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Chess game·善恶》黑白喵

19、八又三分之一

　　情爱，无疑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莱特是个很注重情调的人，自然不会去普通的小旅馆，而是在附近最大的宾馆要了间总统套房，然后……
　　渲染成暗红色的室内，暧昧的喘息声响起……

　　莱特从来都是男女不拘的主儿，在他眼里，和女性是正常的生理发泄，和男性，倒是多了几许征服的味道——这点在对方是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的时候尤甚。例如，现在在他身下的亚撒。
　　坐在床边的一张沙发椅上，莱特看着闭着眼睛在床上休息的亚撒，苦笑。
　　怎么看，自己都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不过他从来不会自称为君子，趁人之危更是常干，所以也就不要指望他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有哪怕一丁点的歉疚。
　　他现在苦笑的原因，是因为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让他自己都觉得受不了的事情。

　　“唔……”亚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床上撑起身体，异色的眸子注视着若无其事的圣骑士。
　　“感觉怎么样？”莱特微笑着打量着亚撒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
　　“还好。”明显是应付的评价。
　　“我觉得你很不错哦……该说不愧是恶魔么？”神话传说里恶魔的确会用美□□拐别人。
　　“恶魔……”亚撒眯起眼睛，“说起来，永无之地可是一直有你已经和撒旦叶上过床的消息。”
　　“那是诽谤，”莱特毫不犹豫地说，“我承认我曾经想过，但是……我可是有原则的啊。”
　　“原则……你的原则貌似是十六岁以下不可以？”亚撒瞅他一眼，“撒旦叶的话，十个……不，五十个一百个十六岁都够了吧？”
　　“还有一条啊……已经有了真心爱着的人的，不可以……”莱特微微一笑，“本少爷，可是没兴趣当替代品……”
　　“……真心爱着的人？”

　　“你知道吗，你的父亲撒旦叶，尊贵的魔王陛下，其实有一个爱了几百年，爱到刻骨铭心的恋人哦。”看着有些惊讶的亚撒，莱特很满意，“那个人的名字叫，夏芙霓。”
　　亚撒给了个有点迷惑的眼神，虽然已经料想到这样的结果，莱特依然不免叹息。
　　“哦呀？很迷惑？说的简单点，就是那位应该已经被你遗忘的，你的母亲。”看到亚撒脸上瞬间僵硬的表情，莱特笑得更加得意忘形。
　　亚撒没有开口，只是把头别到了一边去。
　　“看来你的确是忘了她啊……怎么？很震惊？来来，我的怀抱免费借你哭泣。”莱特大咧咧的伸开手。
　　亚撒转过来附送一个微笑，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僵硬。
　　“该忘的我会忘，不该忘的我也会记得……”
　　明显的借口。
　　“嗯哪~不想哭么？那我继续了。”莱特不太想趁胜追击，他很厚道地给亚撒留了些许余地。
　　“呵……继续吧……”

　　“在很久以前，你的父亲，尊贵的魔王大人，撒旦叶陛下，通过空间魔法来到了地面上……”虽然按理来说永无之地和地球算是平行空间，但是由于习惯，教廷的人还是会将永无之地称为“地下”，而正常世界自然成了“地上”，“但是魔法却出了点小问题，本应出现在布拉格的他却出现在了远隔千万里的东方……真失败是不是？你想想看，一身魔族打扮——那个在欧洲还无所谓，那可是东方——结果顿时被人注目礼。”
　　“然后，他看到了你的妈妈——她当时，似乎是某个官家的小姐吧……”
　　“据说，那个时候东方官家的小姐是不能乱跑的，她似乎是出来……怎么说的来着？踏青……的。”
　　“结果，好死不死遇到了我们的魔王大人，俗套到死的一见钟情。”
　　“那个时候，美丽的夏芙霓小姐还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是什么人，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上了你父亲。”
　　“而你父亲，很不幸的，上山多了总有遇到老虎的时候，一向万花丛中过的他，不幸的，爱上了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
　　“遥远的东方女人的魅力啊……呵，我倒是可以理解。”
　　长篇大论结束，莱特的眼睛有些缥缈的看向远方——他对东方的神往，不也是被东方的美人的魅力所诱惑吗……导致他现在对黑色的头发和眼睛都有很深的好感……

