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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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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躯乌云,眉湾新月。眼若秋水,春风满面,迷住男儿郎的眼,勾了才俊豪杰的魂儿。
纱帐锦被下,一捻细杨腰真可人!俏皮俏丽人前后,一点丁香舌。淡妆巧扮,短衫薄薄,若隐若现。欢爱缠绵,床单总缀梅花血。
这个花魁叫卫湘卿,算得是洛阳城中一个有姿色的妓女。
出来见是韩相公,连忙深深拾理道了个万福,邀请两人去房里坐。
那妈儿就去端茶倒水。
他俩进房,四下一看,周遭摆设铺设齐整。
香几上摆一座值些银子的宝鼎,净瓶中插几枝最近流行的名花。又有文房墨宝方汉玉图书,都镌着湘卿名字;书架前有几卷唐人书卷,都是李杜诗章。更有那草书字表,出自王羲之之手的;兰亭集序;粗砂细做,时大彬亲制小磁壶。罗帐挽双钩,一看就知是在邀请客人下座;锦绣被子腾出一半,分明有意想招待客人。
他两人坐下,卫湘卿问道:“韩相公,这位小相公贵姓?高居在哪里?”
韩涛道:“姓裴,就住在西街上。”
卫湘卿想了一会道:“莫非是西街上的裴幼娘么?”
韩涛点头道:“对,对!”
卫湘卿道:“久闻裴幼娘大名,却没机会一见。今日有幸韩相公大驾光临,我也有机会能见一见。”
说话之间,妈妈给两人上了茶。
韩涛就唤妈儿出来,支付他一两银子去安排酒菜。
不一会儿,齐齐整整,安排完备,小桌摆好,三人饮了一会。
毕竟那做妓者的人,作事在行,看饮得不痛快,便起身到文具里取了一付小小骰子,送给韩涛,让他做东。韩涛转递与裴幼娘。幼娘接在手里,就有兴思量开铺。与两家各掷十见,朱窝,一连得酒得色。共掷了二十见,倒输了十六七个大杯,先吃得个滥醉。卫湘卿见裴幼娘醉了,便扶他到床上去睡着。
此时正中了韩涛计较。两个又吃了一会,不觉更阑夜静。韩涛也假装个酒醉,也倒在他床上。卫湘卿早已明白了,说句笑话道:“韩相公与裴相公一同睡了,我倒打个官铺相陪罢。”韩涛只不作声,把手摇着。卫湘卿又道:“既如此,韩相公起来,索性脱了衣服,大家睡做一床,做个柳穿鱼罢。”韩涛就走起来,把上下衣服都脱去了,三个人睡做了一头。
裴幼娘睡到半夜,渐渐酒醒,手往窗外一摸,却摸着了卫湘卿。突然很高兴,两人纠纠缠缠正要得手,韩涛却又把他那件东西向裴幼娘屁囗眼里放将进来。
裴幼娘夹在中间只能闭嘴,身子动弹,这个抽一抽,那个送一送,三个人弄得可是和谐,怎么可能住手!
一直搞到深更半夜,不想韩涛先自泄了。这裴幼娘只顾前面的快活,不晓得后面的完帐多时了。韩涛就把个帕儿替他收拾干净,这回相思俗事都一起解决了。
到了天明,两个梳洗出门。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没成想这被杨若芝发现,他连忙去将这事情和詹复生商量。
詹复生道:“现在这人啊,真是难相处。一旦给他们牵了线,你两下完事了,就把我们中间人撇开。有这样事,不免写封书去问那韩涛讨那十两金子,看他怎么回我。”
于是他便打着一些药名的幌子,写一封书来道:“半夏前为苦,参事俱熟地,再三白术,彼薏苡曲从。适闻足下己川芎矣,宁不知母牛膝日之苦辛乎,使生地两家增多少肉,麻黄恐不过。念在所允十两金银子分上,但足下大信杏仁,决不作雌黄之说。幸当归我为荷。【大意就是:煞费苦心为你们牵线,现在把你们好事成全。再三的努力费尽口舌,幼娘的心意这才定下。现在听说你已经得意,却忘记了我们中间人的辛苦。打点少了,鸟兽都不鸟你。念在你要给我那十两金子的份上,我也希望你能新手诺言。就是早点送钱来的含沙射影的说法】”
韩涛拆开看了半日,不明其意。仔仔细细琢磨了一边,原来都是一些小家子气气的话。撇不过面子,便取了五两银子送他。
自此以后,韩涛便开始对裴幼娘好。
杨若芝见一日一日把他冷落,再也比不了从前,于是好好告辞走了。
韩涛见他很有风度的告辞离去,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送他六七十两银子,也算给他冠礼和婚礼送些盘缠。
这回他终于和裴幼娘得个相处久长,时刻不离左右。这正是你贪我,我恋你,两好合一好也。
诗曰:
欲辞苦李觅甜桃,那信甜桃味果高。
肯把青蚨容易掷,羡他到底是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