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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番外·一封迟来的邮件(终篇) ...


  •   夜晚:
      知了、蛐蛐和青蛙的鸣叫声,还有风时不时吹过树林时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这一切的声音交织成一首百听不厌的非常动听的大自然的交响乐。

      在距离巨大的神树不算远的地方,手冢和不二坐在帐篷前的篝火边,篝火上搭建了一个架子,一个不大的锅正挂在火上烧着,锅中的冒着热气的水正在咕噜咕噜作响,显然锅中的水已经烧开了,不二小心地把手边的食材依次放了进去,然后慢慢的搅拌着。很快的,锅中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食物的香气越来越浓郁,显然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品尝了。

      手冢坐在不二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不二的动作,没有出声,直到不二开口说:“完成了,可以喝了!”手冢才回过神来。
      手冢抬起双手接过不二盛给自己的一碗浓汤,然后开始品尝不二做的美食。对于经常出门采风的不二来说,野外露营的能力和如何让自己更加享受生活方面都是非常强的。手冢一边吹着手中闻起来就非常美味的热汤,一边想着。

      汤喝完了后,手冢给篝火添了些枯枝,在不二和手冢决定原地露营后,两人就在树林中捡了不少晚上要用到的枯枝。

      不二和手冢搭帐篷的地方是一块被雷劈出来的空地,周围焦痕特别多,而空地的上空是一望无垠的星海,抬头仰望着这美丽的星空,不二觉得整个心都变的空灵了!
      静静的靠在手冢的身上,抬着头看着仿佛抬手就可以摘下一颗星星的美丽夜空,不二静静的出神,心中的杂念仿佛也被平静取代了。而手冢则同样陪着不二看着这美丽的星空,两个人谁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品味这城市里已经看不见的美景。

      “很晚了,该休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手冢出声说道。

      被手冢的声音从出神中唤醒,不二听到手冢的话后准备从手冢身上起来,不过身体支起来一半,就因为之前保持一个动作的时间太长了,导致身体整个人都非常僵硬,结果起身时,动作到一半就整个人都往地上倒去,还好身边的手冢及时将不二拦住了,不二则顺势倒进了手冢的怀中。
      手冢给不二的肩膀等地方按摩了一下,让不二僵硬的身体慢慢缓过来,过了一会儿,不二才终于能从手冢身上起来了。然后手冢让不二先进帐篷,他自己则需要把营地周围才检查一遍,然后在进帐篷。

      往篝火中又添了一些枯枝,然后手冢将篝火四周的土和石头垫的更高一些,篝火是在一个挖的浅坑中点起来的,为了不引起森林大火,所以手冢和不二做了很多准备。然后是营地四周的简易陷阱,毕竟这是在人迹罕至的山中,万事还是需要小心一下。陷阱检查完后,手冢最后把驱蛇虫的药粉又在帐篷四周撒了一遍。
      当一切准备完成后,手冢进了帐篷,准备入睡。

      弯腰进入帐篷,帐篷里的露营灯依然亮着,不过不二已经钻进双人睡袋中睡下了,虽然不二已经闭上眼睛侧躺在睡袋中看上去应该睡着了,但是在一起这么多年,手冢知道自家爱人现在在装睡。手冢并没有去揭穿不二,而是将外脱下,额按后也钻进了睡袋的一侧,此时不二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装睡的很称职,手冢面向不二的后背,平时严肃的表情此时柔和了很多,严重透露着宠溺和纵容,微微勾起的嘴角显示着其主人此时的心情很好。
      手冢侧着身靠近了不二的后背,然后一只手将不二拉进了怀中然后紧紧地搂住,不二显然知道被手冢发现了,挣了挣,然后顺从的窝在了手冢怀中,但是不二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手冢同样没有出声,伸出手将路应当关掉后,然后重新搂住不二闭上了眼,当然手冢的眼镜早就摘掉了。

      靠在手冢的怀中,静静的听着耳边的从帐篷四周传来的各种声响,有知了、蛐蛐和青蛙的大合唱,有风时不时吹过树林时树叶沙沙声,还有远处溪水流淌的声音,这一切如同大山的耳语在不二的耳中回荡,神秘却有感到一种安心。

