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上古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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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花二人这边恢复了寂静，那边原本也在刻意低语的李长风和宋秋雁却忽然闹出了大动静。
“喂李长风！”宋秋雁大叫道，“我都把我梦中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了，你为何一句话也不同我说？”
陆小凤在这边笑笑，道，“不用说，他一定是梦见你死了，他想殉情去了。”
“呸！”宋秋雁怒道，“你说你自己呢吧？！八成是你梦到姓花的死掉了，你想殉情才一刀刺向自己！”
李长风喝道，“秋雁！陆大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得无礼！”
陆小凤笑道，“那还真是在下失言了，因为稍微想想便知，李公子才不会为了你这刁蛮丫头殉情。所以该是嫌你太吵太烦才会想不开自尽的。”
陆小凤这话正戳中宋秋雁的痛处，宋秋雁腾地起身就要过来和他算账，却被李长风伸手拉住，于是只好道，“嘿！那你就要好好问问你那姓花的小白脸了！为什么他先是哭着喊你的名字，然后忽然要自挖双眼？保不准是你干了什么欺负他的事情他看不下去了呢！”
“宋秋雁！”李长风怒喝一声，方才还像炸了毛的猫一样的宋秋雁立刻吃了瘪，怒目圆睁地看了李长风一会儿，然后气鼓鼓地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山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接下来李长风和宋秋雁那边就刻意压低了声音，陆小凤在这边也听不太清，他也不想劳神费力去听，他没兴趣。反而是方才宋秋雁的话，让他觉得确实有些蹊跷。
他低声问花满楼道，“为何？”
花满楼道，“什么？”
陆小凤道，“宋秋雁所说。在梦见最恐惧的事情时，我们三个都选择了自行了断，为何你却是要自毁双目？”
花满楼思忖片刻，淡淡道，“因为我不能死。”
陆小凤没有再问。只因他知道，再问下去花满楼也不会说。
花满楼不能死的原因有很多，因为他是热爱生命的人，因为他还要为了花家甚至为了江山尽自己一份力。可是，花满楼热爱生命，并不是说他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听花满楼所说，他在梦里梦见花家已经被满门抄斩，这于花满楼而言，不仅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更是断了花满楼在这世上的所有牵挂。在那样的情景之下，花满楼居然不是寻死，想必是有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原因。
陆小凤正出神凝思，花满楼道，“陆小凤。”
陆小凤回过神，道，“怎么了？”
花满楼道，“为何那婴儿啼哭的蛊术对你始终没有影响？而且这毒雾梦魇中，你也是我们之中最轻的一个？”
陆小凤道，“这个我也想到了，只是，我也不明所以。”
花满楼思忖片刻道，“莫不是因为你的内力较为深厚？”
陆小凤轻声笑道，“花满楼，那你可就自谦了，论武功，论内力，咱俩也差不了许多。而且，那个李长风，功力恐怕也不输给你我二人多少。他也一样被那婴儿哭声蛊惑，反而是那个几乎毫无内力的宋秋雁，那天她用双刀刺向我时，可是清醒的很。”
花满楼不再多说，微微皱起眉头，白皙的脸庞在火光照耀下显得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硬朗。
陆小凤正欲让他别再乱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听见李长风在那边道，“那是何古怪？”
这山中本就蹊跷诡异，加之此刻已经入夜，若再有什么危机只怕凶多吉少。所以听见李长风所言，其余三人全都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陆小凤回头去看，在不远处的山崖边上隐隐发出幽幽的光，那光是星星点点的深蓝色，随着看去的角度不同而又有明暗变化，远看竟像是新月时的星光，忽明忽暗。
花满楼问道，“陆兄，发生何事？”
陆小凤将所见情景与花满楼说了，道，“我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
花满楼道，“小心。”
那边李长风也起身想去看看究竟，却被宋秋雁拉住，宋秋雁躲在李长风身后道，“你让那小胡子过去看看就行了，你别去了，这荒山野岭的，别是有什么妖魔鬼怪。”
