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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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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做梦,因为现实已经夺走了所有幻想。依赖片刻的温暖与无忧无虑的自由,如同他眼眸般蓝色的蝶,被蜘蛛束缚纠缠,抬手轻而易举的将它解救下来。
它又恢复了自由飞翔的能力。
然后,就想要飞离他了吗?
“难得我救了你一命,难道你想逃跑?哼…不会让你逃跑。哪里都不让你去。”
残忍而果断的将冰蓝色挥动的翅扯下,撕碎,不以为意的吹散在空中。这仿佛象征着什么,蝴蝶和他,想一想,又有什么不同呢…
那只翅的碎片在风的尽头消散,那里静默的单膝跪着一个执事。
他右手附在左肩尊敬的低沉的开口道:“主人。”
谁是谁的主,又因何成主呢?
“不会让你逃跑。哪里都不让你去。用我的丝一直缠住你。缠住你…”
缠住的是失去羽翼的蝶,还是什么纠缠不清的东西。
蔷薇花园,缠绕的藤蔓尖锐的刺,火红的猩红的玫瑰。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爱人就像玫瑰,如玫瑰般美好却也生着锋利的刺,如果爱他就要享受他的美同时包容他的刺。可是,我想那黑衣的执事绝不是这么想的。
失去权利飞翔的蝶躺在他的手掌里,看着满园的红色他显得很高兴。
“虫笼?”执事不解的问,即使是问句却低沉依旧。
“啊,把它放进去。”掌心里的蝴蝶煽动着唯有的翅,徒劳无功的挣扎。
“即便不放入虫笼,它也无法飞起来吧。”
就是如此啊,没有飞翔的能力与权利,即便不给它束缚,它也不能再飞走了。
温柔的捧着那只被他亲手夺取翅膀的蝴蝶,兴奋的跑到玫瑰丛中:“不只是虫笼,还有花。”还有美丽的花朵,温柔的碰触。把强硬的束缚化作温柔的牵制,至少等到你濒临死亡忍无可忍的时候,还有花蜜可以吸食。
“您吩咐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推开门,走进去。
他和执事都很惊讶,只是一个形于色一个掩于心。风铃草是谁的爱,爱的又是谁。
金色的牢笼、蓝色的枫林草、绿色的枝叶和断翅的蝴蝶。这样的画面孱弱而充满了浓浓的生机与希望,因为美丽的表象和深刻的曾经而落泪的他,是多么美。
故事总是相同的,听的人再如何变也影响不到故事的本身。故事的精彩或者失败,在于讲故事的人和他的角度。那三个仆人,三胞胎,会如何说起这样的故事呢?
执事的命令,要把整个属于老爷的房间布置上猩红色的玫瑰。
花园里忙碌的采撷收集,银发的女人走到他们的身后:“比起玫瑰,这种花更好吧。”
蓝色的风铃草被别在他们耳际。
“没有汉娜大人的话,我早就把这幢宅邸烧掉了。”
总会有这么样的一个人存在,因为他或她的存在,所以你才存在。
如果是汉娜·阿娜菲罗斯她又会从哪里讲起这篇冗长的故事呢。
就从那一年那个少年开始讲起吗?
村庄、远方、秋千…和风铃草。
“真的呢,这里开了好多风铃草!”纯真的笑脸望着粉红色的风铃草。
“我和哥哥还用风铃草玩扮女生的游戏呢!”捻起风铃草别在头发中间:“把风铃草装饰在头发上真的…很开心!”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他很爱说话即使身为恶魔的女人从不开口,他说了很多。关于他的哥哥,那个破落的村庄,他说了秋千说了风铃草……以及最后的“谢谢”。
“比起玫瑰,这种花更好吧。”
将蓝色的风铃草别在他们耳际。
温顺的笑,之后默默的走开,留下渐行渐远的背影。
“是啊,这么容易就死了。连一天都没撑过去。”捧着那只蝴蝶的尸体,他这么说着。
“再来向我复仇啊,向把自己弄成这副惨状的蜘蛛,向把自己弄成这副惨状的阿洛伊斯·特兰西复仇啊。”如果是你,被蜘蛛捉弄到如此的惨状,你会报仇吗?
或许吧,最后的契约就是你的复仇。
火燃烧后,风铃草、虫笼和失去生命的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成为灰,散尽在风里。
那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在无聊的清晨到来前快休息吧。”他说着躺到床上。
“呆在我身边啊。”
不要像那只断翅却依旧挣扎至死的蝴蝶那样逃离。
“喂,我很有趣吗?”
那副无聊的眼镜和那双金色的眸子。
说着“我需要情热。”的执事俯身贴在他的耳边低沉的说:“如果燃烧的那么激烈,马上就会燃烧殆尽的,主人。”
像蝴蝶,像风铃草。
像那年的那个少年。
燃烧。
沉默的看着吧。
生命燃烧的激烈,直到变成灰烬。
这,就是蜘蛛的意图。
I looked for you in the bluebell woods 我在风铃草的树林里寻你
And couldn’t find you anywhere 却不见你的踪迹
You were nowhere 你无影无痕
Though I could feel you with me somewhere 但我能感觉到你与我同在
In the tiny anemone’s golden six-pointed star 在小银莲花金色的六角星里
In the scattered pale-yellow oxlips 在四散的嫩鹅黄的九轮草里
In the stray ragged robin’s pink 在迷途的知更草粉红的花瓣里
I couldn’t think 我无从知晓
Then suddenly I knew 然而突然间,我知道了
The bluebells-knee-high,as far as the eye could see 在栗色的树干间,目所及处
Between the chestnut trunks-they were you 那齐膝的风铃草,就是你
Anywhere?Nowhere?Somewhere?Everywhere 何处?无处?某处?处处
——In The Bluebell Woods
——By Seán Halda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