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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林兴来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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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我有些困了。”倾安揉了揉眉心,把手里的医书放到了一边。
温静见状,连忙伺候倾安躺下歇息,自己则熄了灯后关门退了下去。
倾安躺在被窝里,呼吸渐渐平稳。
月光微凉,倾泻在床前,冰冷的刀尖在月下泛着银光。
“砰!”倾安猛的挣开了眼,抬腿就给了近身的黑影一脚,可那人反应也不慢,不慎踢了个空。
倾安从腰间随身挂着的小包里抽出三根银针,翻身下床,纤手一挥。
“呲——”角落里传来衣服撕裂的声音和一声男人的闷哼。
“温静!”倾安喊道。
话音刚落,屋子里便亮堂起来,却见不知何时闯进来的温静刚点燃了灯,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剑,同倾安手里的银针前后直击来人的喉咙。
“看不出来林兴大夫还有这么好的身手。”倾安戏谑的看着脖颈处已经渗出血珠的林兴。
林兴面色铁青,同样毫不留情的回道:“没想到世人鄙弃的痴儿王妃竟然身怀如此好的轻功。”
倾安朝温静使了个眼色,两人同时收了针剑,让林兴微微一喘。
林兴微眯着眼睛,这才注意到倾安衣服压根就没换,此刻正披了件狐毛大袄,坐在温静搬来的木雕椅上。
“林兴,你比我想象的时间来得要来得慢一些。”倾安淡笑,看着一袭蓝袍一脚被撕裂的林兴。
“哦?”林兴挑了挑眉。“当初在客栈为你把脉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会来?”
“没错。”倾安道:“我可是故意留下了破绽,这些伤口都是化妆而成的。等的就是你来。”
林兴蹙了蹙眉,“你等我做什么?”
“十多年前我被送离将军府,就是外出拜师学艺去了。”倾安淡笑。“你可曾记得客栈里的伤口不易溶于水,不变色,不易擦掉,看起来就像是真的?”
“我......我还以为是哪位大家的手笔,难不成是你?”林兴难以置信的看着倾安。
倾安挑了挑眉,“我的专长是医术。所以,我在等你。”
“医术?”林兴自问那日客栈里的伤口化妆技术他自己做不到,因此今夜他才会趁靖王不在来试探倾安。
“据我所知,靖王是被刺客下了剧毒,一直是你在医治。”倾安接过温静刚泡好的茶,喝了一口茶水。
“没错。”林兴低着头,藏起眼中闪烁的杀意。
倾安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没恶意。毕竟他可是我的夫君呢。”
林兴错愕的抬头看着倾安,却见倾安眼中满是笑意。“你是除了我亲人以外,第一个知道这些事情的人。连我夫君都不知道我原来不是痴儿呢,所以还请林兴大夫保密。”
林兴听后又是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倾安。“我......我会保密的。那么王妃今日见我是为了......”
倾安沉默了良久,开口道:“我想要知道我夫君中的是什么毒。夫君我曾悄悄给他把过脉,脉象一切正常,从外看起来,夫君除了脸色不好,步伐轻浮,明显的气虚以外,其他都没有什么大碍。”
“我少时同师父一起学习,江湖各路神丹奇毒都略知一二,而能让我一点头绪都没有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宫秘药!”倾安抿了抿唇,道。
林兴微微点了点头,“王妃说得没错。此毒确实是皇宫里的,名为阴阳散。若是寻常人中了此毒基本上是当场毙命,而王爷身怀深厚的内力,才勉强撑了过来。中了阴阳散后,月圆时会咳毒血,心脏如蚁蚀,男子身如进了冰窖,女子则如坠入火窟,而平日里只是面色苍白。”
“心如蚁蚀,身入冰窖!下毒之人好狠的心!”倾安咬了咬唇,手有些泛白。
林兴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每月圆之夜,王爷想要抵御冰寒唯有喝烈酒,但却会延长寒冻的时间,而且时常会神智不清。熬过月圆之夜的最好办法,其实是与同样中了此毒的异性呆在一起,一冷一热各取所需。只是王爷倔强,死活不肯接近其他异性。如今恐怕也就只有王妃了。”
倾安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凉。她又怎么会不知白风澈是心中有了别人再容不下他人,所以才会如此执着。倾安收好情绪,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只有一个。中毒人的血给异性喝下,行......周公......”林兴脸微红,到底还是个未成亲的男子。“之礼......”
