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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鬼差苏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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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叹息…”
一群三四岁孩童绕圈唱着木兰诗,似乎是为了悼念那位女英雄。花木兰站在他们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不说话。
一位白衣女子从花木兰身边走过,走向孩子们:“你们唱的真好听,”说着掏出了几颗糖:“这些给你们,回家吧。”得到糖的孩子们连声说谢谢,一蹦一跳的回家了。
白衣女子将手里的伞撑开:“真热,看来带伞是对的。”白衣女子看向花木兰:“喂,你不热的吗?明明你已经死了,身体也被烧了。怎么还能站在阳光下?”
花木兰生前是将军,动作十分敏捷。但在快也没有白衣女子快。花木兰还没跑出十步便被白衣女子用铁索捆住。
“你跑什么?我又不是要杀你。和我回阴间吧。投胎再来一次也挺好的,”白衣女子和花木兰商量道。
花木兰没有说话,只是奋力的想要挣脱铁索。却不想这铁索越挣扎越紧。
白衣女子:“听说过捆仙索吗?我这铁索虽没有捆仙索那般厉害,但对付你这种魂魄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衣女子见花木兰并没有要跟她回去的意思,便抓住铁索的另一头,将花木兰半拖半拽的扯走。
‘啪’
白衣女子已经‘咻’的一声跳出了十米外。果然,她刚才站的地方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到。原本平坦的路上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坑。
“现在好了,那里可以弄成鱼塘了。连坑我都帮你们挖好了,”白衣女子自嘲的说:“真是可惜了,那条铁索我都用了好多年了。现在铁索没了,魂魄也跑了。”
阴间
阴间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就是暗了点。其他和人间没有什么两样。苏白刚走过奈何桥便有一只鬼和他打招呼:“小苏今天回来的真快。咦?怎么不见鬼魂,难不成…您今天又偷懒了不成?”
苏白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只鬼道:“跑了。”说罢,不等那只鬼做出反应便走了。
“小苏回来啦,”是孟婆。
“孟婆婆今天很清闲呢,”来来往往没见到有几个要汤的鬼。
孟婆望了望忘川河道:“都走了…”
苏白奇怪:“谁?谁走了?”
孟婆鄙夷的看了一眼苏白:“果真猪脑子。”
听孟婆这么说,苏白还真是十分气愤。她一个两三百年的小鬼差她容易吗她?又是意外放跑了鬼魂又是被骂的!想当年,她还活着的时候。谁人不敬她一声滇山郡主。想当年在八平城里,谁又敢说她的一句不是。她若说月亮是蓝的,那它就是蓝的。她说太阳是方的,那它就是方的。她在八平城的日子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惬意啊!就是,不知怎的她就死了!!!
苏白想着想着就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哭得可称得上是惊天的泣鬼神。可得脸整座阴司的贵都想和她一起哭。孟婆一个大勺砸在苏白头上,把苏白绷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打乱,还油腻腻的:“ 你是真不知鬼哭的难听还是不知你哭得比鬼还难听啊!”
苏白一边捂着头,一边委屈的说:“人家年纪轻轻就死了,到了阴间还受你们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
“滚!”矜持的孟婆难得说一句粗话。
苏白上前拉住孟婆的袖子,眼眶里泛着淡淡的泪光,看起来很是可人:“我错了还不行吗?婆婆你就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计较了。”她的铁索还得拜托孟婆呢。
孟婆一挥袖子把苏白甩开,道:“浑身上下油腻腻的,别来碰我。还不赶快弄干净?”
浑身上下油腻腻的,怪我咯!
孟婆说的是一个女人。苏白记得,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那个女人很白,就像雪。红色的抹胸将她衬的更白。长长的头发用一根金簪轻轻挽起。让苏白印象最深的,恐怕就是那双眼睛吧。一双美丽而忧郁的眼睛。
那个女人往忘川旁一站就是十年。十年对于苏白来说不过弹指之间,对于那个女人来说确实很长。这十年是那个女人用了七世畜生道换来的。七世畜生道换来的也不过是场空。她始终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听孟婆说,时间一到,那女人叹了口气,说:“他又骗我。”没有回头看,没有留恋…
苏白说,那她可能早已知道结局吧。真是个傻女人。
孟婆说,其实她要等的人来了,那女人前脚刚走那人后脚就来了。
苏白:“那就是天意弄人吧!”
那年天很冷,十一月下旬便下起了大雪。街上几乎没人,往日热闹的酒楼饭馆也冷清下来了。她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她心想,不会有人将吃食施舍给一个乞丐的,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死了吧。
大雪纷纷的下了好几个时辰。地上积了厚厚的雪层,雪层都快要积到她的膝盖了。终于,她顶不住了,倒在了漫天飞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