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迷路到世界尽头》Muri

10、chapter.10

　　芽衣跑到小田原城的时候骑的那匹马挺不待见她的，可是在这儿过了几天以后，这马见了她跟看见了亲人一样，直往她身上蹭，让芽衣有点接受不能。
　　原本武田信玄的意思是让真田幸村或是猿飞佐助中的一人骑马带她前往约定的地方，但是这话刚说完，站在一旁的那匹来自奥州的马就不乐意的开始准备踢人了……
　　“这家伙成精了。”芽衣是这么评论它的，然后被喷了一脸水。

　　武田信玄要去亲自会会德川家康，并试图说服他退出织田信长的同盟，加入歼灭织田军的包围网。然而武田信玄也清楚，对于重情重义的德川家康而言，背叛自己盟军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也就是说，当谈判结束以后，在这片土地上将会展开一场恶斗。
　　“和龙之右目约定的地点就在前方，小姑娘哟，真的不需要佐助陪同么？”
　　“嗯，不用担心，这几天我也是有好好学习逃跑的技术。”芽衣拍了拍胸脯，又向武田信玄鞠了一躬，“非常感谢这几天您对我的款待，如果有机会到奥州游玩，我相信伊达大人和片仓大人肯定会很高兴接待几位的。当然，进攻的话，后果我可就不清楚啦。”

　　和三人告别之后，芽衣调转方向，朝着树林中的那条小路跑去。地面上都是马蹄踏过的痕迹，不一会儿芽衣就看到了奥州那独特的旗帜，停下来的军队，还有那站在队伍最前端的两人。
　　“伊达大人！片仓大人！”
　　芽衣一边加速一边高呼着两人的名字，停下来的时候又一次差点因为惯例被甩出去，还好被人接住了身体。
　　“啊，太感谢了伊达大人。”长吁了一口气，芽衣抬头看了眼旁边的人，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武田大叔倒是守信，喂安堂，战场上可没人能空出手照顾你，明白了么？”
　　“嗯？啊！是的，知道了！”芽衣一愣，而后迅速点头，可这问题却带给了她更多异样的感觉。
　　用疑问的眼神看向片仓小十郎，芽衣试图在他这里找到答案，可是对方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这里。
　　那个眼神让芽衣更加困惑，结合着刚刚同她对话时的语气和用词，一个猜测爬上了芽衣心头。而接下来伊达政宗的话就像是印证了芽衣的猜测一样，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目标是魔王的人头，Let's party guys！”
　　芽衣知道伊达政宗在带队时说话的习惯，同时也清楚索隆模仿能力的极限。这样的气势，这样的口吻是索隆无法还原的部分。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伊达政宗本人，而不是披着壳子的索隆。
　　更何况，还有片仓小十郎的眼神加以佐证，就更没有什么怀疑的余地了。
　　芽衣猜到了真相，看着伊达政宗兴奋的表情，默默的后退了一段距离。她觉得有些难过，几天前刚刚决定好跟着索隆去看看这个世界多种的可能性，而再见面时，索隆已经不见了。
　　她该高兴才对，毕竟之前她和片仓小十郎是那么的希望伊达政宗能够返回，可是真的回来的时候，芽衣发现自己居然出现了别的情绪。
　　这样是不对的，芽衣在内心否定着自己这种错误的想法，然后默默的跟上了伊达政宗的脚步。

　　伊达政宗不会妥协，但是计划已经定好，自然不可能再有反悔的余地。出自对同盟军的约定也好，出自源于片仓小十郎的劝说也好，他还是命令自己的部下用最快的速度赶往集合地点。
　　因为没有办法一对一的直面魔王，伊达政宗从领头慢慢退到了和芽衣平行的地方。
　　“还真是严肃到无趣的表情啊安堂，战场上可没有人会因为你是女性而手软，you see？”
　　“嗯，我明白。”芽衣闷声回答着，“伊达大人放心好了，我不会拖后腿的。”
　　听出芽衣语气中那抹不算高兴的情绪，伊达政宗没再说什么。
　　距离集合地点还有一段路程，而芽衣此刻的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周围没有人闲聊天，只有马蹄和土壤接触的声音。片仓小十郎在前面提示的话语传到芽衣的位置已经听不太清，发现这点时，芽衣已经从队伍的中间落到了后方。
　　面前还是只有伊达政宗一个人，士兵们早就超过了他们跑到了前面。这有点不对劲，片仓小十郎走在最前面是没错，可这大将走在队伍最后就有点离谱了。
　　特别是当芽衣发现前面的人拐到了另一条路上以后，她的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是的，伊达政宗没有跟着片仓小十郎，也没有跟着自己的部下，他愣是带着芽衣拐到了另一条岔路上。
　　“您、您要去哪儿啊伊达大人！”芽衣被这个变故吓得说话都带着哭腔了，无奈前面的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去哪儿……不是去和武田军汇合么？说来片仓去哪儿了？”
　　芽衣愣住，脑海里出现了最有可能性的一种猜测。但是她不敢直接问出来，毕竟如果面前的人不是索隆，而是伊达政宗，又赶上片仓小十郎没有向他科普这一系列的事情，那她的麻烦就大了。
　　“算了，片仓应该能找到那个地方，我们先他一步行事到也无妨。”
　　有了这句话芽衣一下子确定了对方的身份，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但是面前的人应该又变成了索隆。
　　也只有索隆能够理直气壮的将迷路说成走在别人前面……

