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春天的地铁 上部周东篇》夏日欢草

22、修改版第二十二章

　　午后的艳阳透过浅蓝色落地玻璃窗折射出异样的光彩，洋洋洒洒的铺满了半间房子，满室的暖意让我蒙生睡意，倚靠在老板椅上小憩懒洋洋的像只睡猫。似睡非睡间又看到谭飞从金色的光芒里向我走来。这是我第几次出现幻觉？我已经记不清了，他总在我心情最好状态最佳的时出现，伸出大手拍拍我的头爱抚我的头发，如同奖励一只听话的小狗。这是他生前常做的动作，每次我做对某件事，完成某项大的工程他都会如此表示，不是扔一块骨头，不是丢一块肉，而是给予亲人般的的抚慰和鼓励。他睡在大海的深处，我依然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浅意识里我一直认为他没有离去，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如兄长如朋友如老师如父亲如影随形。谭飞把我从地狱推上了天堂，他教会我乐观的面对人生，正视自己的位置，坚信自己的理想，任何困难险阻在我面前就是一项艰巨的考验，最终我会凭借顽强的意志乐观的精神战胜它。而此时我刚结束一个漂亮的的战役，战胜了困扰多年的心魔，我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来到光明的世界。孟乔成为我的过去，成为我灰白记忆中的一个剪影，我面对他不再恐慌不再害怕，那些痛苦的回忆如飞灰消逝在天际。我被释放，如展翅的小鸟逃脱了坚固的笼子，飞出了那片阴郁窄小的天空。我享受着自由的快乐，享受着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这样我美美的晒了一下午太阳，带着极好的心情漫步回家迎接新一轮的挑战。一路上脑海里闪现的都是郭杰五光十色另类的装扮，猜测着他又会在自己哪部分留下叛逆的痕迹，对这样的一个晚熟的孩子我真不知道该怎样交流，他什么也不肯说，什么也不想做，只是将自己放任自流，我看着他一步步的堕落走向极端。是该想些办法阻止他不能再让他如此下去，他的人生才刚开始不能就这样结束。心里有个声音在同我的意志唱反调。不停的质问我：周东，你有什么立场？你凭什么管郭杰？你不是他爸不是他妈，不是他的爱人，只是一个普通又普通的朋友。你凭什么？每想到此浑身都觉得如冰水灌头，忍不住打个冷战。我很怕，怕这些质问出自郭杰清醒的头脑，从他坚刻的嘴里吐出，那会像一把刀扎进我心里伤人于无形，而我会崩溃，就像那天晚上一样陷入新的地狱！不在为情而动的周东消逝了，冷静理性的周东毁灭了，笨蛋周东再次横空出世，遇到郭杰的那天开始，我就再也不是能自制的周东了。
　　一路胡思乱想让我的头痛得厉害，哆嗦着从兜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推开大门，迎面一股久违的饭香钻进我的鼻孔，刺激着我的味觉，红烧鱼的香气引起我极大的食欲，我赶忙换好鞋冲到餐厅向红烧鱼行注目礼，快速分析着鱼肉哪部位的最美味。
　　郭杰系着围裙背对着我在灶台旁忙碌，头也没回和我打招呼：“回来了，菜马上就好，去洗手吧！”我的眼里只有美食没有他，顾不得洗手抄起桌上的筷子夹起一块鱼扔进嘴里，许久没吃到过如此美味的鱼了，大概是吃得太猛，嚼的太快，一根大刺卡进了我的喉咙，无论我怎么咳嗽咽水都无济于是，我哽着脖子憋红脸和鱼刺较劲儿。郭杰听到动静闻声回头，发现我狼狈的状况，关上火拿起一瓶醋向我奔来。一边走一边数落：“你恶死鬼脱生啊！谁和你抢啊，你不会吃慢点！快，喝口醋！”说完用牙咬开瓶盖就给我灌醋。
　　好嘛，这饭没吃先来半瓶醋，味酸上涌我胃里翻江焘海恶跑进卫生间开吐，这回又是泪又是鼻涕弄得跟死了爸爸似的，要多难看有难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郭杰他居然不嫌弃我脏，跟二十四孝儿子似的鞍前马后的伺候我，终于功夫不付有心人，卡在喉咙里的刺被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折腾没了，如一滩烂泥的本尊被郭大少架回了餐厅，安放在椅子上。我被伺候着濑完口坐在餐椅上叨气儿，这才正经打量郭杰。哈！小子居然变了个模样！昨天那些钉在他五官上的鞋掌不见了，黄毛也被染回黑色顺溜的趴着，好像是刚刚洗过头，有小水珠一滴滴的流下，是汗是水我可分不清，只看到它们蜿蜒直下顺着郭杰美丽白皙的脖颈流进V字领的T恤里，使我产生了无数幻想，想像着它们经过的皮肤，经过郭杰身体的温度，水珠停留过的部位，不知不觉我精神百倍，首先打立正的是本人饥渴很久的男□□官。我庆幸自己坐在餐椅上，不然丑态肯定被郭杰看了去，那就真的不能见人了。我红着脸咳嗽了几下，调整激动的情绪发着劳骚：“唉，就算是你秀色可餐，也得让我吃口饭再瞻仰吧！我都快饿死了！”
　　郭杰扑哧一声笑了：“是我饿着你，还是你自己折腾自己啊？居然还有胃口吃饭？我还以为你不饿了呢！”说完转身走回厨房给我盛饭，我总算松了口气，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坐好，端正先吃后做的态度扫看着桌上的美食，不一会一碗香喷喷的豆饭摆在了面前，郭杰搬了把椅子坐到我旁边离我非常近的位置，拿起筷子为我择鱼刺，把收拾好的净肉沾着汤放进我碗里。我呆住了，受此待遇不免受宠若惊，嘴张成O型看着他微笑服务。郭杰皱了皱眉捡起一块鱼肉塞进我嘴里：“你多大了？还要我喂啊！快吃！”喂进我嘴里的鱼肉就这样被我含在嘴里，我不会下咽呆若木鸡。我是在做梦吗？一定是在做梦！我用手狠狠掐了下大腿，真疼！不是梦，这不是梦！这鱼里下药了？让我产生的幻觉？我咽下鱼肉没细嚼滋味小声的问：“郭杰，你有事？有事求我就直说，不必这样！我有点。。。。。。接受不了！”
　　郭杰听完扔下手中的筷子大声叫：“周东，你受虐狂啊！我折腾你你没一句怨言，我对你好你怎么这副德行？鱼你吃多了，愚蠢至极！不择了，你自己吃，卡着活该。”孩子鼓起腮帮子搬起椅子坐到我对面，大口吃着饭头也不抬生着闷气。
　　我一脸傻笑解释：“呵呵，呵呵，小的当下人当惯了，还真是当不了地主！那个，你也吃，别光吃白饭！嘿嘿，鱼做的不错，昧道好极了！”我配合着语言快速解决碗里的食物，一边吃一边满意的赞扬，把郭杰捧成厨神再世，郭杰脸上渐渐出现了笑容，亮晶晶的眼睛闪着光望着我，如同黑夜里璀璨夺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