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房客》慕轻颜

4、Chapter Four

　　Chapter Four

　　一切似乎才消停了那么几天，便又产生了变故。
　　这天一护放学回家，因为疲惫所以超了条近路。小路上空无一人，外加傍晚将至，显得有些危机四伏。
　　那个人就突然蹿了出来，银光一闪，对着他就刺。
　　一护很勉强才能避开，银刃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他可以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慢慢流出来。
　　白崎不在，一护第一次独自遇到这样的场面，光是躲闪就很勉强，更何况在这小路上也没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一切都得要靠自己。
　　三下两下，一护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伤口。斜阳已暮，周围愈发的昏暗。
　　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血腥味，再度唤醒了他曾经悲惨的记忆。
　　记忆中，有个女人的声音对他喊，“一护快逃，快逃——”
　　最后那个字，如此的凄厉，似乎可以划破天空，震碎心肺，单是想着便已成伤。
　　场景模糊不清，似乎只有凌乱的几幅画面，跳动着，摇晃着，不变的是那另人作呕的血腥。
　　那个时候，他其实是想保护妈妈的吧，可是实在太弱，被那狂徒一脚踢开，于是只能拼命的跑走，去搬救兵。
　　这么多年来，他仍旧时常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的同时，他总又自我催眠，以为自己很弱。
　　画面再度摇晃起来，来到最近，白崎某日看他异常认真，他说，喂，一护，你不是弱者。
　　方才还在狼狈躲避的少年，突然停住了脚步，迎着利刃欺身而上，最近被白崎锻炼出来的好身手发挥了作用，电光石火间，他握住了刀刃，一个反手便夺了下来。
　　刀果然锋利，他的手上正是鲜血淋漓，可他只是盯着面前的人，似乎他就是杀害妈妈的那个凶手。几个月前的梦境，跃然眼前，梦境中他无数次的潜入监狱，看着自己拿刀捅入那恶人胸口，再拔出，再捅，似乎要宣泄许久以来的恨意。
　　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发现，刚才那位伏击者早已身亡，而他手中的匕首，正插在那人胸膛。
　　冷风徐来，哪有半天的宜人清爽。
　　一护不顾身上血迹斑斑，往家的方向飞奔逃走。
　　耳边似乎又响起白崎的声音，三分懒散，三分自嘲，三分玩世不恭，他说，“有的时候杀人真是迫不得已。”想来那日他们讨论的话题，竟然成谶，让一护心里越发冰冷。
　　不过他潜意识里，却有这样的感觉，只要他能逃到白崎身边去，他一定有方法解心结。

　　打开房门，一护再无气力，只能考在门上喘息。
　　白崎光着脚从厨房走出来，嘴里叼着块面包，正想与他说笑，却看见了他身上一片血污。
　　“怎么回事？”白崎皱起眉头，“你遇上了什么人……还是……你杀了什么人？”
　　“我杀了人。”一护的声音都像是在飘。
　　“又是那群家伙……可恶。”白崎有些忿忿，可他转头看见一护惊吓过度的模样，又露出了往时的鄙夷，“喂，你不是胜者吗？怎么这幅模样？”
　　“哼。”一护仍旧大口喘息着，妄图摆脱方才的梦魇。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早已没了知觉，只有两手疼痛异常，并非因为刀伤，而是想想刚才那握着刀，便觉得难受异常。
　　白崎正想走回房间，回头看见一护还是这样一副模样，到底还是转身回来。
　　“喂，你给站起来！”
　　一护抬头瞪了他一眼，本来想说“你认为我还站得起来吗？”，可又觉得少了锐气，终于忍住了。
　　“这样的眼神不错。”白崎笑着，“就是你也太软弱了，对不住你那颗心啊。”
　　一护没有听明白——似乎白崎总喜欢说一些他不明白的东西。他正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白崎却把他架了起来，“得洗个澡，一身血腥味可不行。”
　　他的体温就这样传递过来，并不算太暖，却让一护平静下来，只是身体还是没有力气，只好任由白崎把他拖到浴室。
　　“还要我帮你吗？”白崎笑得别有深意。
　　“用不着！”一护再一次瞪他，只是血污之下，他的脸早已红了。
　　白崎嘟囔着“好心没好报”，拖着步子走开，才迈出没几步，却听见身后“咚”的一声，一护整个人都跌进了浴缸里。
　　“不带这样热情的吧，一护！”白崎言辞越发挑逗，还是上前认命的扶他起来。
　　本就暧昧的气氛里，偏偏一护的面颊又蹭了白崎的一下，这便成了导火索。白崎看他的眼神陡然热烈起来，一手托着一护的脖子，无比迅捷的就啃了下去。
　　说那是啃简直太文雅了，那简直就是野兽一般的撕咬，一护嘴里泛开的血味，似乎交融了彼此的热情。一护头脑本就不大清醒，这次更加发晕，直接失去了平衡，这次连带着白崎都跌入了浴缸中。
　　“真热情。”白崎松了他，戏谑的说道。
　　一护这下连瞪人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用目不转睛的凝视表达自己的不满。白崎没有继续刚才的举动，却将他拥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他的语气难得温柔，“只要你愿意，下一次就不会再让你遇险了。”
　　一护突然觉得，白崎这种素来偏低的体温，竟然也能似烈阳，给人光与热。

　　甚至很多日子以后，一护回忆起白崎，也总是记得这样的他。
　　虽然嘴很坏，其实心里很软。会冒着危险替他挡子弹，也会抱着他笨拙的安慰。
　　无论后来他再做了些什么，一护也只是记得白崎好的一面。
　　永远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