      不二把自己注意力从各种声音中转了出来,回想着自从收到精市的邮件开始至今所有事情,不二的心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不同了。今天终于找到一直在寻找的目标,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合在一起后,事情的真相反而更加扑朔迷离了,问题反而更多了。
      不二的心中开始变的非常难受,挚友的逝去一直是不二心中的刺,明明国中时的病已经完全治好了,虽然那之后精市的身体变的很弱,但是之后在家人和亲友的小心调养下,慢慢的精市的身体已经变的好很多了!结果十多年后却突然旧病复发。精市最后那段时间,病情恶化的速度之快一直是不二心结,当时没有人能接受这个结果,只有精市自己好像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总是安慰大家。
      想到这里,不二一愣,心理准备?为什么什么预兆也没有,精市却有了心理准备呢!又是为什么十多年中明明每隔一段时间精市都会到医院做身体检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呢!联想到白天找到的那块许愿绘马上的日期,那种自从大前天在几份报纸上发现了怪异的天气预报后,就一直萦绕在心中的不安和怪异的感觉就愈加明显,虽然不二对神鬼和灵异的事情抱持一些相信的心理,并且不二还有一个塔罗牌占卜很灵验的姐姐,但不二其实一直对神鬼和灵异这些事物比较敬畏的,并且这些离不二的生活都非常的遥远,再加上身边有一个很是辟邪的爱人(手冢的家族遗传和自身的性格都非常降妖伏魔和镇邪,真田也同样是!),不二一直认为自己不需要去关注这些,同时不二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应该涉足的。

      不二认识的精市也不是懂这些东西的人,不二可以肯定的是精市对灵异的态度是和自己一样的心态,但是这次精市的行为却处处透露着诡异!
      虽然有太多疑问想要问精市,但是现在精市都已经不在了,很多未解的问题再也找不到答案了!那么精市发给自己和手冢是想告诉他们什么呢,什么事情需要用如此隐晦的方法来绕了如此多的弯子才找到最终目标,精市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什么使得精市感到威胁,精市为什么在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准备这些,许这么一个愿望,精市到底知道了什么,是什么让精市这么做而不是反抗,精市的性格从来不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又是为什么弄了这个各种隐晦的暗示?这一大堆疑问的真相都再也无法知道了!

      和式神等联系上,不二就会想到安倍晴明这个人,对于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名句:“名字是最短的咒”更是印象最深的,虽然现如今对于这句话一直持怀疑的心态,因为重名的非常多,但是现在不二想到这句话时,脑海中就会浮现拜托精市留下的那块绘马上面立海大几个人的名字和被风吹走的变成灰烬的人形剪纸。
      不二猜测那剪纸上应该会有一个人名,那是绘马上缺少的唯一一个人名——幸村精市,并且那纸灰的样子也很是诡异,如果是一开始放进去就是纸灰但是那形状太过完整了,只是粉末如何没有一点凌乱,不二确定当时手冢拿开绘马时,那个灰烬的形状没有一点凌乱,并且如果一开始就是灰烬,绘马上印出来的痕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仅仅只有一圈擦不掉,如同画上去的人形剪纸的轮廓,白天时不二已经试过了,那个黑色的轮廓擦不掉。是不是可以有另一种可能,一开始放进去的是完整的人形剪纸,之后简直自己燃烧了变成了灰烬,不过红布没有一点焦痕啊,不过这种事情用科学的观点也是解释不了的。

