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4.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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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没有参加霍布斯的庭审。
那个男人，总是乐此不疲地在见到她后，一次次地伤害她。
恢复记忆后，阿比盖尔对被卷入的这些麻烦，渐渐地没有耐心了。
她对受害者的家属报以同情，想给予补偿，可是，又不想有太多的牵扯。
耳边传来了电视里的声音，她坐在沙发上，眼神空空地看着前方的虚空，不自觉地想起了上辈子的那些事情。
阿比盖尔是被突然的敲门声给唤回神的。
打开门，才发现是威尔以及汉尼拔。
威尔依旧是那副腼腆的表情。看着阿比盖尔，他满是期待的说道：“我知道你今天一个人在家。你想和我出去散散心吗？”
因为担心她，特地来的吗。阿比盖尔不禁露出笑容，“好啊。”她的视线落在了汉尼拔的身上，“汉尼拔也在啊。我正好找你有事。”
汉尼拔微笑着问道：“是什么？”
阿比盖尔笑眯眯地回道：“等一下再说啦。”
威尔开车载着他们前往的目的地。
那是一处僻静人烟稀少的河流旁。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威尔拿出钓鱼工具，带着阿比盖尔一起到湖边钓鱼。而汉尼拔则是拿出工具，在岸边做好下厨的准备。
看着将鱼竿组装好的威尔，阿比盖尔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自己想要吃鱼结果去拿飞镖射=杀鱼的事情。
钓鱼啊，还真是考验耐心。
抱着学习的心态，阿比盖尔认真地观察着威尔的一举一动。
她的视线从他熟练手指上不自觉的上移，落在了他认真的脸庞上，思绪随着水流飘走。
他总是像一位长辈样爱护着她，教导着她，全心全意。
他把她当做家人。
“将子线缠在母线上，四圈，五圈，六圈，在两线之间把线尾打结，拉紧，然后，剪断。这叫做血亲结。”威尔的声音充满了温度，他手把手教导着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认真地记着，一边应声回道，一边点点头。
打好结，威尔将全部准备好的鱼竿放在了阿比盖尔的手中。
他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双眼，说道：“甩线前最后一件事，用你所爱之人命名你钩上的鱼饵……根据通俗的说法，如果你选的那个人也爱你，你就能钓到鱼。”
阿比盖尔顿了顿，抬眼，看着威尔浅绿色的眼眸，问道：“那你取了什么名字？”
“阿比盖尔。”
“……”
阿比盖尔微微失神，然后露出笑容。
她转头看向前方，将鱼线甩了出去，“威尔。这是我给鱼饵取的名字。”她转过头，朝威尔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威尔跟着微笑起来。心里暖暖的，一下子就填满。
他的幻想变成了真实。
河岸边，汉尼拔捡好枯枝，做好一切下厨的准备后，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威尔脸上慈爱的笑容，宽容而耐心的教导，那副神情，仿佛成为阿比盖尔的父亲般。
明明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么威尔为什么那么在意阿比盖尔呢？阿比盖尔对于威尔，为什么那么特别？
一个小时后，阿比盖尔没有钓到一条鱼。她的技术和耐性实在是太差了，总是不自觉地乱动，从而惊吓走快要咬到鱼饵的鱼。
然后她就被一脸无奈的威尔给赶回河岸。
阿比盖尔不开心地撇撇嘴，拎着水桶朝着岸边的汉尼拔走去。
岸边，汉尼拔静静地看着他们。哪怕是出来散心，他也是穿得那么一丝不苟。
阿比盖尔将装着鱼的水桶交给汉尼拔，道：“威尔说，你先处理，他再钓几条。”
汉尼拔接过水桶，点了点头。
他将水桶放下，从车子的后备箱取出刀具。等返回河边的时候，就看见阿比盖尔正托着下巴，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脸无聊。
看了眼远处的威尔，汉尼拔就明白了。
他笑着问道：“要不要来帮忙？”
一脸无趣的阿比盖尔急忙用力点了点头，“嗯！”
阿比盖尔帮汉尼拔完成最后一道，为他将杀好的鱼干净。
站在汉尼拔的旁边，看着他拿出刀具，动作优雅而熟练地处理着鱼。
将鱼放到砧板上，用手柄狠狠地敲击鱼头，然后按住一身，一刀砍下鱼头，干净利落。
看着汉尼拔的动作，阿比盖尔稍稍凝神。
那下手的动作……
汉尼拔瞥了眼阿比盖尔狐疑的表情，那一瞬间，仿佛闻见了阿比盖尔身上怀疑的气味。
她发现了什么吗？
汉尼拔将鱼开膛破肚，一边却笑着说道：“威尔非常关心你，那种关心……他是把你当做他的孩子对待的。”他手下动作停下，问道，“那么你呢？你看起来已经接纳他了，你是将他作为你的父亲的替代品吗？”
“……”阿比盖尔抬眼，对上汉尼拔锐利的视线。
阿比盖尔看向不远处认真钓鱼的威尔，突然就笑了起来。她歪了下头，狡黠地反问，“那汉尼拔是扮演母亲的角色吗？因为你负责做饭的啊。”
“……”
汉尼拔面无表情。
估摸着钓到的鱼已经足够了，威尔将自己又钓到的几条鱼拎上河岸，一同交给汉尼拔处理。
汉尼拔不想理睬让人心塞的阿比盖尔，拿出刀具，和威尔一同处理鱼以及其他带来的食材。
两人配合默契得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
阿比盖尔思量着看着面前的两人。
明明是完全两种人，一个温柔善良，一个理智冰冷，可是却偏偏那么的契合。
处理好食材，由汉尼拔下厨烹饪。
阿比盖尔和威尔两人并排坐着，等待着汉尼拔做好午饭。
汉尼拔卷起衣袖，弯着腰认真地盯着锅里的食物。
那副表情，仿佛面前的这个锅就是他最重要的正事。
不一会儿，午饭就做好了。午饭有鱼汤、生鱼片、烤鱼，还有蔬菜沙拉、香煎牛舌，以及汉尼拔自制的啤酒。
阿比盖尔和威尔两人心满意足地吃着汉尼拔煮的食物。
阿比盖尔只吃了鱼和蔬菜，没有吃牛舌。
红色的肉类，总会让她联想到其他的东西……
