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浅度接触 ...
-
第二天，程橙六点就醒来，顶着对黑眼圈看着镜子发呆。脑海里还是会浮现那天的场景，尽管对何浩林没有爱，还是感觉难受，就像要喝汤时发现漂着颗老鼠屎般恶心。
到了七点程橙跑完步回来，顺便买了豆浆油条，享受的吃着早点时，就接到周宸的电话，她还没说话，那头醇厚的男声道:“记得你九点过来。”
程橙咽下豆浆，淡淡的回答道:“医院有明文规定不能开后门，也不能插队。”如果她今天去了，不就证实那些谣言成真了吗？
程橙用筷子戳着豆浆里的油条，就听到那头说道:“我今天是去公司，医院挂号费那么便宜，还不便宜你了。对了，因为这次是让你插队的，还要记上插队费。”程橙再一次被噎得无言以对。
她深吸几口气说:“周宸，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了？”周宸依旧维持平淡无常的语调回答道:“从你听不懂人话的那一刻开始。”
程橙冷笑一声道:“那您现在说的就不是人话？原来你不是人啊？”
周宸也没恼，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对象不是人，何必说人话。既然收拾好就快点来，不要浪费我时间。”说完又再一次的被挂断。
程橙无语，走到窗台处做了几个深呼吸。虽说想不通周宸这两天的行为，但是程橙还是换好衣服，化了个淡妆就前往友承心理咨询所。
程橙来这次数也不少，曾经他还问过为什么他们公司不招她。结果答案依旧让她吐血，资历不够，进来拉低档次。程橙那时就发誓，她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心里咨询师，让他求着她来。
程橙走进去，前台小姐看到她，挂着职业的微笑说:“程小姐，这是您的预约号，周医生让您直接上去找他。”
程橙点头，到了三楼，一整层楼都是周宸的个人办公室。被分隔成设施齐全的四间房间，与医院的布局不同，毕竟医院资金和资源有限。
程橙直接走到接待室，果然看到周宸坐在里面。房间大约有30平方米，四周墙面贴有米黄色的墙纸。前方挂着一副山水画，右边墙壁上挂了个简单的挂钟。
大大的落地窗让视线特别好，桌上的盆栽绿油油的样子，进来感觉十分舒服。而周宸就坐在办公桌前，沐浴在阳光下，戴着细金框眼镜，穿着正装，一副温润儒雅的模样。
他似乎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程橙，放下手中的书籍，摘下眼镜说道:“杵在门口当门神吗？进来坐。”
程橙撇嘴，“我说周医生，你的职业素养也太差了吧。既然是病人来看病，就要亲切对待，好让他卸下心范。这是您教我的。”
周宸嘴角勾起一笑，说:“这倒是记得清楚。”从桌上拿过一份测试递给程橙说道:“好好填。”
程橙接过资料，眼底闪过一秒精光。十分钟后，程橙答完递给周宸。他接过后开始打分，眼底满是笑意。
看完后对着程橙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说:“不错，知道自己有问题，还会反着作答，48分，随我来咨询室。”
程橙心塞，这点小伎俩怎么会不被看穿，叹口气默默跟着他去咨询室。
程橙随周宸来到咨询室，坐到沙发上，坐直身体直视周宸道:“在治疗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嗯哼。”周宸示意她说，“那天为什么不接电话？还有，为什么那之后去了国外一直不回来？”
程橙仔细回想那天的情景，下午两人都没有班，何浩林提出的交易确实够诱惑，再加上陈美玲女士的相亲攻势，但是她还算理智不想拿婚姻开玩笑。
所以，程橙受不了想要周宸的一个答案，总不能再耗那么多年吧。于是，她鼓足勇气终于说出，结果周宸是这样回答的:“我结过婚，你的时间还长，要好好考虑。如果考虑清楚，”话没说完就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对她说:“等我回来再说。”
程橙怒了，她都等了他十年了！再等下去，就像焉了的黄花菜，谁还嚼得下去。
于是，她答应何浩林的提出的交易，两人领了证。却在领证后的中午就接到电话医院要派人出去开研讨会，周宸不在，也只能程橙去
周宸放下资料，去放映机处放了首轻音乐，刚要打开录音笔，听到程橙问这个问题，停下手里的动作。
程橙看向他指节分明修长的手指，敲了两下桌子，面色有些隐忍说:“我去国外是因为陆离病情严重，其次，我没接电话，是因为当时正在治疗，陆离听到电话声，砸了手机。”
程橙惊讶，开口问道:“他不是自闭症吗？怎么会突然那么暴怒？”
