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午夜场 ...
-
这条街本不叫酒吧街，由于一条街几乎都是酒吧，久而久之，就成为了平都赫赫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随处可见的霓虹和豪车确如文天佑所形容的那样，一片的纸醉金迷。
被急转弯杀的戳手不及的文天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磕到了车窗上。痛的他把剩下一小半的酒也给醒了：
“醒酒的方式千千万，你非给我来这套。要不是我习惯坐后座，真想把方向盘给夺过来。”
肖朗策对着后视镜漫不经心道：“酒驾犯法，老爷子也不会捞你，老实呆着你的。”
一听老爷子，文天佑顿时噤声。
连片的霓虹，将墨染的夜空染成了色彩斑斓的一幅水彩画，引得各色男女在这里买醉狂欢，放肆宣泄。
肖朗策不喜酒吧，倒也并不排斥。海蓝刚刚上手，一切都要从头学起，他没有时间来这里消磨时间。
停车时候不经意的一瞥，将肖朗策的视线定格，那辆熟悉的摩托车，跟那倔强的女人倒是很配。
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在一个女人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了？
……
寒瑟刚急匆匆地跑进酒吧，就看到在门口守株待兔的欧贝贝向她飞奔而来。
“你怎么才来？赶紧的，再晚可就真来不及了。”
欧贝贝不等寒瑟说话，拉着她就直奔酒吧包厢。
舞台上的吉他手正自弹自唱着，淡淡的忧伤，将酒吧引向了另一个极致。
寒瑟明白，这种调调只适合暖场。
午夜将近，前来寻欢的各色男女更多的是要宣泄，而非文艺范儿的伤感。暖场久了，就厌了。
寒瑟以最快速度换上清凉的舞服，健身教练的傲人身材顿显，纯白色的纱裙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仿佛是天边的月亮，周身散发着孤傲清冷之气。这完美的曲线是她在酒吧里生存的本钱，如今手臂却伤的不轻，并非表演的最佳状态。
疼痛早已令她麻木，但猩红的手臂依旧触目惊心，顿时引起了欧贝贝的惊呼：
“这么伤成了这样？刚是不是被车给撞了？”
寒瑟否认：“不是，我自己摔的。”
“这可怎么办？要不你别上台了，我改成独舞就行。”
“这点小伤不碍事，帮我上点药吧。今天是五周年庆典，舞又是特意为这五周年编排的。风都放出去了，别扫了左少那些朋友的兴。”
寒瑟说的对，欧贝贝不好反驳。那些在平都名贵圈中赫赫有名的少爷们，还是少惹为妙。
欧贝贝熟练的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急救药箱，给寒瑟上药，用白色的丝巾做暂时的遮挡，效果还算是不错。点点的猩红在白丝巾遮挡下，几乎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寒瑟照照镜子，将淡妆转为浓艳，直至摄魂。舞台上的灯光一打，再浓的妆也会被衬得恰到好处。性感的魅惑，是夜场最需要的气质，而这浓艳的妆容，同样是她的一层保护，等她卸了浓妆，没入川流的人群中，无人会识。
一切准备就绪，不过短短五分钟而已。
酒吧内的吉他手，换了首较为欢快点的歌曲，继续自弹自唱。唱完这首，他的暖场就到此为止，毕竟午夜将近，没人会总喜欢听这些文艺小调。
肖朗策和文天佑进入酒吧时，正赶上这一种清雅的氛围。
文天佑诧异：“这什么时候成清吧了？”
吧台的酒保见是文天佑，立马讨好地回答：“文少别急，这是最后一首了。”
他顺势指了指沈冬亦所在的方位，偌大的卡座上，就沈冬亦一人自饮自酌，很是打眼。
“你选的地儿，既来之则安之。”
肖朗策丢给文天佑一句话，径直朝着卡座上的沈冬亦走去。
昏暗的灯光搭配催眠曲，引得前来狂欢的男女昏昏欲睡。难得来了个英俊挺拔的人尖儿，总算是让过于沉闷的酒吧引起了少许的骚动。
老朋友姗姗来迟，沈冬亦的眼睛一亮，硬是将瞌睡压下，来了点精神。
“说好的给我过生日，把我扔这儿一个小时，你们可够不地道的啊。”
文天佑叹了口气，用鄙视地眼神扫了眼肖朗策：“别提了，要不是朗策瞎忙活，我俩小时前就到了。”
他将视线放到了桌子上，居然是一杯蓝山，瞬间黑线。
“我说大头，你来酒吧喝咖啡？够特立独行的啊。”
