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龙潭虎穴 ...
-
当行无为回到魔宫，就看到行栀子左边抱着一脸茫然的方恩清，右边依偎着半男不女的夏无言。那方恩清手上困着魔气，显然是被行栀子强留下的，而那夏无言长发披肩衣襟大敞，看自己瞧见他还抛了个意味不明的媚眼，真气得他肺都炸了。
“好小子，才几天不见，长进没有，男宠你倒是搂了一双！”
行栀子把夏无言推开一些，夏无言就扭扭捏捏得往他身上蹭。这几天夏无言衣着越来越开放，神色越来越放荡，要不是他和这妖精待久了，还真以为他转性了。也就在夏无言老打扰他和方恩清的亲密接触的时候，行栀子才坚信，夏无言还是夏无言，骨子里的狡诈一点没变，而且他很可能又喜欢上了现在这身不男不女的打扮。
“这是他自己贴上来的，和我没干系。”行栀子指着那装作楚楚可怜的夏无言。
“方恩清，你不是要找龙王血回去救你师兄的么？怎么，喜新厌旧，乐不思蜀了？”
听行无为这么问他，方恩清一脸颓丧，想起还命悬一线的师兄，自己如今却在这里一点进展也没有，除了让行栀子这几天乐得不行。他眉头一锁，倒让行无为发现什么。
“你额头上那点血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才有的。”
行栀子在一边默不作声，夏无言也按捺不住问他，“不是自己点上去的么？”原本他还以为是行栀子点上的，看他从没擦掉过还有点吃味，现在才知道那原来是滴血。
行无为和行栀子交换了几个眼神，行栀子才松开身边的方恩清让他出去，夏无言见他主动放手哪里还会粘着行栀子，笑得和朵桃花似的就拉起方恩清，说什么“好妹妹，姐姐带你去外面转转，这些男人真是无聊，谈个什么事情就跟做贼似的。”还不忘斜视坐着的行栀子，好好气了他一番。
等这两人离开，行无为才说：“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方恩清被人在龙窟旁边找到，带回来的时候神志不清。我用魔气一探，发现他神识里面被打入了一缕龙息，应该原本是要吸食灵魂占用他的身体，我就用了自己的一缕龙息给他压了下去。”
“你这么轻易就把龙息渡给一个外人？还是藏云间的，他可算是武修的人。”
“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我觉得我多半是看上他了。”
“啧。”行无为不以为意，他才一个刚出生几百年的小龙，什么是感情都还理解不了能知道什么叫看上了？要是一点好感算看上了的话，他当初还不算是看上了夏无言。
“能感觉得出来，那股龙息很强大，足以把我逼出原形来。很可能是‘戚’字辈的。”
“你说是龙窟的话我就大概能知道是谁了。这个人惹不起，你记好，万一方恩清还是出了差池，你千万不能单枪匹马去找他。这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你是说，方恩清还有可能出事？”
“唉，只是有可能而已。而且我也是让你不要独自去找这人，起码得带上我。”行无为不得不软下语气和他说，其实他本来的意思的确是让行栀子不要顾方恩清的死活。可他这一说，行栀子的表情立马就出卖了他，搞不好他真的喜欢上了方恩清，他居然还会有替人担忧的时候。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确实是‘戚’字辈的，叫戚风。算是我师父，我喊他舅舅。”行无为说起这件事有点烦躁，皱起眉，“唉，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你这房里有酒么？”
“说不清你慢慢说，喝什么酒。你烦起来喝了酒，就没有能说清的事。”行栀子这也算经验性总结，行无为喝闷酒的时候不喝到把事情忘掉是不会开口，而等他一问三不知的时候还怎么和他讲这个戚风？
“是他当初想到把魔族带到这边来和武修抗衡。提出激化武修和仙修的矛盾，让仙修厌烦这片大陆的也是他。”
“那最后怎么是你当了王？不会是……”行栀子不敢相信，一直直来直去的哥哥可能为了王位使了手段，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不会是你为了当魔王才封印了他吧！”
