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之东周列国白话志》玉纹暖

298、第一百八回（上）

　　第108回 兼六国混一舆图 号始皇建立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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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话说王翦代替李信为大将，率六十万大军，声称要讨伐楚国。

　　【楚】项燕在东冈防守抵抗，见秦兵人多，派使者飞驰报告楚王，求添兵助将。

　　楚王又派出二十万士兵，让将军景骐带领，帮助项燕。

　　【秦】却说王翦带兵驻扎天中山，连营十余里，坚壁固守。

　　【楚】项燕每天派人去挑战，对方始终不出来应战。

　　项燕判断是：“王翦老将，怯战固其宜也！”

　　【秦】王翦一直让士兵们洗沐休息，每天与士卒在一起吃饭，每天都有新杀的牛肉给士兵们吃。

　　将吏感恩，愿为他效力，屡屡请战。他却用醇酒来灌这些士兵。

　　如此数月，士卒白天闲的没事，只能玩起了扔石头和跳高比赛，（简直成了运动会）。

　　按范蠡《兵法》，投石者，用石块重十二斤，立木为机械发动，丢出去三百步远为胜，扔不到的为负。那些有力气能用手扔飞石头的，则多胜一筹。

　　超距这个比赛是这样的：在高七八尺的高度横一个竿子，跳跃而过，以此赌胜。

　　王翦每天让各营军吏默默记下其胜负，知道每个人的力气强弱，在外界看来还是收敛锋芒防守状态，不许军人去楚国界内砍柴，抓到了楚国人，就好吃好喝招待了再放回去。

　　就这么僵持了一年多。

　　【楚】项燕始终不得一战，以为王翦名义上虽然要伐楚国，其实是只求自保而已，于是不为战备。

　　【秦】王翦忽然有一天摆大宴超级款待将士，说：“今日与诸君破楚国！”

　　将士们全都磨拳擦掌，争先奋勇。

　　王翦从中选了两万骁勇有力的人，谓之壮士，单独作为一军为冲锋。而又把军队分为好几路，吩咐只要楚军一败，大家就各自分头略地。

　　【楚】项燕没想到王翦这么快就来了，仓惶出战。

　　【秦】谁知道秦国这边壮士们蓄力那么久，早就技痒难耐，大呼着冲杀入阵，一人足以对敌百人。

　　【楚】楚兵大败，屈定战死，项燕与景骐率败兵往东跑。

　　【秦】王翦乘胜追逐，在永安城再战，又把楚兵打败了，于是攻下西陵。

　　【楚】荆襄大震。（楚国震惊了！）

　　【秦】王翦让蒙武带一半军队驻扎在鄂渚，传檄文给湖南各郡，宣布秦王威德。

　　他自己则率大军径直冲向淮南，直捣寿春，一面派人给咸阳发捷报。

　　【楚】项燕去淮上招兵还没回来，【秦】王翦乘虚急攻，楚国城于是被攻破。

　　【楚】将军景骐自刎于城楼，楚王负刍被俘虏。

　　秦王政坐车亲自来到樊口接受俘虏，责怪负刍弑君之罪，废为庶人，又命王翦在鄂渚合兵，收荆襄。

　　于是原本在楚国庇护下的湖湘一带郡县，望风惊溃。

　　【楚】再说项燕招募到二万五千人，来到徐城，正遇到楚王的同母弟弟昌平君逃难跑来：“寿春已破，楚王被掳去，不知死活。”

　　项燕说：“吴、越有长江为天险，地方千余里，还可立国。”

　　于是率这些人马渡江，奉昌平君为楚王，住在兰陵，缮兵城守。

　　【秦】再说王翦已经搞定淮北、淮南之地，到鄂渚拜谒秦王。

　　秦王夸奖其功劳，然后说道：“项燕又在江南立了一个楚王，怎么办？”

　　王翦说：“楚国的形势主要在江淮，如今全淮都是我所有，他只是残喘仅存而已，大兵一到，他立即就得被绑起来了，有啥好担心的？”

　　秦王感慨：“王将军年纪虽老，志向却如此壮啊！”

