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皇朝》烟袅袅

14、分析解语

　　南无域回到寝宫时，荆天已经回来了，他一见荆天便问，“查到了些什么？”
　　因为喝了不少，南无域头晕的厉害，便让荆天倒杯水给他。荆天一边倒水一边将打听到的说给他听。
　　听完后，南无域的眉头微微皱起，“姐姐那样性子的人为什么会对倾殃说那种话？”
　　“属下也不明白，若不是长公主的那些话，倾殃殿下未必就会被陷害，颜妃娘娘可能也不会……”
　　“既有心陷害他们，就算不是借姐姐这件事，她们也会想其他办法，只是她们实在是狠，杀害他国公主、未来皇后这罪名实在是重，她们是要往死了逼倾殃跟他母妃。”南无域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舜国对姐姐的嫁入本就万分不情愿，韩芷芸陷害颜妃的事夜肃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只是不想说而已，只要有人出面承认了杀害姐姐的事，那我就没理由再责怪其他人，夜肃早就希望姐姐横死，只是我没想到他选的是颜妃。”
　　自从又见到倾殃，他才知道当年那个带着面纱的淡雅女子便是颜妃，换了是他，他才不会放弃那样绝世的女子而选韩芷芸。“也不知道她们当年是怎么逼得颜妃喝下那毒酒的，只是，现在……”南无域极少烦躁。
　　荆天跟在他身边多年，最是知道他想法的，“主子是在担心那颜妃娘娘的尸体吗？”
　　南无域没有说话，只是明显更烦躁了。当年因为长公主死在舜国，他十分震怒，明知道送来的女人只是个替罪羊，可他还是将怒火发泄在了那尸体上，他命人将颜妃分尸，抛到了狩猎林里喂了野兽。如今，他如何还倾殃一个完整的母亲，即便是死的，是具骸骨，他都还不出了。
　　“主子……”荆天见自家主人脸色越来越看，不由叫了一声。
　　“荆天，回去后，无论花费多少人力，就算将那片林子翻过来，也必须找到颜妃的尸骨，两百零六块骨头，一块都不能少，一块都不能错。”南无域看着荆天吩咐，那阴冷的眼神让荆天这个经历过多少次生死的人都感到害怕了。
　　“是。”荆天深知这个任务有多难完成，可他还是接下，因为这个人，是他的主人，是能让他感到怕的人。
　　以荆天的武功，别说晏国内没人比他厉害，放眼三国，能比他高的也实在太少了，他是习武天才，太早的功成名就让他心高气傲，眼中看不进任何人。
　　可那一天，他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穿着青白色的衣裳，脸上浅浅的笑，本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可是他的那双眼，那么深邃，仿佛将人间的一切肮脏都融了进去，才能透出那样的深邃。
　　为了这份深邃，他在那个男人身边呆了十五年。
　　“你说的那个红衣女子，你回忆一下，她的身形气质是不是与跟在倾殃身边的那个丫头有些相似？”南无域又斟酌了一遍荆天回禀给他的话，想起与荆天交过手的那个红衣女子。
　　荆天被这话猛地敲醒，他之前见到夜倾殃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夜倾殃身上，但多年的杀手经验让他会大略的观察周围的一切环境，所以他对千潋的还是有所印象，现在南无域这么一说，他立刻明白了。“确实有些像，只是这女子这般阻碍我的行动，难道是那皇后派到倾殃殿下身边的人不成。”若是真心关心倾殃殿下，就没理由出手阻止他。
　　南无域握着茶杯沉思，“未必，或许，是倾殃不愿意我查。”之前在桃花林里倾殃说的话他还记得。
　　“你先去调查一下那个女子的身份，我要确定倾殃的身边没有对他异心的人。”
　　“是。”荆天领命。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韩芷芸身边最新得宠的宫女灵儿慌张的跑了进来，叫喊的声音实在有些大，让人听了烦躁。
　　“放肆。”韩芷芸坐在床边，本是在温柔的为喝醉的舜君夜肃擦脸，听到这声音，立刻阴着脸回头喝了一声，“眼瞎了吗，没看到皇上正在休息吗？”
　　灵儿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奴婢该死，是奴婢莽撞。”
　　“好了，说吧，什么事这么慌张？”韩芷芸摆摆手，打断灵儿的请罪。
　　灵儿忙禀告：“宫女容儿被人杀了。”
　　韩芷芸略变了脸色，“什么时候的事，立刻找御医验尸，半个时辰后给我完整的情况。”
　　灵儿领了命令就下去了。
　　韩芷芸继续为夜肃擦拭，不缓不慢，“这么快就已经有人在向我宫里动手了，你会担心吗？我不知道你是真的醉了还是假意醉的，今天南无域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要查那件事情，你心里怕是很高兴吧，当年你明知我所做的一切，可是你却没有追究我，因为你的江山要依赖我韩家壮大，我亲手将你最爱的女人推上死亡的悬崖，我知道你更在意你的江山，所以，我逼你和我一起杀了落孜颜。”
　　垂放在身侧明黄衣袖里的手紧紧握起，指甲都要嵌进肉里。突然一只柔软冰凉的手握住这只手，手不由一惊，连忙放松。韩芷芸用湿手帕温柔的擦拭假装没有察觉到这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