“死小子，我是那种人么！是我当初让他当王他不当，后来为了带长柔远走高飞把王位让给你，又被他阻拦了。啧，这舅舅他就是个疯子，说我敢不当魔王就把魔族全都屠尽，这才被我封印。”
“……我们龙族真的有辈分么。”
“谁知道呢。总之你要是把他放出来，魔族就遇上灭顶之灾了。”把事情说完，行无为松了口气，“不过不管怎说，他呆在那山洞里也算是我的错。我去找酒喝，不聊了。”
行无为离去的时候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就算他刚刚交代的是一件关乎整个魔族存亡的大事，就算是戚风真的跑出来了，他还是能这么潇洒得跑去找酒。
“恩清，你怎么最近总是在看那座山头啊。阴云密布还电闪雷鸣的有什么好看的。”夏无言离开了行栀子就不再是一副扭扭捏捏的女人样，现在端着个小扇品着茶，即使穿的再花哨仍然是一位儒雅的公子。
“吾总感觉那边的人在召吾过去，但又有另一个念头在一直阻止吾。”
“听说你是晕了被抬回来的，你还记得看到什么了？”
“有鬼火，还有个和鬼火一样的人，红头发的。”……突然这么去细想那人的容貌，方恩清呆住了，他记得那人张牙舞爪得朝自己冲来，背后披散着红发仿佛是烧透半片夜空的火焰。那人分明向他笑，却露出獠牙和利爪像饿虎扑食一般。
“恩清！”等夏无言发现他不说话，忙大声喊他。但方恩清就是没有动静，目光呆滞。夏无言发现情况不妙，他将方恩清打横抱起，现在不快点去找行栀子怕是不行了。
行栀子看夏无言慌慌张张得跑进屋子，还以为他又要耍什么把戏，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他。但夏无言的表情不是虚的，他怀里抱着方恩清，脸上冒着细汗，的确是一副一路小跑来找他的样子。他看夏无言把方恩清放在床上，也跟上去，“怎么了？”
“恩清他突然就这个样子了，我推他喊他他也不应。行栀子，你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他这几天恍恍惚惚的，现在又变成这样了！”
行栀子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仔细看方恩清发现他虽然眼睛睁着但是表情却没有动过，更可怕的是眼睛没有眨一下。想起行无为说的什么差池，他也冒出冷汗来。
“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我就带他在花园里头喝茶，而他一直在看那山头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里有东西在召唤他。”行栀子以为方恩清之所以看山头，是当山洞里有角龙王，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当真疏忽了。
“我那时候问他都看到了什么，他话就说到一半呆住了。栀子，怎么就这样了，你山上是什么？我记得行无为吩咐连你也不要靠近那里的。”
“是条龙。多半恩清现在是被控住了。”行栀子说得有气无力，怎么刚刚才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
方恩清现在眼前一片黑暗，在他回想洞窟里的人扑向自己的时候，他就陷入这片黑暗里了。而正前方，他看见有微弱的白光。“方恩清。”那点光正不断地呼唤啊的名字。
“方恩清。你来这儿是在找什么？”
“是谁？”
“我是龙，是弑神的龙。”
“弑神？”
“没错，神是我们的食物。像你这样的仙修也是。”
“不，龙是神的坐骑，是战宠。”
“你没有说错，那也是龙的一面，而我说的是龙的另一面。”方恩清发现这个声音根本不带感情，即使自己反驳他。
“方恩清。你在找什么？”
“你为什么知道吾在找东西？”
“是你告诉我的。”
“吾没有告诉过你。”
“方恩清，你在找什么？”那道白光更亮了一点，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但是他不感觉自己的眼睛现在是睁着的，很显然他被带到了这人构造的幻境，或者是这人控制了自己的神识。
