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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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精市刚住院不久的某一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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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莲二的家。
今天是休息日，网球部没有活动，所以身着茶色带竹叶和服的柳正在家里的茶室准备东西，因为昨天晚上真田打电话过来说今天要过来。
柳的家外表是比较传统的房子，面积不算小，但是也不算老，由于全家人的爱好和习惯，所以房子是现代与古典相结合的，靠近庭院的一面是古典的样式，优雅的传统日式庭院以及茶室。
柳这天早早的起来，锻炼完身体，吃完早饭后，就开始为客人的到来做准备，柳家今天只有莲二一个人，其他人不是上班。就是有事出去了。
当门铃声响起时，柳知道真田到了，柳睁开棕色的眼睛看了看茶室一角的小落地钟，眼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了然神色，显然真田到达的时间比预定的要早一点。柳从自己跪坐的身前的桌子上打开记事本用笔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才起身离开茶室去给真田开门。
当柳打开门时，真田已经站了一小会儿了。
在真田想训斥一句时，柳的一句话把真田堵了个正着：“现在时间是8点0分0秒。”
真田想说的话不得不咽了回去，毕竟严格来讲，莲二没有错。在柳的带领下，真田进了房子，途中真田一边抬手压了压头上的帽檐，一边在心里想：自己之前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莲二！
虽然不知道真田想的是什么，但是柳大概也能猜到真田现在在想些什么，不过柳回想着真田的之前被自己堵住的表情，觉得精市那经常想让真田变脸的习惯也是不错的，为此，柳在心中更新了一条数据，下次可以和精市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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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中柳正在有条不紊的为真田煮茶。
清幽淡雅的香在茶室中萦绕，真田一边吃着柳端过来的茶点，一边看着庭院的风景静静的想着心事，直到耳边传来柳用茶筅（xiǎn）调茶的声音，真田才恍然回过神来。
当真田完全回过神来时，柳的茶已经快完成了。
“请（どうぞ，do u zo）。”柳动作优雅的将茶碗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小心的推到了真田身前。
正式的茶事是不需要桌子的，但是显然今天并不是完整且正式的茶会，柳和真田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太多的心在茶上面，之所以沏茶，一个是礼仪，一个是两个人都需要沉淀一下心神，为了之后的谈话。
“谢谢。”真田弯腰道谢后伸出双手的将茶碗端起来，然后一手托住，一只手小心的转动三下茶碗，把正面转过去，用背面对着自己。
在真田品茶时，柳开始冲给自己的茶。
真田闻着抹茶的香气，一边看着柳冲茶时优雅的动作，慢慢的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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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喝完手中的茶时，整个茶事算是基本结束了。
在柳将东西简单的收拾到一边后，柳和真田进入今天的主题。
“那么，弦一郎，今天特意过来找我是不是关于前些天你做的的那个梦的事情。”柳睁开棕色的双眼认真而又肯定的说道。
由于柳直接切入主题，本来准备开口的真田将准备好的很多话咽了回去，然后回道：“对。”
真田是真的不明白今天莲二怎么好像总是和自己过不去的样子。
看着真田脸略黑，带着淡淡疑惑的表情，柳心中想着：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再早一点来找我的，谁知道你会拖这么久，显然我的数据还是不够准确。另外，早知道就不沏茶了，弦一郎你的心思太乱了。喝茶的时候居然走神！
真田表情严肃的重新整理了一下要说的内容，然后开口道：“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我对之前做的梦整理了一下，虽然梦里的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是在我站在旁观的角度重新回顾时，却发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听到真田说的内容，柳表情也边的严肃起来，沉声道：“哪里不对劲？！”
“就是……”真田紧皱着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显然有些苦恼，不知道该从那里说起，所以很是迟疑！
看到真田如此样子，柳皱了一下眉头，心想：看来事情比我想的更严重，于是开口道：“弦一郎，你先不要说不对劲的地方，先把你的梦原原本本的跟我说一遍，要完整的。”显然柳知道之前真田说的肯定不是全部的。
听到莲二的要求，真田明白柳的意思，因为自己也没有头绪，所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始和柳说了自己做的梦的全部内容。
……
柳认真的听真田讲述那个预知梦的完整内容，中途柳虽然表情愈加严肃，甚至听到有些地方眉头紧锁，但是依然没有打断真田的话，而是认真的在本子上记着各种信息，偶尔会抬头看向已经先入某种状态的真田，看着这样的真田，柳心中非常担心。之前真田那次和自己及精市说的时候那种绝望，柳至今还历历在目，并且那天中午真田拉着在学校狂奔的行为也加深了柳的担忧！
真田在和柳讲述自己的梦的时候，讲到高兴的会表情快乐的样子，讲到悲伤的事情时表情会非常难过，总之情绪非常不稳定！