　　“……我也很理解。”挑眼看莱特，亚撒明显看出了圣骑士在想什么。
　　“爱上也无妨，那时已经是魔王的撒旦叶当机立断的把你的母亲带回了永无之地——当时他对夏芙霓说的说法叫作私奔，似乎夏家，也就是你的母亲家无法接受他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子——事实证明他们很正确，可惜他们小瞧了东方女人一旦爱上之后的决心。”
　　“很不幸……当尊贵的魔王大人回去之后，他执政期间，最大的一场政治斗争，开始了。”
　　魔王的位置固然荣耀，但是时时刻刻都有危险。魔族的忠诚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一旦有人认为自己强过了魔王，那么势必会发生一场征战。
　　“他自保，尚无妨，但是，美丽的柔弱的夏小姐，就很危险了。”
　　“这个在我的回忆之内……”很平静的插了一句，亚撒的眼中流动着某种古怪的情绪。

　　“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大家忽略美丽而柔弱的夏小姐。于是，他把夏芙霓随便安置到净殿附近一间普通的民居去。魔王大人经常从人间带回女人来，所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不是一个玩物，而是他们可能的未来的王后。”
　　“为了安全，他甚至不敢告诉夏芙霓，他的真正用意，只是随便说了声，你等我。”
　　“可惜，这一等……呵，要是把夏小姐放在人间，那么，过不了几年，夏小姐的美丽就会逝去。带夏小姐来魔界就没问题了，可惜……”
　　“魔界的环境，对人类的伤害，并不一般。夏小姐是个柔弱的美人儿，更何况那时还在为情伤心呢？”
　　“于是，香销玉殒。”
　　“如何，感想说说看吧？我可是口干舌燥了。”

　　“先喝点什么吧？圣骑士阁下？”亚撒微笑。
　　“啊啦，如果是窖藏了二十年的红酒，而且是你亲手端来的话，我会很愉快的。”莱特狡猾地笑。
　　“那么，就等我一下吧。”亚撒转身，拉开门，微笑。
　　“当然……如果你不想听到某些更重要的故事情节的话，可以……”莱特坏笑，他能猜出那个“一下”是多长时间……
　　“等一下……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圣骑士也是和正直靠不上边……”
　　“没办法，谁让我们面对的敌人如此狡猾呢？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忍受道德的谴责啊……”莱特一脸无辜的摊开手。
　　“继续说吧，你要的红酒……”亚撒手腕一翻，一瓶造型美观的红酒就这么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很明显……是空间加冰系的魔法。亚撒在元素魔法上的造诣惨不忍睹，但是有些小法术倒是很实用。
　　“多谢啦，我亲爱的亚撒。”喝口酒，莱特满意的点点头，继续。

　　“我亲爱的亚撒，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有朝一日，你会杀掉你那位父亲大人吧？”一语惊人，莱特的笑容依然懒散而耀眼。
　　冷眼看向莱特，亚撒没有开口。
　　“别瞒我，以你的心性，怎么可能屈居人下？”莱特微笑，“你要是不杀了撒旦叶坐上魔王之位，那才叫开玩笑。”
　　“可真是了解我。”亚撒重新恢复微笑的表情。
　　“谢谢夸奖，了解你是我应该做的。”莱特暧昧一笑，“放心，虽然我和你父亲有契约，但是，必要时，我会帮你杀了他。”
　　“……真是谢谢你。”亚撒半真半假的微笑
　　“我是认真的。”莱特收敛了笑容，“我会帮你杀死撒旦叶。”
　　“……我知道了……”亚撒也敛起笑容，“就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信你。”

