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好人，坏人，不是你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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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女微微抬首含笑道：“墨公子，你快下来吧。”
忽然一个黑影从墙上跳下。他穿过藤荫，执着剑，踏水而来。只那么几个呼吸间，他便来到了白衣少女身边。
牧清媛躲在暗处，惊叹道，原来真的有人身轻如燕。只是这人身影好熟。
“墨公子，你怎么不大大方方进来，却是躲在院墙之上？”少女笑问。
墨榛作揖：“小姐海涵，在下见夜已深，不便打扰小姐雅性。”
“墨公子是小女的救命恩人，怎会打扰。”少女略略摇摇头，头上的步摇也微微晃动，就像是少女平静如水的心，此刻被一阵风吹起万层涟漪。
墨榛显然没有察觉少女的异样，四下打量，心不在焉地问道：“小姐的身体可好些了？”
“自从服了公子为小女制的药，已好很多了。”
“小姐，你可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人？”少女掩口笑道：“如果刚才院墙上的那个人不算可疑，那没有了。”
墨榛一愣，脸微微一红，不过好在是晚上，身边的人也看不清楚。
“墨公子，见你神色不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管家告诉我，有一女贼闯入，让我帮忙查看下。”
女贼！
牧清媛听到声音便认出了墨榛，不过两个交谈甚亲，自己也不好出声打搅，可听到墨榛称自己为女贼，心里窝上了一团火。不对，墨榛应该知道自己不见了，为何还要骗这少女。
突然此刻，门外传来一阵骚乱，随即在门前停住。
笃笃笃
白衣少女望了望墨榛，眼中疑惑重重，不过，还是走上前将门打开。
门外有数十个人，为首的是胖子。
胖子鞠了个躬：“小姐。”
少女微嗔道：“深夜，你们聚在此，为何？”
胖子支吾道：“小人见有可疑人逃进了小姐院内，特带家丁过来追赶。”
少女道：“我一直在院里，未看到有人进来。”
胖子向里院里张望，见墨榛也在，堆着笑点头道：“原来墨公子也在。”
少女此刻面有难色。
瘦子机灵，赶忙道：“原来是姑爷也在呀。”
少女慌了，半羞道：“你们说什么那。墨公子几时成了姑爷。”
瘦子培笑道：“小姐，相爷早在我们这些下人面前交待过，墨公子要当成姑爷来服侍。”
少女眉一皱，眼中却是满心欢喜：“墨公子，他们是开玩的。我爹从未这样说过。”
墨榛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出口否认怕少女在这些人面前丢了颜面，出口承认显得自己是占了姑娘的便宜。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牧清媛听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调侃墨榛，脚下的小树枝嚓地声断了。
如要是他们交谈中倒也听不到，偏偏是双方静默中出来。
胖子首先大叫道：“找着了！”便冲了进去。
牧清媛只能站起身，从小树丛出爬了出来。
牧清媛第一次看清少女的样子，明眸皓齿，清秀婉约，眉目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上自己是比不上了。
她悻悻暗道，墨榛与她倒是天生一对。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姑娘，你怎么躲在此处？”少女微惊道。想起刚才与心上人说话，却一直被人暗中窥探，不由暗恼自己举止卤莽。
“我……我是……”我是谁，他应该最清楚。牧清媛却哽在喉边说不出话来。
墨榛虽然看到牧清媛跑了进来，竟躲在离他如此之近，他却没察觉出来，以致弄到如此尴尬境地，暗怨着自己。
胖子见牧清媛我……我……我不出什么，打断道：“小姐，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说完就要拉着牧清媛走。
牧清媛回过神，道：“我是相爷的贵客为何要关我在秀楼中。天下还有王法吗？”
胖子拽着牧清媛的胳膊，边向少女解释道：“这是个疯子。小姐，你别听她的。”
牧清媛拖着自己被拉扯的胳膊向墨榛求救：“救我。”
少女微惊，回头望了望墨榛。“墨公子，这位姑娘你认得？”
墨榛道：“只有一面之缘。”
牧清媛一怔：什么？！一面之缘！
