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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桃花源 ...

  •   良久,玉真从迷糊中醒过来。
      她想到了为吴依凡找大夫,穿好衣物,将吴依凡扶到了房外,放眼望去,这是一间坐落在隐秘的丛林中的上山打猎的人用来遮风避雨的小茅房,离市镇不知有多远,连一个旁人都没有,哪有什么大夫。
      夜已深了,在这茅屋中将息一晚,等天亮了再做打算吧。
      深秋之夜,雾重霜浓,已微微有了寒意。
      幸好玉真自小生活在草原上,对打柴烧火并不陌生,一会儿之后,便在房中升起了一堆明旺的火。
      次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玉真从疲倦中醒来,摸了摸吴依凡的脸,如此苍白,如此冰冷,竟如死人一般。
      救人如救火,玉真也顾不得喂饱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便搀扶着吴依凡上路寻大夫去了。
      路,这么的绵长,弯弯曲曲,竟如抽丝一般,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两个重叠在一起的身影,蚁行在丛林之中。玉真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珠,脚步已渐显软弱,看得出,她是在勉力而为。
      脚步实在已经迈不开了,玉真找到了一个阴凉之处,顺势将吴依凡放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是一报还一报了。以前是我折磨你,现世现报,如今就轮到你折磨我了。不过呢,如果你此刻能立即醒过来呢,我就认输了,不但以前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购销。还有一个大好消息告诉你,保证你乐上九霄。哎,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呀,继续说嘛。”一个声音答道。
      玉真听到这个声音,就好像是修炼的人见到了玉皇,大功告成。对,就是吴依凡。吴依凡终于醒过来了。玉真拥进吴依凡的怀中,高兴得哭起来了。道:“好讨厌呀你,明明醒了,却装着昏迷,害得人家担心。”
      吴依凡勉力一笑,很是虚弱地说道:“哪有哇,我刚刚还在做着美梦,突然听到有人要告诉我什么惊天好消息,我一时兴起,就循声而来,没想到就这样醒了。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恨得人家要命,却忍不住跟人家多亲近亲近,醒了,还假装昏迷。”
      玉真知道吴依凡是在拐着弯子笑自己,也不搭理,只是将脸埋在吴依凡怀中,挥动着粉拳,道:“你还说,要不是当日为了救你,我会中毒吗,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呢。一切都是你的错。”
      吴依凡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有一只色狼想占小羊的便宜,故意弄出这样的事来的。现在倒反怪起我这个被占了便宜的受害者来了。”
      玉真指着吴依凡的脸,道:“你知道吗,本姑娘最喜欢白……云了。”
      吴依凡不明所以,道:“你不要岔开话题好不好,我又没问你的兴趣指向。”
      玉真摇摇头,道:“谁说我岔开话题了,我自幼喜欢白色。你的脸好白哟……”说着暗自发。
      吴依凡这才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他将手伸到了玉真的胳肢窝下,将玉真挠得咯咯大笑,拼着劲儿求饶。
      玉真翻过身来,躺在吴依凡的腿上,看着天上流动的白云,感到了从未感到过的的惬意。此刻,她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陆霏霏会整天惦记着大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此话一点也不假!
