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情人》林沐泽

16、噩梦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安黛奔出大门，漫无目的的走着，脑中混浊着复杂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安黛捧着头，痛苦的咛着。她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她一直自信一切都会如她所想般发展，可事实告诉她，一切均非她能掌控，她所打算的，所计划的却成了她所害怕的----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安黛慢慢蹲下，目光凝视着远处的灯火，渐渐的，眼神逐渐浑散，眼中的灯火也不似原先的点点，而是变得涣散，渐渐似乎呈现成巨大的火焰，越烧越旺，越烧越烈----
　　“火----不要----妈---”
　　安黛重新站起来奔跑，避开眼中的火光，然而四周却又似到处都是灯光，然后感觉全都又变成火围绕她，眼中心中全都是她记忆中的魔咒。
　　“啊----”安黛无助的趴在长廊上的石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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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没事吧----”叶凡和朋友在这附近开party，喝了一些酒出来转转，不知不觉走到花园处的长廊，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女子似乎趴在石椅上，心下好奇，便上前询问。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叶凡觉得不对劲，忙靠上前去。
　　“小姐----小姐----”叶凡用手轻轻碰触仍不见她有丝毫反应，不由担心起来，蹲下，轻轻把她扶起：“小姐，你----安安？”虽是在夜里，但他还是一下子便辨认出来。
　　“安安---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回事----”叶凡忙仔细将其扶好，见安黛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脸上满是泪痕，心里很不安。他温柔抚去残留的泪迹，将她端坐好，自己也坐在她身边，然后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而安黛也不似以往，一切顺从。
　　“安安---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
　　过了很久，感觉到安黛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叶凡问道。
　　“---火-----”
　　“火？”叶凡依稀间听出，“哪里着火了吗？”
　　“好大的火----”仿佛只是对着空气陈述般，安黛目光仍然呆滞没有丝毫神采。
　　叶凡皱着眉头看着怀中的佳人，明明就在身边，却似乎失了魂般没有半分思想，只是在喃喃的道着一些事。
　　“我想进去，可是火好大，我怎么办都进不去----他们拦住我，他们不许我进去，可是---我怎么可以不进去呢---我妈在里面呀----”安黛喃喃的道着，泪也顺着脸颊流下。
　　“妈她一个人在里面----她一定在叫我救她----她一定很痛-----可是我---我救不了她----”
　　“我救不了她---我眼睁睁的看着妈在楼里面，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安黛仰着头看着叶凡，满眶泪水无助的眼神让叶凡深深切切的感觉到难过，虽然他不清楚事情的起末，可是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间他还是听出了大概。他轻轻擦拭着安黛的泪水，然后抓起她的手，感觉到安黛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已经潮湿。
　　“妈一定怪我---怪我没有救她-----”
　　“不会的----”叶凡温柔的安抚他，“你妈妈一定不会怪你的，她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不---”安黛猛得挣开叶凡的手，站起身，连退几步，“你不会懂的-----是我害死了妈----如果我及时回家，如果我没有一整夜不回去，我就可以救她----我一定可以救她------”
　　“安安---”叶凡赶忙起身，上前一把抱住她。
　　“我怎么可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怎么可以-----”安黛哭偎依在叶凡的怀中，“我好恨我自己---好恨----”
　　叶凡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怀中的可人儿，他可以切身的感觉到她巨大的悲痛和内疚，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让自己成为他现在的依靠。事实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做她永远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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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萧家霖孤零零的站在门前。刚刚他也想追随她出去，但是她眼中的剧痛和悲愤镇住了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其实，就算他追出去了又如何。自己作为伤她最深的人还有资格安慰她关心她保护她吗？
　　他看着天，月亮被云遮住了，微微探出一角，尚余些许辉色，闭眼静静倒在墙上。
　　“黛黛---我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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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
　　安黛看着一直坐着陪他的叶凡认真的道。
　　“这么客气做什么。”叶凡耸了耸肩，露出惯有的微笑。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好多话----”安黛脸上带着稍许尴尬。
　　“恩。”叶凡一改平常戏谑的语气，严肃的点头。
　　安黛怔了一下，轻抚发梢，微微掩饰不自然的表情，站起身：“对不起，我好像失礼了---”
　　“不用说抱歉---”叶凡也随之起身，走到她身边，掰正她的身子，“你知道吗？认识你之后，见过几次面，我最喜欢刚刚的你。”
　　安黛一脸茫然，不解，很快又豁然：“你们男人就喜欢爱哭的女孩吗？”避开他炽热的眼神，故作轻松，“也难怪，那样会激起你们强烈的保护欲对吧---”还没说完，身子又被重新掰正。
　　“哎----你---”
　　“不是。”叶凡打断她的抱怨，“看见你哭，我会心痛---我比谁都不喜欢你哭---我想你笑----可是，我知道，刚刚的你最真实。卸去了所有伪装的坚强，告诉别人其实你也很脆弱----”
　　“我不脆弱---”
　　“我知道。你不喜欢脆弱的自己，所以你展现给别人的永远是坚强----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
　　“我想看见真实的你----我也想你放心的安心的在我面前，不用有丝毫顾虑----”叶凡真诚的道出让安黛愣住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叶凡，似乎想从他眼神中寻找什么。
　　叶凡抓起安黛的手捧在胸前，认真的看着安黛：“让我保护你----好吗？”
　　“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其实我比你急，”叶凡一笑，顺势牵起她的手，径自拖着她就走。
　　“哎----你----”
　　“你有的是时间考虑，不过现在你得陪我---”
　　“陪你做什么？我为什么要陪你----”
　　“我刚刚陪了你那么长时间，现在当然轮到你陪我咯。”
　　“哎----你不是说没关系的嘛----”
　　“我有说过吗？什么时候？”
　　“-----叶凡-----”
　　“在这呢---”
　　偌大的花园中两人的嬉闹声给这静夜增添了几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