　　“荣幸。”摇了摇手里的玻璃杯，莱特注视着玻璃杯中美丽的浅红酒液，“原因有三，第一，我和撒旦叶签订的是平等契约，他死我死都不会影响到对方，第二……”
　　“英雄一生，机关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在那样的乱世中脱颖而出，心狠手辣的魔王撒旦叶，居然变成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啊！”
　　莱特的记忆中，浮现了很久以前契约订立的那个晚上。那个卸下面具，用茫然的双眼注视着缥缈的虚空，跟他说话的撒旦叶。
　　那一次，莱特彻底打消了上了撒旦叶这个想法——他可以不在乎对方的实力和地位，但是，他莱特大爷可没兴趣上一个早就被套牢而且万劫不复的家伙。
　　“第三……嗯……”莱特的嘴角浮现一个古怪的微笑，“第三，你和他，本少爷当然要帮那个和我上了床的……”
　　“……真符合你的作风。”亚撒失笑。
　　“是啊是啊。”微笑着，莱特把真正的第三个理由，牢牢地锁在了嘴里，并在心里发誓，这辈子，都绝对不能说出去。
　　“对了，我再友情奉送一段陈年往事好了——呐，亚撒，你不知道你父亲的背景吧？”
　　“等一下……圣骑士阁下，你确定你没有瞒我的事？”
　　“没有。”莱特眨眨眼睛，“我没必要瞒你。”
　　“……算了，我迟早会知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关于魔王的背景……”亚撒确实有点兴趣，“他的背景向来都比较神秘。”
　　“嗯哪……”莱特微笑，在心里打腹稿，“你也知道，关于撒旦叶父母是谁、当上魔王之前过的事怎么样的生活，没人知道……大家都只知道，当年，撒旦叶作为有功劳的将士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随后步步高升，成为了丞相，再然后，取代了前任魔王。”
　　“但是这之前呢？没人晓得。有人去查了，但是没查出结果——当然，有人查出结果了，只可惜他们这辈子都不能说话了。”
　　“……呵……”亚撒感觉到一丝熟悉感。这果然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么……
　　“哦呀，看来你也能猜出一点点了……没错哦。”莱特轻拍一下巴掌，脸上的笑容一冷，“尊贵的魔王陛下，其实拥有四分之一的人类血统——他，是魔族和半魔的子嗣。也就是说，亚撒，你啊，其实是有八分之五的人类血统，而非二分之一哦。”
　　“当然，性格上来看，你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莱特补充道。
　　“多谢夸奖，能让与我父亲同辈的圣骑士称赞，我很荣幸。”
　　“啧，你不用那么纠结于辈分问题。魔族和半魔的孩子，你也清楚，在那个魔界会有什么样的未来——和半魔的差距，其实也不大啊。”
　　“……的确。”没有被情感问题左右的冷冰冰语调。
　　“所以说，你们很相似啊——一样低下的出身，一样不甘于人后的性格，一样的……呵，还真是父子相承啊。有空的时候你干脆去调查一下前任魔王的出身好了，搞不好……啊哈，我该说什么呢？”
　　就是因为这样，撒旦叶，才能够准确的预言自己的命运吧……莱特看着亚撒，心里叹了口气。