      正当玉真在兴头上时,那几个可恶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眼前。玉真迅速起身,恶目相对。
      吴依凡强打精神,站起来,拉住了玉真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手,然后又走向毒人,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你们这群笨蛋竟然能够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我吴依凡真是小看你们了。看样子,笨蛋中还是有聪明一点儿的笨蛋的。”
      这几个毒人昨晚已见识过吴依凡的厉害,是以此刻不敢撄其锋,讪讪地道:“大侠,我们所接收到的画像中并没有您老,还望您老人家不要让小的为难。”
      吴依凡冷冷一笑,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江湖侠义之道。如果你们能让吴某听到一个心服口服的杀这位姑娘的理由,那吴某就不再干涉此事。”
      玉真见来者不善,很难用恐吓的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现在两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今之计,只能是保一个算一个了。于是,走上前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吴大侠不用插手。”一边示意吴依凡先走。
      吴依凡知道玉真的意思,但纵然是受伤,自己依然是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怎能让女人为了保护自己而受到伤害呢。他没有离开,反而跟进一步,道:“我吴某人最喜欢插手江湖上的事物,如果今日得不到满意的理由,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玉真感到无可奈何,只能暗中求菩萨保佑了。
      毒人见吴依凡丝毫没有退让的苗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当犹豫之际,其中一个性子暴躁的毒人恼道:“奶奶的,熟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我就不信他能拼得过咱们这么多人。”
      为首的毒人怕这话激怒吴依凡,赶紧喝止住,并向吴依凡赔礼道歉,道:“大侠见谅!我这兄弟天性粗蛮,请不要放在心上。”
      吴依凡正苦于没有理由逼走他们,这让他觉得是个机会,他赶紧借势逼上一步,道:“吴某人最听不得别人在跟前大呼小叫,我数三声,你们赶快滚,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众人听得唬了一跳,那暴躁的毒人也吓得没了脾气,意欲转身就跑。
      不料,吴依凡没能坚持到底。正当这伙毒人打算离开时,吴依凡重重的咳了一声,吐出血来。玉真见势不对,掺着吴依凡转身就运功快跑。
      毒人感觉到一点点不对劲儿,几次想转过身来看,却始终没有胆量。最后终于有人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叫道:“大哥,我们上当了。”
      一人听到叫声,回过身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那人叫道:“大哥,依小弟看,那个‘英雄’已经身中剧毒,根本运不了功。”
      那个大哥细想之下,“为什么他迟迟不动手,而要说这么多废话呢?为什么他这么急着逼我们走呢?又为何我们走后,自己又走得这么快呢?显然,他一直都是在装腔作势而已。”想明白之后,忙吩咐道:“兄弟们,是时候完成任务了。”毒人迅速转身,朝玉真与吴依凡逃跑的方向急速追去。
      玉真带着运不了功的吴依凡一起走,哪能跑得过毒人的轻身追击。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远远见到一个山洞,两人便如落水人抓到救命稻草般,赶紧钻了进去,以期获得它的庇佑。没想到,还没退进去几步,便稀里哗啦的往里滚。越滚越远,越来越黑,竟似进入了无尽的地域一般。
      毒人追至洞口,往洞中一看,竟空空而无一物,争相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有人提议说,可能洞中另有玄机,硬着闯进去恐会中计,便决定用烟熏的办法,将他们二人逼出洞来。当下四处搜寻柴火,不一会儿,便收拢了一堆高高的柴火。柴火堆在洞口,将洞口封闭住了。正待他们要放火时,闻到了渐加浓的药味儿,当下众人都觉得奇怪,怎么会有药味儿呢?还没想通,只觉得药味儿越来越浓了。直至最后,两个鬼魅的身影夺过火把,立于他们跟前。药味儿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两位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在这样的深山之中,遇到这样两位身着华丽绸服、长得十分秀气的女孩儿,是人都不敢随意亵渎的。普通人家的女孩儿纵能长得这么标致,又哪能穿得这么华丽,王侯贵公家的千金有这份天资,却是不可能到这个地方来的。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天仙下凡,禀玉帝旨意巡视人间;另一种是鬼怪妖魅幻作女子,吸人精髓。这二者都非普通凡人能够惹得起的。
      左边那位姑娘说道:“不知几位来此地有何贵干?”
      毒人大哥知趣地说道:“两位仙姑,不知可见到一男一女两个人经过此地。”
      右边的姑娘脾气似乎不大好,见他们答非所问,便大怒,道:“姐姐并没问你其他的!没问的最好就不要乱说,否则,后果很难预料。”
      那位脾气暴躁的毒人又耐不住性子了,以为这二人又像吴依凡一样,是在装腔作势吓人,便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兄弟见你们是女人,才再三忍让,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右边的那位姑娘冷笑一声,道:“哦,是吗,那正好,本姑娘向来只吃药酒,偏就没吃过什么敬酒,更没吃过什么罚酒,今日就尝尝你所说的罚酒是什么味道!”
      说着,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右手手指并成剑指,口中念动咒语,催动体内真气。左边的姑娘见状赶紧制止,但是已来不及了。只见晴空陡然间升起万道万紫千红的火光,变成丝丝银针,随着咒语的催动,银针越变越大,待变得合抱大小时,便晃悠悠直坠而下。
      银光过后,万物萧条。
      右边的姑娘收手,得意地说道:“记住,这叫‘落英缤纷散千针’。”
      那急性的毒人哈哈大笑,道:“果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跟之前的人一模一样,中看不中用。”话音未落,便随风飘散,杳无踪迹。
      右边的姑娘说道:“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中了‘落英缤纷散千针’要是不动气,是要过一两个时辰才会发作的,如果一动气,立时发作,回天乏力。”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两位小姑娘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夫,这可如何是好。毒人大哥道:“两位仙姑,可否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过兄弟们。”
      右边的姑娘指着挂在不远处那棵大树上的标语,说道:“那儿写得清清楚楚,‘擅入者死’,家师立下的规矩,没办法了!”