“吾没有告诉过你，所以你才会来问。”
“不错，你很聪明。但是你来我这儿找了，想必就是觉得你要找的东西在我这儿。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告诉你你要找的东西在哪儿。”
“什么事情？”
“你把行无为带到我身边来。”
“或者你去告诉他，他的舅舅非常想念他想要见他一面，我相信他会跟着你走的。”
“你大可以去和他说我对你说的话，而且你也只是把人带到我面前罢了。结界这么强，你并没有害他。”
“吾不相信你。”虽然只是让行无为见一个被隔在结界里的人，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阴谋，这件事情毕竟太简单了。
“你不想知道自己要找的东西在哪儿么？”
当然想，方恩清内心沉重起来。“你非常想，我听到了。”
“把行无为带来见我。”那道光越来越强烈，而这一句话在方恩清耳边回绕了很久，他感觉这人永远也不会停下这句话了。就像是千万只小虫子在自己耳边扇动翅膀一样，方恩清觉得异常烦躁。
突然，世界骤暗，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方恩清只记住了这句“把行无为带来见我。”身体不由自主活动起来。
坐在一旁打盹的夏无言被方恩清的举动惊醒，现在是晚上，已经快要三更。在书桌前的行栀子被夏无言推醒，他看见方恩清站着还以为人已经醒过来。正要高兴，被夏无言捂住了嘴。他看见方恩清不理会身边的人也不点灯，径直朝门口走去。吱呀一声，开了门。
夏无言捂着行栀子跟在方恩清身后远远跟着，看行栀子安静下来，他才把手放开。“他应该是没醒，两眼睛还是没神的。”
“他这是要去哪儿，这对魔宫也不熟。”
“我看他现在不是方恩清，而且明显这不是在瞎转悠，你看路都是径直走的。”夏无言这么一说，吧自己也吓得发冷，这方恩清怎么就和鬼上身了一样。
“你一个妖精，发什么抖。”
“我明明比凡人还弱，凡人都怕鬼，我为什么不能怕。”
“你不知道凡人怕的鬼就是你们这些妖精么，你不上去打个招呼？搞不好还是同类。”
“我和他有什么招呼好打的。难道我去说‘晚上好同仁，你能从我爱人身上下来么？’这种话么？”即使胡扯，他也要在行栀子面前时时刻刻提醒着方恩清还是他看中的，这让行栀子一下子没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情。
“少说几句，偷偷摸摸跟踪人还在胡言乱语。”
“也不知道是谁挑起来的。”
这会儿方恩清已经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躺在一棵老树下打盹的行无为。就看见方恩清上前踹了他一脚，但行无为太醉了没什么太大反应。
“唉，起来。要睡到什么时候。”完全不是方恩清说话时软声软气的语调，显然是戚风在讲话。看这么说行无为还是没反应，方恩清终于开始动手，一拳打在了行无为的小腹。就算是喝得晕死过去的人，对剧痛还是有反应。
“你，你小子大半夜发什么疯。”但他眼神又没什么焦距，到底谁打的他也没看清，摸到手边的酒坛子又随手拿起，醉笑着招呼方恩清，“来！喝酒！”
方恩清一把拎过坛子杂碎在地，“还这么嗜酒，起来！”
“你，你是谁啊？”
方恩清俯身靠近这醉得满脸通红的行无为，对着他神志不清的眼说：“好侄子，舅舅这几年憋闷得很，来龙窟我们好好算账。”然而行无为现在喝得烂醉如泥，他的吩咐对一个醉鬼来说实在太难理解，等肚子不怎么疼，行无为又倚着树根睡了过去。
“气死我了！”戚风最后踹了脚树根发出咆哮，而方恩清一下子栽倒在地，就像突然松了线的傀儡。
夏无言上前抱起方恩清，行栀子扶起行无为。他们两人在夜色里交换了下眼神，分头将身上的人送去各自房间。
第二天下午行无为才从宿醉里清醒，他睡了近一天心情异常轻松。看到不远处坐着满脸疲惫的行栀子就上前和兄弟打招呼：“哎，栀子啊。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吧。谢谢哈。”
