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锦衣夜行》若一一

25、暗部

　　暗部，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有违道义的，有失体面的，丧失人伦的，泯灭人性的，这些不能见光的任务都会经由暗部的手去做。

　　这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可这却是掌握在一村的最高统治者——影手中的最忠诚的力量。四代目直属的暗部，就是四代目手中的利刃尖刀，四代目所指的方向无论对错都是暗部不惜代价要完成的任务。

　　作为水门的学生，卡卡西和真镜毫无疑问绝对忠诚，有进入暗部的资格。

　　夜幕中，暗部的大门前惨白的灯光冰冷得像是白霜，卡卡西和真镜站在大门前，仰头看着巨大的暗字，心里平静无波。

　　在战场上历练过的人，对死亡的认知较之常人往往更为简单。

　　人们对死亡的惧怕源自于未知，当近距离地体验过，看过太多将死的挣扎和已死的苍白尸体，死亡也不过是一个休止符。

　　对旁人来说阴森可怕的暗部，在这两个少年心中，不过是另一个颁发任务的所在。

　　啪嗒——

　　卡卡西从随身的刃具包里掏出那本《忍者怎样死亡》，扔进垃圾箱里。

　　“看完了么？”真镜回头看看静静躺在一堆废纸上的书，随口问。

　　“啊，本来也是没什么营养的书呢。死亡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更了解么？”卡卡西难得心情不错。“走吧。”

　　“恩。”

　　暗部的装备是统一发放的，尺寸早就在任命颁布的时候交到装备部，现在两人来领取的是量身定做的两套小尺寸的暗部统一装备。

　　面具、马甲、长剑、护臂、手套、紧身衣、裤子，统一着装，必须露出两肩，左肩红色木叶标志刺青。

　　真镜定做的衣服只有左肩袒露，右肩是连接着手套的。威尼斯面具不能戴了，只能用布条将眼睛绑住，然后带上暗部的面具。卡卡西的是一只狐狸，真镜的是一只狸猫。

　　穿戴整齐，两个矮小的暗部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又互相看看，不由得都轻声笑起来。身量不足，穿起暗部的装备居然有种迷你可爱的感觉。

　　“会被小瞧吧？”真镜歪歪头，镜子里的小狸猫也歪歪头，小巧又脆弱的感觉。

　　“那就，让别人再也不敢小瞧我们。”卡卡西左眼鲜红的写轮眼从狐狸面具的眼眶里露出来，闪过一道坚定的光。

　　“好——就去让他们都好看！”

　　真镜将换下来的私人衣物叠好，抱在怀里，找了两个相邻的柜子放好。从这一刻开始，直到他们不再是暗部的一员，这两个柜子就将是他们的私人物品和装备存放的地方了。

　　“这次是谁？”真镜凑过去看卡卡西手里的卷轴。

　　“Ａ级叛忍须佐犬牙。”卡卡西将已经看完的卷轴递给真镜。

　　“啊，火遁呢。呦，体术好厉害。”真镜把卷轴上记录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然后把卷轴收进身后的刃具包。

　　“走了。”

　　“恩。”

　　两道身影唰地消失，火影办公室里，水门看着暗部任务卷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冷血的卡卡西”这个称号在村子公布了雾隐村侵略的消息后，就在木叶村里绝迹了。可其他村子却得知了情报，认可了这个称呼。“泣诡笑”这个因为威尼斯面具而来的别称也随着真镜对各种幻术的开发而为越来越多人知晓。

　　“冷血的卡卡西”和“泣诡笑”这对组合成为了叛忍中最闻风丧胆的暗杀之人。

　　短短一年时间，死在两人手中的叛忍和别村的目标不下百人，所有目标无人幸免。

　　水门担忧地叹了口气，他本没有计划让这两个孩子在暗杀方面如此声名赫赫。让两名弟子进入暗部，一来是因为他绝对信任这两个孩子，二来是为了保护他们。一个是拥有写轮眼的外族之人，一个是拥有冥想术的孤儿，这两个孩子都是被觊觎的存在。在暗部里，没人能够知道他们的去向，自然会安全很多。

　　可似乎，这两个孩子会错意了呢。

　　卡卡西手下从不留活口，真镜杀人永远也找不到尸体，写轮眼在卡卡西手中的凶名一点也不比宇智波一族差，而真镜的幻术全都是凶残异常让人防不胜防地丢掉性命的。

　　如此干净利落，本不应该有偌大的名头。可这两个孩子却没有击杀目击者的习惯，于是，旁观的人将两人的残忍和冷血传遍了整个忍界。

　　千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正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街市上，人们完成了一天的繁重劳作，总算是能够喘一口气，好好地享受一下夜晚的悠闲时光。居酒屋、小饭馆、各种小吃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嘈杂的人声显示着一派繁华景象。