看着阿比盖尔挑食的行为，汉尼拔想到了阿比盖尔所经历的事情，有所明白。
是因为她父亲食人的行为吧……
吃完午饭后，阿比盖尔一脸满足。她感慨着汉尼拔的手艺太赞了，忍不住有喝了两口鱼汤。
阿比盖尔本来也计划将她和妈妈出国的事情告诉他们的。
等威尔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说道：“威尔，汉尼拔，我有点事要和你们说。”
威尔立马停下，抬起头看向阿比盖尔。他能感觉到她即将要说出什么他不太想听的话。
阿比盖尔放轻声音，温柔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和妈妈的处境非常困难。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大概我和妈妈都没法在美国好好呆下去了……我和妈妈商量了，我打算去英国求学。妈妈也会一起去。”
“……”威尔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用力锤击了下。
阿比盖尔要离开他……
汉尼拔瞥了眼威尔的难以置信，转头对阿比盖尔道：“这样也好。现在的情况比较麻烦，而且，你求学的这几年，事件慢慢地也会平息下来。”
阿比盖尔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汉尼拔，笑嘻嘻地说道：“所以……我有件事特别需要汉尼拔帮我。”
“嗯？”汉尼拔不太明白。
“那个……可不可以再借点钱给我。这一次，我可能借的比较多。”
汉尼拔：“……”
听到这里，威尔突然就回过了神，他挥着手，独断地回道：“不用了。我把我的积蓄都给你。”
阿比盖尔一脸的不忍，“可是，威尔你的工资本来就不多……而且，汉尼拔比较有钱啦。”
汉尼拔：“…………”
威尔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没用。不过，认识了汉尼拔那么久，他也不太清楚汉尼拔到底有多少资产。
他猜测，汉尼拔应该颇有财产。
他看向汉尼拔，却发现对方的表情有点木。
汉尼拔沉默了下，才问道：“你需要多少。”
那副语气在阿比盖尔听来就变成了——我有钱，你开口。
自觉厚脸皮的阿比盖尔也不好意思起来，“我和妈妈打算租一套房子，而且学费……可能要麻烦你了……我和妈妈的身上也只有你给的那张卡了，什么都没有……”
“……”
汉尼拔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禁想起了上次阿比盖尔借钱也是这么的理所当然。
选择借钱，那可是亲近对方的表现……
汉尼拔有些无奈地笑着回道：“我知道了。回去后我把钱转到那张卡上的。”
阿比盖尔立即露出感谢的笑容，“真是太感谢了……等我有钱，我就还你的。“
为什么这话反而听起来像——如果我没钱，就不还你了。
汉尼拔陷入了沉默。
旁边，威尔发现阿比盖尔已经打定主意，而且他也明白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放下心中的不舍，转而关心起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呢？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他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着。
阿比盖尔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威尔的不安。她伸出手，握住威尔的双手，放轻声音，“威尔，不要担心。虽然不在你身边了，但是我一直都在的。想我的话就来找我，想我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看着阿比盖尔温暖的笑容，威尔绷紧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他忍不住笑着回道：“好啊。说不定我会跟着你一起去。”
“那太好了。我希望威尔一起来呢。有威尔在的话，就多一个人帮忙了。”阿比盖尔眨了眨眼睛。
威尔笑得一脸无奈。
小坏蛋。
午餐结束后，汉尼拔和威尔负责收拾残局，将器具整理好，重新放回到车上。
阿比盖尔则提着渔具丢到车的后备箱内。
她放下东西，再抬起头时，却发现汉尼拔已经站在了面前。
汉尼拔将刚刚使用的餐具放在车厢的纸盒里。
他弯着腰，低下的头完全看不清表情。然后，阿比盖尔就听见汉尼拔森冷的一句话。
“我可以杀死威尔，任何时间。”
“……”阿比盖尔完全僵硬了。她沉着脸看向汉尼拔，身体下意识的绷紧，做好反击的准备。
然后汉尼拔却直起了腰，一脸笑容地对她道：“放轻松点，我只是在开玩笑。”
“……”阿比盖尔不禁眯起眼睛。她深深地看向汉尼拔。
汉尼拔忍不住露出笑容。在他快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阿比盖尔说道：
“不，你不会的。你那么喜欢威尔，你不会杀了他的。”她笃定地笑着，“没有威尔，你该多么寂寞啊。”
汉尼拔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他看着阿比盖尔，突然想明白了自己最近对威尔的情感。
是啊，他现在的行为可不就是对威尔非常在意吗。
汉尼拔无奈地看着面前什么都明白的阿比盖尔，觉得她这副狡猾的样子简直可恶得像长了两只角的小恶魔。
“调皮捣蛋。”他轻轻地敲了下阿比盖尔的脑门，并没有生气。
阿比盖尔笑眯眯地揉揉被敲过的地方。
等汉尼拔离开后，阿比盖尔才慢慢收敛笑容。
她低着头，思索着——会不会不只是她，威尔其实也察觉到了汉尼拔是一个有点危险的人物，那么，知道这一点的威尔还愿意那么亲近汉尼拔……
他在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第44章 44.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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