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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许什么愿?秦向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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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在桌上,我走了!”
砰的一声关门声,许愿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昨晚酒喝多了,现在还有点头疼;简单梳洗了一番,走到餐桌前。
两片面包,一杯还冒着冷气的牛奶,一块切得像豆腐的火腿。
许愿哭笑不得,打开橱柜,米罐见底了,打开冰箱,只剩下几罐啤酒。
此刻看来,刚刚还被许愿嫌弃的早餐,倒果真顺眼了许多。
抱着牛奶,打开电视,难得的礼拜天兴许就窝在这沙发上度过了。
6月,荧幕上多了不少毕业季的新闻,许愿忽然感慨,3年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已经足够遥远。
许愿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响了,是苏乐的。
“钱包忘带了,左边床头柜里,赶紧帮我送过来。”没有称呼,没有客套,赤裸裸命令的口气,苏乐是吃定了她的好脾气。
出门是件极其繁琐的事,总得梳梳头发,换掉睡衣,整理一番。
苏乐每次的求救都是十万火急的架势,许愿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的时候,她却跟李奇趴在湖边的栏杆上甜言蜜语。
苏乐回国,许愿觉得多少与李奇有些许关系。她想回来,也恰巧她姑姑是上海某家著名台资企业的高管,毕业后,便直接到公司报道,专业对口,工资待遇都是一流的。
后来,李奇术后康复的两年,一到长假便跑回老家探望,日常更是电话粥没断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段子逗得李奇忍俊不禁,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变的好了起来。李奇的腿恢复得比预期得快并且好,也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后遗症,只是受伤前他每周都喜欢去踢个球,现在是有点力不从心,动不动就容易疲惫。腿康复后他便去了昆山做软件开发,虽说浪费了2年时间,然而他的薪水待遇却是几个要好的同学里最好的。
原本干的好好的,可是耗不住苏乐的软磨硬泡,毕竟三天两头她就要吵着见面,于是他后来也就主动请调,来到了公司的上海总部,从此再也不是牛郎织女了。他们俩如今是谈婚论嫁的关系,许愿并不觉得稀奇。苏乐掏心掏肺的模样,不止是李奇,放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感动的。
“以后能不这么折腾我么?”许愿气恼地把钱包塞进她的怀里。
“苏乐,你什么时候请的小保姆我都不知道?”李奇的嘴一直没长进,站着文质彬彬,一开口便十足得倒胃口。
“怎么样,这次复查?”许愿抢过苏乐手中的水,咕噜咕噜地喝
“好得不能再好了。”苏乐回答。
“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俩下面的活动了,我回去睡会。”许愿说着准备走。
“到了吃饭的点了,一起去吧,沈江也来。”苏乐奸笑着说道,她总能抓到她的痛点,让她变得不能更狼狈。
“不了,你们吃好。”许愿苦笑,转身走了。
再提起沈江,早没有3年前的慌张。
这几年,因为李奇的关系,陆陆续续都有碰过面,大伙一起吃饭,压马路,逛公园,很多事情以往不敢想,现在却变得正常了起来。
她很久前从李奇的口中得知,他已经有了稳定交往的对象;后来,他带着那个女孩来探望过李奇,本地人,娇小的身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人很和善,通身的教养。
期待落空了,却也释然了,他们之间的缘分,无关于她千山万水而来。
懒散的周末计划就这般被苏乐的这桩差事破坏了,手机来了条短信,银行的,上个月工资到帐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今天注定是血拼的日子。穿梭在商场的各大专柜,试了无数件衣服,仅仅带走了2件换季的毛衣,许愿有不错的衣品,但是很明显,她的经济状况却不足以支持她的品味,房租,水电煤,伙食,每个月能剩下的,兴许只剩下手中的两件过季衣服而已。
路边小饭店吃了顿简餐,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走到公交站台等着车,迟迟不来,许愿快没了耐心。对面新开了一家酒吧,许愿心痒了起来,最后还是没控制了双腿,穿了马路。
毕业之前,许愿不知道酒是这么好的东西。不论白天上司是怎么当众训斥你的,无论工作是不是多到连上卫生间的时间都没有,喝上一瓶,仿佛浑身便轻松了。
苏乐曾说,许愿嗜酒已经是病态,许愿不想承认,但是当苏乐藏起了家里所有的啤酒,许愿半夜发了疯般穿着睡衣拖鞋冲到楼下买酒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了。
一杯廉价的冰啤酒,配上舞台上的慵懒女声,许愿恍惚觉得飘飘然起来: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
不记得是第几杯,苏乐的电话响了,
“怎么还没回来?”苏乐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打开门,屋里不见人。
许愿看了眼手表,已经10点半了,招手买了单,跌跌撞撞地走出门。
刚走几步,服务员便追了上来,“小姐,您刚才给的不够,还得再付100元。”
许愿耳朵嗡嗡响,也辨别不清他在讲什么,只知道往门外走。
服务员拉住她,重新讲了一遍。
许愿反感地扯开他的手,嘴里叨念着,“我得回去,明早还得上班。”
“您要是不合作,我们就不能让你走。”服务员警告道。
许愿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他在讲什么,她完全听不清,继续往前走,没等服务员拉住,自己倒被门框绊了一脚,摔在地上。
“100块是吧,我替她给了。”男人走过来,从皮夹掏出一张纸币。
服务员收了钱,“你是她朋友?”
他笑了笑,门厅昏暗,地上的人苦苦挣扎,头发松散地披着,遮住半张脸。
他绅士地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手推开。
他有些尴尬,耸耸肩,看着她艰难地站起来,踉跄地往前走。
许愿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停住脚步按下接听。
“你在哪儿?喝醉了?我去接你。”苏乐担心地问。
许愿话到口边,却被胃中的秽物抢先一步,捂着嘴冲向旁边的垃圾桶,狂吐了起来。
她胡乱撩起挡在嘴前的头发,对着话筒:”我没事,我马上就回去。”
把手机扔进包里,胃里的东西吐得所剩无几,忽然感觉清醒了不少,站到路边,伸手拦车。
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车灯照的眼前发黑。
他看清了车灯下的那张脸,嘴边忍不住颤抖。他冲上前拉住她。
她再次甩开他的手,”不要拉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许愿,是我。”
许愿转过脸,拨开眼前的头发,看向他,傻傻地笑了,“你是谁?”
他沉默而心痛。
“你是李总?”许愿指着他,“不对,王总,对,你是王总。”
他眼神疼痛,眼角溢有泪花,“我不是李总也不是王总。”
“那你是谁?“许愿满脸的困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许愿,我是秦向。”
“许什么愿?秦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