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之东周列国白话志》玉纹暖

12、第九回（下）

　　话分两头，我们说说很久没有镜头的周天子。

　　不被当一回事儿的周桓王，因为听说郑庄公假借他的名义去讨伐宋国，气得要命，在朝堂上重用了虢公林父（第五回里还是忌父呢，这里变成林父了，可能也是换届的缘故，变的是名字不变的是适时捡漏），而彻底不再给郑庄公委派任务了，微弱的表示“你失宠了”。

　　郑庄公听说了这事儿，心里生气，一连五年都不去周国上朝。周桓王说：“郑难产太没礼貌、太不像话了，我要是再不讨伐他，别人都该不把我当一回事儿了，我要御驾亲征，让大家看看我是怎么教训不听话的狗。”

　　虢公林父劝他说：“郑国祖上有功劳，是因为您不给他活儿干了他才不来上朝的，您下个命令让手下的去讨伐他就好，亲自去太掉价。”

　　熊孩纸周桓王愤愤的说：“郑难产不止这一次欺负我了，我不揍他难受。”然后找来了蔡、卫、陈三国，一起去揍郑国。

　　这个时期正巧陈国的诸侯小鲍没有鱼刚刚死掉了，他弟弟名叫佗字伍父，杀了世子免，自己当了老大，称呼死掉的鲍为陈桓公。陈国人民不服他管治，纷纷跑到别国去了。

　　周天子派人去平定了陈国人民内部骚乱，扶持了公子佗坐稳陈国诸侯的位置。

　　因此，刚即位的小佗不敢违抗周天子的命令，只能派了兵马大将去打郑国。蔡、卫两国也派了兵马跟着。

　　周桓王让虢公林父带领右边蔡、卫两国的军队，周公黑肩带领左边陈国的军队，自己带着大军当中间的主力，真真正正的御驾亲征。

　　郑庄公听说周天子亲自带兵来战，赶紧开紧急大会商量对策，大家都不敢说话怕触霉头。不怕死的祭足说：“周天子亲自带兵，说您不去朝拜的事情，真是名正言顺打的在理，我看您应该派使者去主动道歉，咱们才能不被揍。”

　　郑庄公生气的说：“他先夺了我的权给虢公那个小三的，又要来打我，我祖上帮他打天下世代辅佐他的往日恩情全都被他忘到脑后去了。我这回要是不好好和他打一仗，收拾一下这个渣男，我们郑国就不用混了！”

　　高渠弥说：“陈国和咱们郑国一向和睦（大家不要忘记，陈国公主刚嫁给郑国世子忽），这次一定是逼不得已才出兵的，蔡、卫跟咱们是宿敌，肯定会尽全力来的，周天子正生气呢，亲自带兵，恐怕会很猛。咱们直接硬碰硬我觉得不合适，不如先防守等待时机，等他气过了耍累了，咱们无论是出兵去迎战还是派人求和，都会好说一些。”

　　公子元蹦出来说：“咱们是臣子，要是伸手去打天子，说出来自己都觉得理亏，所以这事儿不能拖，我有一个好主意，想说给您听。”

　　郑庄公：“快说快说。”公子元说：“周天子的军队分成了三股，咱们也派三股兵去，分别应对。”郑庄公不解：“我不懂，这有什么说法？这样就能赢？”

　　公子元说：“陈国现在的诸侯佗是篡位上来的，未得人心，勉强派兵出来打仗肯定没啥忠诚度战斗力，咱们单独派一个军队收拾他，吓他一跳，他那兵马肯定就各自逃命去了。再派一队兵马对付蔡、卫，他们听说陈国战败了肯定自己就慌乱了，一打就散。最后咱们合力收拾周天子的军队，不信他一队兵马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郑庄公笑了：“你真是太有勇有谋料敌如神了。”正讨论着边疆的守城官吏来禀报情况，郑庄公就按照公子元的计策安排了下去。又拿出了讨伐宋国、许国时候用的‘蝥弧’大旗抬了出来，打算打仗的时候带着，这不光威风，还是他的战争吉祥物。

　　祭足说：“您这个‘蝥弧’大旗是‘奉天讨罪’用的，拿来讨伐诸侯用还行，讨伐周天子就不合适了。吉祥物也是有讲究的。”

　　郑庄公说：“是我考虑不周了。”于是把‘蝥弧’大旗扔到库房里不用了，改用大旆，仍然让瑕叔盈举着。

　　高渠弥又进言让郑庄公依据兵法用了鱼丽阵：每二十五个战车作为一个“偏”，每五个穿着铠甲的战士作为一个“伍”，前面一“偏”的车后面跟着五个“伍”，打仗的时候士兵可以作为战车里的替补插孔进去，有进无退。（就好像拿着往武器里面不断添加弹药一样。又好像带着备用轮胎的感觉。）这阵法极坚极密，难败易胜。