“你说什么！墨……”墨三，她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墨三。这显然不是他的名字。原来，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以来，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她不再挣扎，任胖子将她拉起，捆住手。而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少女却止住胖子：“慢，这位姑娘明显是受了委屈。你们是不是有事欺瞒我。”
瘦子上前小声道：“小姐，这事可是相爷的主意。让我们小的都看好这位姑娘。”
“这位姑娘就留在我这里了，如果爹问起，你就让爹过来吧。”
“这……”
“我替你们看着这位姑娘，如果她跑了，就让爹责罚我吧。”
胖子乐道：“好哩，这下我们就轻松多了。”
瘦子用肘子捅了捅胖子，叫他闭嘴。“小姐，这是老爷进宫之时，吩咐小的的……”
“怎么，我的爹不在，你们就不听我的话了？”
瘦子缩缩头，连声不敢。相爷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这些下人怎会违逆小姐的意思。于是一个个退出了院子。不过，仍有两个人守在了院外。
“姑娘，没事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与我说。我一定会为你作主的。”少女笑着扶起牧清媛：“我姓陈，名汀黎。这位是墨榛，墨公子。姑娘的芳名是？”
牧清媛擦了擦鼻子：“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女叫牧清媛。”
陈汀黎拉住她手道：“牧姑娘，你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不如进屋浣洗下。等明日，爹回来了，我们再细说。”说完，便叫了下人，备了洗澡水与衣服。牧清媛经历了这番波折，心中百感交集，却不再看墨榛一眼。
墨榛眉头深锁，思量着什么事。他匆匆向陈汀黎告别，也不向牧清媛多看一眼便走了。
（偶突然发现自己写得很不言情，唉……）
第二日，上午，陈汀黎拉着牧清媛的手去书房见丞相。
丞相正上朝归来，见爱女拉着一个女孩来，已猜出是牧清媛。他屏退了爱女，独留下牧清媛一人。
“相爷，……”
丞相抬手止住了牧清媛：“本相这样做，只是防有人袭击姑娘。牧姑娘刚进京便遇到了婴猿此等诡异动物袭击，本相不由替姑娘的爹娘为你担心。”
牧清媛咬着唇，分明那些下人去自己无善意。
丞相继续道：“牧大人来信让本相收你为干女儿送入宫中。本相念在旧时同窗的份上便答应了。可是牧姑娘却如此不食抬举，竟于昨夜将本相府闹个鸡犬不宁。还对汀黎说了污蔑本相的话，本相真有些后悔不该认了你这个干女儿啊。”
牧清媛本没见过多少市面，对着一连串质问，她只有低头认错的份。爹啊爹啊，你可知道你的一纸书信，让女儿寄人篱下受尽委屈。
她怏怏出了书房，几个下人见着她都急急地避开。她正纳闷，见陈汀黎进了书房。他们父女会说些什么呢？
牧清媛想，陈汀黎一定会站在自己一边，与相爷一争高下。她转了个弯，看看四下无人，沿着墙沿，面着池，向书房窗下挪过去。
“父亲，您是不是瞒着女儿什么事情？”
“选后日子临近，为何不见父亲请旨免去女儿资格？”
“汀黎啊，我不说过，这进宫的事不用你操心。”
“父亲，你是不是让牧清媛替女儿进宫？”
“不错，我已和牧清媛及她父母谈过此事，他们都赞成。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父亲，可是女儿觉得牧姑娘并不知道她是替女儿进宫。”
“汀黎，此事爹已安排妥当，你不必担心。”
“可是，父亲，三年来选后大典都以悲剧收场，女儿不忍牧姑娘有生命之险。”
“汀黎，你还记得圣旨下过，你对爹说过什么？”
“……女儿……说，宁死不进宫。”
“还有你已有心仪之人，便是墨榛。你不是要与他私守终生么？”
“……”
“再者说，牧大人八不得自个女儿当皇后，你进宫候选不给那丫头造成压力么？”
“……”
“放心，我已收了牧清媛为女儿，她进宫便是顺理成章了。你以后该叫她姐姐了。”
“可是朝野之中都知道父亲只有女儿一人。”
“哈哈，这爹让你叫她为姐姐的高明之处。爹已奏明圣上，家乡原有一名女儿，因进京不便就留在家乡照顾。安习俗，该是大的先嫁啊。”
“……”
牧清媛听到此，只觉胸口难奈。这哪是选后，这分明是在选替死鬼。爹，你可害死女儿了。她身子紧贴着墙，久蹲站着，气血不足。突然，有个人大叫了声，她一个不稳，掉进了池中。
入冬的池水，冷得彻骨，却不及她心的寒。
她突然想，不如就此沉下去，死了便永远都不用面对这场阴谋。
“我不是好人。你也别轻易相信别人。”墨榛的话回荡在她耳边。她心中不由一苦。我不相信别人，也难逃这尔虞我诈的旋涡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好人，坏人，不是你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