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过去 x 狂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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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的星空下，那繁星就好像最闪耀的钻石一般，伊莉雅站在阳台上观望着夜景。
不同于爱因兹贝伦的冷，夜间部宿舍寮的静，这座森林深处的城堡依稀能感受到名为生命的所在，在夜里生命的气息。
趴在阳台上，伊莉雅贪婪的看着这黑夜下的景色。
“master，你在往外的话可是会掉下去的。”
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房间里除了伊莉雅外还有一人。
“我还不至于这么笨。”伊莉雅对于迦尔纳所说的事情嗤之以鼻，那般不华丽的事情她又怎么会去做呢。她的视线依旧盯着那高挂于天空中的圆月，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似乎在照耀着什么。伊莉雅伸出右手尽全力的往前伸，似乎只要在一点，在一点那星星就能抓到了。
突然，她重心一个不稳，探出阳台将近半个身子的她一下子失去身体的平衡。而前方底下等待她的是将近三层楼高的高度。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挡住了下坠的趋势，“master，我说了，您再像刚刚那样是会摔下去的。”
“可是我现在不是没受伤吗？”伊莉雅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她被迦尔纳高高举起。
“master。”对于自己御主如此不在意的说法，迦尔纳表示很不满，只有在伊莉雅面前才会有表情变化的他皱起了眉。“master，请善待一下自己。”
枪兵的目光很认真，明明就一块木头一样没什么表情，但是这番不容置疑的话语很难得的没有引起伊莉雅任何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开心。
这种感觉对她来讲实在是新奇又有趣。
“我知道了哟。Lancer很啰嗦啊！”伊莉雅鼓着腮帮子闷闷的说道。
他这是被嫌弃了？
迦尔纳看着自家御主就跟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他不由得觉得好笑，但这般能在他面前有这种情绪的master他并不讨厌。
迦尔纳单手抱起伊莉雅让她依靠在他肩上。
望着眼前全身心都只有自己的从者，伊莉雅低声说道：
“呐，Lancer。我刚刚看到了你的过去。”
是的，就在刚刚睡着的时候她看到了名为迦尔纳英灵的一生。
不可否认，在听到伊莉雅这么说的时候迦尔纳的内心有些许波动，然而仅仅是一瞬便又重新沉寂下来。
伊莉雅一直仔细观察着自己的从者，然而和想象中不同，自己从者并没有任何不安和忐忑，若说有什么变化那便是一闪而过的怀念。
她不懂，为什么他还要对那种人生感到怀念。而不懂就要问，伊莉雅坦言问道：“Lancer难道你从来都不怨恨那些人吗？”
枪兵的目光变得悠远而深邃，但是那一片紫色却依旧纯粹依然。
“灭亡是每个人都必须会经过的事情，只不过我的灭亡比起他人来的早了些而已。并没有什么好怨恨。”
迦尔纳说话的时候太坦然了，仿佛自己被人诅咒被人杀害都是一件自然不过的事情。而这却又和伊莉雅所受的灌输理念不一样。
她不愤，既为眼前人也为自己，就连语气也因此带上了丝疯狂。
“可是那些人背叛了你！欺骗了你！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
是的！为什么不像她一样？一想到自己曾经最为崇拜的人背叛了爱因兹贝伦，欺骗了她。那种愤怒就像吐着蛇心的毒蛇一样缠绕着她。
曾经有多希望之后就有多绝望。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等待的时光她逐渐失去了名叫期盼的东西。
“master。”清冷的声音就像是那说话人一样总是充满着冷静，仿佛什么都不能影响到他一样。
迦尔纳并不知道年幼的御主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圈住伊莉雅的手无声的缩紧，右手就像曾经他对着他妹妹格安所做的一样，“master，这些东西都是会过去的。”
巨大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掌心的温度清楚传过来。
的确，这些事情都会过去就像她现在这样，即便曾经痛苦但她依然活着。可她却同样知道一点，即便在怎么坦然但在被背叛的那一刻那种感觉肯定很不好受。
而她的枪兵曾经又是如此的光辉。
在那个梦里她看到迦尔纳战场上犹如战神般的英勇，她看着他接受着人们的欢呼，她看着他欣喜满足的微笑。而她同样看着他被人陷害诅咒，最后被人一枪结束了那本该继续的光辉。
——多么残忍的神。多么可悲的一生。
只有接触过黑暗才会知道在光明被夺去那一刻的痛苦。
伊莉雅的小手搭放在迦尔纳的脸上，清凉的风令她的手早已变得冰凉，而手下的肌肤却依旧温暖。
“迦尔纳。”
这并不是伊莉雅第一次直唤自己从者的真名。在昨天她喊过一次。可不同于昨天那带着命令的呼唤，这回童音里明显带了丝亲近和真实。