　　巨大的圆月挂在屋檐一角，那么皎洁，如冰轮，纯净又冷漠。

　　唰唰——

　　两道小小的身影落在屋顶上，背着月光，如两道黑色不祥的剪影。

　　云遮月，散淡的月光下，其中一人双手结印，纤细的手指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幻术大月影醉梦——”一道辨不清性别的轻柔嗓音轻声说道。

　　“……”

　　像是按下了暂停键，街市上的所有人同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望向天空中的那轮圆月。原本蒙着一层霜华的月亮已经穿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

　　一片寂静中，缥缈的音乐响起，似乎从月亮上走来一队侍女，每个人都穿着华贵的１２单，戴着华美的首饰，手中提一盏花灯，款款而来。

　　队伍停在一间居酒屋门前，里面走出两个双目呆滞的男人。两个人都带着护额，护额的中间一道长长的划痕。

　　叛忍。

　　人们安静地看着这两个人加入了踏月而来的队伍，一步步地远去，又消失在月亮里了。走在最后的那名侍女回头冲着呆望的人们诡秘地笑了笑，一滴金色的泪从眼角滑落。

　　“！”

　　人们如遭雷击一般瞬间清醒了过来，“嗡——”像是扔进平静水中的一枚炸弹，一瞬间，街市上响起了无数的声音。

　　“那是什么？”

　　“见鬼了！”

　　“我看到一队女人，从月亮上来了。”

　　“她们带走了两个人！”

　　“叛忍！她们带走的是叛忍！”

　　“啊！那是真的么？”

　　“什么真的，我们都中了幻术了。”

　　“我看到有个女人回头冲着我笑了。”

　　“我也看到了。她还流了一滴泪。”

　　“泣诡笑！是泣诡笑！”

　　“那冷血的卡卡西呢？也在附近么？”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木叶的叛忍。”

　　“话虽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汗毛倒竖呢。”

　　“真是诡异的术啊。那两个人真的被带走了么？”

　　“走，去那个居酒屋看看。”

　　“走，去看看。”

　　街道上的人呼啦一下去都涌向了那间小小的居酒屋，居酒屋老板娘也只能打开那两名叛忍用过的包间拉门让好奇得人们看个够。在心里痛骂着不知道是谁，心疼着无人会钞酒席和因为人群涌入而耽误的生意。

　　“啊！”正对着拉门的坐垫上放着足够居酒屋一晚盈利的银两，老板娘惊呼出声，连忙跑过去，将银两抱在怀里。

　　这下子，老板娘总算露出了笑容，任凭不肯离去的人们参观这个平凡无奇的包间。

　　镇子外的树林里，卡卡西手上的千鸟电光消失，将手从对方胸口的大洞里掏出来。

　　“来切头～～”真镜欢呼一声，将倒地的尸体头颅一刀砍下，然后把两具无头尸体封印进卷轴里。

　　“不如就地焚烧。”卡卡西看着真镜整理从两名叛忍身上搜出的物品，不耐烦地说。

　　“啊，会留下痕迹啊。”没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真镜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卷一卷，封印进一个卷轴里。“而且另一个叛忍并不是我们的任务目标，因为同是木叶的叛忍一口气收拾了。总要证明我们确实杀了那人呢。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最后干嘛要给他们解开幻术，这么多人知道我们在这里，这样好么？”

　　“在街上站一个晚上，很多人会生病呢。你又是为什么让我操纵这两个倒霉鬼把身上的银两留在居酒屋？”真镜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泥土。

　　“多话，走了。”卡卡西别过头，当先离去。

　　“喂，卡卡西。下次要接窃取的任务哦。你答应过了。”真镜连忙赶上去，落到卡卡西身边。

　　“知道了，不会忘的。”

　　“恩！谢谢呐！”真镜在面具后露出一个开心的笑。跟卡卡西在一起搭档时间长了，他越来越能够露出真心的笑容了。虽然每天做的都是收割生命的勾当，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人陪伴的日子让人安心无比。

　　“不会被发现么？你的时空间忍术。”

　　“安心了，只有你知道。只要你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夜静谧，月色正好。

　　赶路的两人都不做声，只有不时踏在树枝上发出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