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偶遇，宿醉，男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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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偶遇，宿醉，男友
这一年的寒假对景云而言是一个噩梦，回家不到一个星期，她就发现了父母不和。首先是妈妈每天晚饭后都要出去跳舞，接着爸爸也隔三差五地和老朋友聚会，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景云多次听到父母在卧室里大声争吵，那些不堪的话语像刀一样刻进她的心里，让她痛苦不已。
度过了痛苦的两周后，景云给李琼打电话，向她诉说了父母的争吵。李琼在电话里劝解了景云一番，最后提议她出来唱歌，把坏心情全部发泄出来。
“我当时也用了这个方法。”李琼道。
景云同意了，于是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
那天下午，景云由服务生引着，来到了一个大包厢里，里面坐着六七个人。她一眼扫过，看到了好几张熟面孔，是她以前的初高中同学。
“景云，你来了！”李琼看到景云，激动地站起身，两人拥抱了一些。之后，李琼给她介绍了不认识的几个人。大家都是同龄人，交往起来并不尴尬，几轮对话后，景云和他们渐渐熟悉，开始放松起来。
唱了一个多小时候，李琼提议打牌，但立刻被一个叫施一威的男生否决了：“打牌太慢了，我们来掷筛子，简单粗暴，怎么样？”
“行啊。”立刻有人应了。
“点数最小的人要喝一口啤酒，怎么样？”施一威边说边按下按钮，打算叫服务生进来点酒。
景云和李琼对视一眼，她们之前都没喝过酒。
“没问题。”最后是景云一口敲定的。她抿了抿唇，果断地说出口。不是都说喝了酒就会把烦恼忘记吗？她要把烦心事统统忘掉！
几轮过后，景云的脸开始红了起来。咦？可是怎么还是这么清醒？父母的争执仍在耳边回响。看来喝得还不够多。
又过了几轮，她的脸开始发烫，头变得晕乎乎的。我不行了。她意识到自己喝多了，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卫生间走去。
上完厕所，景云撑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脸好红，好烫，头也晕晕的，好难受。她用手扑了些冷水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
抽水声从某个隔间想起，几秒后，景云旁边的洗手台前站着一个长相精致的女生，带着一丝惊讶看向景云。
“你喝多了吧，样子真丑。”郑宝璐嘲讽道。
“是你啊。今天你身边怎么一个跟班也没有？”景云转过头，慢吞吞地把话说完了。
“切，要你管。你这幅尊容，真是差劲到死！”说罢，郑宝璐抽了两张纸，擦了擦手，然后趾高气扬地推开门出去了。
碰到了郑宝璐，景云便想起了学校里的糟心事，她一下子没心情继续了，便给李琼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回家了，让她不要担心，继续唱歌。
景云站在下行的电梯里，唱歌、喝酒，这些娱乐活动并没有让她的心情转好。叮的一声，一楼到了，电梯门开了，外面站着几个正在等电梯的男女。
景云瞥了一眼，在这群陌生的人中，怎么有个人长得和顾则这么像？是她喝过头眼花了吧。跨出电梯后，景云扶着墙，慢慢走着，结果听到了顾则的声音，好像是在叫她的名字。这个人声音也和顾则好像。她晕乎乎地想。
*
醒来的时候，景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被子和枕头……这是哪里？她慢慢坐起身，嘴巴好干，头涨涨的，隐隐作疼。她不是和李琼他们在一起唱歌吗？哦，对，后来她先走了，因为碰到了郑宝璐，心情变得很差。原来这就是醉酒的感觉，真不好受。
她低头，看到自己还穿着毛衣和长裤。我的外套呢？她环视了一圈，看到自己的外套在了书桌上，而顾则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原来那个长得很像顾则的人就是顾则啊。所以我是在顾则的家里吗？他这样睡着应该很不舒服吧，会不会着凉？景云看着顾则微皱的眉头，嘀咕着。现在应该怎么办？
几点了？她看了看手机，竟然快要十二点了！是不是应该回家？可是，为什么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她这么晚不回家，爸爸妈妈都不担心吗？
景云给家里的座机打了个电话，过了许久，电话被接起，是妈妈的声音。
“喂，妈妈。”
“云云，你在哪里？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回家？”
景云刚想回答，就听到电话那头隐隐传来的争吵声，他们又在吵架了。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那样的家庭氛围让她感到压抑，她一点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互相攻击的父母。
“我下午和李琼一起出去玩了，今天晚上和李琼一起住。”她说谎了。
“那你当心点，别给人家父母添麻烦。”草草应了几句后，妈妈便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景云难过地要哭了。顾则醒来后便看到了景云强人眼泪的神情，她看上去很难过。他站起身，坐在了床沿上，怜惜地看着她。
景云一接触到顾则的表情，眼泪刷的留了下来，止也止不住。顾则再也忍不住，
探身抱住了景云：“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伤心？”
“爸爸妈妈……一直在吵架，说很难听……很难听的话。我……我这么晚不回去，他们……也不关心了，连电话……也没有打一个。”景云靠着顾则，抽抽噎噎地说着。
顾则安静地听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几分钟后，景云终于平静下来，她轻轻推开顾则，说了声谢谢。
“好一点了？”
“嗯，有水吗？我想喝一点。”
“只有冷的，可以吗？”
“嗯。”
顾则起身出了卧室，不一会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他在床沿上坐下，拧开瓶盖，把水递给景云。
景云接过，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今晚还回去吗？”顾则把矿泉水接了过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景云摇了摇头，又问：“你能收留我吗？我不想回去。”
“那么，你睡床，我睡沙发。你好好休息。”顾则说罢，站起身。
“顾则……”景云连忙叫住他，迟疑着开口：“顾则，我可以在你家洗澡吗？身上都是酒味，不舒服。”