“master？”枪兵的眼里划过疑惑，似乎是不懂自己的御主为何这般反应。但总不要像刚刚那般疯狂便好。
伊莉雅的眼神划过一丝向往，她语气带着迷离“你真的很笨。”
是的，愚笨到令她想发笑。
“大概吧，master。”
迦尔纳不反驳被自家御主这么说。
眨了眨眼睛，伊莉雅一瞬间把刚刚的悲哀沉闷赶走。
这般悲伤春秋的性格还是不大适合她。
更何况夜已经开始了，她又怎么能错过呢？
她翘起嘴角视线转向了外面的世界，不同于适才的迷茫，此时她脸上带着三分狡黠，三分恶意，四分纯真说道：“sa，接下来似乎好戏该上场了啊。”
那些潜藏在黑夜里贪婪的红眼，是时候因为他们的鲁莽而付出代价。
而玖兰枢，他也该履行他的承诺。
圣杯！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伊莉雅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是不在掩藏的恶意。
红玛利亚，不，准确来说绯樱闲的到访早已在他预料之中。同样的或许是那一日的震动，那个潜藏于阴暗已久的那个男人总算伸出了他的爪牙。
执起一枚棋子，玖兰枢面色不变的放置于对方的棋盘。
“啊啦啦，枢你又赢了。”
虽然嘴上说着输然而一条拓麻脸上却没什么沮丧的表情。
玖兰枢微微一笑，这般情景他也习惯。他双眼依旧在那棋盘上，属于他的黑子那一方骑士英勇的闯进对方阵营，王也位于前线，而象征着荣耀的王后则被安全的保护在后方。
这般局势能不赢吗？
但是……棋局永远不能和现实相比。
王后身旁的两枚车和象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变成白色，亦或者是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颜色。
“枢”一条拓麻收起了散漫。他望向了自己的好友，他所崇拜的王。
“来了吗。”这是一句没有问号的句子。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没有说明是谁，也没说明来意，却仿佛笃定门里人能知道来者。
“请进。”
玖兰枢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门便打开，门外站着一高一矮的两人。
一条拓麻恭敬的站在一边，而玖兰枢依旧坐在他常坐的沙发椅上。
“你还是来了啊。又或者说你果然来了啊。闲。”
走进门里的人有着一头浅灰色的头发，她那和发丝相近的眼眸不再是之前所见到那般柔弱，里面既沉静又蕴含着可怕的风暴。
是啊，怎么能不隐藏着风暴，眼前人可是有着狂姬称号的人啊！即便她现在在另外一个身体里却依旧改变不了她那骨子里的疯狂。
绯樱闲对于这般亲近犹如情人间的呼喊丝毫不受影响。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了玖兰枢，而她身边尽职尽责的骑士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条拓麻挡住了那人的去路，所有人在王面前必须止步于此。
“枢”一声宛如情人间低叹，绯樱闲抚上无数人肖想过的容貌。她凑过去，鼻子里能闻到名为玖兰家族芬芳的血液。她就像最温柔的妻子靠在了玖兰枢的脖颈，可是没人能看到她的獠牙已然露出来，“那一个人回来了。”
“我知道。”
那一个人，破坏了纯血种生活的男人，带着他可悲的野心，肮脏的爪牙回到了这里。
“枢，我需要你的力量。”
这句话的含义不言而喻。
多么大逆不道的话啊！多么骇人听闻的话啊！
可这些这些却被绯樱闲轻飘飘说出。
可玖兰枢却只是轻轻一笑，那永远带着一丝忧郁的脸上像是看着没长大的小孩般。他语气带着抱歉“这恐怕不行啊，闲。我这条命还需要照顾一个人。”
“是那个叫做优姬的女孩吗？”绯樱闲的目光变得饶有兴味。
玖兰枢眼神黯了黯，“是的啊。”他的脸上还是那完美无瑕的表情。
“我真的很好奇，能吸引你目光的到底是怎么优秀的人。”
玖兰枢好笑的摇摇头“她不需要太优秀。”因为一切有我来保护就可以。
仿佛听得懂他后半段没有说完的话，绯樱闲的面上挂起一抹讽刺，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般天真的想法，可是结果呢？
结果她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呢？”
一道犹自带着娇俏的声音突然响起，那话语里并没有主人家所说的歉意。
什么时候！
绯樱闲猛然望向打开窗户的阳台，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的两人。在月光的映衬下，她见到犹如太阳般耀眼又和黑夜般深沉的两人。
一个看起来不过10岁的幼女穿着紫色上衣和白色的及膝裙子。银白色如同月光滑顺的头发披散在肩上。
女孩优雅的行了一个中世纪贵族间见面的礼仪，动作标准的就像是最精确的范本。
“初次见面，我是伊莉雅斯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这是绯樱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名为伊莉雅斯菲尔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过去 x 狂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