　　芽衣在强制将索隆带回大部队和就这么跟着对方走一步算一步之间选择了后者，鉴于伊达政宗的部队并没有忍者这个配置，芽衣没有办法把这个突发情况告诉片仓。信号弹就更不用考虑了，在这个地方使用明显是在向敌人透露自己的方位。
　　“我能问下索隆君知道目的地的位置么？”
　　芽衣试探性的开口，毕竟对于索隆认路的水平她早就有了认识，于是在这种认识作为前提下，即使听到“目的地不就在前面”这种明显错误的答案，她也不觉得离谱了。
　　毕竟是索隆君嘛~
　　芽衣安慰着自己，顺便祈祷路上最好不要遇到敌人，要是能够误打误撞真的跑去集合地点那就更好了。

　　当然，这种祈祷是没用的。索隆在树林里七拐八拐终于跑到了连芽衣都分不出东南西北的地方，在她感叹应该如何返回的时候，整个人被索隆抱了起来，从马背上瞬间转移到树下。下一秒，箭雨落下，两匹马受到惊吓，用诡异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怪不得浅井长政没有在半路截击到关键人物，居然凭借一己之力找到了信长公所在的位置，真是了不起啊，独眼龙。”
　　听上去就会让人反胃的声音跟环绕音响一样，让芽衣和索隆不约而同的抖了抖。前者是因为想到了自己差点被毁容的经历，有些后怕，后者纯属被恶心到了。
　　至于明智光秀所说的凭借一己之力这件事，芽衣内心咆哮着「那是路痴自己跑来的」，表面上依旧像模像样的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上一次没能看到织田信长那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魄力，这一次芽衣是近距离感受到了。幸好有索隆站在她面前，挡下了大半的气息，芽衣才能保持住站立的姿势，事实上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原来如此，让自己的盟军充当弃子，自己则是坐收渔利，好一个山大王啊。”索隆的手放在了刀柄上，有过一次接触的他要比芽衣镇定的多，面不改色挑衅着眼前的魔王织田信长，“还是说，传说中的魔王也不过是个只会装装样子动动嘴的空壳？”
　　芽衣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并不是试图将索隆撇出去的意思，而是织田信长身上的那股气，单靠索隆的阻挡已经没有什么大用了。对于芽衣而言，和魔王碰见就仿佛直面最原始的恐惧，膝盖在打颤，牙齿在打颤，甚至连握着苦无的指尖都在颤抖。
　　那是和明智光秀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的强者，他甚至不屑于用余光看向弱者。可弱者，却会因为他释放出的压力恐惧，萎缩，然后四散而逃。

　　“索……隆君。”芽衣好不容易止住牙齿的颤抖，细微的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现在芽衣身前的索隆当然能听到，同时注意到了芽衣不算太好的状况。他有和织田信长交手而不会惨败或是重伤的信心，可是索隆不觉得以芽衣现在的状况，在他们两人交战时可以撑下去。
　　“没关系，放手去做吧伊达大人。”

　　索隆有些诧异的看向身后的女人，脸色苍白不说，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明明怕的要死却能对他说出「放手去做」这种话。放在以前战斗时他肯定会因为觉得碍事一早就把像她这样害怕的家伙扔出战斗区域，可是这一次看着芽衣的表情，索隆却没有产生觉得对方麻烦的情绪。
　　他并不讨厌这个女人，虽然对方的声音都快不在调上了。

　　“那是当然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