　　周桓王听说郑桓公不好好脱了裤子趴在那里等着挨揍，居然还敢派兵来叫板，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周桓王顾不得自己零点作战经验了，恨不能亲自上战场杀了郑桓公这老混蛋。好在虢公林父劝住了冲动的周桓王。

　　第二天，两军各自排兵布阵，周桓王一顿战前骂街，郑庄公毫不接招，直到中午累的周桓王口干舌燥。郑庄公估计熊孩子差不多累屁了，这才出兵斩杀。两侧的战斗过程基本如同公子元所料，只是虢公林父挺有些气势，蔡、卫军队涣散，他依然约束住了逃跑的军人，震慑住了来攻的祭足，从而全身而退。

　　再说中间，周桓王抵挡不住郑国军队，只好争取快速撤退，周桓王虽然打仗差了点，但是还挺义气的，没有讲领导先撤那一套，反而他的战车亲自断后。

　　祝聃堪比复联鹰眼，一下子看到战车绣盖下是周桓王，一箭远射正中左肩。好在周桓王的铠甲比较厚，没有伤到筋骨。

　　祝聃催促着战车追上周桓王，虢公林父神兵天降前来救驾，郑、周两方战作一团。忽然郑国敲了锣，两方各自收兵。

　　周桓王撤退了三十里才安顿下来，周公黑肩跑过来告状说：“都是陈国军队不肯出力，碰一下就吓跑了，咱们才输了的。”周桓王有些内疚自责的说：“是我用人不当了。”

　　另一方，祝聃见到郑庄公禀告说：“我射中了周桓王的肩膀，保准吓得他折寿十年，这么好的机会应该乘胜追击，活捉了他的，您为啥在这个关键时刻放片尾曲了啊？”

　　老狐狸郑庄公说：“本来吧，是因为这周天子糊涂，把我这种忠臣当做奸臣对付，我迫不得已才反击，幸亏有你们这么努力咱们郑国才能在今日保全，这就够了。要是按照你说的真把周天子抓回来，咱们怎么处置？你拿射他其实也是不对的，万一捅死了呢？我这么忠厚的一个人该被人说成弑君者了。”

　　祭足说：“领导说得对，如今咱们赚够了威风，料想周天子已经知道害怕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派个使者过去，假装殷勤问伤，让那边知道咱们不是有意要伤害天子的。”

　　郑庄公说：“还是你机灵，这事儿就你负责吧。”于是准备了十二头牛和上百只羊还有好多好吃的，连夜跑到周桓王的营帐前面。祭足一个劲儿的磕头说：“该死的罪臣郑难产，不忍心郑国人民受难而反抗天子，不料这军队管理不善，活戳了天子的玉体香肩，郑难产自责害怕吓得要死！特意派遣小的祭足前来领罪问安，并送来少量慰问品给您的军队压惊，请求天子可怜我们郑国，赦免我们的罪！”

　　好糊弄的周桓王在里面，感觉不管自己多任性，对方正当反抗后跑来主动认罪，还说的这么有诚意，还送来好吃的，郑庄公真是体贴，自己真是矫情，哎呀，不好意思说话了呢。以上纯属瞎编。其实是被郑国睁眼说瞎话给气疯了。虢公林父在旁边替他回应道：“郑难产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罪过，就宽恕了吧，派个使者来领旨谢恩就得了。”

　　祭足又磕了头，低头退走。这还没有结束，机灵会办事儿的祭足走遍了各个营地去问安，可把联合国的将领们都关怀到了。

　　周桓王打了败仗回了家，想一想还是生气的，就算我再任性你也该让着我不是，怎么还能打我呢？到现在小肩膀还疼的一抽一抽的。于是打算发公告组一支更庞大的队伍，讨伐郑难产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罪过。

　　虢公林父劝他说：“您之前就是因为轻举妄动才与胜利失之交臂，如今要是发了公告，大家就都知道您打败仗这么没面子的事情了。而且这些诸侯国，除了陈、卫、蔡是咱们的忠实粉之外，都是郑国的狗腿子脑残粉。咱们想要抢粉组队肯定不成，到时候白白让郑国笑话。而且郑难产公关团队太强大，祭足已经赔礼道歉功夫做到了，咱们不如下了这个台阶，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桓王默默无语，从此再也不谈郑国的事情了。

　　再说下集的预告，《不省心的队友们》：蔡国诸侯因为这次组团儿打郑国，在队伍里听说了不少陈国谋逆以至于内乱的事情，觉得是个好机会，于是派兵攻打陈国，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