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能在一起》九萌萌

31、三十一章 平安夜下

　　流月经？！莫茗在听到于倩介绍的时候一下就邪恶了，怎么还有人叫这个名字的，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位流月经，哦不，是刘玉经同志，都没有正眼看他们一眼，心不在焉地站在一边。莫茗心里暗暗吐槽，拽什么拽啊，这种表情也就陈淼那样的姿色做出来有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凭您老这副尊容，只会让人以为是耳朵不好使。

　　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太刻薄了，她不由地抿起嘴想笑。

　　“如斌，不介绍一下吗，这位是你的新女友？看着年纪不大嘛。”于倩故意把“年纪不大”这几个字咬地很清楚。

　　“这是莫茗。”许如斌言简意赅。

　　于倩的目光在莫茗身上来回打量了几圈，然后略带挑衅地看着她道：“现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就喜欢找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

　　莫茗按捺不住就想顶回去，许如斌却拉了她一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他冷冷地看着于倩道：“不要用你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好自为之吧，”说完就牵着莫茗走了。

　　于倩脸上阴晴不定，注视着许如斌的背影，等了一会儿才又挽住刘玉经的胳膊朝反方向走了。

　　许如斌和莫茗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是莫茗提议的，她说吃甜食心情会变好。

　　“刚才的事，对不起。”许如斌看着莫茗，眼神中带着歉疚。

　　“你为什么要给我说对不起啊，你又没做错什么。”莫茗有些走神，方才听许如斌说那句“好自为之”的时候，不由地想到另一个人曾经也这么对她说过，心里不知怎的有些压抑。

　　“看你不是很开心，在想什么？”许如斌问。

　　莫茗噗嗤一笑，“刚碰上了男友的前妻，还被挖苦，换谁心情都不会好吧。虽然说她男朋友的那个名字确实是挺逗的。”

　　许如斌听她提到这个，不禁也笑了起来。

　　“说起来，还没怎么听你讲过你和她的事情呢。之前只知道你们两个分居很久了，可到底是为什么呢？”莫茗看许如斌表情又沉了下来，便又道：“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我知道是我有些多事了，好奇心太重，你别介意啊。”

　　许如斌这时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中有些心疼，“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而且你也没有多事，关于我以前的生活，我确实该给你一个解释。”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只不过这事说来可能有些长，不知道你有没有耐心听下去？”

　　“你说吧，我愿意听。”莫茗回答。

　　此时北京。

　　“子恒，劝劝小辰吧让他别再喝了，都去吐了两次了。”吴兴的表情十分担忧，看着几乎躺倒在沙发上的唐耀辰，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要酒喝。

　　“我倒是想，可刚才你都看到了，他抢了酒就给自己灌，拦都拦不住，这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林子恒瞪着唐耀辰是又气又无奈。

　　“还能是什么药，肯定和妙妙有关。”吴兴肯定地说。

　　林子恒叹了口气，“我也猜和妙妙有关，可会是什么事呢？”他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地说，“难道，妙妙有男朋友了？”

　　吴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时唐耀辰又挣扎着坐了起来，伸手去摸桌上的啤酒瓶，被林子恒狠狠地按了回去。

　　“你到底怎么回事！有事你就说出来别自己憋着，不把我俩当兄弟还是怎么着啊？”林子恒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非常生气了。

　　唐耀辰被他压着动弹不得，便不再挣扎。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声音沙哑地说道：“下次去喝白的吧，啤酒喝不醉。”

　　“还喝不醉？谁他妈刚才跑去厕所吐了两次！”林子恒简直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子恒行了，”吴兴上去把林子恒从唐耀辰身上拉开，“他现在肯定难受，先别说他了。”

　　此时一群人基本都进入了自嗨状态，唱得唱、喝得喝、跳得跳，黄英刚才也喝了不少，现在是真的有点多了，靠在一边休息。

　　唐耀辰坐了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一句：“以后她不在，我再不来KTV了。”

　　林子恒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喜欢妙妙为什么不去表白呢！在这里说有个屁用啊！而且上次我可是问她了，人家斩钉截铁地告诉我说你不喜欢她，你到底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给妙妙留下这种印象啊？”

　　唐耀辰没有理他，闭上眼进入了假睡状态。

　　吴兴按住快要抓狂的林子恒，给他使了个眼色，林子恒这次却很不配合。“是不是妙妙谈恋爱了？你知道吗像你这样一直憋着不说她迟早都会跟别人走的！”

　　“子恒！你够了！”吴兴忍不住喝道。

　　唐耀辰这时却突然开口了，“是啊，憋得太久了。现在她在陪别人过平安夜，我能得到的不过是一条祝福短信而已。”他的声音带着鼻音，听得林子恒和吴兴心里都是一颤，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小辰……”吴兴叫了一声，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什么都别问我，要想知道的话你们回头自己去问她。”唐耀辰疲惫地说。