周宸叹了口气，说:“陆博彦太心急，找了个庸医，对他进行了心理干预。并且，他本生就对他排斥，还让他看到和言夕亲热的场面。”
程橙听到他提起沈言夕，各种不舒服，沈言夕谁，周宸他前妻。当初以为陆博彦死了，还怀着孩子，精神崩溃，有抑郁症的倾向。周宸担心她出事，也是为了完成好友的遗愿，于是娶了她，回来好生照料。
结果一年前，陆博彦回来，沈言夕马上离婚，带着孩子投向旧情人的怀抱，就剩周宸一人独自伤怀。所以，程橙自以为周宸是爱着沈言夕的，心里微微泛酸，有些吃味的回答:“哦，就这样啊。”
周宸看向她皱巴巴的小脸，开口道:“问完了吗？那么开始治疗。”程橙沉浸在自己营造出来的世界里，就听到一阵“嗯嗯啊哦”的声音。
她惊恐的抬头，看到前方被放下的投影放着两个赤裸裸的人，虽说打着马赛克，可是，那么刺激的画面还是让程橙各种不舒服。
她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那日见到的场景，再加上今天吃的早点是豆浆，跟某种东西的色泽不谋而合。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似的，程橙忍不住，一阵反胃，捂着嘴干呕。
周宸看到瞬间苍白的脸蛋，按下停止的按钮。程橙虚弱的喝了口水，说:“周宸，我跟你有仇啊，至于那么整我！治疗要讲究循序渐进不懂啊？再说了，对一个黄花闺女放那么刺激的影片合适吗？”
周宸观察着她的反应，摸着下巴说道:“反应倒挺大的。”他转身去换影片，没有发现正喝水的程橙，被杯子挡住眼底的狡黠之色。
程橙放下杯子，拍拍胸脯顺顺气说:“这事得慢慢来。”最好慢到一辈子。
周宸放好，坐下来过来沉声说:“看这一个，有什么反应。”
程橙看到镜头上两人亲吻，男帅女美，还算养眼。开头只是蜻蜓点水般互相亲吻着，慢慢越来越激烈，程橙看到两人开始脱衣服时，面色有些凝重。
周宸察觉到她的变化，仔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程橙开口道:“这部影片叫什么名字，男主挺帅的，不过就是阴了点，应该是棒子国的吧？”
周宸起身关了播放器，瞪了直勾勾看着电影里男主角的女人一眼，关掉录音笔，冷冷的说道:“随我来。”然后走出咨询室。
程橙跟着他又来到接待室，中规中矩的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周宸低头专心写着病历，沉声问道:“描述下你那天看到的画面。”
程橙捧着杯子，喝了口热水，放下杯子慢悠悠的回答:“不记得了。”周宸头也没抬，威胁道:“橙橙，我可以用数十种方法让你配合我。”
她看着他专心填写病历的身影有些发愣，从这个角度看，乌黑的头发有些柔顺，贴在脑袋上，眼睛边框泛着微弱的金光。
听到他的话，程橙轻笑出声，“难不成周医生要亲身育才？”周宸抬起头来，深邃的双眸与程橙直视，微微蹙眉说道:“再不好好回答问题，我可以向上面提出异议，吊销你心理咨询师资格。”
程橙怒了，面色铁青，瞪着周宸说道:“哪个心理师会没有问题的，你凭什么质疑我的能力。我分的清什么是工作什么是生活，绝对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里面。”
“那好，我问你，你能保证在遇到男病人的时候不想起曾经遭到的背叛？你能保证在遇到与你有相同遭遇的妇女时不产生共鸣？橙橙，我们这个工作最忌讳的就是被别人的世界观所改变。”程橙没有说话，她只是需要时间调整。
周宸在这时起身，走到程橙的面前。程橙看他越来越靠近的面庞，脸上慢慢升起淡淡的红晕。但是她却努力保持冷静，伸手抵住他道:“你做什么？”
周宸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说:“橙橙，知道我那天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吗？”程橙沉默，他接着说:“如果你考虑清楚，我们结婚，而你却不等我回来，就嫁做人妇。橙橙，你说你爱了我十年，我又何尝不是。”
程橙惊讶的看着他，周宸把抵着他的手轻轻握住手中，拉近，两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周宸轻吻上程橙微启的红唇，缠绵，她迷失在这温柔里面。
哪想，一分钟后，周宸抽身而去，摸着下巴看着程橙道:“嗯，浅度的接触没有问题。”
程橙恼怒，刚刚的话难不成他就是为了测试她才说的，她越想越窝火，话也没说摔门而去。周宸看着她踩着十公分高跟鞋气冲冲的离开，摸着自己的唇笑意越深。
作者有话说第3章 浅度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