　　第二天，秦王驾回咸阳，仍留王翦的兵马，让他平了江南。

　　王翦让蒙武在鹦鹉洲造船，第二年造好了船，顺流而下。
　　（芳草萋萋的那个鹦鹉洲？）

　　楚国守江的军士不能抵御，秦兵于是登陆，留兵十万驻扎黄山，以断江口。

　　秦国大军从朱方进入围住兰陵，四面列营，军声震天，只要是夫椒山、君山、荆南山各个地段，兵皆布满，以断绝越中来的救兵。

　　【楚】项燕带领全城士兵，战于城下。

　　【秦】刚刚对上的时候，秦兵稍稍退却了些，王翦赶着壮士分为左右二队，各持短兵，大声呼喊这从入阵中。

　　蒙武亲手斩杀对方裨将一人，又生擒一人。秦兵勇气顿时增长十倍。

　　【楚】项燕再次大败，奔入城中，筑门固守。

　　【秦】王翦用云梯仰攻。

　　【楚】项燕用火箭去射，烧了对方的云梯。

　　【秦】蒙武建议道：“项燕就是咱们釜中的鱼，咱们要是筑起和城墙一样高的堡垒，包围着猛打他，我众彼寡，对方守备不过来，用不了一个月，其城必破。”

　　王翦按照他的计策，攻城更加猛烈。

　　【楚】昌平君亲自巡城，却被飞箭射中，军士扶他回到行宫，半夜身死。

　　（悲剧……）

　　项燕哭得绝望：“我之所以偷生在此，就是因为芈氏一脉还没断绝，如今我还有什么指望啊？”

　　他再三仰天长号，引剑自刎而死。

　　城中大乱。

　　秦兵于是登上城墙、开了城门。王翦整军而入，抚定居民，于是率大军南下，来到锡山。

　　军士埋锅做饭的时候，掘地挖出来一个古碑，上面刻有十二字：
　　“有锡，兵，天下争；
　　无锡，宁，天下清。”

　　王翦召当地人来问。

　　对方说：“此山乃是惠山的东峰，自从第4回周平王东迁到雒地之后，此山开始出产铅锡，因此起名叫锡山。
　　四十年来，一直没有挖空，近日产量却减少了。
　　此碑也不知是何人所造。”

　　王翦叹：“此碑出土，天下从此渐渐安宁了。这难道不是古人先预测出了天道定数，特意在这里埋碑以示后人吗？今后应该把此地称为无锡了。”

　　如今无锡县的名字，其实就是从此时开始的。

　　王翦兵过姑苏，姑苏的守臣全城投降，于是王翦渡国浙江，略定越地。

　　越王子孙自越国灭亡以后，散处甬江，天台之间，依海而居，自称君长，不相统属。
　　到此时，听说秦王威德，都来纳降。
　　（越国在第86回就很衰弱了，有一任王作死牺牲，其子孙分崩离析，争权夺势，导致国家混乱破碎）

　　王翦收了越国的舆图户口，飞报秦王，顺便搞定豫章之地，立九江、会稽二郡。

　　楚国祝融的香火就这么断了。

　　这是秦王政二十四年的事。

　　（第102回秦王政登基，年仅十三岁，所以到此时也就虚岁37而已。）

　　说一下楚国，自周桓王十六年，第10回武王熊通开始强大称王，从此年年吞并周边小国，
　　传了五代到第49回楚庄王旅开始称霸，
　　又传了五代到第76回楚昭王珍险些被吴国所灭，
　　又传了六代到第90回楚威王商，兼并了吴越之地。
　　于是江淮一带全都属于楚国，几乎占据一半天下。
　　楚怀王槐任用奸臣靳尚，第92回开始被秦国所骗，国家渐渐衰弱。
　　又传了五代到负刍，终于被秦国吞并。

　　史臣有赞云：
　　鬻熊之嗣，肇封于楚，
　　通王旅霸，大开南土。（第49回）
　　子围篡嫡（第67回），商臣弑父（第46回），
　　天祸未悔，凭奸自怙。
　　昭困奔亡，怀迫囚苦，（第76回）
　　襄烈遂衰，负刍为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