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失踪的考卷之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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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麦考夫特的“特别关照”，贝克街221B的某间小公寓度过了清闲但绝对不清静的一个星期。身体恢复能力极强咨询侦探只消停了两天就满血复活了，没有案子的大侦探把上至他室友的卧室，下至房东哈德森太太的储物间；大到公寓的墙壁，小到约翰的手机，无一漏网地变着花样儿折腾了一遍，只差没拆了房子。
星期五的傍晚，约翰下班回家，远远地就看见哈德森太太站在大门外一脸焦虑地左顾右盼。他紧走几步上前问道：
“哈德森太太，怎么了？”
“噢，约翰！上帝保佑，你总算回来了！”哈德森太太像终于见到亲人了一样紧紧抓住约翰的胳膊。
“是不是夏洛克又干什么了？”看到哈德森太太的表情，约翰就知道准是他的好室友又干了什么好事，“他又在家里练射击了？”。
“约翰，你真的得管管夏洛克了，”哈德森太太说，“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下午的时候他弄得整个屋子浓烟滚滚，火警警报也响了，连消防车都来了！”
“他把房子点着了？”约翰吓了一跳，这可玩大发了。
“那倒没有，”哈德森太太说，“消防员检查过了，没有着火。但是夏洛克不知道弄了什么，满屋子都是烟，味道还特别呛人，整个下午我都是在隔壁特纳太太家过的。”
约翰只觉得头疼不已：
“噢……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谈谈的。”
“这么下去真的不行，约翰，要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太复杂的案子，好歹让夏洛克放过我这可怜的房子吧。”
“好好好，别担心，哈德森太太，我现在就去跟他谈。”
除了这个约翰还能说什么呢？约翰心里一阵叹气，为什么每个人都叫他“管管夏洛克”？上次在某个犯罪现场，雷斯垂德也这么对他说。开玩笑，夏洛克那可是连他亲哥哥麦考夫特都管不住的人，是一般人能管得了的吗？总不能让约翰把夏洛克绑起来吧？就算是绑起来，约翰担保要不了5分钟，夏洛克就能自己弄开。
不过约翰也觉得确实需要跟夏洛克谈谈了——折腾他的手机、鼓捣各种实验、半夜拉小提琴，甚至对着客厅墙壁练射击……这些他都忍了，可夏洛克今天居然把消防车都招来了，这绝对不能再纵容了。照这么下去，约翰真怕自己哪天下班回来就看到他的住所变成一片废墟。
安抚好哈德森太太，约翰准备去看看他的住处变成了什么鬼样子。还没上楼，在门廊处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奇怪气味。他揉揉鼻子，都这么久了味儿还没全散掉，可想而知当时屋子里是什么情况，难怪哈德森太太要去隔壁邻居家“避难”了。
约翰推开客厅门，地上到处都是写满字的纸，茶几和书桌上也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夏洛克，你又干什么了？”约翰在考虑他该从哪儿下脚比较安全。
“约翰？”夏洛克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进来的时候别踩了我的实验记录。”
约翰小心地跨过满地的“实验记录”走进客厅，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准备收拾这一地狼藉，他刚蹲下捡起一张纸，就听见夏洛克在厨房里说：
“别动！我按顺序放的，别弄乱了。”
“好歹我也是学医的，我看得懂化学分子式！”
“等我10秒钟……噢，太棒了！”夏洛克在厨房里兴奋地叫了一声，走出来说，“我认为你的化学知识并不包括神经性毒剂的提取和检验。”
“什么？！”约翰站起身，看着夏洛克三下五除二像收拾草稿纸一样收起他那满地据说“按顺序放”，“不能弄乱”的实验记录，“你在家玩神经性毒剂？夏洛克·福尔摩斯，你疯了吗？！”
“别激动，约翰，那只是个玩笑，”夏洛克走到书桌前，把厚厚的一叠记录纸胡乱往夹子里一塞，“我就弄了点儿氯/仿。”
约翰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夏洛克的玩笑一般人真是消受不起……
“行了，我又没真的制备神经性毒剂……”约翰坐那儿没说话，夏洛克瞥一眼约翰的脸色，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什么，厨房里有茶，哈德森太太泡的，你要喝的话可以去倒。”
“我也觉得我得来杯茶，”约翰起身去厨房，走了两步，习惯性地回头问，“你呢？”
“加两块糖的。”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约翰倒着茶想着。他花1秒钟回忆了一下，好像从他俩认识的第一天起，夏洛克就没跟他客气过——第一次见面把约翰的生平分析了个七七八八，第二次见面就拽着他去勘察连环杀人案现场了。而约翰自己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见面第一天就决定跟夏洛克合租房子，第二天更是直接就为他开枪杀人了。
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约翰往夏洛克的杯子里扔了两块方糖，一边端着往客厅走，一边摇摇头赶走这些莫名其妙的思绪。
“你的茶。”
“放那儿吧。”就倒个茶的工夫，夏洛克又折腾起约翰的手机了。
“说了一百遍了，别破解我手机的密码！”约翰从夏洛克手里抽走自己的手机，把茶杯塞过去。
“这回是你去阿富汗的日期，我说你的密码是不是只要认识你的人都能破解？”夏洛克走到自己的扶手椅上坐下。
“一般人不会去随便破解别人的密码，夏洛克，这是常识。”约翰白了夏洛克一眼说。
“没有意义的常识。”
