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重回 杜十娘》琅伯

12、番外1

　　番外1
　　梁承善已经一岁整了。
　　自从他会跑开始，一个奶嬷嬷已经看不住他了，现在并两个丫鬟时时跟着，就怕哪里磕着绊着。
　　虽说这若大的梁宅之中，男主人还是这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小娃娃，但是后宅的女主人却是极其厉害有本事的。无论是人情往来、查账采买，没有能在那梁苏氏眼底有了龌龊的。
　　话说这梁家，现如今有两个女主人，一个是梁老爷的妻子白氏，这梁承善便是白氏的遗腹子，另一个是梁苏氏，是梁老爷的妾室。
　　梁家在一年多前搬到这个镇子里，只听说是从北边逃荒来的，梁老爷早已去了。
　　梁白氏与梁苏氏买了这处宅院，深居简出，及至当年年底，这个家的香火才延续下来，生了个小子。
　　不过这家的白氏女主人梁却是身体渐渐不好起来，那梁苏氏便日夜伺候着，每日同进同出、同寝同被，好似一人。家中账目用度，也是梁苏氏一力管着。
　　因为山哥儿分了梁苏氏的两个丫鬟，前几日还有那解契离开的几个杂役。这日午睡之后，梁宅的管家引了在人市上挑好的四个仆役，进了梁宅的大门。
　　梁宅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听闻之前是某个进士的府邸。大门紧闭，寻常并不得开，侧门也不是仆役走的，只从角门进去。穿过后房和一段走廊，才算进了宅子。
　　梁白氏和梁苏氏在正屋的偏厢坐着喝茶，苏氏正在整理近几日的账目，旁边站着一个管家娘子，低头诺诺的回话。白氏则在听下人回报庄子的年礼，临近年关，几个庄子也有孝敬献上来，这是没有例子，白氏只是按照心意回了些布料银子。
　　管家领了仆役回来，先在外间等了通报，又才领了进去。
　　这仆役中，有两男两女，年纪不大，十二三的模样，都好似低头，但也在偷偷打量这两个主家。偷眼望去，只觉呆愣当场。
　　之间堂上两位夫人端坐着，一个看着稍长，身形略显丰腴，粉面杏眼，神色温婉亲和。穿着秋梨白对襟袄，外披一件浅青色短绒披肩，十指笼着茶盏，只觉那手指比那素白细腻的茶盏更加轻滑。
　　在看另一位，便再也挪不看开视线。这位夫人是“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脸如莲萼，分明卓氏文君；唇似樱桃，何减白家樊素。”让人见之，便神魂颠倒、不可自已。
　　那管家咳了一声，仆役们恍然惊觉，才纷纷低下头来。
　　梁白氏饮过了茶，只是微微咳了两声，梁苏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账本转移到梁苏氏身上，“姐姐怎的咳了？可是茶水不好？还是昨夜受了风？”转眼又去看梁白氏的大丫头，“给夫人换茶，把去火的芩葶茶换上来。”
　　那个大丫头立刻去换了茶，亲自给梁白氏端了上来，也并不敢多说话。
　　梁白氏私底下是性格极好的，但是当着梁苏氏的面，从来是梁苏氏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来不以为忤，只是笑眯眯的，看起来性子极好。
　　“好了，只是有点呛罢了，值得你一惊一乍。”
　　梁白氏这么说着，倒也是配合的又饮了一口茶水，“好了，今日新的仆役也来了，”梁白氏端坐，对着下面低着头的四个人说道，“我梁家也是书香门第，祖上也曾出过进士，最重门风，别的我不多说，切记不可在外搬弄唇舌。剩余的管家想必已经安顿你们了，做好分内事，自有好处。”说完，又各赏了三个银裸子，打发了下去。
　　梁苏氏也把房中其他人打发了出去，自换了个位置，坐在梁白氏身旁，牵着梁白氏的手，“忙完这点子事，也算是上半年可以清闲下来了。”
　　梁白氏抚摸着那缎子似的乌发，看着梁苏氏的目光充满了脉脉温情，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也许是因为有了孩子，梁白氏对梁苏氏是越发的温柔照顾，“我们说好的，明日便动身。”
　　梁苏氏欢喜的抱着梁白氏的腰，嘟着娇唇说道，“怎么，你不管你家的宝贝小子啦。”
　　“好媺儿，姐姐错了。善哥儿现在能自己玩儿，我自然要多陪着你啊。”
　　梁苏氏仰着头，在梁白氏的脸颊上蹭了蹭，凑过去去亲那双红唇。
　　梁白氏有些脸红，却也觉得偶尔这么放肆一回，也不是一件坏事。
　　好在提前把仆人们都遣下去了。
　　于是两位女主人在第二天就游湖去了。
　　可怜的善哥因为现在还是一只贪睡的小懒猪，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没有看见自己的娘亲和姨娘。
　　在例行的吃饱饱活动后，奶娘抱着小娃娃在屋子里玩了一会，又吃了点面糊肉靡，睡了一大觉，下午太阳暖暖又不晒的时候，被丫头簇拥着在后院的园子里玩那些小玩具。
　　奶娘见善哥自己玩的浑无旁人，丫头都也看着，便说道，“你们暂且看护着哥儿，不要让嗑着碰着，仔细你们的皮。我去厨房看看那蛋羹弄好没。”
　　丫头答应着，待奶娘走了，却是都露出不屑的神色来，这两个丫头，一个之前是梁白氏身边的大丫头，叫云晴，另一个是梁苏氏跟前的大丫头，叫雨雾。
　　自从被拨到少爷跟前做丫头，离了夫人，就像是从大丫头调到二等丫头一样。云晴之前管着梁白氏的妆奁，每日最得梁白氏喜爱，时常也能得到梁苏式的赏银，多少二等丫鬟不是要看她的脸色。大少爷身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是大丫头，却只有银子，虽然也总有赏钱，但是事事都要归那个奶娘管着。只在这个小院子里，既没有自由又要看人脸色，着实的让人生气。
　　雨雾确实不同，雨雾伺候在梁苏氏身边，虽然只有半年多的时间，却分外的喜爱梁苏氏的颜色姿容。她平日见了梁苏氏和梁白氏同起同睡，好似夫妻一般，实际上心中十分的嫉妒。观梁白氏，年老色衰、身材臃肿，哪里有自己青春年少、纤枝曼腰来的好看。就可恨梁苏氏连一眼都不看自己，每日只关心那个病秧子冷不冷、饿不饿、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如今被拨到少爷这里伺候，却是被调离了梁苏氏身边，只觉得很是可恨自怜。
　　此时见奶娘里去了，倒是聚在一起私底下吐起了苦水。
　　一开始言辞挺收敛的，但是等了等看见奶娘没有回来，就越发的放肆起来，没料到府里的管事娘子从这里路过，听了个前前后后，当即两个丫头就被遣出了府发卖了出去。那个奶娘也被换走了。
　　新来的几个仆役因为是一道被买进府中的，所以彼此之间有些情谊，今天刚来就听到这种事情，很是害怕，行为规矩便越发的做到完美。

作者有话说

　　只有两个番外……文笔也不怎么好。
还有一个比较短，在今天下午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