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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殿下想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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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却也让江湛小小的吃了个瘪,炎承华快活的吧唧了一下嘴,便蒙头睡了。
直到李德福进屋送水,才睁开了眼。
“爷,你醒了?”
“嗯。”
炎承华翻身爬了起来,擦了把脸问:“府衙有没有什么消息?”
李德福一脸笑容的说道:“还没有,爷也不用太惦记,您可是当朝太子,想办一个韩三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这话炎承华到是很爱听,江湛的话虽有道理,但也是万一中的万一,他就不信区区一个督军府的总兵,真敢和他对着干。
“说得好,今日升堂,只要有一丁点对张铁柱有利的地方,本宫立马就把那韩三成给办了。”
吃饱喝得了,炎承华一行人又来到了府衙。
片刻,地保、韩三成、还有张铁柱等人便被带了进来,左右两侧则是江湛和韩二石,妥妥一个三堂会审。
韩三成的脸已被打成了猪头,一看到他二哥立马跪地喊冤。
炎承华一拍惊堂木,威风凛凛:“大胆,人赃并获,你还敢不认,地保的文书上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这块地为张铁柱等人所有,为何三年后就到了你的名下?”
韩三成吓得一哆嗦,一旁的地保更是抖如筛糠。
“太子爷明鉴,这地真是我买的。”
“既是你买的,买卖的文书何在?”
“这……”
韩三成顿时看向了韩二石。
韩二石心头一沉,昨晚他就得到了消息,说地保早已被江湛的人给抓了,就知这官司赢不了。
为盼三成能少受点刑,便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把罪认了,不然这皮肉之苦就够他受的。
炎承华冷笑道:“既然没有,你还敢说是你买的,来人,大刑伺候。”
韩三成顿时慌了,立即改口求饶:“太子爷饶命,小人知罪,小人知罪了。”
炎承华心头一喜,站起来问道:“你这是承认了?”
这可是他第一次问案子,简直就是莫大的成就感。
韩三成这会早就吓得汗如雨下,一方面是怕上刑,一方面也是怕太子急了,把自己给咔嚓了,按照炎天的法律,强占土地顶多就坐三年牢,有他二哥照应着,死还是死不了的。
况且,韩二石也是这个意思。
立即喊道:“小的认了,确实是小人强占了张铁柱的土地,小人知罪,愿意受罚。”
“好,来人,拉下去查办。”
炎承华记得电视里的县令在处理案子的时候都会抽出一支令牌,一高兴也抽出了一个扔了出去,一边的江湛想拉都没拉住。
啪,令牌掉到了地上,上面有个斩字。
韩三成顿时懵了,韩二石也傻了。
兵士却不管那个,当场就把韩三成揪了出去,手起刀落,人头就已落了地。
“啊!”
看着身首分家的弟弟,韩二石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炎承华也被吓了一跳,他虽然嘴说要办韩三成,可也知道他罪不至死,耳听惨叫,脸顿时就白了。
江湛的眉头更是拧到了一起,对于炎承华如此草菅人命很是不满。
却见炎承华双手颤抖,脸色发青,明显也是吓住了,心中忽生不忍。
目光扫了一眼堂下,沉声道:“殿下爱民如子,已严惩了韩三成,望你等以韩三成为戒,若谁再敢私占百姓的土地,他就是下场,张铁柱,你们可与地保重新签下田契,带着家人好好过日子,切不可再当山贼,骚扰路人。”
“多谢太子爷,多谢侯爷。”
张铁柱等人之前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直到看到韩三成人头落地,这才彻底的相信炎承华是真的给自己出了这个头,不禁泪如雨下,叩头不止。
“都起来吧。”
江湛低头看向了韩二石,冷声问道:“韩大人,对于太子殿下的决断,你可有不服?”
韩二石心里就算有一万个不服,他也不敢说。
眼中恨意一闪,低头道:“臣不敢,臣心服口服。”
江湛眯了眯眼,继而嗯了一声。
“那就退堂吧,殿下连日劳苦,还请回去好好休息。”
炎承华这才回过了一点神儿。
在古代,杀一个人的确算不上大事,可他的思想还是个现代人,一纸令牌就让一个人人头落地,还是无法接受。
“殿下!”
江湛已来到了他的身旁。
炎承华力气被抽空一般晃了晃,垂头丧气的说道。“走吧。”
江湛伸出了手,想要扶他一下,又在快碰到炎承华的时候收了回来。
一路无话,回到驿馆,炎承华就把自己关进了屋。
他一直都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韩三成是个罪无可赦,该死之人,可仅仅抢了土地,殴打了村民,怎么样都算不上死罪,自己如此草菅人命,和原主又有什么区别……
天色将黑,门外传来了几声叩门声。
“我不饿,晚饭就别送了。”
啪,门开了。
炎承华不由一阵烦躁。“滚出去,李德福,你是不是想死。”
“是我。”
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炎承华已听出来人是江湛,立马拽上了被,连头带脸都给蒙了。
闷闷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江湛在床边站住,若有所思。
炎承华能因为杀错了一个人而难过,在他看来,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听李德福说殿下在房内窝了一下午,臣只是有些好奇,昔日杀人不眨眼的太子爷,为何会被一个韩三成给吓住?”
“哪个混账玩意在乱嚼舌根,本宫岂会被个垃圾吓住。”
江湛讥讽道:“既然不是,为何水也不喝,饭也不吃,殿下杀的人已可堆成小山,何况区区一个韩三成。”
想象一下血流成河的场景,炎承华不禁头皮发麻。
“行了,别说了。”
瞧着蜷缩成了一团的炎承华,江湛的眉头再次拧了拧,伸手将被子给拽了下来。
“你干什么?”
炎承华去抓被子,却被江湛给掀到了一旁。
声音淡淡的说道:“韩三成该不该死都已经死了,多想无异,殿下有悲伤他的功夫,不如想想日后如何当好一个储君,为君者,乃一国之领袖,百姓的精神象征,若殿下以后遇到一点挫折就像今日一般关在屋子里,臣民又会作何想法,他们需要的君主,难道就是这般的毫无担当?”
炎承华愣了愣。
出青州府的时候,他说过自己要当好太子,不过两天的功夫,就生出了这么消极的想法,实在太不像他了。
不过江湛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到是让他颇为讶异。
见他盯着自己,江湛立马把脸转向别处。
“李德福的饭已经热了好几次了,殿下要是不想折腾他,就赶紧把饭吃了。”
炎承华仔细的打量他一眼,试探着问道:“江湛,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殿下想多了。”
江湛一甩袍角,人已走了出去,嘴角分明有丝笑容。
炎承华眼尖的看到了,不禁心情大好。
在他身后喊道:“喂,你撒句谎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