      大脑中一片混乱,各种念头在不二的脑海中循环往复。不二突然想到了绘马上面的那个年月日,那是精市的20岁生日,那么精市20岁生日时在干嘛,不二回想起来,那段时间正好是大二期末考试的时间,精市的祖母也是在那时候去世的,因为精市从小和祖母的感情非常的好,所以那时候精市一直闭门不出。不对,有一段时间精市不在家,精市那时候应该是来这里了。
      现在回想,熊本这边的宅院一直是精市祖母疗养的地方,并且这座山和旁边的那座山就是精市祖母传给精市的,记得那份继承文件上写的内容这两座山是精市祖母祖上传下来的,换句话说就是祖产,那之前看到的神社和神树都是属于精市祖母的家族的……
      精市到底怎么想的呢,到底精市想告诉自己和手冢的是什么事情,越想不二的心中越感到不安。想着想着不二的整个人的都有些混乱了……
      突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突然用力勒紧,身后的手冢把不二拉的更加贴近自己的怀中,同时手冢声音在不二的耳边响起:“该睡了,不要胡思乱想!”
      不二因为爱人突然的动作和声音而愣了一下,之前脑海中疯狂乱串的各种念头也因此被打断了,不二的心也从混乱中脱身而出,变的平静了下来。不二知道自己该睡了,有些事情再如何想,也是得不到答案的,这些事今后慢慢来吧,现在应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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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二迷糊的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地方,自己正走在一节节台阶之上,不二抬头看向四周,心中疑惑着:这是哪里,不二的四周都是白雾,什么也看不见。当不二低下头去时,不二发现自己脚下走是石阶,并且石阶每隔一段距离会有一个平台,每一个平台前都有一座鸟居,不二总觉得自己走的这条路很眼熟,但是不二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哪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座鸟居,石阶终于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座古老的神社。神社不大也算小,在神社入口处有一座正在流着水的水池,是用来"净身"的,不二按照习惯走到水池前,拿起了用竹木制作的小水瓢,用它接了水给自己倾斜了一下双手,然后有舀起了一瓢水漱了一下口,水非常清冽,让不二整个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这应该是山泉水吧!’不二的心中闪过了一句话。然后不二向主殿走去。

      恍惚间,不二仿佛看到了一些人影走在身边,还有人在供奉殿前摇着麻绳使得上面的铃铛哗啦作响,然后深鞠躬两次,击掌两次,再次鞠躬的身影。
      铃铛哗啦作响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然后不二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看见,神社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不二觉得,自己之前也许是看错了吧。然后不二又开始前进了,绕过神社,沿着一条小路往神社后面的方向走着,虽然不知道前方是什么,但是不二越往前走,心中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二认为自己绝对来过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不二终于走到了尽头,为什么说是尽头,因为前面没有路了,因为感到面前的墙壁很奇怪,所以不二抬起了头,墙壁非常的高,当不二抬到自己的脖子都感到酸了时,不二看见了一个巨大的树冠,然后不二想起来了这原来是一棵巨大的古树,然后不二慢慢把头往下看,不二终于看到了自己身前的“墙壁”,不二看到了古树巨大的树身,还有身上系着的注连绳。当不二往四周看去时,原来身边的白雾不知道时已经完全不见了,古树的四周也有很多大树,不过都比不上身前的这棵大树的年龄,显然身前的这棵是最古老,年岁最久远的古树。

      不二静静的看着这棵参天大树,心里觉得自己应该是在等着什么,不过要等什么,不二自己也不知道。直到不二听见了身后传来一个细小的声音,声音很小,显然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当不二转过身看向了自己之前走过来的地方时,不二发现有一个人影正在往这边走来。

      当那个走向自己的人越来越近时,不二发现那是一个长相非常美丽的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的年轻人。往这边走来的人长得很美,他有着一头漂亮的蓝紫色披肩卷发,还有一双美丽的蓝紫色眼睛,虽然青年身上穿着一身没有任何修饰的黑色和服,并且和服上面很多地方都沾上了泥土,但是这些都无法遮盖住青年的美丽,虽然是男性,但是他的美丽已经超出了性别,即使是女子也很难找到能比他更美丽的人了。
      不二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所以走上前去,开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美丽的青年好像没有看到不二一样笔直的朝着前面走来,当不二抬手想要拦着青年时,不二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不二吃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在以为会碰到青年时,竟然被青年竟自穿了过去,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和被穿过去,除非自己没有身体,并且青年难道看不见自己吗?
      此时的不二大脑一片混乱,然后不二突然抓住了什么,是了,自己之前在睡觉啊,那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自己睡觉之前在哪里……
      啊,对了,自己和手冢在找精市给的照片中的神树,想到精市,不二才想起来,为什么那么眼熟,那就是精市啊,自己怎么会忘记了呢,那这果然是一个梦啊,自己正在作梦,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身体会被精市穿过了,精市根本只是我的一个梦。想到这里,不二快速的转过身去看向之前走过去的精市。

