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宣誓 x 圣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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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有一瞬间的停滞，前方那一直沉默不语的灰发男子身上涌起了一种神秘的漩涡，一柄黑色泛着冷光的长/枪/带着泠然的寒意从那漩涡出延伸至整个厅内，早已献给恶魔的灵魂在这柄黑色长/枪面前发出最原始的悸动。
——这个是来自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即便是玖兰枢等人第二次看到，但同样也被这等力量所震慑。
而处在这峰头之前的一翁所感到更甚，武器所持的人目光毫无任何起伏，仿佛对他来讲这一切的最终结果早已被书写好。
“嘛，算了。”
就在单方面的虐杀即将要开始的时候，出乎人意料的阻止这场战争的竟是刚刚下达命令的人。
一翁面色不善的盯着那站在灰发人身旁的女孩。
伊莉雅却将这般渗人的目光视若无睹，而在她的命令下，那如同暴风一样的杀意刹那间消失殆尽。
众人眼前那有着精致面孔的少女脸上扬起残酷而又天真的微笑“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吧。下一次我在陪你好好的玩一下。老爷爷。”
就像是理解伊莉雅所说的话，迦尔纳瞬时间便将宝具收起，他弯下腰将伊莉雅抱起。
这般像是戏耍的话语令长年处在顶点的一翁感到难堪。而迦尔纳那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的举止更像是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真的是何等狂傲和自慢！
可是在见识过刚刚那种可怕气息，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人会怀疑这点。
实力永远是最有效的证明方式。
刚一进到房间，迦尔纳赶紧将伊莉雅放置在床上，果不然怀里人的脸早已变得煞白。
“master”
迦尔纳能感觉到自家御主身体狂乱的魔力，庞大而暴乱。而这也是伊莉雅刚刚喊停的原因。
伊莉雅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口腔里已经能尝到腥锈的味道。
这几天久违的撕裂感像是叠加一样比起之前更让人难以忍受。
肉眼所见的皮肤泛起了鲜血，红色犹如诅咒的纹路浮现出来。令咒，如此繁多的令咒叠加在伊莉雅的全身甚至脸颊。
“master！”情况不容乐观，这是迦尔纳第一次看到圣杯对与作弊者的制裁。
“没，没…关系…的”一字一句就像是破了的风箱一样的话从宛若破布的女孩口里说出。
伊莉雅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疼痛令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这个…痛。没什么……”
完全没什么，因为在痛苦的她都经历过了。
灰发枪兵听懂了女孩后半段没有说完的话。
长年不变的表情起了些变化，一直以来就像是有层薄冰覆盖的眼底浮现主人本身如同火焰般炽热的内心。
这种疼痛一直持续数个钟头，随之的便是伊莉雅陷入无尽的昏睡。眼前的女孩脸上还因为痛苦而紧皱着眉，染血的脸有着异样的美感。
迦尔纳敛下眉，替床上的人盖好被子后便灵体化消失在房间内。
今天锥生零的话一直在黑主优姬的脑海里浮现着，紫色的眼睛里她看到对方隐忍的感情。
“零……”对望着镜子，优姬不自觉念出那人的名字。
“打扰到黑主桑很不好意思。”
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房间里突然出现另一个人。
“啊！”黑主优姬惊叫的转身。
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Lancer桑？”
来人正是实体化的迦尔纳，他微微点头，似乎对于半夜闯进女性的房间没有丝毫愧欠。“黑主桑，能否请你移一步呢？”
“怎怎么了？”即使神经再粗但大半夜一个神秘男子出现在房中，优姬多少还是有些不适。
然，迦尔纳对于这种不适显然没在他的考量里，“我家master身体有些不适，希望黑主桑能帮她换一下衣服。”
“伊莉雅酱怎么了吗？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听到那可爱的小女孩可能有受伤的嫌疑，优姬不禁担忧起来，刚刚的不自在感也没心思顾虑。