“腹内空空，我出去找点吃的。”行栀子扯住又要往外走的行无为，开口对他说：“戚风，昨天来找你了。”
“什么！”
“那时候你在老树下喝得很醉，他还踹了你一脚。说是要和你算总账。”
“我说自己怎么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肚子这么疼。他是怎么来找我的？”
“恩清，被控制住了。”行栀子现在很憋闷，明显是行无为惹了那个戚风，害得方恩清现在一直昏睡，连魂还在不在身上都不知道。
“他现在在封印里头，无非是想让我去找他。”
“无为，我想请你去找他。”行栀子神色疲惫，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把行无为往火坑里推，“我怕你不按戚风的意思，他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你哥的命这就不算命了？”
“他是你师父，不一定会对你怎么样，可是方恩清不一样，他没见过方恩清。方恩清在他手上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哼。”行无为听此拂袖而去。
行栀子这回没有阻拦他，刚刚只是尝试一下罢了，万一行无为出了意外他也将一样难受。他给自己沏了杯冷茶，缓缓喝了它，决心一个人去龙窟与那戚风一会。
龙窟在青天白日下还是显得骇人，只有这一片山头笼罩着乌云，就连四周的阳光也被挡着射不进来，一道道电光劈在绿色的“禁地”两个大字上。行栀子这时候单刀赴会，望着黑漆漆的洞口提起十二分精神。
“戚风，我来找你了。”他过不了龙窟外面的封印，甚至感觉这道封印的力量比行无为的还要强。
洞口有隐隐约约的灵火溢出，由于不是在晚上，那些灵气看起来十分稀薄。灵气朝行栀子攻击，然后都撞在封印上引起更大的闪电。行栀子能听到龙窟里面有隆隆的响动，起码有不止一头巨龙在像洞口靠近。
“你是谁？我喊的不是你。”
“我叫行栀子，是行无为的弟弟。有什么总账我也一样能和你算。”
“狂妄的小子。”封印里头又劈了一道巨大的闪电，显示主人现在十分愤怒。
“龙，是龙。我们的同类。”沙哑的声音从洞口里传出，听起来更类似于咆哮。
“同类。”这回是另一个魔物的声音，不带感情得附和了一声。“戚风，这是放我们出去的同类么？”
“还是那个将我们关起来的同类？”
“把我们关起来的？我要吃了他！”更多的魔物发出声响，震得行栀子脚下的大地都在动，山顶上开始飞沙走石，他已经听不清这里头到底有多少个龙。行栀子暗赌一把，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用龙息催动。“都安静。”
龙窟居然真的安静下来，封印四周平静了许多。
“角龙符？行无为居然把这东西都交给你了。”这回是戚风的声音，从这句话里倒是听不出愤怒的语调，更像是吃惊。
而行栀子松下一口气，角龙符是能命令角龙的兵符，这样一来那洞窟里的魔物就不算是敌人反而能算自己的士兵。
“这小子居然有角龙符。”
“果然是当初封印我们的人。”
“吃不了他，可恶。”
“戚风，你现在解除方恩清的控制还来得及。否则我就叫里面的角龙把你撕成碎片。”
“哈哈哈哈。”有更多的灵体撞上龙窟的封印，里面的戚风魔力已经接近暴走，“你怎么不想想行无为当初怎么没这么做？”
“你要是伤害方恩清，我肯定要你的命。行无为也阻止不了。”
“嘁，你倒是这么做。”
行栀子完全没有料到这戚风还会不怕死，“你居然不怕死？”
“我在这里被封印了几百年，生死对我已经没有差别！呆在这暗无天日的龙窟，又要和这丑陋的角龙为伍，我现在只要那行无为过来，和我一起！和我永远堕入这永无天日的黑暗！”
“如果你不带行无为过来，我即使被这些龙撕成碎片，也要拉着方恩清一起共赴黄泉！”封印里雷声大作，听见的是角龙发出的怒吼声，还有打斗声。原本黑漆漆的洞府现在时明时暗，“你说谁丑陋？”
“戚风，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么？”