      左边的姑娘也摇摇头,显然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惟有拼死一搏了。毒人打算突然发难,置两位姑娘于死地。结局正像是那姑娘所言,毒人一运功便随风飘散而去。
      左边的姑娘见毒人俱是飞灰湮灭,一时也免不得慈悲心起,一阵心酸,马上又说道:“这些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闯进来的,他们口口声声说有人先于他们进了洞,想来不假,我们还是进去看个究竟吧。”
      右边的姑娘刚刚杀光了敌人,很希望姐姐能够夸奖她一番,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句话,心中很是不高兴,道:“洞中机关重重,我们守在这儿半点声音未曾听得,试问谁能够丝毫不触动机关,就顺顺利利进入仙境呢。再说,师傅武功那么高,纵然闯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从这位姑娘的手势动作可以推断得出,她们口中的师傅定然是一位绝世高手,洞中的机关也是厉害无比。否则,她也不会这么自信。
      这位姐姐觉得此话有理,也没有深究下去,依旧继续守在洞口处。
      吴依凡与玉真公主一直在黑暗中打滚,连丝毫可供抓手的地方也没有。不知滚了多远,终于见到了光,微光,光,强光,刺眼的光。玉真很是高兴,大叫道:“我们终于出来了!”但吴依凡没有吭声。这会子,他正处于昏迷状态。
      玉真听过他的心跳,心跳正常,可能只是正常的昏迷,并无大碍,故而也不像之前那样焦急了。他掺扶着向那个自以为是出口的地方走去。
      此地甚是幽僻,花开遍地都是,或红或紫,或蓝或白,均以绿叶相衬;在微风中,朵朵花儿都似一个个小小仙女,站在树梢上迎风起舞,一会儿向东挥袖,一会向北翻腿,真是让人应接不暇;绿叶丛中,繁花深处,殷勤的小蜜蜂摆动着那笨壮的肚子,吸吮着其中美味,传播着花粉,缔造新的生命。花丛中零星的几棵千年古树上,鸟儿相向而鸣,似在传递着生活的美好,有的蜂鸟时而在树上鸣叫几声,时而堕入花丛中,扇几下微翅,像是故意扰乱花仙子的清梦;而花仙子并没有生气,反而弯腰挥手相送。鸟语花香,这一切都显得这样的和谐。
      大自然之鬼斧神工,将此处雕塑的胜似仙境。
      这是什么地方呢,怎么我从来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地方。玉真沉浸在这梦幻的美景中,已忘了为吴依凡寻找大夫。
      徜徉于鸟语花香之中,那么的依恋不舍。不知不觉又到了狭窄的有如谷口处的地方。
      此间已没有花香,而是药味儿;没有了鸟语,而是人声。
      穿过狭窄的山谷,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是纯正的田园景象。一水护田,两山排闼,十里稻香,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苍松翠竹之间,假山凸起,飞泉相间,几间房舍,横亘其间,似是与绿色融为一体,与万物化而为一。房前屋后,俱立三角支架,撑起巨大的竹盘。
      玉真带着吴依凡进入了这片农庄之内。
      行至竹盘之前,跂而望之,无一例外,均是草药。玉真看到这些药才想起吴依凡的伤势来。这儿有药,一定有大夫,不管是山野郎中,还是游方大夫,只要是大夫,总能诊断出个一二三四的。玉真当即往房前晒着最多药盘的那间茅舍走去,此处晒药最多,应该就是大夫的所在了。待走进来,门檐上确实如她所料龙飞凤舞的镌刻着“药房”二字。
      推门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将房间一分为二的一道屏风,往左边看,是一张案几,案几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瓦罐,显然是用来熬药用的;除此之外,还有捣药用的钵和杵子,碾药用的碾子。右边则是立着一个覆盖住一面墙,上边满是小抽屉的药橱,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那儿忙着整理药材,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好像一无所知,连有人进来了也没察觉。
      玉真走进去想请他帮忙医治一下吴依凡,但脚步还没迈开,那个看起来什么也没察觉的老者制止道:“来客请止步。”
      玉真听得唬了一跳,赶紧收回了步伐,没想到这个老汉是以静制动,内心洞察着一切。
      玉真说道:“老先生,请您为我这位朋友看一下病,行吗?”
