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之东周列国白话志》玉纹暖

28、第十五回（下）

　　鲍叔牙说：“鲁国兵还没~到~呢~，咱们别让人家白跑一趟，快点派人告诉他一声去！”于是派仲孙湫迎鲁庄公去了，告诉他齐国已经有君主即位的事情。

　　鲁庄公这才知道小白没死，大怒：“按照习俗，没有嫡子就立年长的儿子为君，哪里轮到这小孩当国君？我的军队不能就这么撤了！”就这么杠上了。

　　仲孙湫回报齐国。齐桓公说：“鲁国兵不肯退，咱们怎么办？？”鲍叔牙说：“兵来将挡，杀回去！”就让王子成父带领右军，宁越在旁辅佐；东郭牙带领左军，仲孙湫在旁辅佐。鲍叔牙跟随齐桓公亲自带领中军。雍廪为先锋部队。兵车有五百辆。

　　布置完任务后，东郭牙请命说：“鲁庄公知道咱们有所准备，一定不会一口气直接杀进来，乾时那个地方水源补给生火做饭什么的都很适合，是一个驻兵的好地方。如果咱们在那里打埋伏，正好可以乘他们休整时没防备时，轻轻松松把他们干掉！”

　　鲍叔牙点赞：“好！”
　　让宁越、仲孙湫各率领一队人，分两处埋伏，又让王子成父、东郭牙从其他地方包抄鲁国军队后方。雍廪负责出面挑战诱敌。

　　却说鲁庄公和小纠果然来到乾时，管夷吾出主意说：“小白刚刚即位，人心未定。咱们最好快点出手，肯定能把他拿下来。”

　　可是管夷吾说的话在鲁庄公听来早就没可信度了。
　　鲁庄公说：“切，你说话靠谱的话，小白被射死到现在尸骨都寒了。”然后鲁庄公下令在乾时休整。鲁庄公在前方安营扎寨、隔着二十里的后方是子纠的营地。

　　第二天一早就有谍报：“齐国的兵已经到了，先锋雍廪来约战。”鲁庄公说：“咱们先破了齐国军队，然后齐国城里自然害怕！”

　　于是让秦子、梁子驾驶戎车向前，把雍廪喊来，亲自数落道：“你带头干掉公孙无知，然后跟我要小纠回去当主公，如今你又改认小白当领导，做人还有没有点儿信义了？”拉弓就想射雍廪出气。

　　雍廪假装羞愧害怕，抱头鼠窜，鲁庄公让曹沫去追他，雍廪调转车头来战，没打几下又要逃走。

　　曹沫穷追不舍，奋生平之勇，拿着画戟追来，却被鲍叔牙的大队人马围住。曹沫深入重围，左冲右突，身中两箭，拼死了反抗这才逃脱。

　　却说鲁将秦子、梁子害怕曹沫失手被擒，正打算过来接应，突然听到左右两边炮声一起震响，宁越、仲孙湫两路伏兵一起冒出来，鲍叔牙率领中军，像是一堵会走路的墙壁，碾压而来。

　　三面受敌，鲁国军队根本不能抵挡，渐渐就被打散了。（围住三面，留下一面给人逃跑用，是为了对方不要拼死反抗搞得两败俱伤吗？）

　　鲍叔牙传令：“有能抓到鲁庄公的，我就赏给他有万户居民的封地。”军队中大声的相互传此悬赏。

　　秦子急忙把鲁庄公的绣字黄旗拔下来放在地上。梁子却又把旗自按在自己车上，秦子问他这是要干嘛。梁子说：“我来打掩护，引开齐国军队。”

　　鲁庄公见情况危急，跳下自己高规格的战车，坐上轻便易于逃亡的轺车，换了变装撒丫子跑了。秦子紧紧跟住鲁庄公，一边帮着杀出重围。

　　齐国宁越远远望见绣旗，就在前方路边埋伏，他认定了那是鲁庄公，派了大批的人马团团将其围住。梁子摘下头盔露出脸来，说：“哈哈，你们上当啦，我是鲁国的将领，我们主公早就跑了。”

　　鲍叔牙没那个强迫症非要抓到鲁庄公，他知道这样其实齐军已经是大获全胜，就鸣金收兵了。

　　仲孙湫献上了战俘戎辂，宁越献上了战俘梁子，齐桓公让人把这俩俘虏当众杀了。齐桓公一看，王子成父和东郭牙那两路负责拦截鲁国军队逃亡的还没有回报，就把宁越和仲孙湫留在乾时驻扎待命，而齐国大军先行凯旋回国。