行栀子被戚风的狠话震惊在原地，他实在想不到这人已经疯狂到这种程度。催动角龙符让里面的角龙不再伤害戚风，在戚风疯狂的笑声和他的灵不断攻击封印发出的摩擦声里行栀子离龙窟越来越远。
“你居然把戚风和角龙关在一起！”当行栀子找到行无为看他面前已经叠了不下十个饭碗。
“嗯？你单独去找他了？”行无为又解决了手上一个油腻腻的猪脚，无所谓得说：“没事，就算那些角龙联手也打不过戚风。他在里面过得还能很自在，哈哈哈哈。”
“已经被关疯了你知道么！现在就等你过去和你同归于尽。”
“你也真是，为了一个方恩清就非要把自己的好大哥往火坑推。”行无为再要了一桌子酒肉，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吃吃吃！除了吃就是喝！”从云中回来行无为简直像没了命得在吃喝。
“好歹算最后一顿了，你让哥哥吃点好的行么？”行无为又猛灌了自己一壶，不像原本拿着酒杯小喝，真有一副壮士一去不回头的凄凉，“我待会儿要去的地方啊，可是连牢饭都送不进去。”
“你要去哪儿？”行栀子被他说得紧张起来，“你要去陪那个疯子？”
“为了你的宝贝方恩清，你不就是想这样么？”
“没，我也没要你去做牺牲。”
“如你所说，戚风起码会念及旧情不杀我，可是方恩清就不见得。”
“把他放出来吧。那个封印，你能解吧？”
“行栀子！你这样还算是魔王么？我这回没有别的要求，你要是下次还为了方恩清要放弃整个魔族，我行无为可没有第二条命替你做第二次事情！”
“大哥。”行栀子这才发现他突然把方恩清放在了比魔族更高的位置，而他大哥明知道自己将一去不返，还是放任他的一贯自私。
“你回去吧。等我把这顿饭好好吃完，应该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方恩清了。”对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一想到最后一顿行无为还是没什么心思去吃这些。但毕竟现在不趁机吃点，到了龙窟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在这儿陪会儿大哥。”
“嗨。我又不会死，那封印加了上古仙人的诅咒，外面比里面脆。等我劝服了戚风，再叫你把它打破就好了，戚风原本就是个好说话的人。”
“那道封印根本没有你的魔力，不是你下的是不是？”
行无为本想端起酒壶再饮，听这句话又添新愁，“不是我下的，也算是我纵容下的。”他把酒倒入小酒杯里头，一饮而尽。“当初长柔带着这道咒印本想封印了龙族，戚风废了很大劲才从山背破开缺口让我们俩逃出来。单从这一点，我的确应该进去陪他。”
“或者我换他出来。毕竟他比我强，也比我能管理魔族。”
行栀子向他要了一杯酒，两兄弟对饮到夜深，桌子上的酒肉在那之后就没有动过。行栀子原本想送行无为去禁地，但最后被拒绝了，行无为还是那句“回去等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方恩清。”行无为笑起来能整齐得露出八颗白牙，眼睛眯眯的，即使满脸胡子拉碴也能是一副温柔的好大哥模样。行栀子突然发现，他无意中用行无为和方恩清做了交换，用一个陪了自己几百年的亲人换到了一个自己才见面几天的陌路人。
行无为从外面破开封印的时候戚风居然没有趁机逃出去，反而用灵火拉了他一把。
“你这儿有没有酒喝啊。”这是行无为进去之后对那个一脸漠视的长发男子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这里什么也没有。”
“哎呀，这可无聊了。”
“哼。”
过了夜半方恩清果然清醒过来，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他发现行栀子看自己的样子有了变化，几乎是一副想杀了自己的模样，但又被狠狠压抑着。而他又突然记起，戚风最后告诉自己的话，“行栀子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龙潭虎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