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第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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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防住了！
哲奈的脸色一阵难看，瞳孔放大，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她早应该有防范意识才对的，刚才在卫生间里，高尾为什么从她一进来就能看见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能一眼发现自己，原因没有其他，只是因为她有低存在感，而高尾刚好有了一双可以发现低存在感物体的眼睛。
震惊过后的哲奈，遗留下来的是沉默。她低着头，本无血色的嘴唇被她咬破了皮，变得一片殷红，她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着，似乎在做着内心的挣扎，最后她像是放弃了一般，一动不动。
“黑子。”
诚凛喊了暂停，然后沉默着全部坐了下来。
哲奈顺着火神声音的方向望去，他就坐在她的旁边，但很快，她又用一种逃避的表情别过了脸。
“没关系，我们会赢的。”忽然，一只大手压在了哲奈的头顶，使劲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安慰，随后又转向对丽子说，“就这么打下去吧……请。”
还是一如既往生硬的敬语。
“就这么打？现在可是视线诱导不起作用了啊。确定没问题？”丽子说。
“有问题，”哲奈率先说，“说实话我很头疼。”
她真的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她的能力失去了作用，又仿佛回到了初一时期那个只能待在三军练习投篮却永远投不中的废物时期。
她不想再回到这样的过去了，她想要的是初二的时候的辉煌，还没有任何人的能力开花结果的那个辉煌。
话刚落音，暂停时间结束的哨声又响起来了。
“喂，黑子，”火神用手肘撞了撞哲奈的肩膀，笑容和往常的冒失傻气不同，带着沉稳，他眼里充满着信任，“高尾就交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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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站回篮球场，身经百战的哲奈突然也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面对她的克星高尾的时候更甚。
高尾本人倒是没有这个自觉，他很随意地防守着哲奈，根本不惧怕哲奈的诱导式的突破，也很随意的说着话：“想出对策了吗？”
“我还在想。”
“那你就慢慢想吧，我们就先走一步了。”高尾越过了哲奈的防守。
秀德的进攻突然变得猛烈起来，他们抢断了本应该属于诚凛的球，接连的抢断让诚凛有些喘不过气来。身体的疲惫，精神上的压力，哲奈判断上不断出现偏差。
诚凛的整支队伍，只能靠日向的三分和火神，但终究不能敌过拥有绿间的秀德。
因为，绿间他以最后一球定了第一节的胜负，一球从秀德的篮框那里开始的直接投到诚凛篮框的一个全场三分球。
第一节定格在了6分分差上。
“黑子，绿间的三分球以前就能全场射篮吗？”丽子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几个垂头丧气的队员们，她尽量柔下了声，连话语间都是斟酌了三分。
“不，初中的时候，他的射篮距离只是半场而已。”哲奈眼睛里没了色彩，而双手握在了一起，指节泛白。
她是在害怕，绿间从半场到全场，说明了奇迹的世代每一个人都在进步着，现在是绿间，那么还有赤司、紫原、青峰还有即使在练习赛上输给了诚凛的黄濑。
他们不可能会坐以待毙，等着别人超越他们。无疑，在别人超越他们之前，他们一定会到达一个别人达不到的境地。
“话说这已经堪比NBA了吧……”伊月吐槽。
“嗨嗨！”丽子拍了拍手，似乎想用这种方式驱散诚凛内部的不安，“不管怎样，总之要防住绿间，只要防住他的三分球，想追上去也不至于不可能。”
“嗯。”哲奈就这么睁着无神的眼颔首回应。
那样的球，真的防得住吗？哲奈不断的质问自己，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想把充斥于脑海中的“不可能”给甩出去。
可真的说起来，他们谁都没有信心吧，防住绿间的三分球。
所以这一回的哲奈，防守在了绿间的面前。
在绿间看来瘦弱矮小的身躯就这样挡在他的身前，就跟以卵击石没有什么差别，他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可能这只是诚凛改变的战略。
绿间猜对了，这确实是诚凛想做的。他们要像上次对战海常那样，利用哲奈和火神的双人夹击抢断，这样就算绿间再厉害也决不可能……
“什么！”
高尾在绿间过了哲奈的同时跑到了哲奈的身后，本想要用手去夺球的哲奈硬生生的止住了动作。
“喂喂，这种背后偷袭的小动作还是少做为妙好吧？是吧黑子君？”高尾压低了嗓音在哲奈身侧说道，他似乎很享受哲奈平静的表情浮现的崩裂。
防着绿间却忘了高尾吗……哲奈脸上闪过复杂，刚才的绿间投出的三分球太引人瞩目，而刚才记着是她的能力克星的高尾自然也在绿间面前黯然失色。
高尾他本身在秀德也是一个辅助的队员，正因为如此，他看哲奈的动作上一步联系下一步，将一切都看得透彻。
没了哲奈的帮助，现在的火神还没有到能够完全防住绿间的实力，绿间只用了一个假动作就将火神骗了过去然后投入一个三分球。
接着，哲奈想再次传球给火神，在中间位置却被高尾直接抢断，给了绿间又是一个三分球。诚凛只能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篮球从篮框中间掉下来。
“出现了，连续两个三分！”
观众兴奋的呐喊声更是让哲奈烦躁不堪，她失去了自己的冷静，感到了焦急。只要高尾还在场上，她就什么都做不了，她和火神的配合也无法达成。
简直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诚凛靠着前辈们的寥寥几个球想要进行反击也徒劳无功，绿间自傲的神态和与他自傲神态相匹配的全场距离三分球，所有人大概都会觉得……战局已定吧。
“就算你们想要反击，也不可能防得住我的三分。”
绿间的声音不大，却进入了诚凛每一个人的耳朵，随着话语的落下，他们的视线紧盯着篮球，然后看着篮球没入了篮框之中。
第三个三分球依旧是绿间投出的超长距离射篮。