      不二看见身穿黑色和服的精市走到神树身前站住,通过精市的背影,不二没有看到精市任何动作,他只是静静的在哪里站着。不二走上前去,来到了精市的身旁看向精市,此时想起了一切的不二再次看向精市时,不二发现了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只见精市的头发有些凌乱,和平时看到的齐整的头发有不小的差距。从精市身上的黑色和服的一些地方的泥土看来,精市曾经摔倒过,虽然曾经仔细拍打过,但是痕迹显示当时摔得非常严重。并且精市的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平时的微笑。精市的神情显得非常悲伤,眼神让不二感到非常难过,并且不二还能感到其中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夹杂在里面,那是不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不二也无法明白那是一种怎样复杂的情绪。
      不二看着这样的精市,突然想起自己入睡前曾经想到的事情,再次仔细看向眼前精市身上的黑色和服,不二恍然,这是一身丧服,那么此时的精市应该是正好20岁的时候了。

      不二就这样静静的陪着精市在神树前站着,就在不二以为就这样了的时候,精市有了动作。
      只见精市又向前走了几步,更加靠近神树一些,然后抬起右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神树的树身,动作轻柔的如同对待一件比生命更重要的珍宝,之后精市张开嘴说了些什么,但是不二却好像被隔绝了,什么也没有听到,不二只能看着精市的嘴张开合上说了很多话,即使不二在如何努力去听也依然什么也听不到,并且不二想要凭借精市的口型推断一些精市说的话,但是也依然无法办到,好像什么在阻隔着不二,使得不二无法得知精市说的是什么,不二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着精市如同哑剧一般在那里说着什么,并且精市的表情时而悲伤,时而含着无奈,还有绝望,有时候却是幸福、开心,不二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看到了精市的各种表情!最后精市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先是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之后转身离开了,往来时的地方走去,不二看着精市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为止。

      又过了很久,就在不二以为这就结束了时,不二发现视野中有了一个黑色人影,随着人影的走进,不二看见精市又一次现这里走了过来,一开始不二以为是精市折了回来,但是随着精市的身影的可靠近,不二却发现不是的,精市虽然穿的依然是那身黑色的和服,不过从头发到脚上的二齿木屐鞋都非常整洁,所以这应该是快进吧,已经是第二天了吧。
      不二静静的看着精市提着很多东西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然后不二看到精市现实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然后走到神树身前行了一个非常庄重的大礼,伏在地上很久才起身走到倒过来的东西跟前,将很多东西依次拿了出来。

      不二就这么静静的、静静的看着精市在神树的身上用工具弄了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开口的树洞,而特意取下的非常完美的树皮被精市泡在了特殊药水中,然后,看着精市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如同一个木块样子的盒子放进了树洞中 ,然后将树皮重新粘回了洞口处,之后神树的树身仿佛没有什么变化一般,和精市来时没有任何不同,然后精市开始行礼:深鞠躬两次,击掌两次,再次鞠躬并进行几秒钟的祈祷。这是神社许愿的礼仪,虽然少了很多步骤就是了,没有投币的木箱,也没有用来摇的麻绳和风铃。

      之后不二又见了很多场景,有精市大二时精市祖母去世时的悲伤情景,还有之后大家在一起的很多场景,很乱,当不二在各种记忆的碎片中徘徊和感到悲伤时,突然脚下一空,如同坠入了深渊一般,不二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双眼,冰蓝色的双眼中带着一些惊慌迷茫,过了很久,才缓了过来,耳边的鸟鸣声和身边爱人的体温提醒着不二,之前的那些只是梦而已。

      不二回想自己梦中见到的情景,有一种悲伤在不二心中酝酿,不二的心中想道:精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病好不了了……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你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之前的十年,每次去医院复查,却从来没有查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和真田说……如果可以再一次看见精市,不二想要狠狠的拽住精市的领子,大声地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手冢因为不二不明显的动作,而从闭目养神中张开了双眼,棕黑色的双眼中没有一丝迷蒙,显然手冢很早就已经醒了,只是一直没有起身而已。
      “怎么了,作噩梦了?!”手冢的声音传进了不二的耳中,不二听到手冢关心的问话后,没有转过身看向手冢,而是有些出神的看着头顶的帐篷,嘴上否定道:“不是,只是……”
      手冢将双人睡袋的一侧的拉链拉开,然后坐起身,之后低头看向不二,然后低下身体伸出左手小心抚摸着不二带着悲伤的脸,然后将不二脸转了一下,让不二无神的双眼对着自己的双眼,好一会儿之后,手冢才开口道:“周助,该起了。”手冢并没有去追问不二,因为他知道如果有必要,不二之后会说的。

