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幽白同人)》猫绒裘裘

13、Surprising

　　夜路走得多了总会撞鬼。某夜正值星空璀璨，我坐在地上靠着他睡的床欣赏夜景时，原本睡得香甜的人儿却突然开始呼吸急促、直冒冷汗。还未待我一探究竟，他蓦然翻身坐起。

　　对视。

　　他碧色的眸子在月华星光之下有着超乎正常的光亮。

　　“鸦……”

　　我自嘲地猜测，下一句会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却说：“你回来了……”

　　于是我就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怎么？做恶梦？”我至少得说点什么，虽然清楚这问题本身很愚蠢。藏马，他习惯控制大局，永远要掌握结果，有什么事能让他夜不能寐、被恶梦惊醒？

　　“……”他却像被我说中了心事一样沉默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改坐到床沿，换了一个逆光、平视的位置。

　　“我想回人界去一趟……”他逃避我的视线，也没直接回答。

　　原来如此。

　　他必定已经收集齐了需要用的药材，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下的理由。于是，他终于决定离开。

　　好。很好。简直就是好极了。

　　“想到哪里去是你的自由，不必向我报备。”声音冷酷，那是我根本无法控制。因为他终于让我彻底失望。

　　我不会留他，无论有多少种强迫他留下来的手段，我都不会用。因为他是完整的藏马，除了躯体还包括灵魂。因为我是鸦，我想要的，他无法了解，更无法刻意给予。

　　“我是想问……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我觉得他能听到我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想回人界、想去见你的老朋友为什么要叫上我？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路！”

　　站起身，已经不想再看到他。既然决定了回去，为什么不干脆在我回来之前就消失算了？还省得道别！

　　“鸦，你怎么了？”藏马却站了起来，甚至扯住我的手臂，“我只是想到人界去看看妈妈，你为什么……”

　　……

　　原来他还没想要离开。挂心自己的人类“妈妈”，好像也很正常。我大概想得太多，也预见到即使不是现在，他终将离我而去……

　　“让我去看着你吗？”又一次将他拉到眼前，声音已经恢复正常。然后发现他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的动作。“当然可以。如果你变成了妖狐藏马，我绝对不会手软！”

　　其实，今天刚刚到人界去过，也看到了他的“母亲”一切安好。但他不问，我也不会作解释的。

　　因为藏马，永远站在彼岸，可望而不可及。

　　因为我是鸦，永远不要再对自己的欲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