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岁的石头开窍了（中） ...
-
“那边在吧台边上正在说话的两个p，她们原本是直人。哦，就是异性恋的意思。后来被圈里的两个T追求，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我们这儿的人了。”
“还有那边卡坐上的几对情侣，喜欢ppl的，平时她们不说自己的性取向谁也看不出来。她们算是比较好的，经济独立生活自由，最爱的人也是自己，可以喜欢自己喜欢的。像是那边那个自己一人喝闷酒的短发女人，就是那个，似乎是抵不住家里的压力，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你后面那几个看起来像正太或是男人的，她们虽然外表有些非主流，但是算是圈子里活的最自在的。外界人对于她们也几乎都是心知肚明的。她们自己也有自己的圈子，T们大多有些任性，能坚持下来的差不多都不再来酒吧安静过日子去了，坚持不下来的也有好好做个女人结婚去的。还有形婚的，男方大多是个gay。唉······冷暖自知吧。”
“客观的说，现在的les圈其实挺乱的。所以也有保守的拉拉不愿意混圈子，我就知道一对老夫老妻都在一起20多年了，不混圈子，自己的小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的。圈里的人但凡是找到真爱的都想像她们那样，相互扶持一辈子，每天都能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柴米油盐的过日子。这样，又和平凡的夫妻有什么区别？”
“这里有不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人，有的是被掰弯了，也有的是自己弯了。
就在你左手边的那个妹子，她前段时间还在这里对一个p公开表白呢，原本是有个不错的男人的，可她自己选择了这边，最后也算是抱得美人归啦。我个人很欣赏这种人的，敢爱敢为，能为了自己的幸福有勇气付出全部不怕受伤的终究只是少数，不过幸福也往往是被她们这种少数人掌握在手中的。”
“我知道有一个小女孩儿，打从未成年的时候就疯狂追求一个大她9岁的都结婚了的les，我们当时都以为那孩子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等过几年成熟了就清醒了。但结果可真是万万没想到的。等那孩子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有本事了，竟然把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一起抢了过去。现在金屋藏娇，一家三口过的好不快活。这也算是圈里的一对儿传奇了。”
“不怕你笑话，我还在大学的时候和那边那些看起来就知道是T的孩子们一样，一脑袋五颜六色的寸头，穿着T-back、衬衫和小脚裤，无论是语言方式还是生活习性都像个男人一样。后来我喜欢的一个女人不喜欢我太man了，我就随着她的喜性留长发，不知不觉了就这个样子了，穿着也随着外表改变了不少。所以圈里现在既有人叫我杨哥，也有个叫我杨姐。有时候其自己都感觉她们叫着叫着我就雌雄同体了。啊哈哈······”
杨煜霖笑的爽朗，石昕和任荇笑的真心。大大小小的故事和客观的事实即便有透漏出那么几丝心酸和无奈，但在她看似随性的话语下气氛也变的轻松起来。石昕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起初沉重的心情已不复存在，她的心绪随着杨煜霖将讲的故事起起伏伏。甚至在杨煜霖讲述的许多画面里，石昕都有想象到自己和周环心的影子。
笑着笑着，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
渐渐热闹起来的氛围瞬间安静了。
石昕边哭边笑边道歉，杨煜霖理解的一笑，任荇默默地将石昕抱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
石昕自己都感觉自己矫情，明明之前都没有流出泪来，为什么听着人家的故事泪腺就发达起来了呢。多么有趣的故事啊，为什么偏偏总有周环心的出现呢，为什么偏偏自己总会想到未来和周环心在一起的日子呢。石昕好不甘心，在任荇的怀里哭的好伤心。
石昕想想自己，不算有多老，不过才28。这颗心脏28年来没有被谁撩拨的如此强烈，也没有为谁堵塞的如此痛苦。唯有周环心，那个无论何时在自己心中都有万般美好的女孩，也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爱情。
任荇看着自己多年不曾流过泪的好友一口接一口地叹气，杨煜霖看着叹气任荇和她怀中的石昕若有所思。
“石小姐，冒昧的问一句，你中意的那人，有结婚么？”打断了石昕想要不顾形象继续撕心裂肺哭下去的欲望，忽略了任荇投射过来的责怪目光，杨煜霖问道。
石昕停止了哭声，像个孩子一般的低着头坐起来摇摇头，还伴随着吸溜鼻涕的声响。
原谅杨煜霖的情不自禁，她笑出声来了。