李长风无奈道，“就算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不也是亲自看过才放心么？你就在这儿待着，别过来。”说罢挣脱宋秋雁的手，径自和陆小凤一同向崖边走去。
陆小凤和李长风二人放轻了脚步往崖边走去，那深蓝色的光愈发明亮起来，直到二人来到崖边，陆小凤弯腰伸手下去，抓了一把枝叶上来，这才看清，这隐隐发光的，居然是这树叶。
陆小凤回到篝火旁边，对花满楼道，“花兄，这山中果然奇了，没想到这崖边的矮树还能发光。”
花满楼道，“你说说看。”
李长风与宋秋雁也凑了过来，陆小凤就着篝火细细打量手中的枝叶，道，“这树约莫有半人高，叶子圆圆的，叶面和枝上有绒毛，叶子上有黑色的纹路，应是这黑色纹路能反出深蓝色的光。”陆小凤说完，又道，“对了，这里还带着两颗果实，指甲大的小球，是暗红色的。”
李长风道，“我还从未见过能反光的草木。”
陆小凤道，“花满楼，你可曾听说过如此树木？”
花满楼未答，伸手从陆小凤手中取了一枝，先是用指尖细细抚摩，而后凑到鼻尖嗅了嗅，然后微微皱起了眉。
宋秋雁急不可耐道，“花满楼，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花满楼道，“陆兄，我想我知道为何你之前能够抵御婴孩啼哭，而后这梦魇毒雾也是你最早破解。”
陆小凤道，“为何？莫不成与这树叶有关？”
花满楼点点头，用指尖捻碎一片叶子递到他面前，道，“闻闻看。”
陆小凤凑上来嗅嗅，一阵非常清淡的清凉味道袭来，其中还夹杂有淡淡的清甜。
陆小凤道，“这味道……”陆小凤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竹筒，那是进山之前小二哥好心给他的止痒草药，陆小凤将竹筒打开，细细闻了闻，果然，这草药中也有一模一样的清凉味。
花满楼点头道，“若我猜的不错，这树叫作迷榖，将它涂在身上或是戴在身上，有防止中蛊与梦魇的功效。想是那小二哥家长辈从山脚下摘了这叶子，作为草药的一味加入了这药中。”
“如此神奇？”宋秋雁听花满楼说罢，从陆小凤手中夺过一枝，拿在手里对着篝火细细打量。
陆小凤听罢总算知道了这事的前因后果，原本想着有这神草傍身，起码不用担心再被蛊惑。可是却见花满楼皱起的眉头并未舒展，反而神色更加凝重了几分，便问道，“怎么了？是否有何不妥？”
花满楼想了想，道，“有关迷榖的记载，是‘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榖，配之不迷。’但你可知，这记载，出自于何处？”
陆小凤未及答话，宋秋雁抢道，“中草药的记载，无非是《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之类的呗。”
花满楼摇摇头，道，“是《山海经》。”
“《山海经》？”李长风惊诧道，“《山海经》乃先秦古典，其中多记载上古时期的古怪风物，这千余年来世人皆谓其中多数乃神话传说，并不足信。这树能夜间反光本已神奇，想不到竟是《山海经》中所载之物，当真了不得。”
“山海经……”陆小凤皱眉。
宋秋雁道，“若这山中真有《山海经》里所载的东西，那岂不是会有那些各式各样的食人怪兽？”
宋秋雁这次的问题可谓难得切中了要害，这也正是此刻其他三人所担心的。
陆小凤行走江湖多年，从来不信那些神神怪怪之说，只是这事乃花满楼所说，他便已经先信了几分。
况且，一则这山素来有凶山之称，近几日走访，听闻来的尽是些骇人听闻的传说，说凡是进山之人都死状可怖的被人扔在山口。二则方才那迷雾的威力他们已经亲身领教过了，也由不得他不信。
陆小凤道，“若真如花兄所说，这山中仍有上古时神物，也许反而能够多几分把握。”
李长风点头道，“陆兄言之有理，对危险一无所知只会令咱们完全被动，而如今若真如花兄所言，反而真是件好事。”
宋秋雁撇撇嘴道，“可万一这个什么……哦对迷榖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并不能说明这山里真有什么《山海经》里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花满楼笑笑，对陆小凤道，“陆兄，那就靠你了。”
陆小凤了然道，“放心，我会将沿途所见仔细说与你听，由你来判断。”
花满楼道，“李公子才学恐怕不在你我二人之下，也请李公子多费心。”
李长风点头道，“花公子过奖。在下定会多加留意。”
几人商量过后，陆小凤又去崖边采了些迷榖回来，分与四人在腰间系上，便各自在篝火两边靠着树休息了。
尸骨山里没有虫鸣鸟啼，夜里静的可怕，陆小凤轻声道，“花满楼？”
花满楼淡淡应了声，“怎么？”
陆小凤道，“关于你的梦魇，你真不打算告诉我实情？”
花满楼也轻声道，“你不也没和我说实话吗？”
陆小凤苦笑了声，耳后道，“快歇会儿吧，天亮还得赶路。”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上古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