“随你怎么说，”约翰懒得跟夏洛克争，“对了，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谈谈……”
“哈德森太太又跟你抱怨了？”夏洛克不等约翰说完就打断道。
“是的，你说对了，”约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说说吧，你今天弄那么大阵仗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们说好了不在家里进行任何有危险性的实验的，我以为你的记忆力会比我要好。”
“那没危险性，一个小小的发烟性实验而已。”夏洛克不以为然地说，
“小小的发烟性实验就把消防车招来了？”约翰瞪着他的室友说，“这次是消防车，那么下次呢？是不是该把雷斯垂德招来了？”
“这只是个意外，约翰，不会有下次了。”
约翰正觉得从他室友嘴里听到保证一类的话怎么那么不真实，就听见他的室友又补了一句：
“我已经把屋里的烟感器都拆了，我以为这么老的房子不会装那些讨厌的玩意儿呢。”
约翰一拍额头，他就知道！
有一个理论知识丰富且和动手能力超强的室友真不是什么好事，约翰决定放弃说服教育，转而开始另一个话题：
“夏洛克，去旅游怎么样？出去玩两天，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让你发泄一下多余的精力。”
“无聊！”
“去瑞士滑雪吧，我说你会滑雪吗？”约翰换了个姿势，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主意，“现在去不错哎，正好可以错开圣诞假期的人群。”
“你也去？”对面扶手椅上的侦探从报纸后面探出头问。
“当然是你自己去，我倒是想出去玩呢，可这阵子我都快忙死了。”
“不去！”夏洛克把报纸一扔，抱起电脑。
“你这么可不行，你知道的，哈德森太太这个岁数天天受惊吓不利于健康。”约翰说，“而且你也不能总跟罪犯和尸体打交道，你得适当地扩展一下交际圈，多交交朋友什么的。”
“这又是你们‘正常人’所谓的‘常识’？”
“你这么说也没错，人们都需要自己的朋友圈子，你不是活在真空里，夏洛克。”
“那么我告诉你，我不需要这些！我不需要所谓的‘圈子’，也不需要……”夏洛克顿了一下，接着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下去，“那么多的朋友。别总试图把我拉到你们‘正常人’的世界里去，感情会妨碍我思考。我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你是今天才认识我么？”
去他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约翰真想这么喊出来，可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
尽管周围的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夏洛克是个“怪胎”，甚至连夏洛克自己都自称是“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并总是用“你们正常人”这种将他自己排除其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与众不同，可约翰从没觉得夏洛克与所谓的“正常人”有太大的不同。
夏洛克是脾气大，可智商在这个水平线上的天才有几个脾气好的呢？夏洛克说话刻薄，电视上那些脱口秀的主持人里也不乏刻薄的人。夏洛克性子乖张，约翰觉得自己刚从阿富汗回来那会儿的状态好像也比夏洛克好不到哪儿去。
约翰认为人们之所以排斥，甚至有些畏惧夏洛克，只是因为夏洛克那太过惊人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别人把自己想让人知道的和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摊开在阳光底下的。看夏洛克对哈德森太太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是做不到与一般人和平相处，他只是不知道，或者更准确一些，是他不屑于知道世俗的社交规则。在约翰看来，以夏洛克那惊才绝艳的大脑，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儿。
约翰一直记得雷斯垂德那句话：“夏洛克是个才子，如果我们足够走运，或许有一天，他能成为一个君子。”约翰从没指望过夏洛克能变成一个谦谦君子，但他就是本能地不喜欢夏洛克刻意把自己封闭在他的精神堡垒里面。约翰没打算拆掉那个堡垒，他只想能偶尔把夏洛克拉出来透透气。他知道跟一个天才较劲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他有他自己的法子，而且，上过战场、打过枪、负过伤的前军医约翰·华生从来也没怕过难事儿不是吗？
在一个屋檐底下住了一年多，约翰多少摸着了一些夏洛克的脾气，这家伙其实就是个顺毛驴，毛顺好了，怎么都好说，否则呛死你不偿命。比如现在这种情况，约翰几乎都能看见夏洛克周身又竖起了一根根的尖刺，那么这时候继续谈论刚才的问题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对付这种状况，约翰有的是经验——他安静地捡起被夏洛克扔在地上的报纸，叠好放回桌上，然后看着他的室友问：
“今晚去安吉洛那儿吃饭怎么样？我记得他说这星期会有新菜来着。”他知道其实夏洛克是比较喜欢安吉洛店里的菜的，只是每次都说得好像因为不要钱才去似的。
“安吉洛的手艺就那么回事，他所谓的新菜不过是把原料和调料换了个排列组合。”夏洛克撇着嘴，还是站起来穿上了大衣。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失踪的考卷之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