　　再说我们一向惜命的管夷吾等人管理军队物资补给等，属于后方部队。一听说前面打仗打输了，立刻让召忽和公子纠在营地守着，自己带着兵马去接应，正遇到逃回来的鲁庄公，两边这点儿人马合在一起，顽强的曹沫也收拾残车败卒逃了回来。

　　这么一统计，百分之七十的车马都没了，管夷吾说：“战斗力尽毁，这么点残兵不够逃亡用的，咱们不能再停留了！”于是连夜拔营撤退。走了没两天，忽然出现兵车当路。正是齐国的王子成父、东郭牙在鲁兵后方拦截。

　　曹沫拿着戟大喊：“主公快走，我在这里顶着，我今天豁出去就死在这里了！”顾秦子说：“我来帮你！”于是秦子纠缠住王子成父，曹沫则和东郭牙厮杀。而管夷吾保护着鲁庄公，召忽保护着公子纠，拼命的逃。

　　有一个穿着红袍的小将追鲁庄公追的很紧，鲁庄公回头一箭，正好射中了他的额头，把人家给射死了；又有一个穿白袍的追来，鲁庄公也把他射杀了。（真不愧百发百中啊！）

　　齐国军队一看鲁庄公真是大杀器啊，稍微有点不敢那么追了，管仲就让大家把沉重的粮食补给、铠甲、换乘的马什么的，一路的掉落，任凭齐国的军队在他们后面捡装备，他们这才勉强逃出。

　　曹沫的左胳膊又中了一刀，还能刺杀齐国士兵无数，击败对方的围捕，顺利逃出。而秦子没那么好的战斗力，死在了战场上。

　　史官评论鲁庄公在乾时战败，实为活该。有诗叹云：
　　子纠本是仇人胤，何必勤兵往纳之？
　　若念深仇天不戴，助纠不若助无知！

　　翻译过来就是，那小纠是鲁庄公杀父仇人的儿子，怎么能帮他呢？这立场站的太有问题，还不如帮着公孙无知呢。

　　鲁庄公等人脱离虎口，如漏网之鱼，着急逃命，隰朋、东郭牙从后赶来，一直追过了汶水，将鲁国境内汶阳的田地全都侵占了，设下自己的防守士兵这才离去。鲁国军队此时也不敢舍了命去追究那些身外之物的得失，齐兵大胜而归。

　　齐桓公小白早朝，百官都来祝贺他打了胜仗。鲍叔牙却进言说：“小纠还平平安安的在鲁国，有管夷吾、召忽俩大能人辅佐，鲁国又肯帮助他，对咱们来说是刻不容缓的大问题，实在不是可以放心庆祝的时候。”

　　齐桓公小白问：“那怎么办？”

　　鲍叔牙曰：“乾时一战，鲁国上下都已经怕了咱了。臣当统三军之众，压鲁境上，逼他们交出小纠，鲁国一定会害怕，然后就答应了咱们的要求。”

　　齐侯曰：“我一定动用全国一切力量来按你说的做。”

　　（亏的你们最近没招惹其他国家，也没有其他国家在旁边虎视眈眈来个趁虚而入，唉，这么一个空城的好机会啊。不过估计也就仗着齐鲁两国离得近，其他国家想这时候来蹚浑水也要考虑一下路程问题吧）

　　鲍叔牙检阅了车马，率领大军，直至汶阳，清理疆界。让公孙隰朋，给鲁庄公送信说：

　　外臣鲍叔牙，百拜鲁贤侯殿下：
　　家无二主，国无二君。寡君小白已经即位，公子纠却还想争夺，其实您真的不用支持他的，和我们也可以做好朋友的嘛。寡君不忍亲手杀害兄弟，希望您帮我们把他杀了算了。管仲和召忽是寡君小白的仇人，请把他们移交我们齐国，在太庙处决。

　　孙隰朋要去送信前，鲍叔牙基友力爆棚的嘱咐他说：“管夷吾是天底下少有的奇才，我跟主公说一下，把他挖过来重用，你千万别让人把他弄死。”

　　隰朋曰：“他这次对于鲁国人来说绝对是猪队友了，如果鲁国人想杀他，不肯接受引渡，那怎么办？”

　　鲍叔曰：“你只要提起他跟小白的射钩之仇，鲁国人就会以为咱们把他要过来是想杀了解恨的，自然就会把人交给咱们处理了。”隰朋点头称是就走了。

　　（管仲说自己杀了小白结果没杀成，这种耽误事儿的假情报，听上去真的很像是《潜伏》啊，鲁国人真的不会更恨他吗？）

　　鲁庄公收了信，就召来施伯商量。不知两人怎么商量的，商量出来个什么结果？再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