      老者转过身来,满面红光,一点也不像是从后边看到的那个老态龙钟的耄耋老汉,道:“不急,不急。你先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玉真将误闯入洞中,滚落至洞口,然后又经过鸟语花香之地,来到此处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告知了老者。
      老者的眼神,由淡然变得激动不安,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玉真点头应是。
      老者带着二人来到一间檐上篆刻着遒劲有力的“香房”两个字儿的房外。推门进入,只见香雾盘旋屋顶之上,整个香房名副其实的充满香味儿,老者走在前边,掀开一块布帘,赫然可见神台上供着几块灵位。最上面写着“桃源始祖陶公渊明之灵位”,下边按照昭穆之序,依次排列着十几块灵位,接着又将一块刻着“桃源第十九代源主周仁之灵位”灵牌放到了灵台上。
      玉真不明所以,无缘无故给人家看灵牌,这是什么意思,便忍不住问道:“老先生,你这是何意……”
      老者摇头叹道:“这时桃花源历代源主的灵位,传到我,已经是第十九代了,老夫苦苦找不到有缘人前来接任下一任源主的位子,今天,终于等到了,所以我是时候退位了。”
      玉真听得怔住了,道:“您的意思是依凡哥就是接任桃源源主的人选?”
      老者点点头,道:“桃源入口山洞机关满布,纵然是经过源主许可的人,也必须要手持令箭方能无恙。这个小兄弟能够不受洞中机关侵袭,而安然无恙的进入桃源圣地,不是源主继承人,是断然做不到这一点的。”
      玉真也是一同进来的,自己也没受伤,这又如何解释呢?老者知道她要问什么,便继续说道:“桃源历代源主,都会至少有两个随行的侍女,熟悉谷中的一切,目的是怕下一任源主年轻,不熟悉源中情形,以致贻误桃源的生存与发展,因此,在上一任源主坐化后,便由他的随行侍婢扶助下一任源主,直至终老。”
      “那我就是下一任桃源谷主的其中一个侍女了?”玉真问道。
      老者点点头,道:“照你所述情形,是确定无疑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如果谷主俗世情缘不断,那担任他的侍女的人,也可能是他的妻女,谷主则可能是他的儿子。”玉真听了,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像是老者在说她将与吴依凡生下儿子一样。
      玉真觉得这个话题如果再说下去就多有不便了,便岔开话题,道:“老先生,你还是快看看大哥的伤势吧。”
      老者点头。随即拿起吴依凡的手,把了脉,长叹道:“没想到他竟然身染如此剧毒!”
      玉真听得这话,以为这位老者也救不了他,急了,道:“老先生,您医术高明,一定救得了大哥的,是不是?”
      老者摇头道:“老夫确实救不了他!”
      听到这话,玉真的心连跳都跳不动了。自己千辛万苦找到了这位大夫,却依旧救不了吴依凡,这是一个怎样令人心寒的消息。
      老者催动真气,点住了吴依凡全身的穴道,道:“小兄弟中的毒本来并不难解,凭他自己的功力,静养个一两年也能全解,但是,他体内的毒素在他运功之后,便侵入了他的精元之中,现在很难通过正常的手段将他体内的毒素排出。”
      玉真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丝生机,道:“那就是说还有非常之道可以救他,对吗?”
      老者面露难色,止住道:“一切还得看他的造化。”
      说着,走到房中另一端,拉了拉垂在空中的绳子,整个谷中便响起了嘟嘟的响声。
      玉真好奇地问道:“老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这样能救大哥吗?”
      老者道:“不,我是在叫玉珠和宝珠回谷,至于能不能救他,老夫也不敢肯定。”
      此刻,玉珠和宝珠正坐在树上嬉戏。宝珠还在问玉珠她的功力是不是有增长。显然,还耿耿于刚刚的那一场战斗。
      两人听到谷中传来的声响,额上俱渗出冷汗,口中不约而同地说道:“不好,谷中出事了。”玉珠正恨自己贪玩,连有人闯进谷去也不知道。
      宝珠则吐一吐舌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闯进去了,把他杀了,扔出来就是了。”
      玉珠听到这话,气得翻白眼,道:“不知好歹的家伙,还说这么多不识好歹的话,看谷主师傅怎么惩罚。”说着便翩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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