想起那已经被血打湿一半的衣服，迦尔纳的眼黯了黯。“所以能麻烦黑主桑吗？”
“当然，等等。我拿几件衣服。”
如同迦尔纳所设想的，黑主优姬没有一丝犹豫，满心都是担忧着仅仅见过数面的伊莉雅。
“失礼了。”等黑主优姬准备好后，迦尔纳轻声说了句，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环住对方的腰从窗户跃出。
风在耳边呼啸，身边的人紧绷的脸在月光下威严充满魄力。黑主优姬将要喊出的惊叫声吞入口中，这大晚上被人发现可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迦尔纳顺着树尖和屋顶跳跃，一个翻身，他带着黑主优姬来到了最终目的地。
即便走了心里准备到优姬还是被床上人的伤势所吓到。她终于懂得为何刚刚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严不严重？
这已经不是可以用严重来回答的了。
她捂着嘴，琥珀色的眼睛含泪，她愤而望向迦尔纳，“是谁？是谁弄得？谁这么狠心对待一个孩子！”
在她眼里，伊莉雅就跟调入血池没什么两样。
迦尔纳沉默数秒，“…这个是master自身的原因。”
“什么？”优姬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那是不是说伊莉雅酱会一直承受这样的痛。”
没有回答，但沉默却是最直接的答案。
——圣杯，从不允许有作弊者的存在。
只是为何在今天呢？之前来到这里后圣杯的联系早就削弱不少。
优姬没在发问，在迦尔纳退去的时候她替伊莉雅换去了那身血衣。
不过是稚龄却要遭受这般痛苦，优姬看到伊莉雅嘴唇被咬破的痕迹，她能想象出怀里小孩当时的痛。是什么让这孩子白天还能对她展露出笑容呢？
即便擦去那满身的血渍但她依旧能记起刚刚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黑主桑。”
迦尔纳从门外走进，优姬已经帮伊莉雅换好衣服，大概是退去湿漉漉的服饰，伊莉雅原本皱紧的眉此时也舒展开来。
“黑主桑，谢谢你的帮忙，时候不早了我带你回去吧。”
可令人错愕的是黑主优姬却摇摇头，“Lancer桑，能让我今天陪着伊莉雅酱吗？”即便这会破坏校规，然而她今天仍然想待在这个小女孩身旁。
琥珀色的眼眸满是请求，迦尔纳的眼划过两人交握的手，“我就在外面，如果有事的话就叫我吧。”
“谢谢你。”
“没什么。我相信master也会很高兴的。”
“是吗？”优姬浅浅的笑，她抬起视线望向门边的人“对了，Lancer桑冒昧的问一句。伊莉雅酱的父母家人呢？或许他们能解决伊莉雅酱这个问题。”
“没有。”迦尔纳淡淡的说道。
“什么？”似乎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优姬不自觉反问。
迦尔纳望向熟睡的人，眼神在黑暗中变得怜惜，只可惜却没人看到“master的家人不存在。”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里他看不到任何名为家人的存在。
可这句话听在优姬耳里却是另一种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优姬低着头。
“没什么。”迦尔纳也不打算解释这么多。这女孩被保护的非常好。
“黑主桑，那我就不阻碍你们休息了？。”
说罢迦尔纳退出房间，在关门的刹那便灵体化守在门边。
夜还很长，然即将开始的舞台剧已经悄然拉起了幕布。
伊莉雅在意识回笼的时候感觉自己是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一个久违的，足以令她沉沦的怀抱。
“妈妈……”
是的，有着这般温柔并且暖和的怀抱，除了母亲外还有谁呢？
“伊莉雅，伊莉雅。”
轻柔的呼唤不断在耳内盘旋，手掌心能感觉到被一只大手牵着的感觉。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吗？
“伊莉雅，伊莉雅酱。”
声音越来越大声，那独特的称呼声也越来越清晰。
黑主优姬看着终于挣开眼的人，如释负重的呼出一口气。她脸上扬起跟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伊莉雅酱，早上好。”
伊莉雅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她不确定地说道：“优姬……姐姐？”
对于这种呆萌的表情，一向对于可爱事物毫无免疫力的优姬当即跟融化一般，她点了点伊莉雅的鼻子“伊莉雅酱，该起来了哦。”
这回伊莉雅总是回过神来，也总算发觉事情的不对劲，“优姬姐姐，你怎么会在我房间的？”