柳其实曾想过打断真田的叙述，但是最后还是强忍住了，毕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弄清楚真田梦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真田叙述完整个梦境的大体经过之后，柳的记事本已经翻了好几页了，显然记了很多东西。
柳在真田讲完之后并没有马上开口说些什么，而是先倒了杯水给真田。
“弦一郎，你先等我整理一下。”柳这样和真田说的，一个是因为信息量太大，柳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把东西理顺了。另一个是让真田把情绪调整一下，现在真田的状态并不好，有些事情并不是下了决心就可以战胜的，因为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真田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好，所以并没有着急说什么，接过水杯后，先是做了几个呼吸吐纳，调节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把杯子里的水慢慢的喝完，之后跪坐变成了盘腿的姿势，之后闭上眼睛如同入定一般不在动弹，如同真田每天早上坐禅的样子！
慢慢的真田的心变的平静了很多，显然从小到大的习惯让真田得以很快的把心调节好了。
真田从4岁起，每天早上一定4点起床。早上去祖父的道场打坐并且练习剑道，就这样每天不间断地进行精神上的锻鍊提升！风雨无阻的坐禅和晨练的习惯已经融进了真田的身体之中，融进了真田的灵魂一般！
起伏的情绪已经恢复了，不过真田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开始想一些事情，耳边莲二写字的沙沙声响一直持续着，偶尔的停顿之后会有翻页的声音。
在寂静的茶室之中，不知道过去了很久，写字的沙沙声终于完全停下来了，听到柳合上本子的声音，真田睁开了双眼。
真田的双眼并没有因为长久的闭目而朦胧，他双眼已经恢复往日的锐利，显然情绪已经完全调整过来了，整个人也已经处于最佳状态了。
看着真田重新变回端正的跪坐姿势，并且精神也呈现一种非常好的状态。柳知道真田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么，我们开始吧。”柳重新打开本子然后接着说，“首先，我们先要列出一组问题，这组问题将会一直存在，并且目前我们无法得到答案。”
“什么问题？”真田听了莲二的问题，疑惑的问。
“那就是，弦一郎你为什么会做预知梦？”柳表情严肃的说道。
听到柳的回答，真田先是一愣，然后认真的说道：“这的确需要注意。”
“是什么原因让你做了那个梦，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其他人？”柳接着说道。
真田听了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莲二继续。
“还有就是，这是人为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造成的。”柳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上的内容，之后重新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真田的双眼说道。
听完柳说的这些问题，真田自从做了那个预知梦之后一直起伏不定的心终于变的冷静了下来，变回了平时的那个真田来，同时也终于注意到这些平时不该忽略掉的问题了。要是平时的真田绝对会马上注意到的，但是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真田就因为梦中的事情而无法自拔，被梦中那种排山倒海的各种情感所左右，一时间很难抽出时间想其它的问题。
真田脸色沉了下去，然后厉声说道：“真是太松懈了，我大意了！”
“也不能怪你，当时大家都被那些预言震住了，之后又紧接着证明了那些梦里发生的某些事情是真的。咱们三个，弦一郎你受到的影响最严重，毕竟你是直接感受到的！而我和精市只是从你那里得到的信息而已。”看到懊恼的真田，柳冷静的分析道。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我大意了！是我的意志不够坚定，被梦影响了。”真田自我评判道。
“自责就先暂时放一边，我们继续。”柳打断真田的自责开口下了决定。
“好。”真田也知道，现在不是自责懊悔的时候。
柳开始继续说道：“你说过在梦里，我们国中之后大家的网球都有些不对劲，但是这方面你看到的很少，都是一笔带过，所以目前我们只知道网球打的有些奇怪。这方面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你的梦并不是连贯的，有的很真实，有的却很虚幻。所以我们得到的信息不完全，并且因为是你的视角，所以只能从你的视角来看之后的未来情形。故，很多东西梦里的你不知道，我们也一样不知道。”
“嗯。”真田点点头。
“我们先把一些我们最要紧的事情找出来，尤其是我们身边的各种事情。关于每个人的身体问题，像是精市的、赤也的、还有手冢的，目前都已经基本解决了，或是缓解了，所以这些可以放到一边了。然后大家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则需要重点注意，例如精市祖母未来病逝的事情等等，这些事情能够改变是必须尽全力改变的！”
“这是必须的。”真田语气坚定的回答。
“还有一些周围发生的大事件。虽然我们不是救世主，但是可以挽回的悲剧，当然要尽力挽回的，这是我们应该做到的，在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前提下。”
真田表情严肃的继续点点头：“我们可以直接或间接的去做，我这边有人脉，祖父大人那里也可以争取一下。”
“嗯，这方面真田你到时候多回忆一下，然后我们两个人整理一遍，定个计划，之后可以随机应变，到时候看情况去执行就可以了，如果弦一郎你那里有些困难的话，我这里也可以帮忙，毕竟，有必要的话，我的老师那里可以得到一些帮助。”
“好，我不会松懈的。”真田点头同意道。
“不过，弦一郎，你需要清楚的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一厢情愿就能全部改变的，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不要一个人去承担，你还有我们。”柳认真的说道。
听到莲二的话，真田严肃的神情柔和了很多，他从柳冷静的双眼中看到了担心，所以真田认真的回答道：“我明白，我不会认为自己可以拯救一切的，我会量力而行的，我保证。”
……