“啪!”倾安手一滑,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
倾安脸色铁青,朝林兴摆了摆手。“我会明日把调养身子的药方送过去,你先退下吧。”
林兴摸了摸鼻子,直接从窗户翻身出去。
“小姐,这事儿可怎么办?”温静问道。
“容我再想想。”倾安揉了揉太阳穴,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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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副将,属下打听的消息,这依凉山而建的凉城内的凉城首富王成今日娶妻,那王成就以财力支持打劫朝廷粮食的劫匪,这人自以为身份藏的好,婚礼声势闹得极大。等会儿新娘子的轿子就会路过这儿。”一身穿粗布衣的男子坐在街边的茶棚下,对一旁同样平民装束的唐凌莫悄声道。
唐凌莫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等会儿听我命令行事。”
话音刚落,就听得结婚的喇叭吹得响亮,装扮的喜庆的喜轿被十多人围拥着。喜轿前挡着的幕布被人猛地拉开,露出新娘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双唇分明没有涂唇脂却嫣红如血,一双潋滟勾人的桃花眼直叫人惊叹,一身艳红的新娘装更是完美的勾勒出了女子火辣的身材,白皙而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更叫男子血脉偾(fen)张,人间尤物也不过如此。
“哎哟!我的姑奶奶,您老这又是怎么了?不都听你的不化妆了嘛,怎的又不满意了?”喜娘见新娘又出岔子了,脑袋又是一阵的疼,早知道就不贪王成的钱了,这新娘子怎么这么难搞啊。
“姑娘我还等着回去吃饭呢!你们走得这么慢,是想要饿死姑娘我么!难不成你们也没吃饭?”女子黛眉一蹙,瞪了喜娘一眼。
喜娘脸色变了变,“姑奶奶,这又抬轿子又吹号的,还有这么多东西呢,怎么走得快啊!就委屈这一会儿不行么?”
“前些日子,我出门逛街的时候碰到一高僧,他告诉我今日不宜出嫁,有守寡之险呢......”女子嘴角微勾,若无其事的欣赏之前自己涂上的血红的指甲,道。
“这怎么行!”喜娘面色铁青,咬了咬牙,道:“咱都是吃饱了饭的,不就走快一点么!”
女子淡笑,“听说我嫁的那人很有钱,若是没了,拿钱也就是我的了,我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嫁过去的!”喜娘听后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姑奶奶解决了。
女子微眯着眼睛,朝茶棚一角抛了一个媚眼,“怎的?这位小哥总盯着姑娘我看什么?难不成也看上我了?”
茶棚内的唐凌莫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四周并无多少人。
“说的就是你呢!”女子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唐凌莫这才警觉,耳根不禁有些火热,不自在的撇过了头。
女子轻笑一声,“走吧!”又坐回了轿子里。
一行人又声势浩大的起程,只是这一次都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唐副将......”唐凌莫一旁的下属小心翼翼的道。
唐凌莫一口饮尽了手中的茶水,“跟上去。”
“是!”
唐凌莫带着一帮下属混进了王成府中,把王成的人手都换成了自家的兄弟,而王成这边却浑然不知,喜滋滋的入新房找新娘去了。
“美人儿~”王成长得眉目清秀,身材中等,可眼里却尽是不怀好意,两手也是不停的搓着。
新房里女子手里转着盖头,整个人侧躺在新床上,唇里还含着一颗晶莹的葡萄,妩媚勾人的模样让王成更是兴奋,一股脑的就要冲过去,却被女子手一挥,被盖头砸中了脸。“怎的这般着急,当真让奴家害怕了。”
“美人儿别怕,为夫慢点儿不就没事儿了。”王成笑嘻嘻的把盖头扔到了地上。“美人儿放心,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的。不过‘奴家’这个自称,我喜欢!”
女子轻笑,“喜娘可是告诉奴家应该先喝交杯酒呢!”
“喝!喝就是!”王成盯着女子眼里直放光。
王成赶紧跑到桌前把酒倒好,递给女子,递时还不忘在女子白皙的手上摸两把,女子起身轻笑却是淡然自若的接过了酒杯。
王成与女子两臂交叉,正要饮酒时,王成却猛地扔了手里的酒杯,往后退了几步。“酒下了药!”
“混账!”女子轻哼一声,抬腿踢在王成腹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往后疾速退的王成,狠狠的往身后一拽,把王成摔倒在地,一脚踏在王成背上。“本姑娘叫你喝竟然还敢违抗?找死!”说着俯身拽起王成头,把另一只手的里酒一股脑的全灌给了王成,末了还给了王成一掌,让王成不得不咽下了酒水。
“你是谁!”王成强撑着问道。
女子转身又慵懒的坐在了新床上,“你打着本姑娘的名号四处惹事,还问我是谁,当真可笑!”
王成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妖娆女子,虽说刚下了药此刻没多少力气,但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女子瞥了王成一眼,正欲说话,却见窗户房门被人猛的破开,一大群士兵涌了进来。为首闯进的正是唐凌莫。
唐凌莫扫了屋内一眼,刚才在门外他基本已经听清楚了一切,大手一挥便有两个手下持刀架着王成,众人把王成皆带了出去,独留下唐凌莫与女子二人。
“更深露重的,早点回去休息吧。”唐凌莫看了女子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女子扶了扶秀发,“这位大哥,你搅了我的新婚之夜,抓了我的新郎,就这么打算走了?”
唐凌莫停下脚步,转身微眯着眼睛,“不然你想要如何?”
女子眼中满是狡黠,“赔我一个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