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歌》孟青灯

5、别无选择

　　“冷炎？”
　　禄泽忙于朝中大事，这日芿荏立于花园中浇水。冷炎来找她。
　　先是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待到芿荏给一株主茎颀长的矢红花培了培土时，身后突然传来这样的句子：
　　“你是不是爱上了颜臾王？”
　　芿荏停下了手中的事，并不答话。
　　“他待你很好。”
　　“冷炎。”芿荏站直身子，把花洒放到一边，望前方道：“冷炎你知道吗。芿荏爱的是沚湄王，芿荏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冷炎突然从身后抱住她，芿荏没有逃。他抱着她，让她莫名的感觉到，这是谜清，她是躲在谜清的庇护下，即使是落下悬崖，也会坠入一群鸟类的纷纷羽翼。
　　芿荏控制不住自己，想就这样依偎在冷炎温暖的怀里。
　　谜清，冷炎比你温暖，比你真实，比你更让芿荏安心。

　　我开始用笑来掩饰一切，我想念沚湄，想念谜清，想到鼻尖酸涩，害怕自己失态的泪流满面，于是我就笑，只要我想哭，我就强迫自己笑。
　　谜清你知道我有多想逃？但我不能。

　　小芴喜欢冷炎。
　　这是我在颜臾待了近半年感到的，一日冷炎到宫中访事，午后在园中舞剑，我与小芴在一旁看。她的视线一直追随冷炎，我叫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听见，反倒是脸越发红起来，我准备再喊她只好作罢。
　　小芴待我极好。初到颜臾我因水土不服大病一场，太医尝试着配的药，第一口都是小芴主动先帮我试药。
　　而冷炎……他终究不是谜清，不是我深爱的王。

　　“荏儿，跟我走吧。”冷炎竟来我宫中找我，在小花园抱住我，说话的语气平静。
　　“什么？”
　　“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远离这里生活。”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的把他推开，“为什么？”
　　“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痛苦，你每天都在笑，可你根本不快乐。”
　　快乐？我笑：“我快乐啊，想到谜清能安心地生活在沚湄，我哪能不快乐呢。”
　　冷炎怔了怔，眉皱在一起。
　　“冷炎，我不会跟你走的。如果我走了，沚湄颜臾之间必有一战，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看到小芴从远处跑来，大概是叫我回去用膳，冷炎又问：“那要怎样你才能快乐一点？”
　　“……娶小芴。”我安安静静的站着，缓慢的说出这三个字。也从未觉得自己这般残忍。
　　……冷炎怔住。
　　“不要再对我好，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我是颜臾的王妃。小芴她真心喜欢你，你娶了她罢。”
　　小芴已经跑近，冷炎终于低声在我耳畔说：“好，我娶她。只要你说，我就听你的。”
　　我笑。我何尝不想同他走？可为了沚湄，为了谜清，我不能那样做，我别无选择。只在心底，留一句对不起。

　　禄泽很高兴，这一桩婚事，又是沚湄与颜臾的一次和亲，他亲自赐了婚，把婚期定在了七日之后。
　　而婚礼当日，我却蜷在寝殿里没有去。

作者有话说

　　你们都不喜欢中短篇。不开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