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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一章(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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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树妖,梦遥幽幽地叹了口气。于是乎带上老树妖给的松子和近日里采集的这青山里的晨露,捏了个诀,踏了朵祥云便往锦鸾家赶。
錦鸾是北海龙王的三皇子,自几千年前去梦络山时遇上了天君的侄子——崇之。为了救活崇之,錦鸾剥皮去骨,受了好些痛苦,也落了一身病根。崇之自是心里有愧的,寻了好些仙丹灵药,救治錦鸾。梦遥盘算着,说不定这"修元丹"錦鸾那儿也是有的,讨上个一颗,应该不在话下。
行至门口,仙童在门口石阶上打盹,梦遥擦着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也没发觉。梦遥不禁觉着好笑,自己这么大一活人从身边经过,也没有吵醒他。遂一时兴起,又来回走了好几回,仍旧没把他吵醒。
梦遥不甘心,口中默念捏了个诀,幻出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虎啸震天,作势就要朝小童冲来,小童这才醒来。睁开眼时,发现是这么个景象着实是吓着了,只是抬脚就要往外跑,也忘记自己还是个小仙童,是会使仙术的。眼见着猛虎就要扑到身上,他吓得都要闭上眼睛等接下来的疼痛时,猛虎突然幻做一团紫烟缓缓消散。小童一脸惊魂未定,好久才发现不对劲,这才转过头看到一脸看好戏模样的始作俑者。
“就知道是山神大人您捉弄我,小的都快吓死了。”小童满脸不悦,却又不敢发作,只是白着一张小脸嘟囔着,谁让梦遥大人是他家公子的好友呢,若是得罪了眼前这位,公子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梦遥摇着扇子,好看的眼角上挑着面露嬉笑之色,揶揄道:“哈哈,绿夭,跟了你家主子崇之那么久,也没些长进。”
绿夭瞥了瞥眼前这位笑的肆意,仙姿绰绰的青衣少年,要是放在人间,也不过是十六七岁光景。绿夭巧笑道:“是小的学艺不精,自然是不能和大人比拟的。 ”
梦遥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头啧啧出声:“多日不见,仙法没什么长进,这甜嘴倒和你家锦鸾公子学了十成十。” 绿夭嘿嘿笑了几声见着梦遥手里还拎着东西忙凑上前去,谄媚道:“山神大人,上回您给小的带的松子,都给元宵他们抢去了。我愣是没尝着,可馋死我啦。”
梦遥捂着口鼻,嗤嗤笑着:“该!喏,这是带给你家主子的。”绿夭作势要去接,梦遥伸手轻轻拍了一巴掌:“小心着点,弄洒了,仔细你的皮!”
“知道了。”绿夭当真宝贝似地捧着梦遥递过来的晨露,低着头跟着梦遥往院子里跑。梦遥回过头去见他仍是这副受气的包子样,倒也不想逗他了,往他袖袋里塞了一包松子:“喏,拿去!就见不得你这包子样,别再被抢了啊,再被抢可就没有啦。”
“谢谢山神大人!就知道您是好人!哦,不不,是好神仙!”绿夭眉开眼笑,“这天上地下,哪边的松子都没您给的好吃。”
这话说的梦遥倒是挺受用的,“我这山里面别的没有,这些个野食倒是有的。”梦遥突然停下脚步,想想这日头尚早,别锦鸾还没醒,便眯起眼睛小声问道:“哎,说来你家公子还醒啦?”
绿夭低头想了下,才道:“不好说。公子有的时候还是起的挺晚的。”
梦遥心想,这錦鸾指不定昨晚被崇之折腾得够呛,说不定现在还累得起不了床呢。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从心中升起,悄悄凑近绿夭说道:“哎,昨天你家公子是不是又惹你家主子生气啦?”
“山神真是料事如神啊,昨日公子确实…”
“咳咳,绿夭你皮痒了?在跟梦遥公子说什么呐?”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錦鸾。
梦遥瞧了瞧錦鸾,只见他躺在桃树下的竹椅上,摇着一把竹扇,依旧是一身绛红色锦缎,好不花哨!錦鸾性子活泼,牙尖嘴利,和崇之的性子还真是南辕北辙,不知怎会凑作一对的。
“小的不敢,小的突然想起厨房里还炖着汤呢,小的这就去看看。”绿夭忙不迭地跑了,心想:别看自家公子平时好说话的样子,可现在这会在气头上,可别惹得公子生气,可真吃不了兜着走啦。
錦鸾抬起眼皮瞥了梦遥一眼,呷了口手边的茶道:“来啦,你净和下人们瞎说。”
梦遥顺手在錦鸾身边的竹椅上坐下,凑近他故意说道:“哎,小绿夭说的可是实话,拿人家小孩子出什么气。”
錦鸾倒是哭笑不得,“那你的意思是我该拿你出气?”
梦遥斜着眼角瞥他,端起桌上仙奴刚送上的茶啜了一口,才幽幽开口:"师弟,你的苦处我明白。下次见着妹夫,我定然要与他说说,自那日你为他剥皮去骨的,这身上的伤可是才好,别又把你折腾惨了,再到处给你去寻药,弄得整个仙界人尽皆知的。"
錦鸾捏着扇柄,轻轻摇出好看的弧度,心里纵是有千万般的怨念,脸上却是挂着笑的:“师兄,瞧你说的。你这是妒忌吗?改明个我跟师父说说,去给你寻门亲事。或者让崇之跟舅舅说一声,给你弄几幅仙娥的画像来,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赶紧成亲,省的整天打听别人的八卦。”
梦遥气极,却一时又想不出什么话来回嘴,只得耷拉着眸子,浅浅地啜着杯中的茶水。
忽听后面“咳咳”两声,两人皆往回过身往身后一瞧,却见崇之和一位俊美男子站在一起,银发紫眸,周身仙气缭绕,一看就是位厉害的神仙。
崇之对梦遥和錦鸾二人的斗嘴显然早已见怪不怪了,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仍旧是万年不变的波澜不惊。
而崇之身边那位俊逸不凡的男子显然是没见过梦遥与錦鸾斗嘴的架势,却勾了嘴角。
“哼。”錦鸾背过脸去,不去看崇之。一把竹扇被摇得气急败坏。昨晚的气他还没消呢,可不能原谅他。
崇之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而身后的男子也跟随着他的步子走了,走时梦遥不小心对上了他的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人像是多看了他一眼。
待崇之他们走后,梦遥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垂下眼帘不敢直视錦鸾:“哎,你知道刚刚和崇之在一起的那人是谁吗?”
锦鸾还在生崇之的气,瓮声道:“他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天界无人不识。那个和师父齐名的柏榆,还记得吗?”
“原来是他啊。”梦遥轻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