　　***

　　同样是在那个缔结契约的夜晚，撒旦叶告诉了他关于他的身世。
　　“……你和你儿子还真像。”彼时只从撒旦叶嘴里听到了关于他那个半魔血统的儿子的事情的莱特还不清楚他口中的“撒旦叶的儿子”会和他有什么样的交结，只是很随意的评价道。
　　“是啊。”撒旦叶淡淡一笑，“虽然也有几分我刻意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我不得不说，命运之神似乎还是在开一个玩笑啊……”
　　“等等……你说你刻意？”莱特眼神一冷。
　　“是啊。”撒旦叶耸肩，“你难道觉得，魔王之子沦落到那般田地我会不知道么？就算我是个没怎么有亲情的人，但是他好歹流淌着我的血……”
　　“……你的目的呢？”对自己儿子居然这么狠……莱特觉得他的后颈有些凉。
　　“这还用说？当然是……”撒旦叶缓缓收敛了笑容，“给魔界，再创造出一个合适的君王啊……”
　　“不愧是尊贵的魔王殿下，”对于撒旦叶的这种行为莱特无法评价，“但是还有其他原因吧……例如，那位让您念念不忘的夏芙霓小姐？”
　　“没错。”撒旦叶坦然道，“我对不起芙霓，至少应该给他儿子一点补偿。”
　　“我怎么觉得这种补偿还不如不要的好……按照惯例，你的儿子必然会杀了你，然后坐上魔王之位……你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啊！”
　　“我知道，”撒旦叶风清云淡的点点头，“正如我当年杀死魔王一样……永无之地的君王，永远都遵循这个法则。”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呢？”撒旦叶凄然一笑，“反正……若说死，我早在芙霓死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活着的了。”
　　“痴情。”对于撒旦叶的这种行为，莱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说。因为天谴的缘故，虽说现在表面上没什么了，但是我的实力毕竟不能和以往相比……所以，亚撒那孩子，应该会全力准备着杀了我吧？”
　　“然后呢？”莱特知道撒旦叶可不会随便扯出某个无用的话题。
　　“我希望，到时候你能帮他。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和我缔结平等契约的人，亚撒势必会找你帮忙。”撒旦叶语气平淡，“帮他，杀了我……”
　　“……你疯了？不，这样才是对的吧……”莱特长叹一声，“你这个父亲啊……”
　　“为防万一，我会将你的这段记忆封住……我永远都不希望亚撒知道我为他做了什么。”
　　“……我说，这算不算是害羞啊……”

　　***

　　莱特怎么也没想到，撒旦叶封印的记忆，居然会在此时解开。
　　“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设定的解开居然是在我和亚撒上床之后？这里面没问题打死我都不信……唔，等等……”莱特心里想着，眼神渐渐变得冷厉。
　　撒旦叶很清楚他的个性，如果真发生了亚撒的叛乱而他又不记得撒旦叶对他的委托，那么他要么两不相帮，要么就会帮撒旦叶。就算他记得，他也不太可能真地去遵循……莱特，可从来不是个答应了就一定会做的那种人。
　　最简单的办法是什么呢？很简单，让他和亚撒上床。莱特的性格很诡异，就算只是一朝云雨也罢，只要上过床他就会对对方偏袒到底——不过这个上没上过他是根据对方的记忆来决定，所以当年他才会跟魔王要了抹消记忆的法术。
　　但是他又为什么会跟亚撒上床呢？
　　莱特越想越觉得心寒，搞不好……他是被人彻底算计了。
　　他跟亚撒上床，是为了报复，因为当初亚撒在他去跟魔王辞行的时候给了他一巴掌……当初他得到的解释似乎是他走错了路，才会意外撞到亚撒，但是……
　　由于净殿的路会随时改变，他每次去见魔王的时候，走什么样的路线都是魔王利用心灵传讯告诉他……作一下弊，难道还不简单么？嗜好美色的自己看到容貌出色的亚撒，不上前搭讪是不可能的，而亚撒的性格魔王同样清楚……那么十有八九，他会记恨亚撒。他的原则是在哪儿吃亏就要在哪儿补回来，因此他势必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还真是令人佩服的心智啊，撒旦叶……亚撒或许也很厉害，但是现在，他还比不上他的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爱上那个女人，或许他会成为最完美的魔王吧？可惜……

　　“……该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然……做点其他事情也好。”亚撒扬起一个微笑。
　　“哦呀？”从思考中醒来，莱特扬起眉毛露出大大的笑容，“你是说……”
　　“我是说……”穿上衣服，亚撒走到莱特跟前，“你不觉得我们的约定该快点兑现了么？不然会耽搁的……”
　　“没关系……就算是耽搁了，大不了，我用神之爱搞定……不就是一命换一命么？”
　　“……一命换一命？我会舍不得的。”依旧是暧昧不明的语气。
　　“哦呀，我好感动啊……”
　　“那么，走吧。”亚撒整理好衣服，“莱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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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莱特和魔王父子的恩怨纠葛啊……