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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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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之年?”侯国英只是重复了一句,并没有接着问下去。
两人现在还不是很熟悉,虽然眼前的水川将要担任他的贴身侍卫一职,但是人家是不是用的本来面目,真实的年龄是多少,如今都还不宜深究。
“听晏日华说水大侠一直居住在黄山?”
江剑臣知道眼前的这位小爷开始盘查他的来历了,他很自然的回答道:“在下幼时得一位高人传授武艺,后来师傅去世,便只得在黄山独自练功了。”
“不知令师是……”
“家师乃是方外之人,红尘中人应该不认识他。”
侯国英点点头,没有再深究对方的来历,他温声道:“水大侠对俸禄和职位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在下乃是山野粗人,能在大人这里谋个差事,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那就好,以后水大侠不用这么客气,日常见面就将国英当成友人即可。”
“谢大人体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便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爷,老爷子有请。”
侯国英轻声应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话。反而对着身边的江剑臣道:“水大侠,一会儿让荣儿带着你熟悉一下环境,我有事儿就不陪你了。”
说着,竟对江剑臣伸出了一直手。
江剑臣一怔,这是何意?
侯国英刹那间便觉出了不妥,他的手顺势拿起桌上的茶壶,又帮着江剑臣倒了一杯水,“水大侠请慢用,国英先走了。”
等到侯国英离开了偏殿,江剑臣还在暗暗惊奇。他突然对着我伸出一只手,这是什么意思?
想想侯国英的那只手,细腻白皙,根根如玉,丝毫看不出是习武之人的手掌。
可是听晏日华提起,这位锦衣卫总督,功夫却是相当的不凡。
正沉思间,适才迎着他的小丫鬟走了进来。
不同于适才的淡漠,这会儿小丫鬟的脸上已经带着盈盈的笑意,“水爷今儿个晌午想吃什么?荣儿吩咐厨房去做。”
江剑臣初来乍到,哪会提什么额外要求?便淡淡的道:“我乃是山野之人,对吃食并不讲究。有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荣儿噗嗤一笑,“水爷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那些人进了青阳宫,恨不得将龙肝凤胆点来吃了,水爷却是这般的好说话。”
江剑臣如今的相貌本就十分俊美,再加上那几缕胡须,更显得温和有礼,让眼前的小丫鬟不觉放松了心情,和他交谈起来。
江剑臣如今是两眼一抹黑,有这么个小姑娘帮他讲讲青阳宫的事情,他自然极为乐意。
跟着荣儿在这处别院里转了半晌,看着时间不早,荣儿便到小厨房里端了几个小菜回来。
“小爷吃东西清淡,以后水爷跟着他出门时,记得少放辛辣之物。”
江剑臣刚刚才吃了一口豆腐,闻言险些呛到。他喝了一口水,方道:“晏日华不是说准备伙食由他代劳吗?”
荣儿对眼前这位水爷很有好感,她殷殷叮嘱道:“水爷,人会不如己会。晏大人事物繁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在小爷身边了。您不一样,您是小爷的贴身侍卫,是要寸步不离的,万一有一天小爷身边就你一个人,难不成还要让小爷亲自动手吗?”
“这倒也是。我在山上时经常自己动手烹饪,只是不知道这些寻常菜肴是不是入得了小爷的口了?”
荣儿一听这话,立时放心了。“你会做就好。这也是预防万一。平日里自然有厨子做菜,我说的只是特殊情况。”
江剑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心里也松了口气,原以为做这个贴身侍卫还得顺带当一个厨子,没想到是他想多了。
*
侯国英到了青阳宫正殿,只见魏忠贤正在同圣泉夫人客氏说笑。
一见侯国英进来,客氏笑意更盛,伸手招呼他坐到了跟前,笑问:“今儿个听说你招了一个贴身护卫,这人怎么样?”
侯国英见了母亲,笑容中多了几分真情,“人很不错。谈吐举止,丝毫看不出粗俗,只要武功真有晏日华说得那么好,儿子就对他有十分的满意。”
此言一出,客氏的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
她对侯国英非常了解,他平日里虽然显得文雅知礼,实则对下属要求的异常严格。
能让他说出十分满意的话来,足见这位水川的本事了。
“我听说这位水大侠不仅功夫好,人还长得不错?”
侯国英眉头轻皱,“母亲怎么关注起一个年轻男子的相貌来了?”
客氏没好气的横了自己儿子一眼,“我关注他还不是为了你?你说你都二十岁了,还不愿意娶妻,整日里说你喜欢男孩子。可这么多年你倒是养几个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你满意的人物,母亲能不着急吗?”
魏忠贤在一旁听着客氏与侯国英母子俩谈心,手里捧着一盏茶,垂眸沉思着。
侯国英见状轻声问道:“母亲,这些闲话先不要提,义父今儿个找孩儿过来,可是有事?”
魏忠贤从一个小太监爬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经历了不少事儿,如今又想着更进一步,这些日子要操心的事儿就更多了。
他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英儿,今儿个让你过来,一是你母亲想要问问你对那个贴身侍卫的印象。二是信王下月上旬将要前往凤阳皇陵祭祖。咱们魏客两家,可是他的死敌。而今皇上缠绵病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必定是信王继位。依他对我们两家的仇恨,一旦身登九五之位,咱们两家怕是立时就要变成他的刀下亡魂了。”
“确是如此!”客氏在一旁接口道,“信王刚愎自用,刻薄寡恩,千万不能让他继位。”
侯国英淡淡一笑,“既然母亲和义父都这样说,那国英便走一趟凤阳,让信王在那里永远陪着皇家的先祖好了。”
魏忠贤一听侯国英应下了此事,立刻松了口气。“此行事关重大,英儿务要小心。”
正事儿说完了,客氏还想拉着侯国英谈谈那位水川,侯国英咳嗽了一声,说道:“母亲,水大侠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您就不要多想了。”
“四十多了?这个晏日华,怎么不说清楚。”客氏敲敲桌子,不满的冲着魏忠贤抱怨道。
魏忠贤端起茶杯喝茶,只做没听见。
侯国英在一旁又劝慰了客氏几句,她方才揭过此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