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第一百四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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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回 甘罗童年取高位 狲煴伪腐乱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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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话说王翦退军十里，吩咐深挖沟高筑垒，分守险阨，不许出战；却派出二万人马去协助桓齿奇、王贲，催他们早早收功。
【峤】樊於期连续多日带着全部精锐出战，秦兵只是不应战。
樊於期认为王翦是胆怯了，正想商议分兵去救长子、壶关二处，忽然哨马来报：“二城已被秦兵攻下！”
樊於期大惊，于是立即驻扎城外，好让长安君有些安全感。
【政】却说桓齿奇、王贲听说王翦移营伏龙山，引兵来见：“二城都已被收复，分兵设守，诸事都已妥当。”
王翦大喜：“屯留城被孤立了，只要擒到樊於期，就算大功告成。”
他话未说完，守营卒来报：“如今将军辛胜奉秦王之命来到，已在营外。”
王翦将他迎入帐中，问其来意。
辛胜说：“一者，因为军士劳苦，大王命我送来犒赏颁赐；二者，秦王非常痛恨樊於期，给将军传个话：‘必须要把他活捉，大王要亲手斩他的头解恨！’”
王翦倒是想好了让辛胜串个场：“将军来的好，正好用到您。”
于是将送来的东西犒赏三军，然后发令，让桓齿奇、王贲各引一军，分作左右埋伏，却叫辛胜引五千人马，前去搦战，自己引大军准备攻城。
【峤】再说成峤听说长子、壶关二城不守，让人急召樊於期入城商议。
樊於期说：“就在今天与对方决战，若战而不胜，我就与王子跑去燕国、赵国，连合诸侯，一起杀掉伪主，以安社稷。”
成峤嘱咐道：“将军小心在意。”
樊於期又回到本营，哨马报：“秦王新派来将军辛胜，如今前来索战。”
樊於期没放在眼里：“无名小卒，我先除了他。”
于是带兵开营迎战，大概战了几回合，【政】辛胜倒退，【峤】樊於期恃勇前进。
他大约前进五里，【政】桓齿奇、王贲两路伏兵杀出，【峤】樊於期大败，急收军回。
【政】王翦兵已布满城下。
【峤】樊於期大奋神威，杀开一条血路，城中开门把他接应进去了。
【政】王翦合兵围城，攻打非常猛烈。
【峤】樊於期亲自巡城，昼夜不倦。
杨端和在城中，见事势甚危，乘夜求见长安君成峤，称：“有机密事求见。”
成峤见是自己以前的门下之客，欣然唤他进来。
杨端和请退下左右，告诉成峤：“秦国的强大您也是知道的，就算六国一起也不能取胜，您想用这么一座孤城对抗，肯定没有胜利的侥幸！”
没啥主见的成峤说：“樊於期告诉我：‘如今大王并非先王所生。'才引导我到了今天的地步，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杨端和于是诱导说：“樊於期恃匹夫之勇，不顾成败，想用您赌一局大的，如今您向郡县传了檄文，却都没有响应您的，而王将军攻城围城这么猛，城破之后，您要如何保全自己？”
成峤说出计划：“我想投奔燕国、赵国，‘合纵’诸国，您认为可行吗？”
杨端和否决道：“‘合纵'之事，赵肃侯（第90回）、齐闵王（第92回）、魏信陵（第100回）、楚春申（第103回）都曾经发起过，刚弄联盟说散就散，很明显是谈不拢的。
六国哪个不怕秦国？您到哪个国家，秦国派遣一个使者去责备一下下，肯定就把您捆着献上来了，您还指望有活路吗？”
成峤慌了：“您帮我看看该怎么办？”
杨端和这才说道：“王将军也知道您是被樊於期所诱导，有密信一封，托我交给您。”于是将信呈上。
成峤打开一看，大概是这么写的：