      不二被脸上有些偏凉的温度从繁杂的思维中缓过来,冰蓝色的双眼慢慢的有了神采,不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手冢的双眼,还有自己一侧脸上的温度原来是手冢的带着茧的手掌,听到手冢的话后,有看着眼前平静的棕黑色深邃而有给人安全感的双眼,不二点了下头,开始准备起身。
      看到不二答应了,手冢直起身来,开始拿起折叠在一边的外衣等名然后起身除了帐篷。

      当不二穿戴整齐从帐篷里出来后,看到手冢正弯腰在摆弄昨晚点着篝火的地方。
      手冢将只剩下一些火星的篝火重新点燃,然后对身后从帐篷里出来的不二说道:“一起去洗漱吧。”
      “好!”情绪已经调整好,已经恢复平时的样子的不二露出温柔的微笑回应道。

      两个人来到昨天找到的不大也不算小的溪水的地方。不二半跪在溪水边用双手捧起一捧溪水往自己的脸上猛地一泼,之后不二被冰凉的冰的打了个寒颤,显然溪水的温度有些低。当不二洗完脸,并且漱了漱口和喝了一口有些冰的溪水后,不二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之后和已经洗漱完毕,正站着一旁等着的手冢回到了露营的地方。

      就着现烧的开水,吃完简单的早饭,手冢和不二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准备下山了。突然,不二提出了建议,再去看看那棵神树。之后两个人将东西放下后,走向了神树的所在地,其实并不远,穿过一些大树,手冢又一次看见了那棵大树,让两个人吃惊的是神树的样子比之昨天更加大了,古树四周的地上新落上了非常多的叶子,叶子的样子半黄不黄,显然就是昨天在神树的树冠上看到的,此时神树上已经没有什么叶子了。手冢和不二知道树已经真正的走到了尽头了。
      不二走到神树的身边,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神树的树干,一边回忆着梦中看见的场景,一边抚摸着,此时的不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站着的地方就是梦中精市所在的方向,不二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不二什么也没有说。

      准备离开时,不二郑重的站在神树前面,向着神树深鞠躬两次,击掌两次,再次鞠躬并进行几秒钟的祈祷。不管真相是什么?不二的心中此时都感激着神树。
      在不二之后,手冢也郑重的对着神树行了礼。然后和不二一起离开了。

      当不二和手冢的身影消失在了来时的路上时,突然不知何时开始刮起的微风突然变大,只见突然出现的旋风把地上新落的树叶猛地吹起,然后在神树周围旋转徘徊。神树树枝间剩下的叶子也被全部吹进来风中,随着风中的曾经的“同伴”一起舞动着,如同一种祭祀舞蹈,就好像神树最后的狂欢和告别,在这已经没有人看到的地方舞动着,宛如一支哀歌!

      ----------------------------------------------------------------
      下山途中:

      走在来时开辟的道路上,经过那座荒废的神社时,不二突然开口道:
      “国光,如果早一点,早一点发现,精市也许还活着……”

      听见不二的话,走在前面的手冢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走到不二前面,双手放在不二双肩上,微微低头看向这不二冰蓝色的双眼,镜片后面棕黑色眼睛透着认真:“周助,这件事情精市之前不曾让任何人知道过,就一定有什么原因使得精市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精市不是逞强的人。所以,就算我们发现了,万一事情向更糟的方向发展……”
      手冢并没有说那种糟糕的方向,但是不二却隐约的明白手冢想要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现在精市见到了真田会不会生气呢?!”不二没有在继续那个话题。
      手冢没有接话。不过其实不二也没有想听到手冢说什么,不二只是说说罢了。

      走出了大山,坐在了回去的公交车上,不二转过头看向身后越来越远的大山,在心中想着:精市,如果你还在,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什么也没说呢!你应该也没有料到“那根木头”居然会不遵守约定吧!但是你的死对真田的打击真的非常大,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真田他自从你去世后,一直下意识的在慢性自杀!即使没有那次意外,他终有一天会劳累过度猝死的,并且真田那样的身手,怎么可能因为救人死掉呢!我看了真田救的那个少年了,那个少年有着一头蓝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是蓝紫色的呢!现在你应该见到真田了吧!希望你和真田现在可以幸福,永远不要再分开了!

      『番外·一封迟来的邮件』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番外·一封迟来的邮件(终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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