顾则一愣，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去放洗澡水。”
“谢谢。”景云尴尬地说，声音轻若蚊呐。
洗完澡，虽然没有衣服可换，但景云浑身通畅，还是舒服了不少。出了卫生间，景云看到客厅里的沙发被拉了出来，变成了一个沙发床，顾则坐在沙发床上，电视机开着。
“那个，我去睡觉了。晚安。”景云轻声说道。
“头发吹一下再睡。”顾则看着她，不赞同地皱着眉，然后起身，朝她走来。景云突然有些紧张，心砰砰砰地跳着。顾则越过她走进了卫生间，弯下腰从洗手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吹风机，然后看向景云，开口：“进来啊。”
景云有些僵硬地走了进去，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一个高一个低，靠得那样近，看上去很是亲密。在她反应过来前，顾则按下了开关，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抚她的发，开始帮她吹头发。真是温柔呢。景云想起了和她通信的顾则，当他是L的时候，真是温柔又体贴，难怪她会这么迷恋他。可现实生活中的顾则却时而温柔时而冷漠，一时对她如此刻般温柔，一时又面无表情，凶巴巴的。
“好了，头发基本上干了。”顾则收了手，看着镜子里的景云，两人视线交织。
几秒钟后，景云溃不成军。真要命，被他这样看着，她好紧张。“晚安。”她语速极快，一溜烟地快步走出了卫生间。
回到房间后，景云直接钻进了被子，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闭着眼睛开始数羊。正当她数到第47只羊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景云睁开眼扭头一看，顾则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我来看看你，你继续睡吧。”说罢，顾则转身走了。
“喂，顾则。你过来一下。”景云叫住他。
顾则没回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景云急急地下床，一边叫他的名字一边追了上去。她一下子用力拉住他的手，顾则被动地转了身，却看到景云光着腿。
“天这么冷，快回床上去。”顾则连忙推她。
“空调开着，我不冷啊。你跟我一起回房间，我有事情要问你。”景云道。
重新钻进被子后，顾则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了，他看到景云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有两根细细的带子，她上身穿了件吊带衫，他有些不自在地转开眼。
“顾则，你刚刚过来干嘛？”
“我过来看看你。”
“你图谋不轨哦？”
“不是，我担心你踢被子。”
“真的？”
“嗯。”
“你干嘛带我回你家？”
“你喝醉了，我不放心。”
“你喜欢我吧？”
“是。”
“可是，为什么呢？我这么普通。”
“你比你想象的耀眼。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记得啊，那天是9月1号，我转到启光来的第一天。中午的时候，在上二楼的楼梯那里，你和郑宝璐在一起。”
“想不想听一下我的版本？”
“啊？”
“去年暑假，我父母吵得很厉害，到了问我他们离婚后要跟谁的地步，我心情很差，不想面对就随便进了一家奶茶店。坐了不久进来了两个女生，个子一高一矮，高个女生看上去有烦心事，脸板着，矮个女生在劝她。我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了，原来高个女生的父母在吵架，所以心情很差，就和当时的我一样。矮个女生脾气很好，对着板着脸的朋友笑得很温柔。当时我就被那样的笑容治愈了。”
“啊？我都不知道。那你……那你难道当时就喜欢我了？”
“唔，可以这么说。”
“那我们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是说开学第一天，你看到我面无表情，一点反应也没有。”
“暑假的一面之缘毕竟时间很短，后来你的脸有点模糊了。那天历史课你对我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让我一下子想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当时那个女生。”
景云坐起了身，隔着被子抱着膝盖，原来还有这些事。
“那做笔友呢？为什么不直接和我接触？”
“你这样会着凉的，躺下去。”
和顾则不满的目光交汇，景云乖乖躺了下去。顾则继续说：“你那时好像对我很抵触，我只好用写信这样迂回的方式。”
“明确告诉你，不是好像对你很抵触。我讨厌你，就因为我是你的同桌，你偶尔指点我一两道数学题，我就被其他女生孤立，被她们在背后议论个不停，你的郑宝璐还骂我不要脸，一直缠着你。”
“我和宝璐明确说过了，她以后不会这样说你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你受这么多委屈。”
“当然全怪你，都是你的错。明明是你午饭时缠着我，在其他同学面前拉着我不放。因为你，我写的信被全年级的人看到了，讨厌死你了！”景云激动地坐起身，不顾被子滑了下去，大声指责着。这一个学期她真的过得很不开心，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是，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顾则来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帮她把被子拉上去，试图盖住她的肩膀，可角度不对，又滑了下来。尝试了几次后，顾则无奈：“盖好被子，你这样会着凉的。”
看到顾则英俊的面孔微微皱着眉，景云意识到顾则很关心她，几次让她盖好被子。
“顾则，你还喜欢我的对吗？”她再次确认。
“是，我喜欢你。”
“那，你做我男朋友。”
顾则点点头：“好。”
“先说好，我可不喜欢你，我讨厌你。我只不过是喜欢你照顾我的样子，再说，那些女生一直说我缠着你，我现在偏要缠着你，气死她们。”
顾则笑了，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现在可以好好睡了吗？”
景云又重新和顾则做起了笔友，她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顾则。景父和景母的争吵暂告了一个段落，两人约定在她大学毕业前不会离婚。顾则回信告诉她，他的父母约定在他高中毕业前不会离婚。景云感慨，这样的父母真不少，彼此没有了感情，但为了孩子仍旧维持着破碎的婚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偶遇，宿醉，男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