沈冬亦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小学的时候头大，你叫了我半辈子。今儿我生日，还变着法给我添堵。我昨晚刚下的飞机，没睡俩小时就又坐高铁去了海定，要不是你小子做东，我早回家补觉去了。”
文天佑笑眯眯地赔罪：“得，得，得，算我不对，你俩都忙，就我一大闲人成不。喝酒喝酒。”
他冲酒保打了个手势，各色酒精随即摆满了整张桌子。
肖朗策没有心情去理会兄弟们的闲聊，锋利的眼神扫过全场，依然没有发现他想要寻找的摩托车主。
这里的一条街都是酒吧，怎么会这么幸运的再次巧遇。肖朗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戛然而止，酒吧主持再次登台，将低迷的气氛再度炒热。
《黑天鹅》的来临，振奋了打着瞌睡的男男女女，口哨声，叫喊声、掌声四起，将现场的气氛嗨到了与刚刚为之相反的另一个极致中。
文天佑顿时来了精神，推了推肖朗策和沈冬亦：“来了，来了。赶紧的，别瞌睡了。听说这钢管舞是特意为今天编的，准不错。”
钢管、女人，不过都是噱头，像文天佑那样色眯眯的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才是真。肖朗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全当放松放松心情。
等待上场的寒瑟对此情形早就习以为常，姣好的面容、完美的身材、精湛的舞技，就是她的资本。只不过，无论台下的看客抱着怎样的心态，都与她无关。完整的跳完这段舞，然后拿钱走人，万事大吉。
酒吧里明艳的灯光在这一瞬间全灭，全场顿时显入无尽的黑暗中。寒瑟和欧贝贝快速上台，摆好芭蕾舞姿，冷眼扫视着全场，任由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一束暖光打在寒瑟的脸上，浓妆艳抹，仿若妖娆绽放的红莲，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在这场舞曲中，她是主角，亦是看客。美艳的浓妆将她眼底真正的情绪隐藏。
叫喊声、嗨声更烈，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要将轻缓的音乐声盖过。
她以右足为轴，翩然起舞。仿若白天鹅般从仙境中走来，轻盈的坠入尘网。
寒瑟缓缓旋至钢管处，不经意间的凌空飞上，轻柔旋转，宛若空谷幽兰般悄然绽放。
她的舞成功吸引了各色男女的目光，刚刚还在紧蹙眉头的肖朗策亦在其中。
舞台上的女人，纵然被浓妆柔光照耀的千娇百媚，微微扬起的嘴角似在微笑，只是却依然掩盖不住她眼底的真正情绪。
大学时期的他自己，同样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也同样欠些火候。只不过是这种感觉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引起共鸣，倒是头一次。
肖朗策的目光游走在寒瑟的身上，最终定格在了她扎了蝴蝶结的手臂上。白色的丝巾，看似与白裙交相辉映，找不出一点的破绽，却总觉得里面暗藏玄机，似乎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轻缓的音乐乍停，取而代之的是骤起的琴声，如兵临城下，惊心动魄。寒瑟在欧贝贝天衣无缝配合下，瞬间一袭白衣飘落，黑裙冶艳，婀娜的肌肤若隐若现。
台下的尖叫声渐缓，最终陷入一片沉寂。
被压抑笼罩的色调中，唯有寒瑟手臂上的白丝巾犹存。像是在黑暗中仅存的一点光亮，燃起点点的希望。
冶艳的黑，圣洁的白，交相辉映在钢管中，时而盘旋，时而倒立，时而舞动。莫名出现的白色蝴蝶结，在这一刻的突兀彻底显现。
黑与白的撞色，不是刻意为之，而是纯属无奈。
倔强的女人，似曾相识。
肖朗策一派冷峻的脸上渐渐有所缓和，兴趣被一点一点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在嘴角处浮现。
照镜子的感觉，倒是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午夜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