“呃……这个嘛？”想来伊莉雅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这一下子优姬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Lancer桑你没跟我说啊！
而这时她期盼的救星像是听到她内心呼唤一样。
迦尔纳推开了房门，手上端着银色精致托盘，“master，黑主桑你们醒了啊。”
“啊！是啊！Lancer桑！”黑主优姬的表情明显像是得救了一样。
“两位，你们的早餐我已经端进来了，你们是想在床上吃还是在这边呢？”
而这时伊莉雅才发现这平日总是穿着黑色软皮盔甲的从者居然换上了一套修剪得体的白色制服。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Lancer，你的衣服？”
迦尔纳低了低头，显然不是很了解为何自家御主反应这么大“master，难道这身衣服很难看？”
伊莉雅摇摇头“不是，只是一时不习惯。”
这平日以冷淡禁欲的战士形象一下子变得如此贵公子的感觉，刮风转变太快，她有点跟不上。
“我本来不打算换的，是理事长给我的。”迦尔纳还是将事情正确起因说出来。
“呃。理事长？”早已换好衣服的优姬从床上走下来。
迦尔纳点点头，他本来是想跟理事长报备一声，但谁知那人却开始跟他推销自己学校的校服。
“理事长推荐的。说比较正常点。”迦尔纳走到床边，此时伊莉雅也换好衣服。他自然的弯下腰，而伊莉雅同样也很顺从的环住迦尔纳的脖子。
“理事长是又想到什么恶趣味吗？”这是伊莉雅第一时间想到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优姬还是非常不好意思说道“其实，这个，大概只是他想推销学校的校服。”
说这句话的时候优姬可以感觉到场上另外两人诡异的沉默。
优姬由于不想引起宿舍寮其他人的注意，最后还是拜托迦尔纳送她回去，自然也就是和来时那样被抱着飞奔在树顶上。
只是她原以为会没人注意，却不知自她昨晚到来便有一个人早已发觉。
迦尔纳动作很快，等他回来的时候桌子上那杯热茶还未被喝完。他那具有欺骗性外表的御主此时面无表情的端坐在那，看样子正在沉思什么
轻轻放下茶杯，伊莉雅望向刚回来的枪兵。她有问题想要问，但是现在最主要的却不是这些，“Lancer，你能感受到圣杯吗？”
英灵的降落于现世本身就是透过圣杯所给与的庞大魔力，虽说仍然会有从master身上获取，然而他们的存在真正靠着的依旧是那圣杯，所以英灵对于圣杯总会有那一丝说不清楚的联系。
迦尔纳弯下腰得以让伊莉雅看的不用那么辛苦“若是说之前圣杯就像是被什么所隔绝一般，但就在昨晚，我能更清楚的感受到那层隔绝的东西被打破了，圣杯对于和我的联系瞬时间加强。”
是的，就在昨天他拿出宝具那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重叠。
“是的啊。我也是。”
作为小圣杯而存在的伊莉雅生来便是为了圣杯而存在的，她体内庞大的魔术刻印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她这件事情。
所以就在昨晚，那种再次被联通的感觉刹那间便引来因Lancer的出现而该得到的代价。
“master。请宽心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为你夺得圣杯的。”枪兵的话就像是夺得圣杯是在轻易不过的事情。淡紫色的眼眸闪耀着最璀璨的光芒。
伊莉雅点点头，朱红色的双眼同样回望着对方。对于眼前的枪兵她有种复杂的感觉。
被灌输古今中外知识的她自然知道自己从者的英雄事迹。
迦尔纳，太阳神之子。从小因不知生母是谁卑贱的活着，后来成为王室宾客征战沙场。在和被因陀罗骗去黄金之铠，受到各种诅咒，失去所有同伴，被同母异父的兄弟阿周那杀死。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怨恨任何人，接受了灭亡。
他的一生和存在完全是和诅咒和不幸所围绕，他的存在甚至不被人认可。
然，这样的人却并没有任何一丝含有恶的情感。
这样的英灵，是她，从出声就注定只能为了爱因兹贝伦，为了圣杯而活着的伊莉雅斯菲尔的从者。
“Lancer，为我夺得圣杯吧！”鲜红色的眼睛直视从始至终都望向自己的淡紫色。
灰发枪兵单膝跪地，右手抱拳于胸，将自己的忠诚献给他的君王。
“是的，我的master。我迦尔纳定将圣杯交付于您手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宣誓 x 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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