“弦一郎，关于精市的问题，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梦里精市最后发病的情况有些古怪。虽然不是没有可能有那种恶化的情况，但是你也说了，精市一直有定期检查，并且虽然国中那次手术时，精市冒了很大风险，但是既然之后已经完全康复了，并且一直很注意身体情况，怎么会一点预兆都没有就复发了，并且恶化的太过迅速了！”说道精市的问题，柳皱了皱眉头，显然很是担心和困惑。自从从真田那里得到精市的事情，柳其实心中一直有些堵得慌，毕竟是好朋友的死亡，虽然在现实里，现在精市的身体情况因为早发现，现如今已经基本没事了，但是在真田梦里自己的好友年纪才二十多岁就病逝了，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听到关于精市的问题，真田眼中有些沉重，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无法接受！明明所有人都非常小心了，并且精市一直有按时检查身体，国中那会儿手术之后完全康复时，医生明明有说过，只要注意身体，复发的几率很小的。我明明很小心了，在精市发病之前那会儿，我都有陪着去医院的，也问了情况的。”
看着眼前真田沉重的表情和有些沉浸那种绝望情绪中的样子，柳有些担心。柳自从知道梦里的真田和精市两个人在一起了，心中其实并没有太意外的，毕竟两个人的相处情况在那里摆着呢！并且柳还曾做过数据预测，推断两个人什么时候会明白过来，毕竟真田和精市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加上平时精市只要一出事，真田那紧张的表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难插&进去第三个人，就算最后没在一起，也差不离了！至于如果在一起后，外界的阻碍问题，柳倒是真的没怎么担心过，毕竟以真田和精市两个人的性格，如果真的确定了关系，那么肯定会把未来的事情计划好的。精市那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真田那里到可能会有些阻碍，但是只要真田和精市两个人联手，柳认为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心中闪过各种想法，看着眼前心情很糟糕的真田，柳突然表情异常严肃的问道：“弦一郎，你老实告诉我，梦里精市去世之后你是怎么过的，在你的梦里，你最后做了什么？！”
听到好友的问的问题，真田沉默了！
看着这样的真田，柳的心一沉，棕色的眼睛异常严肃，有别于以往冷静的声音，厉声问道：“真田弦一郎，之后你做了什么！”
看着柳这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样子，听到其问的问题，真田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状态引起了其的注意，但是真田真的不想说，因为自己梦里做的事情真的有些过分。所以真田闭上嘴不予回答。
发现真田很是抗拒，柳清楚的知道真田的打算，但是以真田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么过分的事情，真田世界对不会避而不答的，柳认为自己必须知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既然直接的不行，那就来迂回的。柳让自己的冷静下来，做了最可能的推测，然后在心中快速的列了几个方案，之后选了一个最佳的问话，然后重新开口道：“弦一郎，我希望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精市的事情，精市在最后一定和你有过约定，你是不是违背了约定。”柳用的是肯定句，显然就算真田不说，柳其实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情，只是还得需要从真田那里亲口确认。
真田依然呆愣在那里，头也回避着柳，并且沉默不言。
看着真田如此表现，柳眼神沉了沉，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殉情了。”
“不是的。”听到柳的问题，真田下意识的快速回答到。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弦一郎！”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真田，你知道么，你现在的表现很差劲，完全不像你，而且梦只是梦，那并不是你，现在所有事情都不同了，你为什么不说呢，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那也只是梦罢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柳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时候，真田终于说了：“并不是殉情，只是为了救人死了而已。”
“什么时候？”柳继续问道，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只是严重快速的闪过了什么。
“精市去世的3个月后。”真田依然没有去看柳。
听到3个月，柳脸上显得有些痛心，也就是说梦里的自己和大家在短短3个月失去了两个好朋友！这种残酷的事情让人心痛的呢。虽然柳心里已经有底了，但是从真田口中亲耳听到，柳的心依然很是痛苦。
不过还好来得及，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柳比任何时候都感激真田之前的那个梦，不管真田为什么会做那个梦，柳都非常感激和庆幸。想到了这些，柳难看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
看着面无表情的真田，柳说最后说道：“弦一郎，希望在现实里，你不要再这样了！”再多的话语都无法说出口，毕竟柳不是当事人，无法说他太多，不过柳心中想着：之后精市知道后，我跟精市说一下吧，这件事情只能由精市来说！
听到柳得话，真田知道这个话题暂时打住了，心里也松了口气，真田是真的不想再谈这这话题了！
之后两个人默契的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疑点和暂时的解决方法。
……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见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