石昕也有些脸红，在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和呼吸之后，说：“她年纪比我小，还没有结婚的。”
“那她有恋人了？”问。
“没有，她本人说是没机会。”答。
“她讨厌你？”问。
“没有。”答。
“她恶心同性恋？”问。
“她没有那么偏激。”
“你不想和她在一起？”问。
“当然想。”答。
“那你怎么不追她？”问。
“我怎么能追她？”反问。
石昕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不能追她。
杨煜霖点了一支烟，但在余光中看到任荇皱眉后又将其掐灭。改吞了一口面前的酒说道。
“除非极度厌恶同性恋本身。不然，我不相信在真爱面前会有完全没感觉的女人。”
石昕知道，杨煜霖是在主张自己去追求周环心，但是石昕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她清楚的明白同性恋对于世人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说她胆小也好，说她不自信也罢，她不敢走出那一步是真的。
“终究都有一些人不敢也不能走出哪一步的。”石昕叹气。
“那你想干脆结婚生子？就这样永远守着这份秘密活下去？”杨煜霖的追问让石昕有些无言以对。
“我听说了的，你和你原本一挺好的男朋友分手了，不就是说明你做了选择么。”
“我那不是选择，只是感觉对他不公平，他去找一个更好的才能幸福。”
“你是打算一辈子不结婚？不谈恋爱？还是等到下一个你喜欢的？但如果还是一个女人呢？不，我这么假设，如果你喜欢的对象和你一样也是个拉，你就会和她在一起了？”
周环心也是个les？石昕忍不住这么想，但随后就放弃了这种虚假的假设，摇摇头。
“就算是，也不会有未来的。”
“你这是担心世俗眼光了？”
石昕很现实的点了头。任荇的眉头皱了好久，看得杨煜霖都着急了。
“那就这样吧，你没有那种不顾一切去追求幸福的勇气。终究你惦记的那美人儿会被哪个男人带走，可能是几年后，也有可能就是这几天，20多岁的漂亮的小姑娘有的是人追求，但就你这样的，一定不会成为和她更亲近的人。”这句话说的狠了，石昕也有点坐不住了，任荇也对杨煜霖有些生气，原本打算让这个经历多一点的人开导一下石昕，明明一开始挺好的，怎么后来变成这样了。看来无论过了多少年，外表变化再大，杨煜霖那从骨子里就火爆的脾气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了。
就在俩人起身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杨煜霖恨铁不成钢的说出了最后一些话。
“你也不小了，也算是个事业有成的人。在事业上那么努力的人，难道就没有想过为自己的爱情做一次奋斗？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至少你向前前进过不是？还没有开始就认为确定了结局。这是生活，不是小说。”
石昕离开了，杨煜霖看着俩人离开的方向，对于自己刚才情绪的失控也有些莫名，别人家的事，自己跟着着急什么？是啊，着急什么呢？
石昕在回程的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任荇有些担心，却又不知道怎样才能点通石昕的榆木脑袋，女皇大人为小石头着急，小石头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在即将回到小区大门处的前一刻，石昕突然对身旁的任荇发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真的有了一个女朋友，你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和常人不一样？”
任荇半天才反应过来。
“别说一个了，你就是有一个连的女朋友，你也还是我朋友。”怕石昕听不明白，任荇又说。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谁要是敢看不起你，老娘就跟谁干！”
“而且你也就是想谈个自己喜欢的恋爱对象而已，又不是炸掉全世界。你的日子你自己过的舒坦，管别人管三管四怎么看你呢。”
“同性恋异性恋有啥区别？不都是你爱我我爱你的么，爱上了就有火花了，有火花了就上床了，火花没了就是激情退去，之后不就剩下过日子了么。你想和谁过就和谁过呗，你最亲近最亲爱的死党任荇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外人的眼光就随他们便吧，这世上不也是有萌基萌腐萌百合的人么？”
任荇就像开了闸的自来水一样说个没完，那架势就好像看自己不顺眼好久了这次终于逮到机会教训自己了一样。石昕是听一半漏一半，不过心里是越来越温暖，刚刚形成的想法也愈来愈明确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28岁的石头开窍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