哲奈高兴不起来。面对如此强烈对比的一边倒的分数，她的心情越来越差，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产生了些许的自暴自弃的消极情绪。可当她看到火神的表情，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火神他在笑，他真的在笑。
很兴奋的眼神，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着，越是接近绿间，绿间的实力被展现出来，火神就化身成了一头野兽，绿间已是他眼里的一头巨大猎物。
果然，诚凛的希望还是要寄托在火神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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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的时间。
休息室里的沉寂，气氛十分糟糕。谁都不说话，刚才的比赛已经让他们充分认识到实力的差距，分差逐渐拉大，体力消耗又特别快。
胜利什么的已经不是他们敢想象的事情了吧。
他们在心中有些怨气，因为他们倒霉透了，刚和一所王者高校进行了比赛，又和一所王者高校进行下一场比赛，体力什么的，还有精神什么的怎么可能赢得了呢。
哲奈像是无视了所有糟糕的气氛，手里捧着一台相机，这是刚才黄濑拿给她的，拍下了上半场高尾的比赛情况。
伊月瞥了一眼，看到了录像的人影，他忍不住问：“有胜算吗？”
“嗯，我不知道。”哲奈点点头，眼睛都没有从录像上移动过，然后说，“我想赢，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能不能赢。”
如果从比赛开始就一直想着不能赢那就没必要打比赛了。
“其实往乐观一点的方向去思考的话，即使我们和秀德差了一百多分，最后一秒也有可能陨石撞向了对方的板凳席上。”哲奈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的有点道理啊……”
“屁！”日向一撸袖子站了起来，“这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啊，哪来的陨石啊！话说要是陨石真的来了我们也完蛋啊！”
“诶，那要是他们全员肚子疼……”
“你觉得可能吗！”
“比起这些不可能的事情，”小金井说，“我觉得还不如下半场来一场大逆转呢。”
顿时，休息室里的死气沉沉的气氛全部消失殆尽，原本快要散尽的士气又重新聚合了起来。
“下半场，”日向嘴角咧了咧，“用尽全力，不要管什么输赢，看到结果以后再说丧气话吧，不，说不定我们没有机会说这丧气话了。”
“好，走吧！”日向握了握拳。
休息室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穿过走廊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踏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回赛场，而中场休息刚好结束。
第三节哲奈坐了板凳，这是从各方面的考虑做出的选择。现在的哲奈再进入球场也没有什么作用，反而成了累赘，倒不如现在坐在板凳上看比赛。
最终目的还是找出高尾的弱点，寻找突破口。
火神想过，如果没了哲奈，在刚开始的时候存在着迷惑，他不知道在与奇迹的世代对峙的赛场上，没有哲奈会是怎样的结果，是输还是赢。
可是，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上了场的哲奈和没有上场的哲奈似乎都变成了同一个结果，他靠的只有他自己的能力。
无论多么厉害的招数也好，就算是绿间，也有自己的弱点。火神眸色一沉，从原地跳起拍下了绿间刚投出一个小小弧度的球，篮球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几圈，不再滚动。
绿间的手还停驻在一个投篮的姿势上，他的喉结不断滚动着，和刚才的哲奈一样，难以接受自己的球被盖了，他的三分球，他所引以为傲的三分球。
“火神……”
绿间咬着牙，他意识到他真的过于看轻面前的这个少年。
这超出常人想象的弹跳力，一次比一次高，况且，因为绿间想要投的是超远距离的三分球，蓄力的时间格外的比其他投篮时间要长，火神就是抓住了这一弱点，进行盖篮。
不过……绿间扯唇一笑，这样的弹跳力不可能过于持久的，高强度的弹跳尤其是火神这种简直跟吊着钢丝，如同飞鸟一样的弹跳，对于膝盖和腿部肌肉的压力比起普通弹跳更大，毫无疑问，再跳下去火神的两条腿可就废了。
现在的火神势头是很猛，可那又如何，不能持久的能力到最后也只能变成废物而已。
分差缩短到个位数了，绿间却变得更加冷静了，他平直的唇角缓缓勾起：“我承认你的实力，可是分差不会再缩小了。”
话刚落音，绿间投出了一个三分球。
可这一回，火神没有再跳起来。
观众席上又是一阵嘘声，像是预见了诚凛变成强弩之末的结局。哲奈抿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如今的诚凛，每一个人都将体力耗到了极限了。
汗水与喘息，努力与极限，诚凛已经做到这样的地步了，还是没有战胜秀德。
“可恶！”火神用力的将毛巾丢在了座位上，然后一屁股坐下。
他在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够强，为什么不能盖掉绿间所有的球，为什么自己的体力不够，为什么自己无法每时每刻跳起来……如果他能再强一点的话……
“待会儿由我来得分吧，现在要的不是什么团队合作，能够和秀德抗衡的，只有我。”火神倏地说道。
哲奈蓦然睁大了眼。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最讨厌的，最让人痛苦……
“能打败我的只有我自己。”
和青峰几乎一模一样的。
哲奈不再隐忍，她快步走到了火神面前，面上却依然带着隐忍的怒气，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火神从位置上跌了下来。
火神的侧脸很快就出现了一块红肿，他眸子一瞪，杀气毕现，一个箭步就揪住了哲奈的衣领。
“你少自以为是了，我们打的可不是这样的篮球，火神君。”哲奈说，即使眼睛里充斥着怒气却还是清澈到能看清最深的地方，
“篮球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运动。”
作者有话说
第202章 第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