物才能拥有的。自然以他等级拿下三五个小混混早已不在话下。
　　就是这样亦黑亦白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亦正亦邪的性格。在宋炜扬的话下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但对于桑榆，他知道自己得软硬兼施地应付，他不想她亡，他爱她、珍惜她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即使他多次拿上司的威严迫使她离开翔宇和他在一起，桑榆也敷衍以对他，有次他实在无可忍了，就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庞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你逃不掉。究竟你为什么还要纠缠翔宇而不是我？从你的眼神里我看见的是你爱我，不然为什么每次吻你的时候会有回应？为什么在你和翔宇交往的这段时间我从来没见过你对他有女朋友该有的神情和动作？”
　　此刻桑榆眼里只看见面前放大的一双瞳孔里布满一些血丝的眼睛，炜扬说话的气味传入她的鼻孔，她压抑住心中泛起的涟漪和小鹿乱撞，说“你以为我想和你接吻啊，你不要这么强取豪夺地对我能行吗？翔宇比你好是因为他尊重我，他从来不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在公司20楼顶层的两人眼睛都有点唏嘘，睫毛被顶层的风吹得微眨抖动，风吹乱了桑榆脸侧的发丝。翔宇听完桑榆给她，郑重严肃的表情里浮出了一片好看的笑容，他觉得桑榆的解释实在太可笑了，“我就是要强迫你，我还要你答应翔宇的要求进入石氏公司，替我去做我的卧底，替我拿到中东地区的年度项目整改计划书，我还要强迫你.....”说着便在桑榆贴近的脸上寻思着，而后一把将桑榆的身体拉入怀里，和桑榆的嘴唇贴在了一起，品尝着她口里的气息，这一举动让桑榆措手不及，被炜扬压弯斜顷了身子不说，还得承受他带给她的无形压迫，这让桑榆忍无可忍了，狠狠地把他的唇舌咬出了血丝，炜扬顿时一把放开她，擦拭着嘴上的血渍道；“为了报复你给我带来的伤口，我罚你每个周末陪我去练跆拳道。如果这些你不照办，那我就告诉石翔宇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嘿嘿。”说着便整理自己的西装袖口，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卑鄙!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最讨厌你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什么吗？!最不喜欢你有女朋友了还来招惹我!所以我选择翔宇是明智的选择!”显然桑榆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对婷理只是一种简单的喜欢而已，我对你是真切的爱，这是不一样的。我可以没有她，但是我不能没有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需要你好吗。!”炜扬此时诚恳万分的表情让桑榆差点觉得自己又要上当了。
　　“这是我听到的最大的谎言!你知道我在你话中听出了什么吗？听出了你对席婷理感情的背叛!世界上根本没有不变的爱，时过境迁，久别重逢，一切感情总归于平静。我不想被你戏弄!也不会做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既然我们谈不拢，就不要谈论了。只要你进入石氏公司帮我拿到我想要的内部资料，你我就再无瓜葛。”
　　“好。一言为定！”说完便转身向楼下走去。
　　“别忘了周末陪我练跆拳道”
　　桑榆回过头往向还在顶楼的他传来的话，眼睛一道厉光闪过，鄙视完他便走开了。

　　恶魔的手掌啊，她什么时候才能不受制于他？她这样苦闷地在大周末被宋炜扬一个电话就拖着松散的身体被叫到了他家里来，作为助理的自己也只有听命的份。早上起来至今桑榆一直顶着个熊猫眼昏昏欲睡地来到宋炜扬叫唤的目的地——他的私人运动室。从他家大门进来经过高山流水、花园、溪湖，再到运动室，不得不惊叹这一路怎么就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福布斯富豪榜上没他们家的名字就奇了怪了。桑榆觉得遇见这些贵公子就像是人生的一场梦境，就翔宇这里的运动室就涵盖了自己家的面积。
　　“傻站在那儿干什么？第一次来我家也别太拘束，去换衣服，难道你要穿着超短裙陪我练？”他说。
　　“我可以和你讲个条件吗？”她话还没说完。
　　“不可以”
　　听到炜扬的回答，她只得听从这位上司大人。她真恨自己怎么他就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大约和他练习了跆拳道半小时，一直被摔的都是她，幸好地面铺了软绵绵的地毯。她哪里会跆拳道啊。“我认输，累死我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有这功夫，看来你在□□混得还不错吧，黑白通吃啊。”瞬间有种崇拜的表情。
　　“看你一身的汗了，去浴室洗了吧。”不理会她的话，转向说： “张管家，带赵小姐去楼上浴室，把上次婷理带来的换洗衣服给她准备好”他故意这样说。
　　“是”在不远处的张管家回答。
　　席婷理的衣服？他们.....她脑海里这样想着，醋意不由而生。‘还说什么爱的是我，啊!我这是怎么了？记住你是翔宇的女朋友!□□的他不能带给自己稳定平静的婚姻。’她碎碎地想，心底告诫自己。
　　“你又在想什么？你知道你的表情可以用萌傻呆来形容吗？”炜扬不禁笑了笑。
　　不跟他废话，桑榆示意张管家，两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去。
　　“要我陪你一块洗吗？我也出汗啦”宋炜扬略微大声的把话传向她那边。语气里含着喜悦，逗弄。
　　听到他的话，她身体稍微停滞了一下。“晕”吐了一字，桑榆就提快了上楼的脚速，不理会那说话不分场合的家伙。
　　在桑榆清洗她那一身汗味的半小时里，宋炜扬换了平时穿的休闲服装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沉默地抽着烟，他从来都不抽烟的，但在遇见桑榆之后他慢慢地习惯了烟的味道，因为香烟可以缓解他内心的寂寞和烦闷。他知道桑榆不喜欢抽烟的人，所以他总是避着她抽。此刻的他思考着，只有离间她和石翔宇的感情，让石翔宇主动与她分手了，因为他说不动桑榆。他曾试探过她好几次，他读懂了她脸上的表情，读懂了她对他的醋意，在乎，和些许嫉妒。所以他慢慢地对她就肆无忌惮了——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吻就吻。可是她终究不接受他的原因却是因为她以前学生时代那次恋爱的那个男生，这个理由是他从小蛮那里掏出来的话。石小蛮说桑榆从他身上看到那个男生的影子，虽然只是一部分而已，但对于桑榆来说是有心理阴影的，曾经她还看过心理医生治疗。小蛮还说“如果说炜扬是爱情，那么翔宇就是婚姻。这是桑榆总结的话。“当她爆料给宋炜扬后懊悔不已，很是责备自己被宋炜扬骗去了话。不过这也让她了解了他的技俩。自己也对桑榆负罪感明显之致。
　　放下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杵灭。他思考着如何化解桑榆对他的心理防线。世界上是有很多人，但是她只有一个。所以他放不了手，因为一放，就一无所有。
　　在她洗浴完走下来时炜扬问她为什么没换衣服，桑榆平淡的说了句:“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炜扬读懂了她的深意，笑了一下，便送桑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