您亲则介弟，贵则侯封，奈何听无稽之言，行不测之事，自取丧灭，岂不惜哉？首难者樊於期，君能斩其首，献于军前，束手归罪，某当保奏，王必恕君。若迟回不决，悔无及矣！
成峤看完，流泪说道：“樊将军是忠直之士，我怎么忍心杀他？”
杨端和叹道：“您这就是所谓妇人之仁了！您要是不马上这样做，臣就告辞走了。”
成峤挽留说：“您先在我身边不要走，您说的等我从容再议。”
杨端和叮嘱：“愿您不要把我说的话泄露出去。”
次日，樊於期驾车来见成峤：“秦兵势盛，人情惶惧，这城眼看着要不保，我愿同王子出避燕国、赵国，再做打算。”
成峤却担忧的说：“我宗族都在咸阳，如今远避他国，怎么知道人家收不收留啊？”
樊於期很是果断：“诸国都为秦国的暴虐所苦，何愁不接纳您啊？”
正话间，外面来报：“秦兵在南门索战。”
樊於期催了好几次：“王子现在不走，以后就走不了了。”
成峤犹豫不决。
樊於期只得绰刀登车，驰出南门，又与秦兵交锋。
杨端和劝成峤登城观战。
只见樊於期鏖战良久，秦兵更加逼近。
樊於期不能抵挡，奔回城下，高叫：“开门！”
杨端和仗剑站在成峤身旁，厉声说道：“长安君已全城归降！樊将军请自便，有敢开门者斩！”
他从袖中拿出一面旗，旗上有个“降”字。
左右皆是杨端和的亲戚，便将降旗竖起，不由成峤做主。
成峤只是垂泪哭泣而已。
樊於期叹口气：“这孩子不足辅佐！”
秦兵团团围住樊於期，因为秦王下令，想活捉樊於期，不敢施放冷箭。
樊於期又杀开一条血路，遥望燕国而去。
王翦没追上他。
杨端和让成峤下令打开城门，放秦兵进来，然后将成峤幽禁在公馆，派辛胜去咸阳报捷，并请示如何发落长安君。
秦太后脱笄代长安君请罪，求免其死，并转求吕不韦帮忙说句话。
秦王政怒：“反贼不诛，骨肉兄弟都要学着谋叛了！”
于是派使者命王翦在屯留把成峤砍头，凡追随成峤的军吏，都斩了，全城百姓都撵去临洮之地。
一面悬赏格购樊於期：“有能擒献者，赏以五城。”
使者到屯留，宣秦王之命。
成峤听说自己没有得到宽赦，在馆舍自缢了。
王翦仍然没给他留全尸，把他脑袋砍下来，挂在城门上。
军吏死者凡数万人，百姓迁徙，城中为此一空。
这是秦王政七年的事。
髯翁有诗云：
非种侵苗理合锄，万全须看势何如。
屯留困守终无济，罪状空传一纸书。
当时秦王政已经长大，生得身长八尺五寸，英伟非常、聪明非常、志气超迈，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不全由太后、吕不韦做主。
他摆平长安君之乱，就又计划要报蒙骜（第103回五国合伙欺负秦国）之仇，聚集群臣商量伐赵。
刚成君蔡泽提议说：“赵国是燕国的世仇，燕国依附赵国不是出于他的本心，请允许我出使燕国，让燕王送人质称臣，好把赵国孤立起来，然后咱们与燕国一起讨伐赵国，我秦国就可以借此扩张河间之地，这是大大的有好处吖！”
秦王以为然，马上派蔡泽前往燕国。
蔡泽劝燕王：“燕、赵都是万乘之国，第一次战而你家栗腹死了（第101回），再战而你家剧辛亡（第102回），大王您忘了两次战败之仇，而与赵国联盟来打强大的秦国，赢了则好处都是赵国的，不胜则祸事就是燕国顶着，这是为燕国出谋划策的人没长脑子啊！”
燕王坦白说：“寡人不甘心跟着赵国混，但打不过，我还能怎么办啊？”
蔡泽说：“如今秦王想要报五国‘合纵'之仇，臣本人认为燕国与赵国是世仇，那次从兵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大王若是派太子去秦国为质，以信臣之言，再请秦国一位大臣，来担任燕相，则燕、秦两国的交情就固如胶漆。合两国之力，要向赵国雪耻不难！”
燕王听了他的话，让太子丹去秦国为质，顺便申请大臣一名，担任燕相。
吕不韦想要派张唐去，让太史占卜一下，结果是大吉。
张唐托病不肯去，吕不韦驾车亲自去请。
张唐推辞说：“臣屡次讨赵国，赵国已经恨死臣了。如今去燕国，肯定要经过赵国，臣去不得啊！”
吕不韦再三要求，张唐坚执不从。
作者有话说
第286章 第一百四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