　　林子恒也不忍心继续问他，看唐耀辰这个表现，已经不仅仅是喜欢莫茗了，根本就是情根深种。可是为什么，莫茗一点都没感觉到呢，还信誓旦旦地说出唐耀辰不喜欢自己的话。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看唐耀辰又睡了过去，吴兴压低声音在林子恒耳边说道：“你说他俩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妙妙又不是那种反应超级迟钝的天然呆，小辰这么深情她没道理感觉不到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还想不明白呢。诶，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还记不记得，小辰大一时候喜欢的那个女生？”

　　“你是说那个叫杨婧的？记得啊，不过我和她不熟，倒是当时她和你关系不错吧。”吴兴思索了一下道。

　　“嗯是她，我和她关系好也是因为小辰的关系。不过后来他俩不就不了了之了吗，我也就没再怎么和她联系。我现在是在想，妙妙之所以误会小辰是不是因为杨婧的关系？”

　　莫茗如果现在在这里，肯定会拜倒在林子恒这个三次元柯南的石榴裤下的，这猜测简直神了。

　　不过作为不明真相的群众，吴兴只是不解地说：“你就别想了，咱俩在这里瞎猜个什么劲儿啊，一点意义都没有。你刚没听小辰说妙妙在陪别人过平安夜么，肯定是已经有情况了，你想明白了也晚了。”

　　“那小辰岂不是很可怜……看他伤心我都受不了……”

　　“怕啥，大不了咱仨搅基呗。”

　　林子恒下意识就想说要搅基也是我俩，不带你。话都到嗓子眼儿了，却堵着没说出来。

　　俩人一下都沉默了，虽然知道感情的事情伤心在所难免，可是发生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就没那么容易看开了。

　　这一边，许如斌的故事也接近尾声。莫茗已经听得快呆住了，再一次感受到生活比电视剧狗血这一真理。

　　许如斌和于倩是大学同学，上学的时候许如斌就暗恋她，但那个时候因为害羞，一直没说出口。毕业后，俩人家虽然都在济南，但一直没再见面。直到许如斌二十六岁那年，一次偶然的聚会中他又碰到了于倩。多年不见，当初的感觉却还在，聊了聊之后两个人都觉得还挺投机的，之后就顺理成章地开始处对象了。

　　他们在一起两年后，许如斌正式向于倩求婚，于倩也同意了。本来以为故事就这么美好地发展下去，大学时的暗恋对象时隔多年后终于修成正果，紧接着就该是夫妻情深，生儿育女。于倩和许如斌结婚的时候已经二十八岁，两家老人的意思都是让他们赶紧要孩子，但当时于倩说刚结婚不想立刻怀孕，许如斌就依了她，说等个一两年再说。

　　谁想到这一等就等出了变故。婚后第三年，于倩对许如斌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每天冷言冷语相待，基本只对他说两句话，“闪开”或者“滚”。许如斌仔细反省了自己的做法并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不能原谅的地方，他问于倩到底怎么了，对方只是冷笑也不回答。最后干脆搬了出去自己单住，俩人正式分居。

　　许如斌不是没想过于倩在外面有人了，但他从心底来说非常珍视这段感情，所以还是想尽力去补救。直到有一次晚上在于倩租的房子的楼下亲眼看到她从一辆兰博基尼上下来，神色亲昵地对车里那人做了个飞吻，然后回身上楼。他站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手里还提着她最爱吃的点心想给她送宵夜。

　　“那你当时都没有上去质问他们吗？”莫茗觉得自己都听不下去。

　　许如斌摇了摇头，“有那么一瞬间是想上去狠狠揍那人一顿的，但只是一瞬。感情走到这种地步，我再去质问再去发火已经没有用了，除了发泄一下，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那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对……”莫茗忍了忍没把奸夫□□这个词说出来，“这两个人逍遥自在吗？这可是赤裸裸得出轨啊！要离婚也是要给你补偿的！”

　　“我当时觉得太累了，几年了，心累得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再说，作为男人，留不住自己的妻子，还有什么好去争辩的。爱情就是这样，说走就走了，既然抓不住，又何必给他人和自己增加烦恼。”

　　莫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许如斌说得意思她明白，既然知道不是自己的了，那就索性放手。她当初又何尝不是这样。

　　“离婚的时候，她几乎没带走什么，她说一来那个男人能给她想要的一切，二来就当是她欠我的。”许如斌继续说道。

　　“你们是分居了几年才离得婚吧，为什么还要拖着呢？”莫茗问道，她已经不想去理会这中间更莫名其妙的槽点了。

　　“她在等我说出来，而我之前却还抱着挽留她的幻想。其实也明白已经回不了头了，但却很难下彻底分开的这个决定。”

　　“你其实，很爱她吧。”莫茗用的是陈述句，她有些伤感，还有些委屈，即便知道他说得是过去。

　　“曾经是。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心里始终过不去那道坎儿，总是回忆之前美好的时候，一想就觉得堵。认识你也就是那个时候，当时没仔细跟你说过这事也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没能完全接受，后来似乎也不好专门再去解释。对不起，我说得太迟了。”

　　“原来是这样，”莫茗此刻便都明白了，她反手将他的手握住，“不用和我道歉，我能理解，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让我们珍惜现在吧。如斌，圣诞快乐。”

　　许如斌眼中柔情万千，凝望着莫茗一字一句地说：“丫头，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