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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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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醒来,仍旧是在一间普通的卧室里,头顶仍疼痛不止,阿朦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她看我醒来,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微笑,然后一改常态地问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她这么一问,倒是我竟无话可说了。连委屈和伤痛都好像消失了一样。你不要讲话,听我说完。阿朦对我说道。我点点头,然后打断道:“可不可以先时光前移,我现在头疼得很。”阿朦说不可以,这一次不可以,因为魔法也有不可抗拒的时候,就比如火山、地震以及战争。“可是都没有啊。”我一脸疑惑。“外面现在战火连天了,你还不知道吧。”阿朦淡淡地说道,就好像外面真的已经硝烟弥漫了似的,就好像所有的烟硝于她而言,是另一个世界一样。阿朦继续说:寂静岭里布满了黑精灵,它们正在向白精灵发动猛力的攻击,黑精灵就是这样执着,就如以前修炼魔法一样,为了想要达成的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它们在寂静岭的森林里忍受着种种困境,努力修炼魔法,积极备战,就是想要一雪前耻,为寂静岭里长埋于地下了先烈复仇的。
其实这是所有白精灵均很清楚的不算秘密的秘密了,只是不想这一天会到来的如此之快。阿朦说到这里,便被我打断了。我忍着疼痛,拿起手里的长青刀,想要出去。阿朦却制止了我。她继续说:“我没有骗你的,姐姐雨是去过地球,她去找过她喜欢的人儿,不过很快就回到了这里,她说所有的事情便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人类是种复杂的生物,你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即使你有读心术,有点人心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烟雾,你是看不清楚的。我去只是因为好奇,至于为什么是到了你的身边,这的确是个难解之谜,就当是缘分好了。“随即她又说道:“长青刀不是人人都会使,你是个例外,既然姐姐送你了,你便收好就是了,现在我要送你回地球去,因为这里太危险。”
阿朦一定是觉得我是个遇到战争就会变成叛徒的原因才会这样对我吧,我想。她却说不是。最后我突然想到了火攻之计,如果火烧了整片寂静岭,那黑精灵不就无处藏身了么。阿朦说这是大忌,烧了整片寂静岭,火光冲天,会危及整个精灵国的,而且还会死伤无数,这并不是完全之计,除非完全没有了胜利的希望,为了避免黑精灵颠倒日月乾坤,才会出此下策的。阿朦说不用我担心,姐姐和妹妹她们正在商讨战计,还说等送走了我也会立即就去的。
雨和胧让阿朦转告于我:“对不起,打扰了我和长青刀的蜜语。”我却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阿朦原本想逗我的吧,我想。她深情地看着我,我知道事情不妙,使出长青刀,想要化解阿朦的魔法。却不料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感觉到身体迅速地沉进了深渊里,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就像濒临死亡的那一刻,虽然我并不知道真正的死亡是怎样一种感受,暗夜无边,我沉沉地睡去。
醒来,仍是在暗夜里,外面仍在下着大雨,在暗夜里德雨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却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觉,我起来,没有开灯,站在阳台上,然后再打开窗,外面的雨水飘了进来,打在脸上,有点儿凉,我的手心里握着一柄小小的长刀,我知道这个梦做的十分的诡异。它太过真实,以至于我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顺手摸了摸头顶,有点儿疼,心里作用么,不知道。
经历了又一次的洗礼,这个荒凉的城市变得更加的清新凉爽和美丽,雨停了,我安静地吃完早餐,然后开始整理交班的事情。然后上班,带着同学查房,看病人,每天做着同样的事情,时间竟然也过得很快,很快到了十二点,我走进休息室,同事进来对我说十二点了,该下班了,于是我收拾好东西,穿过一条马路,去对面的机关食堂吃饭,然后再穿回到马路的对面,回到卧室午休,日子过得平平淡淡,没有半点儿涟漪,要说有,也是昨晚的梦,它就像这个下了整整一周雨的天气,莫名而至,到来丝丝的凉爽,洗礼了整个城市,而后再安静地离去,此时,路面仍有些湿湿的,人走在上面,是种不一样的心情,至于是怎样一种心情呢,说不上来,大抵连心情也一便洗礼了吧,我想。唯有手心里的青刀,迷一样的存在,当然,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有天夜里,我走在路上,突然抬头,看着天上绯红绯红的月亮,心想,怎么会有红色的月亮了,月亮不应该是白色的么,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手里的青刀突地一闪一闪的明亮,等我细细看后,它又恢复到了暗淡的黑色,在安静的夜晚里。
我在这里呆了不到一年,竟然就有些厌倦了,当初来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是想呆上一辈子的,不想一辈子是如此之长,我有点儿不能适应在一个地方一直居住,感觉生活就像牢笼一样牢牢地锁着我,挣脱不了,逃离不掉,想要呐喊,却没有声音,就像在哪些危险重重的恶梦里醒不过来,再怎么大声也无济于事,幸好梦境再长都会醒来。
决定离开是在八月中旬,当我决定离开的时候才有些不舍得,在这儿的一年时间里,我没有去过周围以为的地方,没有和工作以外的人说过很多话,走得最远的一次便是坐了两小时的公交去热闹的市区看了一部3D电影,在这个落后的区里,竟然落后到没有一个电影院,他们说这附近其实是有的,可是我却一次也没找到过,网吧倒是不少,我去过好几个,而且时常去呆到半夜,只为看看无聊的电视剧,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无聊且无趣的地方,我竟然也会生出许多不舍来,所以有些怀疑,我的不舍的内心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的,大抵这个问题自己都是不知道的吧。
我坐十点的火车离开,有个好看的小女生和我一起同行,她要去哈尔滨,说可以和我一起坐两个小时的车程,可是她却没有买票,从大庆一直站到哈尔滨,离开的时候没有回过一次头,我想,即使是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儿,也该至少回一次头吧,前世里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我们一起经历了两小时的车程,在前世里,应该衣服都擦破了吧。
回来后我常常也是一个人,班级里的第一次班会,前排一个女生自我介绍,她说她叫阿朦,我心里一动,留心观察了好久,是一个很高的女孩儿,长长的头发,留着刘海,站得很直,皮肤很白,五官很正,穿着灰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像个战士,我和她面对面经过,她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大抵我认错人了吧,阿朦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儿,她很美丽善良,她个子很矮,她是有着多种魔法的精灵,而且我肯定,她不是蓝精灵。
外面又下起了雨,持续了好多天了,这时候我们已经结束了实习的课程,正在医院实习,那天是我的夜班,病历多得要死,我写到头昏眼花,夜晚十一点的时候有人敲门,是阿朦,她走了进来问我:“同学,请问有刀么?”。我随即拿出兜里的青刀,她咦了一声说:“你的刀很特别哎,我姐姐也有一把。”随即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原来她微笑起来会更美好,是那种面部的肌肉也被牵拉得正正方方的感觉,不知道这样形容一个女生好不好,但是我想,大家都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